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景暄和出了屋子后,对万灵安说,“那人不光藏得极深,还对黑风寨的秘辛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周家兄弟与靖萱姑娘的往事。”
万灵安指了指窗边的脚印道:“这红泥也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想将大家的目光引到鬼神之说上。”
“岑岑说靖萱是个乐观积极的姑娘,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自己的生命,更不相信大巫那邪灵入体的说法。”
“你似乎对下一步有了主意?”
“我想去那沼泽一探。”景暄和朗声道,“那地方肯定有古怪,我总觉得,那片沼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万灵安沉吟了一下,“好,那就让周小姐派个熟悉地形的人带我们去吧。”
“你竟然不反对?”景暄和睨了他一眼,“他们都说,那个地方很危险,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来都来了,不去一探岂不可惜?”万灵安掷地有声道。
***
最后,是余嬷嬷带他们去的。
景暄和其实有些惊讶,余嬷嬷是个老妪,没想到周岑岑竟会让她来带他们。
余嬷嬷在黑风寨资历很老,一板一眼的,大家都很怕她,但她年轻时也是个喜欢探险的姑娘,对于望春山的一草一木不可谓不熟悉。周岑岑说,人不可貌相,余嬷嬷虽然老了,记路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其他人可能会在森林中迷路,可是余嬷嬷是绝对不会走丢的。
他们准备了一些工具,还有粮食和水,周岑岑特地从武器库里拿出了一把刀与一柄剑借给他们,景暄和平常绣春刀用惯了,只觉得这刀削铁如泥,很是利落,万灵安便选了剑,哗哗几个剑花,似乎很满意这武器。
余嬷嬷说后山情况复杂,特别是靠近沼泽的地方,一定要跟在她后面走,千万要当心。
后山有一大片杉树林,杉树长在水中,如一个个高大的巨人,水中怪石嶙峋,余嬷嬷指着那些石头说:“这些石头看起来稳固,其实很多都是浮石,如果摔到了水中,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余嬷嬷,我们都会凫水,即使落到水中也不要紧的。”
余嬷嬷没好气道:“你这小姑娘,就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水中不光有水蛇,还有……鳄鱼呢。”
“鳄鱼?”
“所以才得更加当心,跟在我后面,不要擅作主张。”
万灵安点头说:“多谢前辈,我们一定小心行事。”
他们跟在余嬷嬷后面,竟走了一个时辰才穿过这片杉树林。
“余嬷嬷,听说你是岑岑的乳娘?那一定对周家很了解了?”景暄和见危险解除了,不禁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是自然,我从小就被周家的老太爷收养,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余嬷嬷头也不回道。
“听大当家的说,周家是风水世家,后面却落败了,我在一处古墓之中发现了周家家主和兄弟的遗骸,难道他们后面,从事的是盗墓的营生?”
余嬷嬷停住了脚步,周岑岑特意交代过她,景暄和是来帮助查案的,要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初周家银钱短缺,家主压力很大,为了还债,只能去盗墓,后来他觉得这件事情有损阴德,便金盆洗手了。大约二十年前,有一个神秘人找到家主,说愿意出一大笔钱,只要家主与他去一处古墓。”余嬷嬷叹了口气,“家主明明已经拒绝了,可是不知怎的,后来又说要出门做生意,消失了一段时间,不久后竟传来了投河自尽的消息。”
万灵安说:“想必他们明面上拒绝了,那人却威胁他们,周家家主最后还是带着兄弟们去了,谁知竟殒命在了那里。幕后之人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便将周家家主的死怪到了官府的头上。”
“这我就不知了,这件事是大当家的心里的一道坎,这些年来我们都没有说起过。”余嬷嬷眼中泛起了无奈,“大当家的这些年也不容易,黑风寨这么多人都要仰仗他,他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平时连笑都很少,实在是苦了他了。”
景暄和心想,朝廷若能招安周粲,便是两全其美了,周粲不用再担心朝不保夕,朝廷也不用花银两来剿匪了。
转念一想,二十年前,幕后之人一定是看中了周粲父亲精通风水与阴阳五行,很多时候,大墓的建造者都会用五行八卦来选定位置,也只有风水先生才能发现古墓的所在。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小径前,这条小路旁是茂密的松树,余嬷嬷停住了脚步:“老身只能送你们都这里了,周氏家族有许规矩,周家人不能进入,老身会在这里等你们,你们穿过这小路,路的尽头就是沼泽了。”她还不忘提醒道:“沼泽的对面是更是禁地,那里有一口神井,名叫‘小归墟’,已经被封住了,传说中那里封印着地狱的恶魔,你们千万不要靠近……”
“小归墟?”景暄和不由得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没想到传说中的小归墟就在沼泽的对面,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二人谢过余嬷嬷,便往小路而走,只觉得四周越来越安静,道路也越来越逼仄。
万灵安见景暄和踌躇满志的样子,问道:“你刚才听到‘小归墟’的名字,似乎……很兴奋?”
“如果我说,我不光要去沼泽一探,还要去‘小归墟’看看呢?”景暄和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于景涟诗句的线索就是指向这里,她有预感,如果能进入小归墟,那么藏宝图的秘密便可真相大白了。
只是,这地方被传得这么玄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作为唯物主义战士,她可不信里面有什么妖邪。
万灵安只是笑了笑,“甚好。”
“甚好?”
“都以命相赌了,难道还会害怕吗?”
他狭长的眼眸好似风吹过的麦浪,看景暄和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炷香后,他们来到了沼泽,这沼泽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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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红泥,雨渐渐停了,竟能看到日落的剪影。
夕阳的余晖洒在沼泽上,上面泛起金色的光影,芦苇随风倾斜,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水雾中产生一种朦胧的美感。偶尔有白鹭与野鸭在沼泽上飘过,更显幽静。
景暄和惊讶道:“没想到望春山上竟真有这么一片沼泽地!”
暴雨之后,沼泽下方的许多东西都被冲刷了出来,有植物的残体还有动物的残骸,景暄和蹲在岸边观察那些东西,看有没有发现,万灵安则是去了另一处观察。
突然,她听到了芦苇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初没有当回事,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离她越来越近……
景暄和觉得奇怪,向后一望,不望不打紧,一看后背都发凉了。
只见一直五米长的深绿色鳄鱼朝她扑了过来,它的表皮粗糙,此刻正张着血盆大口,似乎将景暄和当做了它的美食。
她眼疾手快,赶忙抽出刀,躲过了鳄鱼的袭击,谁知侧面还有一只,甚至比刚才那只还大!
它的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寒光,尾巴猛烈地拍打着水面,溅起了阵阵水花。
景暄和从没看过如此庞大的鳄鱼,她灵活地一跳,再次躲避了袭击。
万灵安听到了动静,看到这两条巨鳄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足尖轻踏,来到了景暄和的身边。
他们二人背靠着背,均是严阵以待。
万灵安道:“你斗这只,另一只交给我!”
景暄和点头,飞身与第一只鳄鱼搏斗起来。
鳄鱼的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一声咆哮,景暄和拿着刀刺向它的眼睛,却被它给躲过了。
它蓄势待发,再次朝景暄和扑来,她身形灵活,利用鳄鱼转身的瞬间,将刀刺入了它的脊背,鳄鱼挣扎着逃脱,隐入了沼泽之中。
万灵安长剑挥舞,与大鳄鱼斗得难舍难分,泥水四溅,鳄鱼的巨口狠狠地咬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却被他飞身躲过。
他动作极快,鳄鱼似乎怒极,尾巴一摆,竟将身后的一棵枯树打断了。
就是此刻!
他一剑下去,银光大盛,鳄鱼的皮肤竟开始渗出血来,它愤怒地吼叫了一声,跳入沼泽之中,向更深处游去。
望着它们逐渐变小的背影,景暄和沉声说:“对于它们来说,我们本就是不速之客,看它们的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我们还是先按兵不动吧,我怕沼泽深处还有更多的鳄鱼,要是将它们都惊动就不好了。”
万灵安收了剑,擦了擦剑上的鲜血,说了声“好”。
景暄和的目光却被万灵安身后的一具骸骨吸引了,那不是动物的残骸,而是……人类的。
因为沼泽中长期没有空气,尸身得以保存完整,她就像一尊泥塑,神态栩栩如生,仿佛不是死去了,而是睡着了。
“这是……靖萱姑娘?”
景暄和犹疑地望了万灵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