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肯定没看错,将才从千月楼出来的人,定是那日在古竹镇香浅山上,见到的刘氏后人。
香浅山上,茅草屋中,就是那名中年男子将刘家自编的家史散页递给她的。柳如蓁记得很清楚,那男子左眼有一道狭长的刀疤,看起来甚是骇人。她第一次见那名男子时也被吓了一跳,但那么男子面貌虽有缺,但说话却十分随和,待她这名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是极其客气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柳如蓁心中藏着疑惑,不顾一切的穿梭在人群中,追逐着那名男子的身影。
本来这街道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被她这么一股闹的冲撞,抱怨声便出来了。
“哎,你这女娃娃咋回事啊,挤啥。”
“谁啊,乱挤!”
柳如蓁一面艰难地挤出人群,一面连声致歉。
“抱歉抱歉,实属无奈,抱歉了大家。”
忙乱之中,柳如蓁见男子的身影转入一巷口,她欲加快步子去追,却被人流挤着难挪步。待到她走到男子消失的那个巷口时,早已经不见人影。
乌漆墨黑的巷子令她心生胆怯,但只要寻到那么刘家的男子,说不定能事态便有逆转,说不定到时流放房陵的亲人皆能回京,没入深宫的女眷也都能得到解放……
她鼓足勇气踏入暗中,忽见一黑影闪过,柳如蓁赶忙上去追。跑到巷子的岔路口,正想着要走哪边时,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故意捏轻着走的脚步声,还未等她回头,口鼻就被身后人用布捂住,她闻到一股浓烈的辛刺味,挣扎片刻后,全身无力晕了过去。
一名壮汉对身后几人道:“用木推车装着,再盖些东西在上面抬过去,别让人发现了。”
江全一行追一行喊,嗓子都破了愣是将人越喊越远,直至视线被人流所掩,又在街上寻了许久,也没再看见柳如蓁的身影,他便知大事不妙了。
千月楼,厢房里香薰缭绕,闷的宋宸有些心慌。
床上衣衫不整的稚嫩少女,双颊潮红,目中带着怯弱,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挠人心软。
宋宸走至窗前支开窗子,透了口气,才回到床前,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冷冷斜睨着道:“年岁不大,看起来的确是新人。”
少女被他这一举动吓得流泪,急忙扯着被褥盖在自己身上,害怕地往后挪。
见她呜咽着落泪,却没说一言一字,宋宸便知这些女子大概都是被毒哑了。
他收回弯刀,坐在椅子上,与床上的女子隔着大段距离,撩弄着自己马尾尾巴,放缓些语气道:“说不出话?那我来问,若是对的,你就点头。反之,便摇头。”说着,他又将弯刀拔出,同金鞘子一并放在桌上,狠戾开口:“若是让我发现你有半句虚言,明日,千月楼的门牌上挂着的便是你的头颅……”
……
出了厢房门,方才那小二又急忙赶过来,笑脸相迎道:“公子眼光可真好,这新来的豆蔻少女可还满意啊?”
宋宸将一锭金子放到他手心中,喜眉笑眼道:“很是满意,只不过……”他啧了一声,有些不满道:“将才那女子还不够貌美,这,”
小二盯着掌心中的金子两眼放光,还未等宋宸说完,便识趣将宋宸往五楼带:“公子,也是新来的的,不过十六岁,样貌极佳,来来,这边请。”
宋宸跟上小二的步子,满脸笑容:“好。”
洛青城南边的九霄楼,邓凝和洪兴正在屋中,等待宋宸一行人返程。
“洪大人,这夜已深了,九殿下他们怎么还未回来?”
邓凝一脸担忧地看向洪兴,洪兴也有些担心的起身,徘徊道:“是啊,会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约好这个时辰夜话的,怎么还未回呢?”
昏暗屋中,焦急正弥漫,忽地门兀然被打开,江全火急火燎的闯进来:“殿下呢?”
邓凝立时起身,眉头紧蹙着:“九殿下和柳姑娘呢?”
江全急地跺脚,满脸通红:“哎呀,全怪我。柳姑娘跑不见了啊,我在千月楼里又寻不到殿下便回来了,怎么殿下还未回吗?”
话音未落,邓凝已脸色煞白,洪兴也是愣住了还未反应过来。
这时,宋宸从江全身后出现,一把抓住江全的臂膀:“你说什么?”
“殿下你回来了啊。柳……柳姑娘她不见了……”
尽管感觉头脑昏沉,但柳如蓁也拼尽全力睁开眼,逼着自己清醒。口中被一大团白布塞着,她根本说不出话,也呼救不了。
自己身处在黑暗,狭小的屋子中,旁边堆着干枯的草垛,只有一扇天窗送来几分月光为她照明。简陋的模样,看着就不像是给人居住的,倒像是专门用来囚禁人的。
角落里传来一声抽泣,柳如蓁顿时清醒,目光转向那边。阴暗之中,隐隐绰绰能勉强看见,一名女子身着华丽却染上污渍的衣裳,缩在犄角旮旯里,身旁还有一个似是她的丫鬟,两人相互依偎着,嘴里也塞着白布,时不时发出悲哀的啜泣。
她心想着,这两名女子应该同她一样,都是被绑来的。因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住了,所以柳如蓁只好艰巨地挪着过去。
待到挪至缩在墙角的两人前,她已是精疲力竭。
墙角的两人惊惧地看着她,又害怕的往里边缩。
两位姐姐,别缩了……
柳如蓁直了直身,拼命摇着头,想表示自己不是来害人的,是来救人的。
她们看到柳如蓁如此卖力的摇头,也稍微放松下来,没将才那般恐惧。
柳如蓁使尽全身力气抬起右脚,喉咙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大致意思是:“鞋里面的有小刀,快帮我拿出来。”
两名女子愣住了,起初全然不知柳如蓁是何意,但见她将这个抬腿的动作持续了这么久,其中一名打扮较富丽的女子终于是会了意,急忙用尽全力转身,看不见只能抓瞎的去摸柳如蓁的右脚,手被捆扎着不方便,费了好大劲才将小刀取出。
那是一把精细轻巧的小刀,只有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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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大,刀身鞘子全为铜制,细薄如柳叶,却十分锋利。这是她爹爹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全,特意派工匠制的,可惜家族覆灭后,此暗器同府中其它物件皆被抄。
在出宫前,柳如蓁特意向皇帝讨回了这柳叶小刀,皇帝知她是为了自保,也就答应了。
此行不必说,定是危险重重的,柳如蓁没将宋宸给她的短刃带在身上,但幸好带了柳叶小刀,这小刀还在危急时刻起到大用处,心中不由得啧啧感叹。
背对背的,柳如蓁同那女子默契的配合,那女子摸着黑拿起柳叶小刀,开始摸索着割捆扎在柳如蓁手上的麻绳。
还没落手割多久,门外便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两人里面停了下来,那女子也赶紧将柳叶小刀掩在身后,缩回墙角和丫鬟继续依偎在一起。
柳如蓁也忙忙与她们尽量拉开一段距离。
门“哐挞”一声,被粗暴推开。
“刚才绑那女的呢?带来瞧瞧,听山叔说是个难得的美人呢。”
几位小厮得命后,将她扶起,押到将才说话人的面前。柳如蓁缓缓抬眼,面前人大腹便便,束着金制的冠,衣着富贵,却没什么品味,一件真丝袍子在套在他身上异常的怪异。
那男的细细打量着她,露出贼兮兮的笑容,伸手想去摸她的脸,柳如蓁立马将脸撇开。
“哟,你这小妮子还挺犟的啊。”
“哥。”
圆润的男子身后走出另一名高挺男子,好生劝道:“别闹了,等会爹要生气了,回家吧。这几日元京那边派了官员来查,还是先停停吧。”
柳如蓁心惊道:“这两个其貌不扬的男子都是杨家的子弟吗?此事还真与他们有关啊。”
被称作“哥”的男子觉着惋惜地叹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柳如蓁,才作罢离去。
果然,眼神和人一样恶心。柳如蓁很快又被丢回草垛旁。幸而这次离那两名女子很久,她又鼓起干劲挪着身子过去。让那么拿着柳叶小刀的女子替她割麻绳。
过了不久,柳如蓁便觉着双手一松,麻绳被成功割断了。她心急的将塞在嘴中的白布扯去,将拿起柳叶小刀将绑脚的麻绳割断,之后又替另外两名女子将手脚上捆着的麻绳割开。
柳如蓁将割断麻绳丢一边,又顺手将柳叶小刀放入鞋中,轻声道:“两位没事吧。”
“多谢姑娘相救,张芷感激不尽!”一面说着,张芷同身旁的晴儿一面合手一拜。
柳如蓁觉得自己可没做什么,只是带了把小刀,她才是最应该说感谢的人。于是赶忙将她们扶起:“是姐姐的功劳。姐姐可是张辽家的千金,张芷?”
张芷如今蓬头垢面的,但难掩身上的贵气和丽质的模样。
听到“张辽”二字,眼眸中多了些亮光,怀有希冀道:“你认识我爹爹?可是爹爹派你来救我和晴儿的?”
柳如蓁一时间不知如何同她解释,便索性点头道:“嗯,差不多吧。所以现在,就要想办法如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