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催化
    身体在流血,体温越来越难以维持,颠簸又沉闷的车厢让人难受至极。我真的感觉快要死了。

    “敢吐在我车上的话,就把你扔下去。"

    一个相当无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虚眯着眼,艰难转头,终于看清了这张讨人厌的脸。

    霍尔顿目视前方,握住方向盘,全神贯注地踩着油门。车正在荒漠里飞驰,外面一片漆黑。

    “这是哪儿?你怎么找到我的?”

    霍尔顿头都不回,“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来追查降神会的,顺便把你带回去。”

    “降神会是什么?”

    “就是刚才你看见的那些人,一群狂热崇拜A13号的疯子,虽然没有被变异种感染,却比感染者还难搞。因为他们在故意追求被变异种入侵,好像是因为可以变成神还是什么。”

    霍尔顿的语气不太耐烦,但我仍继续追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你还记得吗?变异体只能寄生在活体上,如果你死了,A13号就必须舍弃你的身体。这个小团体应该是背叛了他们的总部,想独占A13号。朱恩是他们里面的头领,前两年混进实验室的,一直没动她就是等着这一天,可惜没找到他们真正的老巢。”

    “所以你们是故意让我被抓走的?”

    霍尔顿很混蛋地笑了笑,“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总要适应的。”

    “我差点被他们杀了!”我崩溃地吼了他一句。

    “好了好了,别吵,后面还有人在追我们呢。再说了,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有我在,死不了。”

    霍尔顿猛踩了一脚油门,后视镜里果然有几个小亮点。

    我气鼓鼓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那是霍尔顿的外套。而我脖子上的伤口也早被他包扎了起来。

    又开了一段时间,霍尔顿时不时从倒车镜里瞄我一眼,我则是抱着手继续生气,一路沉默。

    “你饿不饿?”霍尔顿试探地问。

    “……”

    “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到市里了,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吃点东西,等天亮了再回去。”

    “……”

    “这次不会有危险的。”

    霍尔顿冷不防丢过来一瓶水和两块压缩饼干。

    本来不愿意给他面子,但我发觉自己真是有些口渴,于是接下了。

    水喝完,饼干也啃完了。车终于驶上乡道,逐渐能看见零散的房屋,我安下心来,闭眼休息了一会。

    “嘿,醒醒,我们到了。”

    霍尔顿拉开车门,顺便拍了拍我的肩膀,叫醒了我。

    我跟着他下车,打量了一下四周,车就停在路边,隔壁是一家亮着霓虹灯的汽车旅馆。

    我们正要推门进去,霍尔忽然回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

    “干嘛?”

    “不能这么进去。”

    霍尔顿又把我拖回车里,把矿泉水倒在抹布上,然后捏着我的脸就是一顿乱抹。

    “你干什么?”我紧闭着眼,生怕被他戳到眼珠子。

    “你满脸都是血和灰,不知道的以为是通缉犯呢,别动!”

    血水已经干巴巴地糊在脸上,一下两下根本擦不干净。霍尔顿只顾着用力,脸都快被他搓下来一层皮。

    “好了,差不多了。”他又抬着我的脸检查了一遍,终于满意。

    进了汽车旅馆,只有一位前台在打着瞌睡听广播,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交了钱就把钥匙给我们了。

    “上楼左转。”前台冷冰冰地说。

    进了房间,比想象中的稍好一些,唯一令人不适的就是里面只有一张床。我毕竟还是霍尔顿的犯人,他坚决不准我另开一间,而且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我怀疑这只是他为自己的吝啬找的借口。

    算了,我还是很容易知足。

    “我先去洗澡。”

    霍尔顿脱下带血的衣服,浑身上下只剩一个裤衩,他转身进了浴室。我瞥了一眼他的背脊,上面有好几道狰狞的疤痕。

    他五分钟就出来了,轮到我了。

    浴室里潮湿却没有水汽,我摸了一下水管,冷的,霍尔顿没用热水。

    镜子里的我看起来非常糟糕,头发被血黏成一块一块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眼中只透出疲惫。

    我拆掉纱布,看了看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不出血了。

    温水迎头浇下的时候,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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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

    有人敲浴室门。

    我连忙关掉水阀,“怎么了?”

    “还以为你晕倒在里边了,怎么这么慢啊?”霍尔顿抱怨地说。

    我沉默地翻了个白眼,匆匆擦干身体出去。

    霍尔顿坐在床上,身旁放着一个小药箱,他拍拍被子,“过来。”

    我走过去,头发湿漉漉的,一边走一边滴水。我只好拿毛巾不停地擦。

    “伤口有点肿,但问题不大。”

    霍尔顿帮我上了药,又掏出背包里的两盒方便面,“走吧,我们去楼下接点热水。”

    “你刚才为什么不去?”我嘟囔着穿上外套。

    “我不能留你一个人,”霍尔顿理所当然,“你跑了怎么办?”

    人生地不熟的郊外,没有交通工具,也没钱,我怎么跑?

    霍尔顿一脸轻蔑,他明显是故意说这种话惹我。

    懒得计较。

    穿过昏暗的楼道,来到开水房,却发现开关坏了。我们去找前台,那人也不理,只是低着头躲在柜子后面。

    霍尔顿眉头一皱,眼神犀利起来,有些不耐烦地走近。

    “喂!我说……”

    霍尔顿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正要凑近去,霍尔顿紧紧拉住了我,一边掏出配枪,“退后!去收拾东西,我们得立刻离开。”

    我跟着他,但还是在匆匆之间看到了。

    柜台背后,只有一具无头的尸体靠在座椅上,断颈处的肌肉还在反射性抽搐,血浆飞溅。

    收音机还在播着午夜频道,一声惊雷劈下,信号断了,滋滋的电流声时断时续。

    我们转身往回跑的时候,楼梯上有血水渗出,滴到一楼的地板上。

    我顺着抬头看,只见一个黑影站在上方昏暗里,那人抱着一堆东西,猛一撒手,便有四五个血糊里拉的球体朝我们飞过来,在地板上撞出稀烂的声响。

    就像是,有人把西瓜砸到了地上。

    那真是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我几乎魂飞魄散,反手抓紧了霍尔顿的胳膊。

    “别慌。”霍尔顿声音沉稳,单手上膛,“只是个普通变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