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真相大白
    此时的文华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瑶雪的身上。

    “在上殿前我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们兄妹俩,只能活一个,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可是,你为什么要揽在自己身上?以为这样我便会感激你吗?别做梦了!”

    凌瑶雪望向凌詹云的目光带着极深的恨意,甚至咬牙切齿。

    “从小到大,你都说我们是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一直都生活在你的保护之下,你不让我交朋友,不让我和别的男人说话,更不让我独自出门,我以为这是正常的哥哥对妹妹的保护,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你对我,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与控制欲,可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凭什么要一直受你的摆布?!”

    凌瑶雪擦了擦眼泪,“后来,我竟看到,你对着我的贴身肚兜自渎……就像对着那手绢一样……”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手指握得更拢了。

    “妹妹,我……”凌詹云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处下嘴。

    “别叫我妹妹!”凌瑶雪凄厉道:“我以当你的妹妹为耻!这世上有你这种哥哥么,竟敢肖想自己的亲生妹妹!”

    凌詹云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你知道我是故意躲着你吗?我讨厌你的触碰,后来甚至讨厌你的存在!你一直以为我是为情所伤才跳河的,可真正要逼死我的,是你!待在你身边一分一秒都让我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你知道么,我曾经每天都诅咒你,诅咒你要是哪天掉到河里面淹死就好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控制我了!”

    她声音尖锐,如一把刀子,刺进了凌詹云的心里。

    “可是,小时候我们明明那么好,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唱歌吗?为什么长大后,却会变成这样!”凌詹云痛苦地说不出话。

    “你是不是恨不得我一辈子都是个小女孩?这样就会永远听你的话了?”凌瑶雪捂住自己的耳朵:“长大后,我最讨厌的便是你的歌声,在别人眼中也许是天籁,可在我心中,却是桎梏!我都已经改名换姓了,为什么……上天又要我遇到你!”

    景暄和叹了口气,说:“想必你嫁给欧阳大人后,却在街上遇到了凌詹云——这个你视作噩梦一般的存在,便赶忙离去,你担心被他再次缠上,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诱导他杀人,若他成了杀人凶手,那么便再也不会缠着你了。你先让他杀了两个无足轻重的贩夫走卒,却没掀起多大的浪花,你不甘心,想着只有杀掉一个世家公子才能将这件事闹大,所以,滕思延便成了你的目标。

    只是,我却不明白一点,为何你又偷偷将勾魂丹和手绢放入檀天明的家里,嫁祸给他呢?你到底是想要你哥哥被抓住,还是不想让他被抓住呢?”

    凌瑶雪惨淡一笑:“我自然想让他被抓住,最好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可是那一晚,我却梦到了母亲,我这么多年都没梦到她,却在滕思延死的那晚梦到了她。

    梦里面,母亲质问我,为什么要让哥哥杀人,为什么要害哥哥去死,我答不上来,只觉得无颜面对她。母亲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可我清楚地知道,她已经死了,我对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是醒来后,却越想越害怕,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凌詹云再混账,可他也是我的亲生哥哥啊,所以,我便嫁祸给檀天明了,谁知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大殿内静默无语,大家看着凌瑶雪,目光都带上了同情。

    朱懿德突然问欧阳明允:“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也算是景大人的功劳了。欧阳爱卿,凌詹云状若疯癫,却是被指使杀人的,应判什么罪?”

    欧阳明允似是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应当减免刑罚,收监关押,与刑部商议后再定刑期。”

    “很好,那凌瑶雪教唆他人杀人,又会判何罪啊?”

    欧阳明允看着爱妻,不禁钳口挢舌,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最终却只能一字一句道:“当判斩立决。”

    朱懿德停顿了一下,说:“那就这样办吧。”

    那就这样办吧……

    这几个字轻如鸿毛,却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凌詹云听到后,整个人惊呆了,他不停地磕头,连脑门都磕得鲜血淋漓。

    “求陛下饶恕我妹妹啊!是我该死!是我该死!请陛下恕罪,宽恕我的妹妹!”

    他凄凉悲切的声音回荡在文华殿中,像悲鸣啼血的杜鹃。

    凌瑶雪却一声不吭,表情漠然,好似已经认命了。

    原来她谋算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满盘皆输!简直是个笑话!

    侍卫们过来,将她带走,她起身,望了景暄和一眼。

    凌瑶雪已经对任何人与事都不感兴趣了,甚至不想多看一眼,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识破她诡计的人长什么样子。

    ——面容清秀无奇,目光却很干净,一身飞鱼服,倒显得气质清爽。

    目光突然移到了那人手上。

    凌瑶雪眉头一皱,好似见了鬼一般。

    “骨戒指……骨戒指……”她嘴中不停地重复。

    脸上产生一种惊恐的神色,看看戒指,又看向景暄和的脸。

    “这戒指……怎么会在你手上?”她冲向景暄和,却被侍卫抓住。

    她像疯了一样想挣脱侍卫,抓住景暄和的手,问:“你是谁?你是谁啊?”

    景暄和被她抓的生疼,指尖几乎扣进了肉里,却不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凌瑶雪挣扎着对景暄和吼叫道,却被拖了下去。

    朱懿德一挥袖子,正色道:“此案景爱卿居功至伟,朕会信守承诺,赐你一道免死金牌。”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魏福忠。

    魏福忠领会了意思,小太监捧出一个托盘,上面便是大名鼎鼎的丹书铁券。

    景暄和心脏砰砰直跳,没想到竟亲眼所见了这宝物,还是颁给自己的。

    “臣谢皇上隆恩!”她叩首道。

    ***

    景暄和回到府邸后,总是忘不了最后凌瑶雪看她的眼神,也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她用力地回忆了许久,在于歌笛的记忆中,并没有叫“凌瑶雪”的人出现过,甚至连相似的都没有啊。

    这骨戒指是于景涟传给自己女儿的,于歌笛死后,景暄和穿越到她身上,所以就属于自己了。

    印象中,于景涟很少戴这枚戒指,当年他出使西域而归,在西域时无意中得到这枚戒指,只有极少数亲朋好友才知道这戒指是谁的,所以景暄和才敢一直佩戴着。

    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不行,明日她定要去监狱和凌瑶雪见上一面,解开其中的奥秘。

    小厮过来禀报:“景大人,万大人来了。”

    景暄和收了思绪,“哦?他这次又扮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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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抿嘴一笑:“好像扮成一个挑柴火的了。”

    景暄和哈哈一笑,“有意思,走,去看看。”

    因为万灵安身份敏感,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他们的关系,每次来见景暄和都只能乔装改扮,就连上次来都扮成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厮才混进来的。

    万灵安一开始还觉得麻烦,可是后来每次扮成不同的样子,竟觉得新奇,心中居然升起隐隐的期待。

    景暄和快步往后院而去。

    谁知,万灵安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换好了衣服,将伙夫的衣服和人皮面具扔在一边。

    “哎,错过了热闹,实在是可惜。”景暄和打趣道。

    他穿一身茶色云纹袍衫,立在一棵槐树下,丰神俊朗,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仿佛浊世佳公子一般。

    “面对你,自然是要展现出最好的一面了,若是你嫌我扮的伙夫样子粗陋,一气之下将我赶走了,该如何是好?”

    景暄和走近了几步,睨了他一眼,道:“我是那么以貌取人的人么?”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换作男子,也是一样的。”万灵安将折扇收了起来,“还好在下皮相尚可,入得了景大人的法眼。”

    “若万大人这般都才叫‘尚可’,那么全顺天府恐怕没有好看的男子了。”景暄和眼眸微眯道。

    万灵安将她搂了过来,用眼眸锁住她,“今日在文华殿,你表现的很好,比我预料的还要好。”

    “嗯?万大人此言何意?难道我在你心中是那么没本事的,连个案子都破不了?”她用手搂住他的脖子。

    “我怎么敢这样想?景大人的才华,让在下惊叹,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升官了,若到时候平步青云,可要照拂一二。”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万大人如此油嘴滑舌?”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你现在发现了,我只对你一人如此。”

    突然望向了她的眸子,景暄和不知他在看什么,疑惑地望着他。

    “我在想,你穿女装是什么样子,应该与现在很不同吧。”

    景暄和微微垂下头,“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你脸上还有人皮面具,可当初我在鹤鸣酒楼第一次见到你,却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刻在骨子里一般。你的眼神明亮干净,和别人都不一样,我就在想,这个人有意思,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那你一开始就猜到我就是现代救你的人了?”

    “你以为我真是火眼金睛啊?没那么快。”万灵安摇摇头,“是那次和你打马吊牌时,看到你洗牌的手法,我才确信,你就是她。”

    “那也挺早了,不正是我们在大明第二次见面么?”景暄和唇畔带笑,“原来万大人如此聪明,怪不得我记得当时你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呢,好像眼中燃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今日是何日子?你记得吗?”万灵安突然问。

    “是七月初七,”景暄和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双颊染上一丝绯红,“也是七夕节啊。”

    “同时,也是我的生辰。”万灵安的语气稀松平常。

    景暄和吃了一惊,她从未问过万灵安的生辰,没想到却和七夕节是同一天。

    “走,我们出去逛逛,我保证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她牵住他的手,“在此之前,你再扮成伙夫,我就扮成小丫头,这样的话,谁都认不出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