30.第 30 章
    你在大厅墙角边走,不引人瞩目地鬼鬼祟祟。今夜,你的第二位男伴紧随你后。

    经过一个楼梯口,拐过第二道弯,你停步,已经到了可以闲聊的安全地带。

    “前辈,我没想到你会愿意来。对了,你在看什么书?”

    他对你意味不明地浅笑,这笑容即便在他脸上,也像初冬的雪花一样不牢靠,随刻可消融。“《理想国》。”他说。

    苦修不是你的长项,在这段路结束之前你都没继续这个话题,勉强回答远不如沉默不搭腔。

    不巧的是,你走错了路,这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我在书架上找到的。铃木,一路上那么多还没调查的房间,你在找什么?是有目的的吗?”

    “是按图索骥。你跟着我就好。”你直接承认,这点你无意隐藏。

    “去哪里?”你步子不大,他多跨两步就能跟上,今天,他靠你靠的太近了。

    “当然是去小主人的房间里。”你有些兴奋,在只有你们两人的时候终于放心表露,你在期待今天即将有的发现:“去厕所的路上偶遇了早上反应奇怪的男仆。他是个好人,热心肠,告诉我了一些事情。我们在厕所聊了一会。”

    一次被目睹的以剪刀蜕皮,屡屡被宣之于口的秘典仪式,还有夜半呼号和睡眠不佳……从发现问题到水落石出,你不狂热,但压制许久的欲望在此时也很难不蠢蠢欲动,你吞咽的声音像饥饿的捕猎者。

    “等等,”夏油杰原本晦暗的脸色替换成哭笑不得:“男仆,厕所,你们在哪?”

    “呃,那里当时没别人,不过我不否认他确实做出了一些牺牲。前辈,你是知道我的,我不硬闯男厕。”这个地方房间如此之多,而他们仅凭借室内设计判断居室,虽说装门牌号就像旅店了,但你是个偶尔来的游客,你希望他们能真的装上帮助识别的标志。

    “……好吧,那么那个弓道社长是怎么回事。我昨晚和你谈过-- ”他说到这边以后戛然而止,但他看你的眼神中求索昭然若揭。

    “你很在意他吗?我很久没跳舞了,可惜你们都不会。正好遇见他,顺便就,就是这样。”

    夏油很快否认:“我没有。只不过他是普通人,你是咒术师。”

    三番两次的提起一个你连名字都没记的人,你也变得有些上心了:“五条前辈也很在意他的样子,不过他是因为……这个先不提,你是为什么呢?”

    “说到这。你和悟,你们,”在一阵更长的停顿后,他变得冷静:“你们似乎关系好了不少?”

    “差不多吧,”又是一扇错误的门,他问你就答:“五条前辈下午也带我看了湖,水在落雪的山旁很亮,他身上暖暖的。”

    “……”

    “?”突然安静的气氛让你觉得怪异,周围冰结的空气很快被暖意替代,夏油杰靠你靠的更近了。

    “铃木,你很喜欢悟吗?”

    “……前辈,你的问题也太直白了。”

    “可以回答我吗?”

    “可以,我没有【很】喜欢任何人,这就是答案。”你不知道夏油杰是从什么时候对你产生的这方面兴趣,不过排除第一次的亲昵,你和他之间肉眼可见的清清白白。

    你貌似还会哄他睡觉之类的,这个就算做……算作同伴之间的互助好了,也许有几个暧昧的瞬间,但它们从不久存。

    你眼神清明:“要不我们还是聊聊理想国吧,柏拉图在他们那个年代算聪明的。当然,仔细想来现在也是,大家的平均智商都不是很高呢。”

    他也就接上了你的话题:“你认为理想国是可以被实现的吗?”

    他所问的问题啊……答案语调轻微而坚决,只是一声干脆的:“不。”

    你始终坚持自己所身在的醒时世界是唯物的,司辰也只不过是沾满欲望又掌握权柄的另一种【人】,虽然祂们有的自光中诞生,有的先于人类千百万年前就在石头中孕育,不过若是把人的概念拓宽,这些都迎刃而解。

    据你所知,拥有摇天撼地权能的【人】也仍然没摆脱争端与战争。

    即便是充斥物质的世界,人精神的火光与倒影也仍然能左右选择,扬升欲望,致使……不太文明的终局。这并非你信奉的圭臬,但实为目中所见。

    他等不来你的回答了,今晚的夏油大概也因为什么动摇,他竟然再问了你一句:“为什么呢?”他的声音微不可查,与之相应的是他肉眼可见的似乎有什么想法如墙垣倾塌。

    你喜欢凑到他耳朵边说话,这样你也能很小声,也能让他清楚听到:“【光明产卵于我眼中,一如苍蝇啐唾液于伤口,其结果不言而喻……】”你以为,他正是被洞穴之外的光明诅咒了。困扰一个微薄之力无法解决的难题,可称不上智慧。

    你接着说了些你们都能听懂的话:“还记得那天我们玩的大富翁吗?”

    他先是说记得,后来又提醒你:“那天我没参加。”

    “这不重要。”你和他讲了一个幕后花絮一样的小故事:“在这款游戏被设置之初,其实还有一种大家都能获胜的玩法。”

    “玩家每绕一圈,资金自然增加,如果同心协力,共同同意采用不收取租金的共荣模式,最终他们就会以一局富有道义的游戏表达共赢。看你的表情你应该没听说过,很巧,我也是,它被时间冷落,被玩家一起抛弃了。”你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房间,这里空调几乎没有,走廊的灯也全熄。

    只有月色,只有透光的玻璃窗户,播撒和折射微末的光热。

    你不觉得冷,因为夏油杰依旧靠你很近,你现在仿佛侧过脸就能碰到他。他静静听你说话。

    “费尽心思打造一款可以选择和平的游戏,却令玩家感受不到一点胜利的快意。期待角逐胜者的玩家在趋势上表现出万众一心,但他们追求的是唯一。你可以说这是游戏不是生活,不过……对胜利者来说,富可敌国的资产,他人的生命,不义的勾当,都可以作为游戏。”

    一个身陷囹圄的人,他最需要的未必是帮助,或许是更在他之下的某人,此事经常成立。

    一个开明的国度,需要的可不仅是贤人一样的君主,还有……你想,夏油杰在今天仍然为普通人而烦恼,希望他早日放下这一无法毕业的论题。

    “夏油前辈,你会为我保守秘密的吧?”这时你才侧过脸,嘴唇轻略过他的脸,你这会耷拉肩膀,他也低低弯下腰。

    他愣神片刻,然后还是一副仿佛害怕被月亮窃听的音量对你说:“当然,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那你就不客气了。当然,你不是想说话。

    你的眼前是上锁的房门,你从来就没拥有过它的钥匙。

    你是务实的人,这点与铸的性相相合,你期待铸炉能在今晚再次助你一臂之力,令你披荆斩棘。

    铸炉的残酷从不在于失败的代价,你在行动之前神秘兮兮地对夏油杰竖起两根并拢的手指,像是要念一段法诀:“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的,关于女巫的事情吗?我其实不太擅长魔法……”

    双指轻点唇瓣,这样的天气里,你心中的忐忑不比紧接着就会消融的冰雪更少,你想知道,凭借自己能否点燃铸炉之火。

    指尖跃动的一簇金红的火苗回应了你的期待。

    它有着篝火的颜色,从辉光中诞生的,也如辉光美好。

    “嗯……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你不想搅扰这团应召而来的原初之火,可还是有些骄傲,所以你小声和夏油诉说:“现在,火焰已经齐备,我将开始祝祷。”

    光照亮他瞠目结舌的脸庞,但你只在帅气滑稽的面孔上停留片刻。你分神去想,在你第一次得到杯的回应时,那时的欢愉或许也不比当下少,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无法抗拒这抹金芒。

    你跪在地毯上,面朝黝黑锁孔,开始拜请铸炉之力,以火再造的神明,祈求她打开折扇上锁的门。

    【门扉开启如生命终结那样不可避免,今天,此门抵达了那个时间。】

    你指尖的火光大胜。比你的手臂还茁壮。

    “!砰!”一声闷响。

    你获得了一扇因为冲击力而洞开的门扉,这……老实说有点不太低调,你原以为会是“咔哒”的那种,仅发生齿轮间的小小转动。

    现在么……你挥手灭了火,回头朝前辈讪笑,解释道:“毕竟是学徒。”而今迈步从头越,你保持良好的初学者心态。

    “不多说了,我们快进去,恐怕一生也只能来一次这个地方了。”

    他在骤然增多的问题中挑选了温和的一个,这也是夏油杰会做的事情:“这是什么地方?我没见着床。”

    不是卧室,显然,

    “这是书房,或者说……”你打开灯就见到地上潦草的法阵,糅杂了多种文化风格,草率得像是小说家从网上搜索拼接的,你继续说:“研究室。至于她在研究什么,我们过会就会知道。”

    “魔法?所以你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铃木。”

    夏油杰反手关上了门,无济于事,但聊胜于无,你刚在门上炸了个能容纳一拳的小洞。若有人此时从楼梯那边望走廊,定然能在房间门口的地毯上看见一轮昏黄的【太阳】。那是房间里泄露出的光。

    “我挺喜欢你这样的,前辈。”

    “……”

    你是指他一声不吭就帮你把故事编好的聪明脑袋和热心肠。你跟着他的思路继续故事接龙:“不过确实,我的一部分目的是【魔法】,至于剩下的--”

    你看向夏油杰。

    “怎么了,铃木?”

    “前辈,你似乎对他人的善意和恶意都很敏感。所以你不会因为这种场合花团锦簇的虚情假意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快乐。”盛大的面纱之下,只是一根被装饰过度的羽毛,其本质是空无。你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红色封皮的书,站在边上随意翻看。

    夏油杰先是看你手上的书本,不用想也知道他读不懂上面的文字,在那之后他才意识到你说了什么,回话都满了半拍:“……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曲意逢迎。”

    你翻看两页后就放到一边,再抽出一本黑色封皮的册子,封面什么也没有,你打开页扣。

    “喀拉”一声就是你对夏油杰的全部回答。

    因为心思在别的事情上就完全不理会他人是你的一个习惯,也许你会在某天克服它,不过现在……你聚精会神于一本好运翻到的手记。关于青少年的心理咨询问题还得向后稍。

    里头的活页有的页脚泛黄,在光下折射出凹凸不平的表面,你在厚厚的页首瞧见了血迹,还有凌乱的钢笔字迹。

    是夏油杰也能看懂的日语。

    内容足以使人产生噩兆的预感。

    这一页,其上面写着:沐光明者xxxx  在后面纯粹是乱写乱画。

    夏油杰知道眼下的事情比戛然而止的谈心谈话更紧要,他向你做出推测:“我认为是邪、教,或者更隐蔽,尚未成型的秘密协会。”

    你在拖曳的笔锋末端流连,未翻页。

    “铃木,你对这上面的东西熟悉吗?”

    从还没入门水准的法阵还有没落到疗养院的可悲事实向你揭露了她不过是个凡人,然而神秘的传闻和确凿无疑的字据,你明白她和某个长生者或有牵扯。

    一位已获长生的灯信奉者在凡间找到了她或者他的使徒,小继承人是她或者他在醒时世界的助手。看来同僚们更上一层的心思总是按捺不住,这不是坏事,但……对继承人而言恐怕也不是好事。

    “嗯嗯。”你随口回答着,向后翻。

    里头记载了年方29岁的近藤女士的梦,起源于秋天,【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我是谁。梦教给了我必须要做的事。】手记中用娟秀的字迹无巨细地记载光怪陆离的梦,读之令人生寒。

    仅仅是目光接触,仿佛就有鬼怪感召而来顺光钻入人的眼睛,如苍蝇产卵。

    你还好,匆匆略过,一页,两页,三页,她的笔触越来越奔放,文字也越来越疯狂,夏油杰和你一同见证了一个狂信徒的成长。

    【我需要解开这个谜团,我的导师升得更高,我也能握紧她的手,共抵--光】

    辉光,毫无疑问。

    她被蒙蔽了双眼,不知在前方等待自己的乃是死亡。

    翻到某一页时,一张蹂躏多次又被展开铺平的纸张未被活页夹封上而只夹在书页之间,在你翻开后它就缓缓落下与地面。夏油杰捡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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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反过来看到时他低声发出一声叹息。

    你往那投射目光。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

    何物会失去何物会失去何物会失去---会失去何物会失去何物会失去何!!】

    最后用红色的颜料写上二字,出于对同伴健康的考量,你不打算点名颜料是什么。不过光看内容也够毛骨悚然。

    【祭品】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现在你可以确定这件事是个彻头彻尾的漫宿传销引领现世小纠纷的活生生案例了。

    你在夏油杰面前把这张纸捏成一团丢在地上。

    你对他说:“她疯了,所以家里人甚至仆人都不喜欢她。”

    你想起男仆和你说过的话。【“她的门后挂着一截布料,柔软如女人的皮肤。”】现在门后只有一面破碎的小镜子,不过想也知道,这地方如果经人收拾,猛烈抨击公序良俗的东西还是封存起来或者毁掉为好。

    你又告诉夏油杰你知道的信息:“你知道吗?那模特死的时候,右腿膝盖以下的肌肉全部裸露,还有……她是被尖刀贯穿心脏而亡。”

    虽然不太清楚灯的道路上长生者能以何种方式晋升,但你料想应当不是这种。

    剥皮?

    虽然守夜人无怜悯之心,但他不整这些花里胡哨的。飞蛾、轰雷之皮或者赤杯比较像。毫无疑问这是迷途者的一次错误尝试,不过你判断剥皮和刺穿心脏不出自她一人手。

    在你看到最后都没看出所以然的时候,你决定把手记丢到一边。

    你毫无征兆地和夏油接起了之前的话题:“刚才说到哪了,对了,民众的胡搅蛮缠和自然流露的表演式热情令你感到恶心,是吗?所以你瞧不起他们。”

    夏油杰因为你激进的语义和瞬移的思维苦恼扶额,声音上扬而依旧柔和:“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我没有头绪,和她信的神不熟。”制式化和标准化是广泛普及品的专属,你们漫宿刁民还是太小众了,干什么的都有。统共几千正式居民的地方,竟然有数十种通用语言,撇开这点不谈,论种族也是有十几种起步的。

    “而且你说的太严重了,我没有……”夏油杰顶着你戏谑的目光。

    “嗯?请继续讲。”

    “别这样看我啊。”他小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后改了口:“非咒术师偶尔的愚昧会让我困扰,但我认为你说的没错,铃木。我们应当保护他们免受恐惧,否则更糟。”

    你非常震惊:“我什么时候说这些了?”难以置信,你的言行竟然能被解读成这样。

    他给了相应解答:“呃,前几天在村庄里,你说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最可怕。”

    “我猜,我没那个意思。”你谨慎地否认:“不过有一点我知道……”

    “好了,铃木,闲聊就到此为止。”他打断了你,也许是出于恐惧,恐惧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许是出于任性,也许二者皆有:“你知道了些什么?是欧洲流传的某种传说或者怪谈吗?还是部族法术,巫毒那些?还是她谋杀了女友。”

    “需要进一步调查,也就是说……”你到这里就停下了。

    站在拥挤的研究台和书架之间,那里容纳一人绰绰有余,只不过现在站了你们两。你的手揽上他的腰,整张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然后你抬高下巴,和正低下头又握住你胳膊的人对视:“前辈,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你说:“托你的福,你提醒了我。原本想提醒你巫毒起源于非洲,和女巫那边似乎不是一个体系,然而就在偶然之间,灵光乍现。我好像听说过那种……召唤物。”

    你曾经说出口的谎言在你不知不觉中饱胀唯一听信之人的信任茁壮成长。它从一句似是而非的妄语到今天有模有样,全都是你的责任。

    现在是1.1版本,无良运营商更新了黑魔法模块。

    他的手正摩挲你手背的肌肤,眼神则目不转睛盯着你看,幽邃得仿佛能装下整片夜空,你与他的嘴唇只需你稍一垫脚就能碰上。

    真有趣,你在舞蹈中没收获很多快乐,然而在一段时间后的现在:身处一个狭窄的、再容不下别人,因此自然也无法伸展四肢的空间里,你感受到了若即若离的游戏感,它恰好也能来源于双人舞探戈。

    但不知为何,你还是不愿意……更近一步。

    你用环抱他腰上的一只手一路向上,捂住他的嘴。

    现在,你们双唇之间的空隙被填上了。你贴在手背,他贴在手心。

    你没亲吻他。

    虽然夏油看起来一直是一副等待施吻的样子--他的眼神,他的嘴唇,还有他散发出的,等待垂怜的信号。

    研究,当然是要继续做的,只不过你还记得刚才他有意打断你的话。

    你想起门后的碎镜,这是房间里的唯一一面镜子;想起模特的死法--利刃尖刀;想起召唤时偶有差错产生的吞噬者性相……

    这个新人运气很好,误打误撞半生不熟地召唤出了镜中少女。

    但她同样也不幸,过程多半出了偏差,召唤物不总是温驯,而凡人难以抵御其反噬的恶果。

    “偶然会有一些意外产生,因为这是邪恶但无法抗拒的过程。不过话又说回来,前辈。”你能感受到夏油杰的唇瓣嚅动,似乎舌尖要破齿关而出,他看向你,静候下文。

    你想说的,最终都会说出来。

    “我宁愿你愚蠢许多。”这就是你刚才想说却被遮掩的话。

    他有澎湃汹涌的信念感,也有百折不回的意志力,不过一个过于崇高的理想加上一点点现实作点缀,就足以让聪慧敏感的他隐约察觉世间并无他所欲行的道路。如果他足够愚笨就不会思考这些,也不会为自己的先见而哀伤。

    你对夏油杰狡黠一笑,如果月光够亮,他就能看见你的牙齿在月下反射皎白的光。你语气轻巧:“我们来模拟一场狼人杀,我是主持人,你做女巫。”

    你庄严肃穆:“我们的小继承人今晚命不久矣,你要救她吗?”

    答案不言而喻。

    今夜,12月24日,它被称作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