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答应他。
柳淮眼中蓄满了泪水,脊背在颤抖,眼前似有一瞬间的眩晕。他今日本是怀揣着一腔欣喜来的,即使见到郦淳,也极力安慰自己道瞿心灯心中是有他的,就是那什么劳子太常寺少卿、太仆寺少卿来了,也分不走他的心思。
然而等他到了内室,她看见他是是有一瞬间的欣喜的,然后就是和偷|情一般,这个坏东西的指尖勾着他的舌尖,那只手在他口中图谋不轨。
欲|念在烧。这个坏东西一面在他唇齿间亵玩,一面与他人承诺婚姻之事,而他——在旁边看着,看着心爱之人和他人言笑晏晏,她、她、她如何能真样做?
好像是溺水的人在抓住最后的浮木之后,又被人狠狠地掰开了手指,巨大的无助、绝望和恐惧化作实质的浪潮几乎要将他拍入海底。
不要这样,不要抛弃他。不要给了他放纵的权利之后又吝啬地收回,不要给了他爱意一般的挑拨之后,告诉他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玩笑。不要这样。
求求你,仁慈一点。
只有我一个,可以吗。
不要答应别人,假的也不行,可以吗。
柳淮的眼神过于恳求,瞿心灯此时也亦是感觉到到这次的玩笑有些过火,更何况,柳淮现在这个状态非常之不对。
“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卿私自来找我,举动着实孟|浪了些,我母亲眼下已经回了京都,少卿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她罢,夏夏,送客!”瞿心灯语气中不由得染上一丝历色。
“明姑娘这话……”
许是瞿心灯态度转变得实在是有些过于快了,郦淳明显有些怔愣,还欲再问些什么,然而此时瞿夏已然好声好气将他请了出去,只说她家姑娘此时该乏了,要休憩。
走的时候,顺带还带上了瞿心灯房内的门。
指节上布满暧昧晶莹的水色,瞿心灯在柳淮脸上蹭了蹭,又揩去了他眼尾的泪光,另一手绕道他身后,在脊背上下抚摸着,像是顺毛一般。一下一下,轻轻抚平他心中的震颤。
柳淮的唇微张着,像是失神了一般,愣愣盯着瞿心灯的脸,面上的水光和前襟的湿濡格外色气,片刻之后,他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猛然往后瑟缩了一下,低着头,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一般。
不应该这样的。他不应该这样子的。柳淮难以自抑地摇头,不应该这样的,他又没用控制住自己,能跟在他身边就已经够了……现在这样……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像什么样子……
柳淮呼吸有些急促,窒息感几乎要化为实质,瞿心灯心道不好,掰过柳淮的脸,使他不得不直视她的眼睛,那一双眼睛里头仿佛早就蒙上了一层阴翳,失神、落魄。
她怎么早没发现?!?!
体肤上的病容易好,那心里的呢?瞿心灯不知道柳淮经历过什么,又是什么导致他如今对于她的执念、偏执如此之深,然而她就是无可避免地心软,惭愧,不该那样的。
“柳淮,公淑,你看着我。”瞿心灯俯下身来,捧着他的脸。
柳淮在回避她的眼神,手心被他掐出了鲜血,瞿心灯看与他交流不成,心下一沉,往后攥着他的手腕将他往身后的榻上一甩,紧接着欺身而上,跨坐在他腰间,一个吻——夹杂着血腥味的吻,紧紧覆了上来。
“回应我。”瞿心灯语气命令道。
柳淮克制回吻的欲|望,着红着眼睛不为所动。
“你不听话了?”瞿心灯掐着他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收紧,他这回儿思绪漂泊,得来一点猛的。
瞿心灯强迫他直视她的眼睛,终究还是柳淮败下阵来,任由瞿心灯撬开他的齿关,二人唇齿相依,任由瞿心灯并不温柔的力道撕咬着他。
一吻结束,二人唇间还有血迹。血腥味刺激着柳淮的神经,最终将他的思绪捕捉会笼。她又这样,玩|弄着他,等到什么时候要厌倦了,或许是看见别的更好的了,下一步,就该是抛弃他了。
也是,像他这样的人,被抛弃也是……情有可原……柳淮自暴自弃地想着,这股自厌的情绪具体到瞿心灯也难以忽略,几乎也要侵蚀这瞿心灯的神经。最后的最后,柳淮听见瞿心灯道。
“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对第二个人做。”瞿心灯将脸埋在柳淮的颈肩道,“我非重|欲之人,更非随意之人,虽说最开始招惹你确实是起了逗弄你一番想心思,但后面的所作所为皆是真心的,然而谁知道这一来二去,你就当我成什么人了?”
柳淮身子一僵,虚扶在瞿心灯腰间的手握成了拳头。掌心的血迹蹭到了瞿心灯白色的腰封上。
啊……弄脏了。
“心灯姑娘……”
“柳淮,你病了。”瞿心灯称述。
被发现了。柳淮喉头酸涩。是,他是病了。他她这话一时有些紧张,一个有病的……情|人?娈|宠?应该很快就会被抛弃吧?
“是我的过错,要是早发现你不对劲,之后便不会引出诸多事情来想要作弄你。”瞿心灯轻昵地捏了捏他的脸,“你不喜欢是吗?”
“不喜欢。”柳淮轻轻摇头,喉结一动,上挑的妖艳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瞿心灯,好像要从中看出个分明。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不喜欢那下次就不醋你了。”瞿心灯吻了吻他的唇角。
“真的的?”柳淮呢喃。
“假的你也得认了……不是,我是说……真的,不骗你。”瞿心灯一脸赤忱,嘴上差点没有刹住车。
什么意思?柳淮看着她的眼神晦涩,像是心中一块巨石猛然落地,他只觉得他的灵魂都轻松了许多,“为什么呢姑娘?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因为有所图谋啊公淑……”瞿心灯在他耳边吹气,“从前图谋你的身子,入京图谋你的一颗真心,现如今你将真心掏给我看,我没有珍惜,反倒逗弄你,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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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桎梏住了瞿心灯的腰的手越收越紧,柳淮另一手在瞿心灯的脸上、颈部摩挲,二人的额头轻轻贴在一起。
“因为愧疚吗姑娘?还是可怜我……一条丧家之犬?”
“不是,是因为先前没有碰见公淑,晚了很久去学,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不能让他吃醋的。”瞿心灯的唇在他脸上轻啄,“可是你吃醋的样子太好看了。”
柳淮又一瞬间的失神,随即眼中的情愫渐渐浓郁热烈,似有燎原之势,他的指腹在瞿心灯腰间揉捏着,盯着她流畅的肩颈曲线出神,最终用力扯开了瞿心灯的襦裙,一口咬在了瞿心灯的肩头。
这一口下去,估计是又得见血了。瞿心灯感受着逐渐强烈的痛感,心口却像是什么东西被填满了一般。她的手在柳淮的发丝见穿梭,像是安抚般,在他耳边道:
“不会丢下你的……你跟在我身边,等一切都肃清,你愿意入朝为官,那我还和现在一样时时去找你,你要愿意跟着我狼藉江湖,我有一座阁子养着你。”
“不会丢下你的……”呢喃化在了风里,瞿心灯感觉他的力道一松,肩头果然过来一个鲜血淋漓的牙印,柳淮的指腹摩挲着伤口,一不可自抑地吻上了瞿心灯的唇。带着血气的极其温柔的吻。
一吻毕,他仰视着瞿心灯道:“姑娘要和我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瞿心灯点了点头,“有笔有纸,你来研墨,我们签字画押?”
然而说道签字画押,柳淮反而摇了摇头,紧紧保住瞿心灯,将脸埋在她的颈侧,声音低低道:“不要这样子。你是自由之人。世俗圈不住你,礼教圈不住你……我不要签字画押,你哄我的也不要……不要让这些东西圈住你,你应该来去自由。”
像是心中什么东西被戳中,是啊,瞿心灯是自由之人,明明连柳淮都这样说了,然而瞿心灯反而觉得她这个自由之人,反而自此不自由了起来。
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之人。感情、世俗、礼教都是开着花,装饰的雕漆、金箔的笼子,然而世人就是古怪,明知是牢笼,却圈地自囚。求之不得。
“瞿心灯。”柳淮很少有这样认真喊她的名字,往常总是叫她“姑娘”,亦或者是“心灯姑娘”,叫的时候眼睛里头挑着笑意,像是带着个小勾子也似的,挠得瞿心灯心里痒痒的。
“叫我做什么?”
“你当真没有小字?”
“当真没有。”
“如果你有一天厌烦了……”柳淮的语气就像是浮云一般没有实处,瞿心灯几乎都要感觉抓不住他了。她莫名有些心慌,有些恐惧。
“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厌烦了,或是觉得无聊了,不想再看见我了,那你也不要赶我走好吗?”他紧紧抓住了瞿心灯是手往他心口的地方按,层层衣衫之下,是一颗热切的不断跳动的心脏。
“杀了我,如果真的有哪一天,求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