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许博听后一直点头,如鲠在喉,半天也道不出一个字,起初他还不完全相信眼前人是宋定宁的后人,但宋科此话一出,他便确信无疑了。

    从前他无事便爱去找他们吃酒唠嗑,最爱找的当属付温。

    可付温常在边塞留京的时间不长,所以有时落霞亭里,只有他和宋定宁。

    许博还记得付温出征北姜前一晚,在落霞亭里,举杯对月,为他践行:“你小子悠着点,我和太子在京中,等你凯旋归来喝祝捷酒。”宋定宁也嘱咐道:“北姜人多诡计,都得谨慎些才好。”

    付温举起酒杯,敬许博和宋定宁二人,眉眼笑开:“会的。”

    在罗正和柳如蓁的安排下,几位修撰下了山,住进了离寺不远的客栈中。

    瑶光寺香火最旺时,来烧香的香客络绎不绝,有得老远跑来只为上山祈福。

    山下的客栈之前就是给远道而来的香客落脚的,现下寺庙冷清了,来客栈里的也只有些旅人了。

    柳如蓁下了楼梯,见罗正坐在方桌旁对着残烛两眼无神,甚至她走到前边时,罗正也都没有察觉到。

    她轻声道:“大人,都安置好了。”

    罗正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移开,带着歉意:“姑娘今日辛苦了,快些去休息吧。”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柳如蓁早已睡意全无。估计在客房里的几位也差不多。

    将才她下来时,就已经发现睡不着的四人跑去宋科房里了。他们心中还存着许多疑惑,柳如蓁亦是。

    她没有离去,而是坐在罗正对面。

    夜已深,客栈内就剩个小二在守夜,她让小二拿了壶热茶和两个茶杯来。将茶倒入茶杯后,推至罗正面前:“将才听大人咳了几声,最近天也冷了许多,此次多谢大人跑这一趟了。”

    罗正带着笑意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就放下:“姑娘是有什么问题想问老夫吧?”

    柳如蓁正欲开口,却被罗正抢先道:“让老夫猜猜?”他摸着长须,眼珠子一转:“嗯……姑娘应该想知道为何我要帮你,要帮九殿下,是吗?”

    “若大人是为了权力才接近我与九殿下,那下官也不想探究下去了……”柳如蓁一笑,轻轻摇头,盯着他:“可我总觉得,大人不是。”

    罗正不语,自顾自的又给自己添满了茶,客栈的窗半掩着,外头吹来冷风,他不禁捂着口鼻咳了几声。

    柳如蓁见状,识趣的去将那半开的窗关上。回来后,罗正道了声谢,然后从衣袖中缓缓拿出一玉佩放置在桌上。

    玉佩样式虽为简单的平安扣,但其通体晶莹剔透,不难看出是上好的翡翠制成。

    “这是?”

    罗正望着桌上的玉佩道:“姑娘还不知吧,九殿下的母亲名唤刘芸。这是她交予老夫的,托我一定要给付温,可那时付温已经上了沙场,我便替他保管着,等他回来再取……”

    意料之外。

    柳如蓁看着躺在桌上的玉佩,蓦地明白过来,千思万绪在脑中打劫,许久后才开口:“原来梅妃爱慕的是将军付温……”她转念一思,试问:“前朝宰相刘宁的女儿是九殿下的母亲,对吗?”

    如此一问,罗正倒也不意外:“嗯,姑娘猜到了。”

    “您这么做,是在帮梅妃,还是在帮刘宁?”柳如蓁皱着眉。她还小时,在宫邸学就听过刘罗不和的传闻。据说当年,刘宁退辞宰相之位前,罗正就已连上几本奏折弹劾刘宁,颇有恨不得把他立马拉下台之势。

    那为何如今却要站在宋宸一边。

    见柳如蓁眉头紧锁,罗正大概知道她心中疑虑:“刘宁和我是同一期的科考生,我们很早便相熟了。”

    “当年……”

    罗正看着玉佩,眼中闪往昔:“当年皇帝才继位不久,刘宁就多般与皇帝作对。皇帝生怒,联合百官硬是要将刘宁赶下台。刘宁自请辞任之事,本就是编造的。罢相后刘宁就死在了京中,他知道的事太多了偏偏又不与皇帝一道……”

    对外说是自请罢相,没曾想当年刘宁竟死在京中,不必多想就知道是谁做的。所以刘家后人才会选择远离朝中,隐居深山吧。

    这么看来,罗正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大人您曾经是与皇上一道?”罗正替宋鄞干过不少事吧,不然怎么在刘宁罢相后就任命他为宰相。

    不料,罗正却摇头:“皇帝任我为宰相,而不是司马徽为相,这也不过是制衡之计罢了。他惧怕司马徽功高盖主,彼时我在朝中又有名望,还带头弹劾刘宁……”说着,他眼中生出不忍:“你说他的末路凄凉怎就至此呢……”

    不可置否,刘宁是一代良相。柳如蓁叹了一声,许久才言:“宋宸他知道吗?”

    罗正点头:“他生辰那日派江来宰相府,我就知没必要瞒着了。”

    生辰那日后就再也没见过宋宸了,不知他现在如何。是否仍困在往昔中……

    朝中还有政务要处理,罗正和宋科也不敢在此逗留太久,两人便在清晓前便乘车离去了。罗正离开前,还留了话,说不必担心,宋宸不久后便会来找她。

    瑶光寺还有许多未解之惑,柳如蓁和修撰们打算再寺中一日,希望能找到些线索。

    昨晚几乎一夜未眠,柳如蓁挂着两黑青的眼圈走进了寺门,见旁边的许博亦是盯着一模一样的眼圈,明白了不仅只她一夜没睡,其余人好像也是。

    看了一圈,大家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看。她忍不住笑出声问许博:“这是聊了一夜?”

    许博就眯了半个时辰,神思还在恍惚着:“差不多吧……问点细节的东西,都给写下来了,届时你回去看看。”

    柳如蓁点点头,走着走着,又听见许博“诶”了一声:“你们有没有听到沙沙的声音。”

    华致远翻了个白眼:“一夜没睡出现幻听了?”

    柳如蓁定下神来仔细一听,的确不远处传来“沙沙”声,类似于扫帚扫地的发出的声音。

    走在前边高晋与谢新允似乎也听到了,顿住了步子。

    谢新允转头摆手示意他们噤声,独自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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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进了小院中。柳如蓁也跟着进去了。

    才迈入门槛中,一灰色身影就映入眼帘。

    偌大的院子中,有个和尚持着扫帚在清扫着院中的枯黄落叶,此情此景倒显得十分冷清。

    和尚听到身后有动静,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几人,他有些惊讶:“诸位施主是来次烧香拜佛的?”

    说出来又觉得不可能,谁会来这荒废已久的破庙祈福呢?

    柳如蓁见他身着浅灰色袈裟,眉目清秀,看样子年岁应不过三十,问道:“小师傅可曾是这寺里的和尚?”

    那年轻的和尚单手合一拜:“贫僧法号明宁,幼时机缘巧合之下于寺中修行。如今回来清扫,也是不负小时收留的恩情。”

    柳如蓁看向谢新允,发现他也在往自己这边看,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她又问:“那大门的漆也是小师傅重新漆上去的?”

    明宁点头。

    按理来说,皇帝应该不会让外人靠近这寺庙,那为何明宁能够这样大摇大摆的来这呢?

    “小师傅之前来这边,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吗?”

    明宁道:“有,贫僧也曾因此受了些伤。”

    谢新允问:“那这位小师傅是怎么……”

    明宁有些警惕,不愿回答:“贫僧自有办法。”

    眼见这小和尚已经心生戒备,柳如蓁便和他解释了他们的来意。

    怎料那和尚明宁听罢后,手中的扫帚似握不稳一般“啪沓”落地,嘴里喃喃自语着:“宁大哥居然是太子……”

    知事有蹊跷,众人面面相觑后,随着明宁的脚步来到了他们昨日搜寻过的西客房。

    明宁知他们并无恶意,又是朝廷史馆,为调查当年之事而来,于是便放下戒心陈述当年之事:“那时我还是个讨饭的乞儿,不想整日流浪街头就想着来寺中碰碰运气。”

    当时宋定宁被废后,泰乾帝染病,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在瑶光寺中诵经为父亲祈福。明宁跑到寺中请求剃发为僧那日,恰好碰到宋定宁与高僧在闲聊。

    那高僧本是不愿留他的,可宋定宁不知与那高僧说了什么,就将他留在了寺中。

    明宁出家时,也才八九岁,正是孩子爱玩的年纪。他很感谢宋定宁,也很仰慕这位文质彬彬的香客。所以常常会缠着宋定宁与他讲一些新鲜的事。

    本以为这样吃斋念佛稳定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不了一夕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宁看着墙上那一大片的发黑的血渍皱眉:“贫僧也是今日才知,定宁大哥的身份。虽然我年纪还小,但事发那日,我能明显感受到定宁大哥的不对劲。”

    “我念完经后,和往常一样来客房找他玩耍。一进门就见他满脸愁容在房里踱步。”明宁在房内来回走动:“就像这样,走走停停。我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哀叹着摇摇头。”

    “其实那日寺中的氛围就很不对劲,香客几乎是没有,素日里高僧们都要念很久的经,那日却提早停了下来回到各自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