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乞哀告怜
    田素馨很生气,她不明白沈木槿为什么可以这样疯,拿性命作诱饵,真的值得吗?

    沈寻真想冲出去,可他不敢,不敢破坏沈木槿的计划,他只能躲在暗处恐慌。

    “表哥,表哥救我。”“楚公子,用这个吧。”楚怀序接过竹竿:“小槿,快抓住竹竿,我拉你上来。”

    沈木槿上岸后,楚怀序迅速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

    此时,云舟樾赶来,担忧道:“田素馨,你没事吧?”田素馨对上云舟樾的眼神:“放心吧,有事的不是我。”

    “小槿,你怎会掉进湖里?”沈木槿在湖中喝了不少水,咳嗽着无法回答,楚怀序见状拍了拍她的后背。

    “表哥,是她,是田姐姐推的我。”“丁香,照顾小姐。”杨希摆正轮椅:“丁香,快扶小姐坐下。”

    “田姑娘,你为什么要推小槿?你知不知道她不会凫水?你这样会害死她的,我没想到你如此恶毒。”

    面对质问,田素馨心中毫无波澜,云舟樾挡在田素馨面前:“楚公子,田素馨如何?不需要你来多嘴。”

    “云舟樾,你先让开。”“楚公子,你何时看到是我推的?没有,那你就是污蔑。”

    “小槿,腿脚不便,不是你,难道是小槿自己掉下去的吗?”

    云舟樾眼睛微敛,盯着沈木槿的眼神中有股不知名的冷冽,沈木槿直直对上云舟樾的眼神,似在挑衅。

    田素馨懒得解释:“楚公子,你自行判断吧,多说无益。”“云舟樾,我们走。”

    “田素馨,不要不开心了,我知道不是你。”“云舟樾,我并没有不开心,实话说,我与他们交情不深,冤枉也好,辱骂也罢,我都不在意。”

    “那你因何事闷闷不乐?”“云舟樾,被偏爱者有恃无恐,而无爱者摇尾乞怜,我是幸运的,因为你们相信我,爱我,而今日的沈妹妹,她像是一个无爱者,她渴望爱,因此在得不到爱的时候做下错事,我分不清她是好是坏,又怕今后自己误信人心。”

    “田素馨,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世间本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

    “云舟樾,我没忘,可人心易变,我也说不准自己在想些什么。”

    “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云舟樾,你真的那么相信我吗?如果今日真是我推的呢?”

    “不会,我知道你不会的。”田素馨笑了:“你那么相信我啊。”

    “这不是相信,而是信任。”“信任?田素馨心跳如鼓,面前的这个人,好像懂她。”

    “小姐,你不该让自己涉险,你的腿还未好全,又泡了冷水,日后…”

    “闭嘴,沈寻,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今日还好你没有坏我的事,不然…你给我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来,滚吧。”

    丁香一脸惊恐:“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你别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之所以请你来,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真的?”“要是我们想对你做些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跟我们交谈。”

    丁香哆哆嗦嗦地回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你是你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今日在湖边你有没有看见什么?”

    丁香没想到他们问这个,当时鬼迷心窍,她不知不觉的就跟了上去,发生的事着实令她吃惊。

    “你要问这个干什么?”“别废话,你就回答有没有?”“有。”“有就行,把你看到的事说出来。”

    “这样,只要你答应我,在你公子面前说出事实,我不但会放了你,还会给你足够的银两赎身,想必你也不想一辈子当下人吧。”

    丁香没有片刻犹豫:“好,我答应你。”“林武,送她回去。”

    “我林武真是天生的劳碌命,人要我绑来,又要我送回去,我招谁惹谁了,像个绑架犯似的。”

    “云舟樾,你带我来这干吗?“寻找真相。”简单粗暴,两人飞上墙头。

    “你们来做什么?”云舟樾没好气道:“你别管我们来做什么,想知道你表妹的事,就跟我们过来。”

    楚怀序一行人到沈木槿院子时,丁香正好推着沈木槿出来。

    云舟樾二话不说走向沈木槿,见云舟樾的鲁莽举动,楚怀序生气道:“你干什么?”

    轮椅四分五裂:“我干什么?你看到了,人下意识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你的表妹根本就不是残疾,跳湖一事是她自异自演,她身边的丫鬟就是证人。”

    “公子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小姐是自己跳进湖中的。”

    “小槿,你怎么会?”此时,丁香悄悄地溜出人群。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便告诉你,水是我自己跳的,怎样?”

    这么多年的伪装,她真是受够了,今日,她便做一回真真正正的自己。

    楚夫人闻讯而来。“小槿,你的腿。”“怎么?看见我的腿没事,你应该高兴才对,这样你就可以收回你的愧疚。”

    “田素馨,剩下的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走吧。”“好。”

    “云舟樾,你是怎么让那丫鬟开口的?”云舟樾牵起田素馨的手:“可能是那丫鬟明理吧,不想让你受这平白的冤屈。”

    田素馨知道这不是实话,但她不会问,她牢牢地抓住云舟樾的手。

    “小槿,你说的什么话?既然你的腿没事,为什么要隐瞒,让我们担忧?”

    “担忧?如果不是这双腿,你们会对我好吗?你们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救了楚怀序罢了。”

    楚夫人,真没想到沈木槿会这么想:“小槿,你怎会这么想?不管你有没有救序儿,我都是你的姨母,我们一样会对你好。”

    “对我好?你们高高在上,指尖露一点关心打发我,就算好吗?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就跟街边乞讨的乞丐一样,看你们的脸色和施舍过日子,从始至终我都是一条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可怜虫,沈木槿的声音颤抖嘶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楚怀序耐心道:“小槿,你想错了,我们对你好是真心的。”

    “真心?如果真心的话,怎会不知我最讨厌的就是桂花糕。”

    楚怀序一时错愕:“小槿,你不喜欢桂花糕,你可以说啊,为什么不说,我们是不会逼你的。”

    “说,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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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不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我可以任性吗?不,我不能,我的一切都是靠你们得来的,就连这里的一花一草都不属于我。”

    “小槿,你这样说太伤我的心了,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住嘴,林雪柳,我讨厌桂花糕,讨厌你假惺惺的关心,讨厌你自以为是的说教。”

    “小槿,你…”“娘,楚怀序连忙扶住楚夫人。”“小槿,你不该气娘。”

    沈木槿癫狂的模样,让楚怀序觉得陌生,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

    “楚怀序,你闭嘴,我说的不对吗?我不喜欢的,你们逼我喜欢,我喜欢的,你们从来不愿意真正的了解,你们心有愧疚,你们不喜欢我的阴郁,害怕我的阴晴不定,甚至,害怕给我治腿。”

    “沈木槿,是我们不想治吗?是你自己寻死觅活,不愿意的,不是吗?况且你的腿根本就没事。”

    “对,都是我的错,我活该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我不想你们就真的不管不问吗?虚伪!”

    “沈木槿,你就是个白眼狼,当年要不是我把你接来楚府,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对,林雪柳,我是个白眼狼,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哈哈哈…”

    楚夫人上去狠狠地打了沈木槿一巴掌:“沈木槿,你真是疯了,不敬长辈,不尊兄长,还口出狂言,你学的礼仪廉耻都到哪去了?”

    “娘,楚怀序被他娘突然的一巴掌吓到。”“打的好!今日,我沈木槿与楚府恩断义绝。”

    这一巴掌打在沈木槿身,痛在沈寻心:“小姐,我不想听你的话了。”

    沈木槿笑着拔下头上的尖簪。“小槿,你干什么?别做傻事,今日的事,只要你认个错,我们就当从未发生过。"

    “认错,我凭什么要认错?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楚怀序没防备被刺个正着。

    “小槿,你,楚怀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序儿,来人给我抓住沈木槿,乱棍打死。”“哈哈哈…乱棍打死,来呀。”

    “娘,放了小槿吧,说完这话,楚怀序昏了过去。”

    楚夫人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尖声道:“序儿,快去叫大夫。”

    “序儿,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祖宗保佑。”楚怀序一觉醒来,觉得浑身酸痛。“杨希,快把少爷扶起来。”

    “娘,我睡了多久?”“你足足睡了三日,可吓坏娘了,都怪沈木槿那个白眼狼。”“娘,小槿呢?”

    “别跟我提她,要不是我们家有百年人参,你就要凶多吉少了。”“娘,我这不是没事吗?你没把小槿怎么样吧?”楚夫人没好气道:“死了。”

    “娘,楚怀序激动过头,猛地咳了几声。”“好了,快躺下休息,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

    “杨希,照顾好少爷。”“是,夫人。”楚怀序不信他娘会这么狠心:“杨希,小姐到底怎样了?”

    “少爷,小姐真的是太过分了,竟然想要你的命,你也别怪夫人狠心。”

    “杨希,别说了。”“少爷,你别生气,小姐,没事。”

    “你说的可是真的?”“少爷,你就放宽心吧。”听这话,楚怀序一改刚刚的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