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允作为史馆老臣,此等事也就由他上报给了圣上。
然而派去跟着那些侍卫早就和皇帝通报过了,罗正让谢新允来,也只是把戏做全套罢了。
比起担心一名史官,皇帝显然更加关心自己儿子的安危。
半个时辰前,宋烨传来信息,说是已经处理好了那些刺客的尸体,但还未发现宋宸他们的踪迹在。
不知自己幺子如何。皇帝不安的在钦安宫来回踱步,心中焦急如火灼地等待着消息。
这一等,就是一日光景过。
秋意散后也就渐渐入了冬,天也暗的快,阖宫上下依旧没有好消息传来。
“怎么样?”
皇后等得焦急,见玉溪进来,立马扶着桌角起身。
玉溪愁着脸摇头:“一个早上过去了也没有到九殿下和如蓁姑娘的消息。外头已经传起疯言疯语了,说是……说是……”
“无妨,继续说下去。”
皇后没有阻止玉溪,事到如今还找不到人,哪怕是传言她也想要听听。
“说是九殿下已经遭遇不测,或许是同如蓁姑娘一起被林间的野兽吃了……”
玉溪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她已经不敢抬眼去看皇后的脸色了。
若是因为遇刺受了伤,又在郊外的林间迷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后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好的,稳了稳神吩咐道:“玉溪,现在趁着宫门还未下钥,你赶紧让我们的人去郑府传个话,让父亲也暗中派人去找找,快,快去。”
不敢耽搁,皇后一语未了,玉溪便拔腿走出殿门。
看着玉溪离去的背影,皇后撑着桌案,喃喃自语:“一定要,一定要平安回来。”
此夜难眠者多,但好眠者也不少。
柳如蓁就是其中的那个睡得安稳的人。
刘寻安见柳如蓁气色不大好,就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
起初柳如蓁还觉得不好意思。
但看着手臂上的那道自己割的口子因这几日的颠簸不仅不见好,反而还裂开渗血了,加上确实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柳如蓁也就答应了。
平安无事的过了一夜,宋烨走之前承诺过不会这么快来打搅他们,看来是真得说到做到了。
晨起洗漱后,柳如蓁拿了些药给自己手臂上了些药。
刘木青恰巧走了进来,见她一个人上药上的困难,二话没说就上去帮忙。
上好药,刘木青还给她手臂上包了层浅浅的纱布。她精湛的手法和最后那个细致的扎结,看得柳如蓁眼花缭乱。
柳如蓁把卷到臂上的衣袖拉下,感激道:“真是多谢夫人了!”
刘木青笑着摆手:“小事而已。”
有时她总觉得上天都在助他们。若不是刘木青懂得医术,随身又带了好些瓶瓶罐罐的药品,宋宸可能真得就要命丧野外了。
不过回想起来,也觉得奇怪,他们兄妹上京一程而已,带着这些做什么?但想想刘家命运多舛,可能他们备着也是有备无患吧。
“哦,对了,青姨我想向你打听个人。我知道你们不太愿意回溯往事,但因为我是朝廷的史官,修史需要,还望你们的告知。”
刘木青摆摆手:“无妨,你问便是了。”
柳如蓁神色凝重起来:“我想问问,刘家子弟中,是否有一位将军,名叫刘子已。在先帝病逝的前一年,曾经随着付家出征北姜。”
柳如蓁察觉到,听到“刘子已”三字,刘木青明显慌了神。
过了许久,才听她回了一声:“嗯。”
柳如蓁不想放过此次机会,继续追问道:“他好像并未死在沙场上,付家获罪后,似乎进了北寺狱,之后,新帝登基,也就是现在的圣上,反而放了他。”
刘木青低着头,支吾了半晌,眼神乱飘,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们快来吃早饭吧,凉了就难下肚了。”
门外传来刘寻安的声音。
“姑娘,此事……日后待我想想再同你说吧,你也不必去问寻安哥。”
虽然只是相处了几日,但刘木青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并非扭捏作态那一类人。
看来其中应当是有什么隐情。
既是如此,柳如蓁也不好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便与她一起离了这间屋子。
吃过早饭,柳如蓁就被宋宸叫到了床边闲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宋宸倚靠在墙上,头发散落在肩头,脸色虽然看起来比昨日好多了,但也依旧是比常人苍白些,俨然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聊得都是些琐事,不知聊到那儿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在里屋的二人也闻声出来。
柳如蓁立时起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别出来,刘寻安和刘木青会意后就往里屋退去。
床上的宋宸也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将短刀递给柳如蓁。
“谁?”
她握着短刀走向门口,心中思索着来着会是何人。
门外人听到她的质问后,敲门声明显一顿,随之敲门声也就停止不再了。
“姑娘,是我。”
“邓凝?!是你吗?”柳如蓁没等门外人回答,就立马将短刀收回剑鞘,上前开门。
邓凝?听到这两个字宋宸就感到心烦意燥,这小子来干嘛?!
“不准开……”
然而,话音未落时,木门已是轻启。
柳如蓁讶异望着眼前人,他眼中满是温和:“姑娘不必紧张害怕,是我。”
他怎么会知道这里……
邓凝随她进屋后,恭敬的向宋宸行了一礼,宋宸摆了摆手,没有正眼看他
两人面对面而坐。
“邓凝,你实话实说,你能找到这里,是不是受到罗正所托?”
其实不用多问,柳如蓁大致也就能猜到。
之前还未察觉,罗正与他之间的关系。现在想来加上往日种种,他们早就有合作了吧。
柳如蓁质问邓凝,他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
她自问还算是了解他的,邓凝这幅神情,就和变相承认没什么区别。
邓凝抿了抿唇,垂首面带愧色,担心因为自己的隐瞒惹柳如蓁气恼,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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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开口言说时,一字未出,就立马被宋宸截胡:“是啊,邓大人早就和我们有所合作了,我和罗正都知道,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在东宫里来去自如,又为何能够寻到这来。”
柳如蓁转头上下打量起坐在床上的宋宸:“不错呀,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了,看来身体是恢复了些。”
宋宸愣了半晌,准备开口时,却让邓凝抢了先。
“姑娘,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是害怕说出来,会惹姑娘担心了,抱歉。”
柳如蓁转回头,对着邓凝一叹,随后将沏好的茶带给他:“你误会了。我又没埋怨你,要怨,也该怨我,是我将你扯进来的……算了,不扯这些闲话了,朝中是有什么事吗?”她故意将最后几个字的语调拖长,眼神中闪过自己也未曾发觉的警惕。
“邓大人来了啊,是宰相有什么吩咐吗?怎么敢劳烦邓大人跑着一趟呢?”
床上人一开口,邓凝就感受到了他语气中夹杂着阴阳怪气。
宋宸总感觉他们不论是站在一起也好,坐在一起也罢,都刺眼十分,看得他心烦意乱。
况且,柳如蓁和邓凝他们两人说话时还会自动的无视旁人……
听着他们俩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再不打断他们,这口气就快要把他憋死了。
“邓大人来所谓何事?大老远的跑这一趟,莫不是就为了……”宋宸一顿。后半句“为了来看柳如蓁吧”他没有说下去。
也不知为何说不下去,他有些害怕听到答案,万一是呢?柳如蓁知道后会不会很感动,然后又对邓凝增加了些好感,如此想来还是不要问出口比较好。
邓凝闻言愣了愣,他不知为何宋宸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
他很早就和罗正有往来了。但并非一开始就知晓宋宸与罗正间的关系如此密切。
直到那次前往洛青查案,罗正密信让他前往洛青,起初不知罗正此举是何意,但与韩显接头后,才知原来而自己此行也是为了助宋宸。也明白了,宋宸是与他们同一道的。
在宰相府中,他与宋宸也打过几次照面,但鲜少有直接的接触。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宋宸面对面说话。
可既然是同道之人,为何他说话如此怪异。
“其实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
邓凝抿了口茶杯里的茶,清了清嗓子:“朝中混乱,王文的案子归北寺狱管,经手此案的也都是我们的人,这也就给不得司马徽钻空子的机会。目前的证据来看,王文应该是无罪的。只是既已达到了预期那般,朝中混乱,君臣不安,宰相大人就希望你们能尽快回去。况且……皇后娘娘与她父亲户部尚书郑同似乎也在寻你们。就不知他们此举是何意了。”
宋宸双手撑床板,直了直身板:“皇后也在寻我们?”
邓凝转着茶杯:“姑娘觉得皇后娘娘会对殿下不利吗?”
“不会。”柳如蓁当机立断道出答案。不知为何,她信皇后,皇后绝不是那样的人。
柳如蓁边敲点着桌子,边歪头看向坐在床上的宋宸。微微皱起眉头:“或许皇后娘娘是真得担心我们,所以才派人寻找我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