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我……可以自己来。”
柳淮偏头,侧颊几乎要擦到瞿心灯的唇角,她几乎微不可查地往后躲了一点,柳淮感受到了。
这是很轻微细小的动作,然而柳淮就是很清晰敏感地感受到了。
为什么要躲?柳淮心里有些恶狠狠地想,明明这个坏东西先动的手,是她先给了他那么些虚无缥缈的希望。他莫名竟是有些委屈和失望,明明再近一些就可以感受到她脸颊上的温度。
“真的要……自己来?”瞿心灯凑在他耳边问,后者可以很分明得闻到瞿心灯身上的气味,混着药香和草木香的潮湿的味道。
这是春夏之交的雨水,带着寒凉,后调是十万分的豪情酣畅。
瞿心灯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侧颊,紧接着是脖梗,喉结,再往下是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心口,再就是肌肉紧实的腹部,最后她的指尖在他没有伤痕的侧腰打着转。
很细腻光滑的皮肤,温热,轻颤,悸动,手感不错。瞿心灯给予中肯的评价。
柳淮眼眶微红,瞿心灯能听见他轻轻的喘息声,他隔着袖子握住了瞿心灯的手腕。
瞿心灯笑了起来,像是对他的反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俯身平视他的眼睛,看那双淡色、无光的眼瞳因为她的动作而微颤。
因为她的动作而产生生气。
他握得并不紧,瞿心灯只要轻轻一挣、或者说表现出任何一点的不悦,柳淮便会立刻放手。
然而瞿心灯没有。她的手轻轻勾住柳淮的下巴,指尖在他的唇瓣上摩挲,看着柳淮的耳尖一点一点漫上绯红,眼中的情绪越发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色,看着这一双眼睛越来越生动,瞿心灯越发想要……做得更过。
然而下一刻,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柳淮拉着她的手腕,竟是一口咬在了内侧。
疼,然后力道一点一点加深,不是刀锋划破肌肤的突然的刺痛,而是绵长的钝痛,忽然就让瞿心灯有一次知道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她在做什么,面前这个人是谁。
这一双眼睛,是这么鲜活。
痛觉,是人最宝贵的感官。活着才会痛。
他咬得很慢,然而很用力,瞿心灯完全可以立刻把他甩开,然后一耳光甩在他脸上。但是她没有,其实说,她做了一半。
直到口腔中弥漫起直白的铁锈一般的血腥味,柳淮才带着一些慌乱,还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腕,仰头去看瞿心灯噙着一丝不明的笑意和寒光的眼睛,舌尖还在品味她腕部肌肤柔软的触觉。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柳淮脸上,他的头偏向一侧,半张脸略微有麻木,但是并不很疼。
柳淮喉头微紧。
“你是狗吗?”瞿心灯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柳淮呼吸略微加重:“心灯姑娘……你想要吗?”
当然想要。
“真要当我的走狗?”
柳淮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瞿心灯的眼睛。
“仕途也不要了?你可是诏景年间的……”
柳淮轻笑,打断了瞿心灯接下来的话:“为你所救,奉你为主。”
他捧起瞿心灯的袖角,几近虔诚地在上面落下一吻。
瞿心灯唇角勾了勾,怪不得她师父总喜欢往戏班子里头跑,那些个舞水袖、唱小曲的伶人,有样貌,好身段,懂才情,善解语,各个一等一的好。
“心灯姑娘……”
“嗯?”瞿心灯两指挑起柳淮的下巴,右眉微挑。
“……主人下一次什么时候来?”柳淮顺从道,嗓音有些低哑。
“快了。”
*
“襄老师联系上了吗?”瞿心灯遮掩下手腕处的伤痕,放下车帘遮挡住灌进来的冷冽的风,轻声问道。
“少主放心,已经联系上了,最迟十日,襄先生就能感到京中了。”瞿夏道。
这雨也就下这一两日了,过些时候京中大晴,浴佛节要到了。
今年浴佛节格外的热闹,大周有史以来最为盛大辉煌的浴佛斋会将在新落成承恩寺举行,届时太后娘娘亲自举行,天子临幸,百官随行,由于佛寺在皇城之外,早在几日之前太后便领了几个后妃以及高品阶的群臣佳俊在寺中住下。
在座宏伟的寺庙各个世家亦是出了不少的善款,故而有些在寺院中亦是有间单独的小院,明翎早就计划着挨着瞿心灯住在同一件小阁子里头,眼下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过。
明天便就要启程前去承恩寺了。
“这几天是主殿戒备最森严的时候。”明翎看着桌上承恩寺的制式图纸,托着下巴认真思考道:“承恩寺上下如今住满了天潢贵胄,皇亲国戚,周围不仅有游龙卫守护,这一片山的暗处都是驻扎了皇城守军的。”
“游龙卫只守卫天子安康,这还是不论太子的亲兵和太后手中的内司。太子那边都还好,沿袭的是军中的体制,我还有些微薄的了解,最难办的是太后手里的内司……最烦和那些太监打交道了。”明翎抓了抓头发,提起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仰天长啸了半晌,竟还真叫她理出一条险路出来。
“我们要去的是内殿——户部克扣平川军饷的证据和玉轮关将领私自扣线前线军情的证据都在那一处。太后一党未必发觉自己漏了这样的马脚,但是这些东西对于太子来说任然是危险万分。”
“嗯。”瞿心灯呷了一口茶水,“自从上次我们救出书策茂之后,太子便率领兵马封锁了承恩寺内外,守卫职责皆在东宫要将手中。”
“这对太后来说是一大忌。所以太后甫一道了承恩寺,第一件事就是要太子撤下守卫,所有一切事务皆转交给内司。”明翎分析道。
“这么多年的仗没白打,你想做什么?”瞿心灯来了兴致。
明翎露出了一个笑容,招了招手示意瞿心灯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子之后,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来个要笑不笑的表情。
四月初三是个好日子,适宜出行。
风吹在瞿心灯面上不似前几日冷,恰巧前几日她叫瞿夏为明翎量身做的衣服到了,后者换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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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顺眼了许多。
“你戴上这个。”瞿心灯扯了个帕子拍在明翎的脸上。
“这是什么?”明翎不明所以,将脸上柔软的布料掸开一看,竟是一方湖蓝的面纱。
“我不要戴这个。”明翎撇了撇嘴。
瞿心灯语气不容反抗:“必须戴。”
“你千年的时候曾回京述职,顶着这张脸大摇大摆上的是金銮宝殿,还在京中打马、英雄救美,一时间惹得整个上京城中多少小姑娘非安远将军林郎不嫁。那时候亲将军一日给我写一封书信,话里话外说林陵也不小了,今日看见个姑娘适合你,明日看见个小姐适合你,非要我给你拿个主意劝你成家……”
“好了好了,这些旧事你还翻出来做什么?”明翎扑过去捂瞿心灯的嘴。
“再说了后面他知道之后不就没有提过这件事了吗?好阿姐,都过去三年了,我那时候还是男子的打扮……没有人会记得的……”明翎还欲争取,后面想要说的话却被瞿心灯一个眼刀止了下去。
得,又被这个狗东西压制了。
明翎这边还在安慰自己瞿心灯这个狗东西毕竟是为自己好,并没有注意到瞿心灯放下茶盏后眼中晦暗的神色。
自然是不害怕京中有人认出明翎的,但是在这承恩寺中,还有一个人——
柳淮。
在确认柳淮绝对可用之前,明翎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他面前暴露。
同是平川旧将又如何,事关明翎,瞿心灯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天光透过绿意盎然的枝叶洒在明翎覆盖着面帘的脸上,瞿心灯想,若有一天,安远将军要是能顶着明翎这个名字上殿受封,加官进爵,名提麟阁该有多好。
马车出城这一路都走得十分平缓,不同于前几次驾车急速奔驰,瞿心灯和明翎这回抱着几分踏青的心思,距离狂风骤雨还有几天,这片刻的宁静要是都享受不到那边太可惜了。
官眷入寺的马车搜查得尤其严,一顿检查下来已经到了平日里用晚膳的点,明翎的屁股才刚刚挨着床榻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这边还没来得及顾及空空的肚子,那边上下眼皮子便已经牢牢粘在了一起。
她昨天晚上是实实在在的规划了一晚上,瞿心灯将斋饭端到她榻边的小几上时,她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夏夏,将二姑娘的饭拿去温着……算了,等什么时候她醒了再重新做一份给她吧。”
“知道了大姑娘。”在外头的时候,瞿夏都是叫她大姑娘的,“对了姑娘,宫里几位娘娘那边都派人给夫人送了东西,还有就是……公主那边有请,说是一起品诗赏画。”
“这个时候邀请?哪一个公主?”
“广宁公主,萧代慈。”
“这就去?”
“广宁公主说,姑娘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瞿夏有些摸不着头脑。
瞿心灯手上替明翎掖被子的动作一顿,眉心微微皱起,想了想,扭头对瞿夏道:“去回公主的话,今夜明琅带酒拜访,劳烦公主殿下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