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周一,你和夏油杰的那次任务正式开始之前,你没想到,竟能短暂迅速地了了一桩事情。
这事情断断续续缠着你有一阵子,从去年圣诞你们第一次交锋,到如今的入秋时节。
原本,你在这个周日的晚上和五条悟有场约会,他在市里定了餐厅。
你从久违的地下室里出来见到阳光,往浴室方向走的路上,正见到擦着头发,脸上还有水珠的岩守。
“日安,铃木同学。”她熟络地对你招手。
你点头:“下午好。”接着就要走。
等你也挎着篮子出来的时候,岩守知子还在外头逗留。
真是稀奇,这些辅助监督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还是总监部给他们压的担子太少。
你在阳光遍洒的正午世界,心中阴暗的想法和高层的部分掌权者不谋而合,共同驰骋了半个奴隶制,最终随目光回落到她温柔的脸上。
在外头喝了一杯售货机咖啡的辅助监督问你:“想来瓶咖啡吗?铃木同学,我请客。”
她的双眼被阳光缝上,暴露在外面的一点点也透露出狡猾的光。
你婉拒了这个不好的邀请:“不用了。”
喝岩守知子的东西,约等于在酒吧里点了一杯后离席十分钟再回来续饮。
100%不安です。
她又邀请你去外面走走。
你拒绝了,这次你还编了个理由:“晚上约会,得提前三个小时沐浴梳妆。”掐指一算现在正好是闲来无事的下午。
岩守问你,这时候你正在移开目光看茂密的树,还有夏天栖息在树荫的鸟儿。你根本不打算理她。
“我以为你会说【我们一点也不熟】。”
她不是心里有数么,你动也不动,采纳此说法:“哦,那我们一点也不熟。”
好,话又抛到她那边,她就很伤心地低首,声音也泫然:“那你一定是对我有了误解,铃木同学。”
你不奉陪了。
“好女人约会之前一定要打扮自己。”你太坏了,现在你打算跑路然后出校门在山里晃悠,晚上坐平价的巴士出行。
你念叨着这种谁也不信的话就错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管岩守想做什么,你决心不搭理她。反正这事情现在由据说很靠谱的冥冥带薪负责,你再多有点松弛感夜无妨。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会在那天去山里的任务报告上怎么写吗?”
“你想怎么写呢?”这个人根本都没上山,写个总结真是为难她了。
现在看起来是她要为难你。
“这要取决于我从铃木同学你那里得到了什么样的信息。”
“……”说来说去,岩守找你有事。
你才不搭理她:“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沐浴焚香了。”
你刚从浴室出来,发梢的水珠已经落满了肩膀。
爱怎么写怎么写吧她。
捅破天也就是绝境里爆发巨大能量。这会你开始停止想念七海,而高兴于他的离开了。
这个想法并不高尚,但胜在便宜而一劳永逸。
你挑衅一样每一步都发出动静的时候感觉身体都轻盈,皮肤微微发热,水珠也都在空气里蒸发。
一步一响是告诉她你坚定不移的决心。
你在宿舍里用炉火烘干了头发,又用发油减缓了这一方便举措的副作用--干枯毛躁,完成这些之后你就简简单单出了门,乘上往市区的公交。
但你低估了她今天要找事的决心。
一小时后,在一家街角的面包店里出来,你手里的纯白乳酪掉在了地上,你看着眼前好整以暇微笑待你的女人,有一瞬间怀疑现在疑似还在高专。
“呃……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问题显示出了你被她弄得稀里糊涂,而且略微急躁。
“想跟我走走吗?”岩守知子的嘴巴里有条蛇信子,现在嘶嘶作响,而她的尾巴,似乎你能够瞧见从西装后面蔓延出来的长条节状的软鞭,在地上拍出有节奏的一声一声嘎嘎。
你的意思是,宛如一条毒蛇盘踞阵地,好整以暇。
“不想。”你掉头随便选了一条小巷进去,运气好的话你能从城市里另一个出口绕到繁荣的市区,运气不好就过会再从这里出来。
不管这家伙要做什么,你不搭理就好了。
然而,她嘴巴里冒出的一个你难以抗拒的字眼,像拉拽绳子一样拽住了你的目光。
你不得不像舞台人工照明一样,在人来人往的千万观众中选中她。
“抱歉,你说什么?”你用提面包袋子的那只手撩了撩头发。
这名字有点熟悉,是谁的曾用名来着?
哦,是你的。
岩守知子对你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你只觉得她在说:“抓住你了。”
她实际说出来的话是:“跟我来。”
一个许久没有冒头的想法在你脑袋里发了芽。
你做好准备,跟她走了。
主要是心理准备,你不明白岩守想找你做什么,实际也不需要清楚,只要……她也能一劳永逸就好。
你跟在她后头,一步一步,她放慢了脚步。直到你们步履重叠,她还颇为亲热地挽着你的手。
岩守说了些什么都不太重要,反正她和她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秘密很快就付之东流,而水总往下走。
巧了,生命的陨落也是一样。
“铃木同学,你有在听吗?真是的,在对话中分神可不好。”岩守把你带离了人群,带离了热闹的市区,她还透露给你除了极度松弛以外的事情,她说:“你自己愿意出来可省了我的许多事情。”
出哪,高专吗?
不过这也刚好说明她找你也有事情,目的有概率和你现在想的事情相同。
说到高专,除了天元结界和急速支援外,你也想不出什么额外主场优势。
坏人做事总要挑个没监控不留痕的地方,你可太理解了,分分秒秒领会。
如此同出一辙的目的还有彼此即将心知肚明的心意,你不得不会心一笑。
在敲定方案之前,你定了心神,在她说出20世纪20年代的更多事情之前分享了你的小发现:“岩守,你以前有没有玩过那个游戏?”
“游戏?不,我对电子游戏涉猎不多,9宫格打字都费劲。要是以后能出更多按键的键盘就好了。”
“不是那个啦。”你空出另一只手,在你们两中间伸出手掌,“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的。”
你给她演示。
“像这样,两个人掌心对掌心,一人朝天,一人朝地……下面的那个要翻上来趁对方不注意打她的手背。”然后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手背上,迅速收回手:“反应能力大比拼。”
大部分人都曾经听说过的打手背小游戏,需要玩家少,条件简单,时间也快,风靡全球。
“你赢了。”她的配合程度相当高,不过也领会了你的意思:“确实很像,和我们如今的情况。”
如此,你们就算是达成了共识。
不过这件事情没有持续太久,她开始又回到自己的主旨上:“墨洛温夫人,或许我该这样叫你。我曾经在报纸上见过你的讣告。实在是……版面盛大。”
不管她怎么想的,你都摇了摇头,不是对那段懒得提及的往事,而是让她瞧身后。
你讲话也非常复古:“看,天上有东西。”
岩守知子经你的提醒竟然也毫无戒心地回头,可她反应倒像是真的发现了UFO,她看向你的眼神里有了惊讶,还有了然的微笑。
“铃木同学,原以为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不过看起来……”
你才不管她实际想故弄什么玄虚,也懒得管她悟到了什么,天上只有红云,从你这方向往那看,高处也只有电线杆。
怎么看都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傍晚。
你只需要调动她片刻的注意力罢了。
岩守不吝啬于一两句好话,她的脚步也不停,可你又已经站在了原地。
分秒间你们的距离又能挖一个沟壕。
你说:“我都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是聪明的。看起来你也不遑多让。”
岩守好整以暇,两只手在背后绞出一朵花,在你眼前暴露无遗。死亡之前的松弛感令你想起了灰原那天,不过今天这个人,不会有好运来救她。
她活过多久,用这种寄生的方法辗转了多少地方?这都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今天的你心情不错,愿意尝试一个从来没拜请过的新方法。
岩守的嘴巴开合,声音不大,不过你的注意力早就被蜘蛛之门吸引,你即将用上积攒的诸多咒灵,送给她一个深不见底的永恒梦乡。
你忽然对着小巷里她的方向跪下,两只膝盖前后噗通落地,发出苹果坠地的闷响。
“铃木同学,你这是--”
你低下头,俯首,亲吻脚下的大地。
岩守的疑惑没能持续太久,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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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的地面开裂。
你在拜请一为名为拾滩鸦的司辰,它常以漆黑蒙面的乌鸦现身,是被赤杯擢升的一位鸟形司辰,兼具杯与启之力。
祂和蜘蛛之门关系紧密,也喜欢贡品。
现在,祂接受了你的请求,愿意为你在此地给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物送上祝福。
你先抹了抹嘴唇,再站起来拍拍膝盖,遵从自上而下的顺序。你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茫然震惊的瘦小女人。
她穿西服很英气,颜色也适配葬礼。
“【滑下去,就能到达极乐的天堂。】你在挣扎什么呢,岩守小姐?”你开始随口引用一些根本不适合用在这里的话,如此让她脸上滑稽的表情更灰败:“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震惊,这么不可置信,不是你先一而再再而三搜寻我的信息的吗?
我们本来可以不这么早赤诚相见。”
你轻巧地落在她根本没办法维持站立的地方,岩守脚下的土地仍然存在,只不过被拾滩鸦剥夺了感知它的权利,掌管洞开大地的司辰也同样擅长窃取--不过小偷都不爱被指认,你才不会把这种心里的腹诽说出来。
你对司辰都一向敬爱有加。
她的挣扎和试图调整重心都是罔然。
不过你总觉得岩守或许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你的意思是,她比她现在让你怀疑的地方更深不可测。你仍然没忘记这是一个企图毁灭世界的人。
或许有偏差,但她如果要行自己的的理想,那就不得不先摧毁这个世界原有的规则,以及依附在上头的肌肤汗毛一样的人类和文明。
巧的是她还不笨,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会有邪恶的计划。如果她有与野心相配的头脑,最后还免不了司辰亲自过问。然而在那之前,她偏偏先惹了你。
更多的你就懒得想了,人死了一切都是空话。所以这件事也就愉快地到此为止。
你拿出了祖传的大宝贝,怀里焐热的刀锋冷如玉镜,微露寒光。
“……”岩守已经没有再说一句话了,她甚至停止了挣扎。
不过靠她近的时候,你感受到了自己也变得稍微轻飘飘。
怎么回事?
不管了,你沿缝合线插入了刀,她的脑袋被你压得向下,可眼神向上,似乎要见证那个把她结果的人的全部。
看清楚又怎么样,看不见又怎么样,你微笑着为此人送行。
你还为这个不喜欢你引用圣经的人吟诵起挽歌:
“【他们脚下的地就开了口,把他们和他们的家眷,并一切属可拉的人丁、财物,都吞下去。
这样,他们和一切属他们的,都活活地坠落阴间;地口在他们上头照旧合闭,他们就从会中灭亡。
在他们四围的以色列众人听他们呼号,就都逃跑,说:恐怕地也把我们吞下去。】”
今天所有抽象的冷笑话全被你说完了,岩守身下虚无已化为细沙,流淌间要将她吞没得一干二净。你拔出刀锋后接着欣赏她被吞没的场景。
从头到尾,她都没再和你说话,没呼痛,没质疑。但她的目光依旧像毒蛇。
你笑问她,笑容罕见的阳光灿烂,映衬的高中生的模样:“让我考考你,上面这一段是出自旧约还是新约?”
“铃木星夏,我会记得你。”砂砾似虫潮一样入侵了岩守的口鼻,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屈地突出了冷硬的字眼。
你做了一个恰当的举动--
在她彻底被拖曳入地以前,你将匕首飞了出去,正中她的头顶,从头骨直直地捅穿了进去。
岩守知子发出今天的,也是她的新生的第一次嚎叫。
而你无法和蜘蛛之门争夺任何东西,你永远的失去了你的刀。
不过你也不后悔,原因很简单。
“你的脑袋都削没了,怎么还能说话呢?”
此人必定有异。
而武器都是身外之物,你会锻造新的。
现在,好奇对方的奇妙脑袋哇为时已晚,缄默的岩守和她的秘密都已经深埋地下。
即便挖掘六尺也不会有任何发现--说到这个,以前那些用棺材的葬仪,他们是真能挖墓地。
害你花费了好久才从下面打破棺材掏出自己来。
还是现代好,一把火全能给他们烧咯。
你离开的时候还回看了一眼小巷的风景,电线杆与高压线框定了残阳如血,黑乎乎的小巷初现雏形。
你走过阴影的地方,踏入光洒满的大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