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是少年的时候,曾和堂叔去苗疆做生意,那时我听说苗疆多古怪,盛产毒物和巫蛊,通往苗疆的必经之路上有一条江,叫怒江,我们便坐着筏子,同几个当地人一起过河。”赵四梁的声音很冷静,和他这个人一样,冰冷,不带一丝情感,“那是八月,正值酷暑之时,听船家说,那条河十分古怪,有时晴空万里,转眼便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已经有好几条货船在那里搁浅,没有一人生还,当地人迷信,说是有水怪作乱,可我和堂叔都不信,以为他们是蛮夷之人,说出的话不可信。”
赵四梁抱着手臂,左手拿一把剑,继续说:“我们上了船,出发时天气还是好好的,可是行至中间的时候,突然传来婴儿大哭的声音,我们立马站起身来,可是同行的人里根本就没有婴儿,那这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呢?正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天空飘过一阵黑云,紧接着就是下冰雹,直直地朝我们的面门砸来,明明是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怎么会下冰雹?堂叔觉得有古怪,他的预感一向很准,便要我拿起剑来防身,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后来呢?”
阿呆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道。景暄和也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那船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我们这才发现,有一条八只触角的怪物正在袭击这条船,它的样子像章鱼,可是却比章鱼大出数十倍,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完全就不想平常的动物,看来众人传说的水怪,便是这个了。当时,船上的所有人都觉得会丧命于此,可是只有堂叔不认命,他站在船头,抓起一条铁链,就和那水怪开始搏斗。我当时年纪不大,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又怕堂叔会有危险,便抓起那把剑,向那水怪的脑袋上刺去,可是那水怪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用触角将那剑掀翻,还作势就要吞了我们,它的声音尖利,叫起来就像婴儿的哭声,我们这才知道,刚才的哭声是这水怪发出的。”
景暄和心想,苗疆多奇物,看来下次我如果想抓毒虫可以去那里试试了。
“后来,船老大的小儿子被那怪物的触须缠住,整个人都被卷了起来,它长着巨口,就要吞了那孩子,我堂叔眼疾手快,突然发现水怪的头顶有一块红斑,里面好像隐约还在发亮,都说打蛇打七寸,对付这个水怪,也应找到他的命门,堂叔来不及多想,抄起地上的铁锹,便往那红斑敲去,这一敲,便把水怪的脑袋敲破了,我们看到一个模样奇怪的符咒掉了出来,正好掉到了船上,水怪痛的大叫一声,松开了触须,那孩子终于得救了。而那怪物因为受到重创,便飞也似地逃走了,于是,我们一船人终于得救了。”
“这个故事也太惊险了,甚至比那些说书人说的都刺激,可是,这水怪之所以那么大,难道是与这符咒有关?”阿呆摸了摸下巴,问道。
赵四梁颔首,道:“也许吧,后来我们捡起那符咒,研究了许久,只见上面便有一个‘卍’字符号,和今天野人身上的如出一辙。下船后,我们一行人遇到了一个道士,他听说这件事后,十分吃惊,跟我们说,这符咒是苗疆邪术,能够摄人心魂,还需要活人献祭才能练成,实在是不吉利,若带在身上久了,道行不够的话,还会遭到反噬,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它,避免它祸害人间。道士便用桃木剑驱邪,做了一场法事,然后烧了这个符咒,也算是帮我们平安渡过难关。”
这是赵四梁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往常都见他像个背景板似的,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也许是想起了年少的往事,赵四梁的目光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他最后说,便缄口不言了。
景暄和思索了一下,道:“既然这符号与那苗疆的水怪相同,难道,此事也与苗疆的巫术有关?”
“对了,那个道士不是说,练成此术,需要活人献祭吗?我猜我们这次发现的两具骸骨,也与这巫术有关,难道刚才的野人也是被巫术控制住了,才会随意抓人的吗?”
景暄和摆摆手,说:“巫术之说太过虚幻,我们可以有此假设,却不能作为查案的真凭实据,现下还是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我觉得,便从那两具骸骨入手吧。”
见天色也不早,今晚再守在林中也是没有收获了,众人便打算先回去,明日再商量对策。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景暄和突然感觉林中似有异动,仿佛在暗处,有东西正窥视已久……为了不打草惊蛇,景暄和只是作势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可是那东西的呼吸却像离他们很近,不过几尺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景暄和取出长剑,看准时机,便往林中刺去,“啊”的一声,丛林中窜出来一个孩子,那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却古灵精怪,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珠一溜一溜的,看起来十分狡猾。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孩子求饶道。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景暄和将剑比在孩子的脖子上,挑了挑眉,说:“你是谁?”
孩子举着手,大喊:“大人饶命啊!我不过是个最普通最普通的小孩子了,你可以把我当成路过看热闹的,或者当成个小猫小狗,随你怎么想都行!”
高大虎说:“这孩子油嘴滑舌的,看起来真是可疑,况且他为何会大晚上的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地方呢?大人,要不我们把他抓回府衙,好好审审!”
“我冤枉啊!真是比窦娥还冤!”那孩子撇了撇嘴,说:“我不过是奉师傅的命令,上山采药罢了,因为白天的时候贪玩,又觉得太阳很好,便靠着大树睡了一觉,等到晚上醒来,才发现天都黑了,我一个人又不知道怎么回去,险些迷路,才在这林子里转到这么晚的。”
“你师傅是谁?你又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景暄和逼问道。
“我……我叫小果儿,我师傅是顺天府最有名的算命大师,叫冯半仙,家住城北,其他的就没什么特别了。你若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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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去我家看看,我与师傅相依为命,从小孤苦无依的,要不是师傅把我收留,那我早就被野狼叼走了。”
景暄和见他手无寸铁的样子,便放下了剑。
小果儿刚想溜走,景暄和就说:“虽然你说的没有纰漏,可这一切实在是太巧,还请你去北镇抚司做几天客,可好?”
“不不不,还是别了,我师傅要是看我这么晚不回去,一定担心死了!”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师傅那里,我自会派人去通知,你就放心住几天吧。”
小果儿眼珠一转,说:“你们……你们这么多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算什么英雄,算什么好汉?我鄙视你们!”
景暄和抿了抿嘴,道:“大可收起你的激将法,对我可没用,带走!”
于是,小果儿便被高大虎给抬了回去。
***
第二日。
果然不出景暄和所料,发现的尸骨远远不止这两具,每一位妇人失踪的大树下都有一男一女两具尸骨,再加上阿呆的那棵树,总共已经发现十具骸骨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案子,暂且不说有一位高官的女眷失踪,就说已经死亡了十人,就够让人触目惊心了。这十个人,可能是别人的妻子,儿子,父亲,或者女儿,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了,还以一种如此诡异的方式埋在树下,看来幕后的那人要么就是痴迷巫术,为了炼成自己巫术已经丧心病狂,草菅人命,要么就是变态杀人狂,以杀人来取乐,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无论是哪一种,都够让人心惊胆颤的,看来必须尽快抓住那个幕后之人,否则还有更多无辜的人会受到伤害。
“老大,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巫术存在吗?还有那蛊毒,到底是什么?”阿呆挠了挠脑袋,问道。
景暄和回答:“巫术我倒知之甚少,可是我敢肯定,蛊毒是确有其事的,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记载了一种金蚕蛊毒,造蛊的人把数百种毒虫放在器皿中,让它们互相攀咬,最后存活的那一条就用来做蛊。被这种蛊害死的人,遍身黄白色,瘦劣不堪,眼睛塌,身体胀,皮肉像被汤烫过似的。”
“这么恐怖?”阿呆不禁打了个寒颤。
“可惜这十名死者死亡时间太久,我们只知道他们生前受过非人折磨,可是有效的线索却没有多少。”景暄和叹了口气,突然抬头道:“对了,也许我们可以从死者的位置入手!”
“什么意思?”
“这十名死者埋在五处,听人说苗疆巫术有个特点,施巫术的地点会与这五处有关,可是我们外行人不懂,还需要通晓五行八卦,阴阳乾坤的人助我们找到那个地方,那么,徐小姐便有救了。”
“可我们去哪里找这种高人呢?”
景暄和眼眸带笑,道:“小果儿的师傅冯半仙,不正会这些吗?”
“他靠谱吗?”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景暄和眼神坚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