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贴出飞行课下周开始的通告。
在看到这则告示之后,所有的小巫师都兴奋起来,陈守熹是唯一一个为此而感到苦恼的。这是一年级唯一一门不需要使用魔杖,但是需要使用魔法的科目。一年在巴德魔杖店的经历让她严重怀疑自己巫师的身份。手里的那根落叶松木魔杖是她唯一的倚仗。
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在第一节飞行课开始之前,她花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有求必应屋反复练习悬浮咒。最终,她熟练掌握了这个咒语,但是离无声施法还差得很远。最好的时候,她可以以耳语一般的音量念咒,勉强操纵飞起来的物体。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很好地规划时间。她留给悬浮咒无声施法的练习时间太少了。
而在她苦练悬浮咒的时候,同年级的小巫师们正在走廊里,公共休息室里,甚至教室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谈论着他们童年时骑扫帚或者是观看魁地奇比赛的经历。哈珀也在其中。很多斯莱特林的新生们都对他们不能带着自己的扫帚来到霍格沃茨而感到不满。他们之中,有两个男生最为活跃。据他们说,他们从两岁的时候就会飞了,五岁开始在世界各地观看魁地奇比赛,在最有名的球星的指导下训练。两个人信誓旦旦地说要成为职业球员,并且保证斯莱特林将在未来拿到霍格沃茨的魁地奇冠军。
意料之外的,埃德万并不在魁地奇的狂热粉丝中——是的,陈守熹注意到了他,因为他在一群斯莱特林的新生中实在是太惹眼了。他在每节课上都会给斯莱特林加分,而且无论是在公共休息室,礼堂,或者是走廊,他几乎每一次没陈守熹看见都处于人群的中心。
“我不怎么喜欢飞。”他说,“我骑过几次扫帚,感觉坐在上面不太舒服,而且有点儿累。至于魁地奇...看比赛确实是件有趣的事。但我得承认,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其它的事情更能让我感到开心。”
他的崇拜者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他们开始谈论起了这两年的比赛。埃德万没有他们的激情,几乎没有说话,认真地倾听着,只是偶尔会简要分析一下这些比赛的结果。和他聊天的其他巫师们都会喜笑颜开。
很快到了周三下午。
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都早早地到了魁地奇的场地。陈守熹大概是到的最晚的一个——在五分钟之前,她还在练习悬浮咒。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日子。草坪上没有一点儿风。
陈守熹听说,霍琦夫人是在特里劳妮的占卜之后特意选了这样的一个日子来开始他们的第一节飞行课。这样他们可以最大程度地杜绝风的干扰。
“你们很幸运。这样的天气并不是每一届新生都能在九月份遇到的。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有着微风的天气开始第一节飞行课。”在格兰芬多的学生也陆续到齐之后,霍琦夫人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样的一个机会。”
接着,她让每个学生都站到一把扫帚前面。
“这是什么扫帚?我妈妈甚至都不会用这个年代的。”陈守熹听到艾薇拉在小声抱怨,“也只有我爷爷年轻的时候...”
“也许对某些人来说,这样的扫帚已经足以让她兴奋好几天的了呢。”她旁边的哈珀故意提高了音量,看向陈守熹这边。
他被霍琦夫人瞪了一眼,知趣地闭上了嘴,但仍然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陈守熹这边。
陈守熹假装没听到,认真地听着霍琦夫人讲解怎样让扫帚飞到手中。可惜她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回报。扫帚在地上纹丝不动。好在她并不是课堂上唯一一个尝试失败的人。两个学院里面只有埃德万,那两个立志要成为球员的斯莱特林,和几个格兰芬多在第一次就控制了扫帚。
陈守熹不甘心地再次尝试。
霍琦夫人在人群中穿梭着,告诉大家要用平稳而坚定的声音对扫帚说话。
陈守熹的声音比她第一次面对伏地魔时还要坚定——但这并没有让扫帚回应她。
转眼间,大部分的小巫师都应经将扫帚握到手中。对于剩下的几个小巫师,霍琦一一走到他们的身前,纠正他们说话的语气和伸手的手势。
陈守熹没再犹豫,在确定学生们都沉浸在兴奋中的时候,抓住霍琦夫人纠正一个小巫师的空挡,把魔杖藏在了袖口,低声说道:“羽加迪姆勒维奥撒——”
扫帚轻轻飞起来,被她握在手中。
陈守熹松了一口气,可她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一样,好像被什么人观察着似的。她假装不经意似的回过身,那个方向看了只有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高年级的学生正靠在一颗树旁专注地看书。
看起来并不是他...
她的目光落到更近的位置,看到稳稳握着扫帚的金妮似乎在看她,眼睛里似笑非笑。
里德尔...
该死,经过那节魔药课之后,他似乎认定了陈守熹就是那天试图偷走日记本的伏地魔的追随者。陈守熹至今都没有搞明白他为什么对此如此肯定。
她叹了一口气,假装无事发生——毕竟,她总不能放下扫帚冲过去对里德尔大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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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盯着我看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除了静观其变,她别无选择。
“很好——现在,我一吹口哨,你们就离开地面。要用力蹬腿。在离开地面后,不要加速,立刻身体前倾,凭借着蹬腿的力量自然前行。等到力量消失,就垂直落回地面——现在听我的哨声——三——二——”
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巫师提前飞了起来,但他很快平稳地落地。霍琦夫人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数完了三个数,吹响口哨。
陈守熹忐忑不安地使用了第二个悬浮咒。她随着扫帚飞了起来,立刻感觉到重心不稳,差点儿滑落,她急忙用魔杖控制着扫帚降落——最终,她的脚刚刚离开地面就又着地了。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在短暂的“飞行”之后趔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子。大部分的学生做得并不比她好。
“注意控制,尝试去感受你们的每一个动作对重心的影响。”霍琦夫人说,“现在——我们再来一次。看看谁的起飞更加轻盈——我再说一遍,不要在空中加速。那是你们下节课的内容。”
“哦,我在五年前就会了。”陈守熹听到塞尔温说。
她不耐烦地用悬浮咒将扫帚拿在手中,等待着霍琦夫人的哨声。
“三——二——一——”
学生们又飞了出去。这一次,大家几乎都能保持平衡了。陈守熹和两外两三个同学是为数不多的例外。在扫帚上,她既要控制扫帚的悬浮移动,又要稳住自己的身形,陈守熹很难同时控制好这两件事。
“很好!”霍琦夫人说,“比上一次好很多——阿卡曼,你的中心太靠前了...你可以看看埃德万的动作,他的起飞非常标准——现在,你们要尽量用最大的力气蹬腿,飞得最远的可以得到加分。”
在之后的几次飞行中,埃德万为斯莱特林赢得了两分的加分。另外两个飞得好的一共得到了十一分——这还是陈守熹见过的第一个埃德万没有拿第一的项目。格兰芬多一共得了七分。
到了下课的时候,陈守熹才勉强掌握靠着悬浮咒飞起来保持平衡的方法。当然啦,她的脚和地面的距离没有超过过一英寸。“如果飞得最短的人会得到扣分,那么斯莱特林的分恐怕会被她扣光。”塞尔温的讽刺在陈守熹耳边回荡。
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另外几个笨拙的学生的存在,霍琦夫人没有注意到她蹩脚的飞行。这就是她今天最大的成就了。但是她明白,自己的下一个星期必须要更加勤奋地练习利用悬浮咒飞行,最好能够学会无声施法。否则的话,暴露只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