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在王城得罪了人啊。
“还中了毒,和城主当初中的一样,但毒性弱一些,并不伤及性命。”
中的毒不深,祛毒并不难,只是到底年岁大了,后期调理需要好好照顾着。
当初李昀桉说过,他们在王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来阜城就任是李昀桉自请的,当时的阜城受庆阳侯管控。
按理说是个烫手的香芋,根本没有人觊觎才是。
他想不明白是什么人动的手脚。
但这毒能让王城和阜城的医师都无计可施,可见下毒之人是恨极了他们,想让他们非死不可。
若不是遇上沈卿晚,他就呜呼哀哉了。
“什么?中毒!”老夫人睁大了双眼,苍白了脸。
当时昀桉中毒命悬一线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一直都不敢回想,没想到自己也中了毒。
沈卿晚写了一张药方,“让城主寻这上面的草药,熬一个时辰后服用,一个月后毒素凝聚,我再来祛毒。”
“疼痛难忍的时候,吃一粒。”沈卿晚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老夫人。
随后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沈卿晚就带着江无淮离开。
李昀桉外出办事,并不在城中。
回到马车上,沈卿晚突然想起了什么,侧头看向江无淮,“你摘下面具。”
江无淮偏头看向她,“?”
不理解,但是照做。
伸手揭下那挡住半张脸的面具,不明所以地看着沈卿晚。
沈卿晚满意的点点头,“这样顺眼多了,这么好看的长相,看着也开心。”
江无淮没说话。
马车的空间不小,两人相对而坐,靠后的位置还有一个小茶桌,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和一盘桃花糕。
“最近功力恢复的怎么样了?”沈卿晚翻了翻药箱。
“还行。”江无淮答道。
在醉欢楼的这段时间,他每日喝淬魂散,解封功力,再加上一些能够调理身体的草药,几乎恢复了三成的功力。
“能不能上刀山下火海?”
“……”,江无淮转头看向沈卿晚,一阵缄默无语,“我就算武功全部恢复,也没有那个能力上刀山下火海。”
“打个比方,又不是真想要你命。”
沈卿晚拿出脉枕放在小茶桌上,“你手放上去,给你看一下。”
她要看看江无淮现在的身体状况,每日服用淬魂散虽对恢复功力有奇效,但是一旦不小心毒素累积,反倒得不偿失。
江无淮乖乖把手放到脉枕上,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拆了纱布,留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不得不说,江无淮长得好看,就连手也这般完美,若没有这道疤,该是何等的好看。
沈卿晚纤细的指尖触上江无淮温润的手腕,沈卿晚的手有些寒凉,冰得江无淮微微一颤。
男子的脉搏平和有序的跳动着,并无异常。
因为把脉两人靠的很近,沈卿晚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飘向江无淮,在沈卿晚指尖离开他的瞬间,他心跳猛地颤动几分。
“没想到你身体还挺好,恢复得挺快,不白费我们醉欢楼这么多草药。”沈卿晚收起脉枕,笑道。
江无淮默默收回手,那一抹寒凉仿佛还残留在手腕上,不自然地擦着被沈卿晚碰过的地方,想要消去那种奇怪的感觉。
没想到江无淮擦手的动作被沈卿晚看到了,当下心中不悦,“怎么?你嫌弃我手脏?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跪着请我看病,我都没时间。”
江无淮没有解释,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马车外熙熙攘攘,不觉间已回到了醉欢楼。
不过一个时辰,谢知一已经和醉欢楼的伙计姑娘们熟络起来。
不像江无淮的一棍子打不出几句话,谢知一倒是健谈得很。
“两哥,听说你们是来阜城寻亲的?”一个小伙计问道。
“两哥?哈哈哈哈,你们可以叫我两哥!我爱听哈哈哈。”午饭时间,谢知一和几个轮值的伙计姑娘在厨房吃饭。
饭间不忘闲谈,听到他们称呼自己两哥,谢知一还挺乐意。
谢知一扒拉一口饭,“对啊,来阜城寻亲,但是亲人已经搬走了,没了踪迹,我们只好留在这里混口饭吃。”
“真是可怜,还好遇上了我们楼主。”旁边的一个姑娘道。
他们楼主偶尔捡人回来,所以看到这两人进来做工也不稀奇。
只是那沈一向来不跟他们一块吃饭,还戴着面具,他们根本不知道沈一的模样。
而且那人还能和楼主住在一处,显然不是他们能比的。
“对了,你们叫我两哥,那你们叫沈一什么?一……一哥?”谢知一大胆猜想。
众人点头,“对,我们管他叫一哥。”
谢知一抽了抽嘴角,醉欢楼一哥?实在不敢想象他家高不可攀的君上被叫一哥的场景,“他能同意你们唤他一哥?”
“本来是不同意的,后来楼主也这么叫,一哥就没说什么了。”
他们后来被沈卿晚捡回来的人,不想留着之前的名字的都跟着楼主姓沈。
众人猜测,沈一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谢知一默默点点头,表示了解了,被逼迫着叫一哥,再加上被胁迫着同住一处院落,怪不得君上这么不喜欢沈卿晚。
饭后,谢知一又回到门口抱着剑看门。
这么久了,想来君上他们也快回来了。
刚这么念着,一辆挂着醉欢楼牌子的马车就来到门口。
沈卿晚两人从马车上下来。
江无淮跟在沈卿晚身后,背着药箱,即便出发前已经看过一次,谢知一还是接受不了。
他们杀伐果断的本该坐在座位上受万人敬仰的君上,现如今居然成了一个青楼楼主的跟班!
而他镇国大将军,沦落到给青楼看门。
真是风水轮流转。
谢知一连忙跑过去,接过江无淮身上的药箱,“您还好吧?”
“他好得很呢,还会嫌弃我手脏了。”沈卿晚阴阳怪气道。
江无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这在谢知一眼里就想歪了。
什么嫌弃手脏?
沈卿晚那个女人摸君上了,见君上长得俊俏,趁机揩油了?
这女人果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