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寅抬头,激动地看着李昀桉,“唔唔唔唔!”
‘是我是我!’
李昀桉满眼不敢置信的俯下身,眼前的成寅脸上青肿着,脸上的络腮胡因在方才的打斗中被剑气削去了一部分,剑气再进几分就会削伤他的脸了。
分布不均的胡子呈现在脸上,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李昀桉极力忍着想要扬起的嘴角,想他越城城主成寅向来自负,哪里被如此折磨过?
而如今的成寅发带松散,头发披落,挡住了部分的脸,李昀桉伸手掀开那碍事的头发。
他只是在欣赏成寅如此狼狈的模样,但是在成寅眼里李昀桉就是在仔细的辨认他的身份。
成寅任由李昀桉的动作,也不挣扎,满眼激动的看着眼前的李昀桉。
他真的是被打怕了。
这是什么鬼的青楼啊?随便一个人都如此厉害!
“城主!”李昀桉过来后,成寅的手下才被放开进入这小院。
几人快步跑到成寅的身侧,一凑近就看到自家城主被打得半跪在地的狼狈的模样。
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方才他们是听到了里面发生的打斗的动静,但被拦在小院外,后来一个女人随手朝着他们扬了一把药粉,他们就动弹不得了。
根本无法得知里面的情况。
眼下终于是能进来了。
“快放开我们城主!”成寅的侍卫快步凑近,冷眼呵斥着谢知一,语气严厉不容置喙。
“你们居然敢如此折辱我们城主!”
“放肆!”
他们跟在成寅身边,是见过阜城城主李昀桉的,眼下李昀桉过来,有李昀桉在他们便放心了几分。
醉欢楼护卫虐打一城之主,这事大了!
而还站在原地将剑架在成寅脖子上的谢知一,满脸不明所以。
诶?
???
城主?
这大胡子是城主?
随即看向沈卿晚,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还不快放开成城主,”李昀桉站起身呵斥道,而后给众人介绍成寅的身份,“这位是越城城主成寅,莫要放肆。”
李昀桉装模作样的吩咐,谢知一没放。
直到看到沈卿晚点点头,才放开手中的剑。
“您是越城城主?诶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沈卿晚起身走到成寅面前,带着歉意开口,眼神里却若有若无的笑意,“您也是真是的,如此身份来我们这小地方也不言明,还让人送来的那一封信,实在是误导了我,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越城城主亲临,
成城主恕罪,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
李昀桉见此也配合着上前说道,“是啊,这就是成城主的不对了,这醉欢楼的人不识得你的身份,发生冲突时,你应当要自报身份才是……”
李昀桉话还没说完,成寅一听他指责自己的不对,立马激动的“唔唔唔唔唔唔”起来。
‘什么叫他的不对,是他挨打!他被打成这样还是他的不是了?’
‘还有!我特娘的是不想自报身份吗,你没听见我说不了话吗!我自报家门了你听得懂吗!!!’
“成城主莫要激动,听我一言,”李昀桉弯腰扶起被打得脚软的成寅,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这好歹是我们阜城,你来我的地盘也不知会一声,这事办的实在是不地道,你偷摸的来我阜城,再偷摸的走就是了,还闹成现在这般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打探消息,于我阜城不利呢。”
李昀桉皮笑肉不笑给成寅扣了一顶帽子。
两城之主各自管辖自己的城池,若是其中一人要前往另一个城池,是要通报另一个城主的。
虽然他们或多或少都偷摸的去过别的城池打探过,不被发现还好,但被抓个现行又是另一回事了。
无论什么理由都是说不过去的。
李昀桉此言一出,成寅果然安静了下来。
成寅的侍卫也有些傻眼。
本来还在期待阜城城主能够给自己城主主持公道,好好惩戒一番这醉欢楼的人,没想到这一来就给他们城主当头一棒。
可他们无法反驳,这是各城之间的默认的规矩。
成寅几乎咬碎了牙,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心中积压的怒火。
李昀桉这小子分明就是想要袒护醉欢楼,但他又反抗不了,今日的事却是他做的不地道,若是日后这小子上书王城参他一本又免不了一顿数落。
他才刚因剿灭清风寨得到了赏赐,王城赏赐的东西还在路上呢。
可不能因这事黄了。
那批赏赐有他需要的东西。
“沈萍,把解药给成城主吧。”见成寅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模样,李昀桉压制着心中的笑意。
看这模样,成寅应当也是认同他的说法了,便吩咐着沈萍把解药拿过来。
成寅接过解药,不疑有他直接服用。
说不了的话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有李昀桉在,料这醉欢楼的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当然,成寅不知道的是,李昀桉就是和醉欢楼的人是一伙的。
服药之后不过片刻的功夫,成寅终于恢复了声音。
轻咳了几声,成寅揉了揉刺痛的脸,浑身酸痛难捱,这一场比试,他输得太惨了,刚开始他还认为他能平分秋色,不过几招,他就招架不住了,被那护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难堪,实在太让人难堪了。
坐上越城城主一位,几乎是他一路打过来的,在姜国他的身手不说数一数二,却也是多数人无法匹敌的存在。
他吃过的败仗除了清风寨,两只手就能数的清楚。
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输的如此彻底。
方才还生气着,如今冷静了下来,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挫败,倒是安静了不少。
沈卿晚站在一旁看着成寅的神情,一副受了极大的打击的模样。
随国的大将军谢知一,征战沙场多年,随着少年君王江无淮一路在溃败中涅槃,杀出重围,直至杀出一条血路挽救的随国。
那可不是轻易就能打败的。
知道谢知一能打败成寅,没想到如此这般轻而易举。
“成城主可要治伤痛的药?”沈卿晚开口道。
成寅坐在凳子上冷哼一声,呵,现在知道要讨好他了?刚才如此这般对待他!不过早就听闻济世堂的药药效无人能比,既然这女人有心,他用用也无妨,“算你识相,还不快……”
“一百两银子一副。”
“……”成寅瞬间哑然,‘还不快赶紧呈上来’这句话被硬生生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沈卿晚挑眉,“怎么?一城之主该不会连着一百两都没有吧?没有的话,我们济世堂也是有救助药的……”
“老子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