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那天夜里,定宁大哥急急忙忙的将一封书信交于我,让我拿着赶紧逃跑。我不知他何意,但还是听了他的话连夜下了山。哦,你们将才不是问我是怎么安然无恙来到这的吗?”

    明宁一面说着一面推开门,柳如蓁等人都跟了上去,只见他指向藏经楼后方道:“绕过后山那有一条极其隐秘的小路,我小时候贪玩,跑去后山发现的,上下山麻烦了些但那没人阻拦。”

    许博急忙绕到明宁前:“那个敢问小师傅,定宁太子可有说过那封书信要送给谁?”

    明宁听后双手合十愧疚道:“说来惭愧,他让我交给一个叫姓许的人。但我当时还小又害怕一时间忘了名字,也不知去哪里寻人,所以那份书信到现在还没送出去。”

    柳如蓁看了许博一眼:“小师傅想想那人可是叫许博?”

    明宁皱着眉头,脑中回忆着,良久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不确定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许博大喜,指着自己:“诶,我我我,许博就是我,那书信在哪?”

    “原来是施主啊!”

    明宁露出喜色,双手合十一拜:“如今贫僧在城内的小寺修行,那份书信我未曾拆开过,施主家住何处?届时贫僧亲自送于贵府中,也算是了一桩心愿了。”

    许博摆手摇头:“不用不用我们今天就回元京城内了,你那寺院在哪?到时我们送你回去,直接去拿比较快!”

    一行人在瑶光寺又走了一遭,也没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随后便收拾东西离开回城。

    马车上,柳如蓁出神望向窗外,敲着木制的窗沿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与她同乘的明宁,见她苦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渡化他人的理念,他开口问道:“这位女施主因何事扰乱心神呢?”

    柳如蓁转过身来:“哦无事。西客房那木柜子,是小师傅摆上去的吗?”

    “嗯,定宁大哥是个好人,只要见到那抹血迹贫僧就忍不住想到当年的惨景。”明宁缓缓说来,见柳如蓁不愿意说出自己所想,也就没在追问下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烦心事,她在想该怎么确保柳家众人的安全。只是眼前人帮不了她,没有说的必要就没说出来。

    柳家上下几百人,倘若有一天真得暴露了,能保他们的只有位高权重之人。

    跟着明宁来到他修行的寺庙拿到遗留下来的书信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往东宫方向去。

    书信最先经到许博手中,他看完后又递给了同乘的其他三位修撰。

    “他们逼定宁,若是不自刎就屠戮东宫。”许博压不住怒气,又不知往哪发泄只好,一拳锤在自己腿上:“逼死了定宁太子还要暗中派人屠东宫,皇帝和司马徽都是一丘之貉!”

    华致远紧攥着泛黄的信纸破口大骂:“狐群狗党,司马徽那货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家伙,得亏定宁太子之前还将他荐给付州,高晋你说你怎么就让自己女儿进了这种人的后宫啊!你是眼瞎了吗?”

    高晋和华致远两家原是订有婚约的,高晋的女儿和华致远的儿子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可皇帝一道圣旨下来,这婚事也被搅黄了。

    被他这么一说,高晋也没有生气,毕竟这么多年共事下来他早已习惯了华致远的性子,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华致远紧攥着的拳头:“皇权至上,唉,我们又能如何……”

    “华致远你别弄坏了啊!有气你别朝我们发,快快松手,拿给谢大人看看。”许博惊呼着,一掌拍在华致远手臂上,这一掌下来也稍微发泄了心中的怒火。

    “你!”想着自己手中还握着重要的东西也就没有发怒,“哼”了一声后,将信纸小心翼翼递给了谢新允。

    谢新允看完,泛白的眉头紧锁,没有多说。

    大致半个时辰的光景,车马也赶到了东宫。

    往前的朝代东宫都是布置在大内中,但大庆律法规定,太子居所不得在大庆宫中,择京城南苑为太子东宫。

    东宫离大庆宫相隔较远,但两地相望,也体现了天子对继承皇位之人的期望与审视。

    宋定宁被废后,泰乾帝终究是狠不下心了将太子一家赶出东宫。所以东宫自始至终都是宋定宁的。

    柳如蓁望着眼前巍峨阔丽的宫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先帝心中的太子人选,只有宋定宁一人吧。也可能正是因为先帝对太子的偏爱,让宋鄞感到不平衡不安心,才走向极端。

    只是可惜,太子勾结付家私通北姜之事让先帝对太子生了嫌隙,可若此事是子虚乌有呢……

    “又走神想些什么呢?”

    她转头:“宋宸?”

    宋宸挑眉一笑:“这么吃惊作甚,不是和你说我会来吗?”

    见他神色自如,同平日里一样并无异常,柳如蓁也就没在心里思量盘算着说辞的度了。

    几位修撰先她一步入了东宫,还未发现九殿下宋宸的到来。

    “只是讶异你为何会这般早来罢了,土地清查的如何?”

    宋宸抱着双臂冷笑出声:“那府尹王文是一个能干事的人,在皇帝下令后便立马加派人手在京畿附近清查了起来,到现在已经清查出许多为逃赋税而瞒报的土地了。都是京中的权贵豪强,眼下已经有些人入了北寺狱了。只不过这其中最大的恶人,此刻还在府中安然无恙。”

    “司马徽?”

    “嗯”

    两人边说着边走进了东宫。

    将才下马车时,谢新允将宋定宁留下的书信给了她。阅完过后,果真与她心中所想的无差,是宋鄞和司马徽两人联手逼死了宋定宁。

    想到这,她不禁停下步子四望。偌大的东宫静若死灰,朱漆黄瓦,富丽辉煌,却也冷冷清清惨惨。想这曾经有过一场惨无人寰的屠杀,悲悯之情令心中一梗。

    若是真得折服于皇权,用笔写下不实的历史,她辜负的又何止是各位长辈的期许,她还对不起那些死在宋鄞刀下的冤魂。

    思绪万千涌上心头,柳如蓁低着头,许久未言。宋宸见状也知她在想些什么,没有打搅,而是跟着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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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一道长廊,两人才与谢新允他们汇合。四位修撰见到宋宸时都略显吃惊,柳如蓁今早就将罗正为何与他们合作和宋宸的身世与他们说了。他们是从未想过,九殿下宋宸竟是刘宁的外孙。

    谢新允带头跟宋宸行了礼,宋宸不是什么爱循规蹈矩的人,就与他们说了不用在意他的到来,该做什么是什么。

    但一想到宋宸是代表皇帝来监视的,他们也放不开手脚,一时间不知从那边开始好。

    自宋宸一来,柳如蓁就发现几位修撰伯伯们脸色不对劲了,尤其是华致远和许博这两位有脾性又藏不住了,生怕他们下一秒就拽着宋宸像问宋科一样问他。于是连忙将宋宸扯到一边。

    “一些事情大家都已经说开了,只是有些事还瞒着他们,你在这他们都以为你是来替皇帝监视我们的,拘谨的很可又不敢说什么。要不你去院子坐着吧,有什么发现到时候我在同你说。”柳如蓁指着外边庭院的玉石桌凳,见宋宸不情愿的撇嘴,知他是个难伺候的主,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二话不说就推着他过去。

    “柳如蓁你干嘛?”

    柳如蓁一把按住他双肩让他坐下:“殿下好生歇着,下官去去就来。”

    宋宸目送柳如蓁离开后,立马弹起身来,嫌弃地拍着自己的衣服:“脏死了。”腰间挂着的荷包随着他的拍打也晃动起来,他将荷包的位置移了移,以免被自己的衣服弄脏。

    不远处,角落里的一名侍卫将才那一番他们的互动与腰间显眼的青绿荷包尽收眼底。

    “……”

    将宋宸安定下来后,柳如蓁就和大家一起在东宫大致走了一圈。

    根据宋科的回忆,当年所谓“清剿太子党”宋鄞并没有直接参与进来,据他所看到的,带兵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司马徽。

    华致远走进长廊中对许博道:“哼,史官要是有实权,我定每日上个折子弹劾那司马徽。”

    许博提醒道:“小点声,你不怕被九殿下听见?”

    华致远反应过来,也没再说下去了。

    柳如蓁跟在他们后面,与步子较慢的谢新允和高晋二人并行着。

    “前方就是了。”

    谢新允叹了一声:“宋科说当年他们就躲在前方那个宫殿,准备往密道里躲时,司马徽就带着安王的密卫杀了过来,他说当时在殿内就已经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了,众人慌乱,他趁人群混乱和自己的侍从先挤了进去。”

    打开殿门,迈过门槛。当朝未立太子,但东宫两年一清扫,还算干净,不像瑶光寺那般处处布满灰尘,无从落脚。

    柳如蓁环顾四周:“既是东宫中的密道,司马徽等人又如何能知道”

    高晋走了过来,站在柳如蓁旁边:“这也是婕妤娘娘同我说的,皇帝有一次喝醉了,就在她宫里发了些酒疯。嘀嘀咕咕,言辞混乱间,就听他说定宁太子的宾客和幕僚中早就插满了自己的眼线,自夸了许久……而且那日恰好就是定宁太子的祭日,婕妤娘娘觉得不对劲就修了封书信告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