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齐风禾说话间带起的热气引得温王耳朵起栗,他的睫毛快速扑闪几下,手中的梳子啪的一下落地,十指握紧衣袖,似乎想逃离。

    “嗯……”

    他艰难地发出声音,目光望向远处,抓着衣袖的手一点点收紧。

    “这是王同意的哦,姎可没有逼迫王哦!”

    温王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微微向后仰,露出了那截苍白脆弱的脖子,引颈受戮。

    齐风禾靠了过去,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哦,是亲,不能咬。

    她敛下了尖牙,在温王的颈项处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吻。

    温王闭着眼,但在受不了时,会突然睁开,双目无神,似乎想逃离,但才想挣扎,意识到他之前做的事后,又生生忍下,任由齐风禾“报复”。

    在温王崩溃之前,齐风禾放开了他,高兴地指着温王颈上的痕迹,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痕,说道:“王,看,我们一样了呢!”

    此时的温王眼中似乎有些湿润,过了许久,他眨了几下眼,才从口中发出艰涩的声音。

    “嗯……妻莫要生气了。”

    “姎不气。”

    她捡起温王掉落的那把梳子,塞回他手里。

    “王继续为姎挽发吧。”

    “……好。”

    他动了动有些虚软的手指,握紧了发梳,走到齐风禾身后,一遍一遍地为她梳头。

    他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手中一直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齐风禾的头发被梳得十分滑顺了,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

    齐风禾也不提醒,静静地看着他一遍遍地梳。

    过了许久,他好似回过了神,取来了簪子,将齐风禾的头发挽起。齐风禾的衣服他也一并取了过来,给她穿上,将她打理得干净整洁后,他才开始梳理自己。

    这里的人不分男女,都很少剪头发,因此温王有着一头细密柔顺的长发。

    这次齐风禾没有要帮温王挽发的意思,她坐在一旁看着,如瀑长发如绸缎般柔顺,乌黑有光泽,比齐风禾分叉的头□□亮多了。

    齐风禾摸了摸自己两世都会发尾劈叉的头发,又看看温王,突然手痒,伸手去摸。

    冰冰凉凉柔柔顺顺光光滑滑的头发一下子便从她指缝间溜走,齐风禾心念一动,又抓了一把。

    温王梳发的动作一顿,从镜中看见了捣乱的齐风禾,并未出声制止,他只是稍稍停顿了片刻,又继续梳。

    但齐风禾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她好似上瘾了一般,一遍一遍地弄乱温王的头发,特别是挑在温王快要梳好的时候。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齐风禾也知道他们一会儿要去上早朝,在玩了一会儿后,她便遗憾地收手,离开前还抓着温王的头发狠狠地搅了一番。

    温行从镜中看见了齐风禾失望的脸,他垂着眸,梳开被齐风禾弄乱的头发。

    “妻若是对此有意,可下朝后再把玩。”

    停他此言,齐风禾失落的神情顿时消失,眸中明亮了起来。

    在温王整理完仪容后,便对镜中的模样犯了难。

    在他的颈项处,有一圈嫣红的印记,一个接着一个,如珍珠般串起,似挂了一条项链。

    很……不雅。

    若是明眼人,一下便可猜出发生了何。

    齐风禾见温王迟迟没有动作,便将目光投向他,一望过去,便见他对着铜镜,指尖抵在红印处。

    “此……可否遮盖?”

    如此见人实在不雅,虽在朝上,大多大臣不敢抬头直视他,可难免会有人不小心看见。

    此时齐风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刚刚欺负温王的时候太兴奋了,完全没意识到一会儿要上朝,面见百官,君王顶着一圈红印。

    嗯……

    齐风禾还是要脸的。

    特别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几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就连害怕得要哭泣,也是回去了私下哭。

    她做不到让温王顶着这一圈东西大大咧咧地上朝。

    “遮吧。”

    她起身,在房中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圈布条。她走到温王身边,给他缠上。

    冰冷的绸带一点一点地遮盖住底下的痕迹,像罪魁祸首在销毁她的罪证。

    齐风禾很快便在温王脖子上缠了个布圈,有着多年缠绷带经验的她将绸带尾部收了起来,若让旁人来拆,估计一时找不到头。

    给温王缠完后,她左右看了看,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余光往镜中一瞥,镜中看来也很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脖子上也有一圈红痕。

    她脖子上的痕迹看起来不如温王那般不雅,可明眼人一看就是被掐的。

    齐风禾目前也称得上位高权重,一言一行都能惊动底下人的心,若让人看见她脖子上有掐痕,估计会引起一番恐慌。

    思及此,她便用剩下的布条给自己也缠上了一圈,遮盖住了这圈掐痕。

    她于镜中看见了他俩现在的模样,突然笑了一下。

    这怎么不算情侣装呢?

    整理完仪表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便携手去上了早朝。

    今日依旧无大事发生,臣子们照常汇报了下目前的工作进度,偶尔有人注意到他们脖子上的布条,但由于两人都缠上了,其他人便以为是什么新型的装扮,没有往底下有伤去想。

    而最让大臣关心的还是春宴祭祀之事,齐风禾在安排了几个人接手春宴祭祀准备后,那些紧张的大臣才稍微安心了些。

    春宴用到的祭品为三牲,即牛、羊、豚,齐风禾将准备祭品之事安排给了大巫,剩下的一些也接连分配了下去,她本人要做的便是时刻注意祭祀进度,保证其能正常进行,而在祭祀当天,再跳一支祭祀舞便可。

    将工作都安排下去后,也再无它事,便退了朝。

    殿外又下了场雪,齐风禾和温王没有着急离开。

    他两人坐在王位上,看臣子们一个个退去,当最后一个大臣也离开后,他们便屏退了宫人,独自坐在王座上。

    两人无言,望着空荡荡的大殿,谁也不说话。

    “王。”

    过了许久,还是齐风禾先打破沉默。

    “姎想玩头发。”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语气波动,好似只是单纯地告知他。

    “嗯。”

    温王冷冽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似乎对于这种在殿上玩闹的事不甚在意。

    他回答时,齐风禾的手其实已经取下了他的发冠,柔顺的黑发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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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落,垂在他的肩上,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温王仍带着鬼面,屋外下着雪,殿中光线有些暗沉,衬得温王面如修罗。

    齐风禾将身子弯至他面前,去瞧他此时的模样。

    “王这般……竟还有些吓人。”

    听她此言,温王偏开了脸,望向殿中别处,不与她对视。

    “妻莫要看来,免得一会儿又受惊。”

    齐风禾胆子小,又有疯症,受惊后便会乱咬人,虽她已与温王相处半年之久,可却仍会被温王吓到。

    温王那双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带着压迫的双眸,总会令她恐惧。

    她习惯不了。

    在平常时,他们会有意避开视线,不直接对视,这样便不会吓到齐风禾。

    但齐风禾总是记吃不记打,这次被吓过后,下次还会莽撞地与温王对视。

    不,其实这么说并不对。

    齐风禾其实不是记不住,她很清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会被温王吓到,但她有时还会执意地与温王对视。

    或者说,故意与温王对视。

    那种被上位者盯上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滞,甚至连呼吸都要暂停。

    恐惧。

    或者说兴奋。

    她分不清这些极端的情绪。

    这些情绪到达顶峰时,实在是太相似了,都是心跳加速,呼吸紊乱,脖子像被人掐住一样难以呼吸。

    齐风禾突然站了起来,离开王座,站在温王面前。

    “王。”

    她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王”这个词是对最高统治者的称呼,是上位者的名字,这种生物是高高在上的,对底下的人掌有生杀大权。

    任何不敬者,都会被权力处死。

    任何人,包括王的妻子,也是被掌控的一个,无非是被王赋予了比其他人便高了些的地位,但在王行使权力的时候,所有人,没有差别。

    她站在温王面前,弯下腰,双手抓住温王的脸,强迫他转向她。

    温王措不及防地与她对视,那双冰冷眼眸一下子撞入了她的眸中,齐风禾身体的感官迅速放大,整个人因为恐惧战栗了起来。

    “妻?”

    温王不解,低声询问着。

    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情绪,那是一种很浓烈很复杂的情绪,温行甚至分辨不出它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恐惧,或许是害怕、痛苦,又或者……是兴奋?

    温行分辨不出来,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齐风禾的状态很糟糕,他急忙别过脸,试图与她错开。

    但齐风禾手中的力气非常之大,她强硬地捧着他的脸,在他意图转开的时候,将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齐风禾觉得她现在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逾矩。

    她在强、迫一位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君王。

    正因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身体里的情绪才会如此剧烈。

    她猛地将他推倒,将君王压在他的王座上,恐惧害怕到流泪的眼睛直视着那双冰冷的眼眸,带着恐惧的哭腔在宫殿中响起。

    “王,姎好怕啊……”

    君王被她压在王座上,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