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客套寒暄一阵,芊芊父亲的朋友李姓中年道:“陈兄今日头还疼吗?若是感到精神不济,我们随时可以回去。”
茜茜父亲道:“昨日王大夫给我施了几针,今日好多了。就是这施一次针只能管用一天,晚上若是不施针,第二日又会疼痛。”
李姓中年道:“你这头疾是多年顽疾,肯定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治好。需要什么药你跟我说,咱们是做药材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药。现在《禁药令》比几年前宽松多了,简直形同虚设,除了本就真正稀有难以采摘的药,其他大部分治病的常用药,无论是普通草药还是仙草植物,百姓都可以使用。”
听到他们讨论《禁药令》,青崖顿时来了兴致。《禁药令》的改动她也关注过,因为长山父母亡故就与《禁药令》有关,长山离开时曾满心抱负对她说父母亡故不是一人之过,而是规则错误,后来《禁药令》改善,百姓用药自由,青崖一度以为是长山做了什么努力。
芊芊父亲压低声音问:“《禁药令》为什么变了?刚推出的时候禁了那么多药,害咱们连药材生意都不敢继续做,那时候好多药商遭难,只亏钱都算幸运的,好多都把命搭进去了,他们要是料到会有今天,冤魂都得去鸣冤。”
李姓中年也压低声音,两人对话几乎变成耳语。
“这个我还真打听过,听说是长生不老药的配方变了。”
“哦?”
“以前皇上身边那个说会炼丹的术士提出仙草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皇上采纳他的建议才颁布《禁药令》,将全国各地的药材集中供给那个术士,结果他什么丹药也没练出来。现在这位国师一出现,就把皇帝的头疾给治好了。他说他也会练长生不老药,还说原来那个术士欺君,以炼丹药为名蒙蔽皇上,推行《禁药令》让百姓受难国运下降,导致皇上龙体受损。为了辨别真假,以前的术士和现在的国师还进行过一次斗法,国师大获全胜,获得陛下信任,不仅惩处了从前的术士,还在国师建议下,把《禁药令》中许多药都解了禁。”
李家也想做药材生意,因此关于《禁药令》的内情知道得比牡丹还详细。
这让青崖有些欣慰,仿佛在现在的国师身上找到了一点长山从前的影子。甚至猜测,或许他做国师,就是为了改变《禁药令》?
芊芊父亲问:“那会不会有一天再变回去?”
“这不好说,不过药材生意,现在可以抓紧做一做,因为《禁药令》,许多药材都断货多年,药农这两年才开始重新种植,尤其是仙草植物类。你家里不是有一片地能生长仙草吗?你如果有途径把你们那里的本地药材运到京城来,肯定能大赚一笔。你以前本来就是做这个的,重新开张,旧关系都还在,我也可以带你走动走动,你是想留在京城还是想回家乡去?”
芊芊父亲的声音带着几分憔悴,道:“这得跟我儿子商量商量,唉,老啦,不中用啦,又总是头疼,要渐渐把家里的事情交给年轻人喽。”
“别这么说,你放心,京城大夫这么多,肯定能治好。我托人帮你打听打听当年国师给皇上治疗头疾时使用的药方,如果头疾症状类似,你也可以试试那个药方。”
芊芊父亲一连串道谢,之后两人商议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听得出来,芊芊父亲要想重新开始药材生意,少不得他这位李姓朋友的帮助。
约莫两盏茶后,他们的话题终于拐到各自儿女的身上。
“你若早几年给我来信就好了,”李姓中年道,“不然我肯定不会那么早就让犬子娶妻,当年咱们两个还开玩笑似地说过,如果我们的孩子是一儿一女,就让他们成亲,你还记得吗?”
“记得,可惜我女儿没福气,做不了令郎的妻子啦。”芊芊父亲不无遗憾道。
“我那孩子是被我惯坏了,什么事都要自己拿主意,他当年不懂事,自己定的人要成婚,我们拦都拦不住。不过呢,我很喜欢芊芊这孩子,这几日他们相处,我儿子也很中意他,不知芊芊喜欢京城吗?”
问的是芊芊喜不喜欢京城,可青崖琢磨他这话,似在问芊芊愿不愿意嫁入他家。李公子已有正妻,难道他还想让芊芊做妾?
小狼见她脸色变得凝重,知道她听到了关键消息,定在座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扰到她。
“芊芊这几日提到你家公子,多有夸赞,说他招待周到,带她去了许多地方,看了好多热闹。”芊芊父亲的声音明显精神了几分,他喝了一口茶,徐徐道:“不过呢,芊芊是个恋家的人,女儿家嘛,总是不想离父母太远,我们就这么一个闺女,当然是捧在手心里。”
青崖皱眉,他只有芊芊一个闺女不假,但从芊芊平日言语也能得知,父母都偏爱哥哥居多,对芊芊顶多算是不太差,远远谈不上“捧在手心里”。
李姓中年道:“所以我说嘛,你也留在京城,我帮你介绍人,包你能顺利重新开始你的药材生意。”
芊芊父亲哈哈道:“我回去同家人商议商议。”
话虽这么说,他跃跃欲试的语气明显是希望留在京城。
青崖和小狼两个都是不通世务的,摸不准芊芊父亲话里话外的意思。
若是现在把自己听到的内容和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小狼只怕会当场掀桌子去找芊芊父亲要人。
因此,无论小狼怎么央求念叨,她在茶馆什么也没透露,直到回到暂住的宅院里,才当着小狼的面,将芊芊父亲与他朋友的对话原样重复给红鸾。
红鸾一听就毫不留情地点破:“如果芊芊能给李家的公子做妾,攀上这门关系,芊芊他爹不管想留在京城还是想回家乡做生意,都多了一个有财力有人脉的京城亲家,你说他愿不愿意?这种情况别说让芊芊做妾,就是让芊芊献身无名无份地陪那公子玩一段时间,他爹估计都愿意。”
小狼急道:“可是芊芊不愿意!”
“芊芊真的不愿意吗?”红鸾从语气到眼神都透着冷酷,道:“京城何其繁华,你怎么能确信,芊芊见过李家公子后会不愿意留在京城,依然一心想跟你回山野间过日子?”
小狼几乎是跳着站起:“芊芊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你不要污蔑她!”
红鸾虽在槐谷就试探过芊芊,却仍是难以对人完全信任,道:“来到京城后,你见过她几次?你怎知她没有变化?”
这句话戳到了小狼的痛处,说中了他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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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的担心,他激动地红了脸,大声道:“你不能因为自己遇见的恋人是薄情寡义的人就认为天下所有人都同他一样!”
红鸾沉默不语,眸中闪过一丝怔然。
小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懊悔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希望你相信芊芊……青崖姐,你呢?你相信芊芊的吧?”
青崖:“我……呃……”
要是在几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说相信。而现在,发现国师可能就是长山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用全新的眼光看待槐谷之外的世界,以前在槐谷的思想都如坐井观天,究竟对不对,还得放到这个大千世界里重新验证才行。
妖的身份这样不能见天日,芊芊的态度会不会受到影响?
繁华热闹的京城和冷清寂寞的山野,芊芊会选哪个?
长山、阿远、裴浩,可还记得与她五年前的交情?
“……我不知道。”青崖茫然。
发现向来毫无原则支持自己与芊芊来往的青崖也动摇,小狼急得坐立不安,“你不是能听出真假话吗?改天我把芊芊叫来,你问问她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小狼,”红鸾沉声道,“我们与牡丹的关系,你没告诉芊芊吧?”
“没有。”小狼道,“我一直跟芊芊说我们住在自己租的地方,去清妙坊也只是慕名而去。”
他不愿对芊芊撒谎,但在这点上还是听了红鸾姐的话。
半路救回的妖宠玉颜就和他们住在一起,因为灵根被捉妖术士毁了,玉颜的生命力日渐式微。小狼看在眼里,知道姐姐们的小心谨慎是必要的。
只是需要隐瞒芊芊的事情越来越多,与芊芊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这让他烦躁不安。
青崖与小狼各有烦恼,京城的新鲜与繁华都变得索然无味。
青崖时不时在城门口附近闲逛,希望能像上次一样在那里偶遇国师,再确认一下,那是不是长山,但未能如愿。
听说在祭天仪式之前,国师要辅助皇帝做准备,所以一直在宫里。
煎熬半月,终于等到祭天大典。
仪式在京城南郊祭坛举行,青崖经牡丹指点,摸熟了南郊祭坛附近的地形。
祭天是露祭,祭坛是三层露天圆台,场地四周除了围墙别无其他建筑,宽广而空阔。场地外北侧有一小山丘,山坡上有一片密林,从那片林子里恰好可以远远看到祭坛。
“这也太远了吧。”勘察地形时,青崖灰心丧气地伸直左手,远处的祭坛比她手掌大不了多少。
以这个距离,到时候只能看到人影轮廓,很难看清五官。
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去蹲守观看。这种仪式太子也要参与,说不定还能看到哲远与裴浩。
祭天仪式前三日,所有歌舞娱乐等活动都被明令禁止,牡丹的清妙坊也闭门谢客。皇帝出宫到南郊祭坛的道路均有士兵把守,禁止闲杂人等出入。宫人对道路进行洒扫装饰,使之面貌一新。
祭天当日丑时,趁夜色漆黑,青崖就藏在了山坡林子里。小狼对此不感兴趣,没有同来,红鸾倒是意外地不仅没有反对她来偷窥,甚至还和她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