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全点头:“殿下让我和姑娘说,不必当心朝中的事,他会处理好的。还有也不必为了应对圣上发愁,殿下已经和圣上禀明了,姑娘只是无端被牵扯进来的,是无辜之人,圣上也不会唤无辜的人过去问话。姑娘只要记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姑娘也受了伤,幸而在林间遇到一户好心的人家。在他们的照顾下,休养了几日。”
“姑娘,你明白了吗?”
江全双眼有神,盯着她。
看来宋宸已经帮她找了条退路。
“我明白了,让你们的殿下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如此,她也可以不必被皇帝叫去询问。
那就少了许多烦恼之事,接下来,就要静下心来,专心修史了。
江全走之前,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差点忘了,姑娘若是有什么事,以后可以直接去雪梅轩找殿下。不必担心那些繁琐的规矩,也不必害怕有人监视。”
“哦,还有,殿下还说十分抱歉,祸事因他而起,让姑娘错失了去探望家人的机会,殿下说了以后会弥补姑娘的遗憾的。”
说完后,江全想了想,应当是都交代完了的,便舒了口气,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去。
“……”
随意出入雪梅轩吗?
不用担心旁人的监视,亦不必担忧宫中的规矩。
宋宸他是做了什么,才让自己能享这种特权?
将才江全走得急,她没来得及问,
算了。也懒得去问了。
经此一事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再想与宋宸见面了。
夜里,太尉府中。
宋烨在书房里静待着司马徽。
他已经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却依旧见不着司马徽的身影。
府里头的下人见宋烨等候多时,已经去跑了好几趟。
可司马徽待在房里,每次下人来催,只道让北静王再等等。
宋宸能安然无恙的回宫,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就在昨夜,司马徽还一直认为,宋宸和史官柳如蓁已经死在了野外。
没曾想,一夜尽后,宋烨带领的士兵就寻到了他们二人的踪迹。
如今他正气在上头,但比起气恼,司马徽更多的恐惧,若被查出他是幕后操刀人该如何?
还有,为什么前几日宋烨寻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今日却又突然找到了。
司马徽了解过,那林间的木屋离他们弃马车的地方并不远……那为什么找了这么久才找到?
明明是司马徽让宋烨来的,却让宋烨在书房干坐许久。
宋烨倒也不生气,他知道自己舅舅的手段和脾气。
而今舅舅对他态度如此,宋烨也能猜到了,司马徽对自己是生了疑窦。
“王爷,老爷来了。”
下人来通报了。
听到门外愈发清晰的脚步声,宋烨也缓缓起身。
司马徽板着脸进来,屏退了无关之人。
见到宋烨,他板着的脸松了不少,烛火照在他脸上,晦暗不明的:“让王爷久等了。”
再怎么样,司马徽都是自家人。是自己的舅舅,宋烨忍着气,对他行了一礼:“无妨,不知舅舅让我来府中所谓何事?”
“老臣还以为王爷是不愿意来的呢。”
“舅舅说笑了。”
司马徽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宋烨倒一杯。
“多亏了王爷啊,九殿下才得以在今日安全回宫。”
宋烨能听出,司马徽这一言极其明显的讽刺意味。
他不是没和宋烨暗示过,若真得找到了宋宸的踪迹,那就要斩草除根,切勿不能留下。
但宋烨并没有乖乖地听他的话。说不失望不气恼,那是不可能的。
“王爷不解释解释,为何带兵出去寻九殿下找了这样久?为何又不肯按照计划行事呢?”
尽管宋烨知道,说什么都不能完全打消司马徽的疑虑,但宋烨还是把应对的说辞说了出来:“林间那小屋是猎户的屋子,普通人家,虽然在宋宸遭遇刺杀的地方不远处,但那间木屋也是极其隐秘的,外边围着一层密林。我们也是找无可找,才折回到那边,无意间穿过密林才发现他们的踪迹。”
司马徽轻佻眉毛:“果真如此?”
“嗯。”
“那王爷又为何不按照计划行事呢?又有何理由?”
“残害手足之事,我做不出来。”
宋烨抿了口茶,一口饮尽后,重重放下,言语之间颇有警告之意味:“舅舅,身为朝臣,您不该如此。”
“而本王,身为皇嗣,大庆的王爷,亦不该如此。”
“呵。”司马徽冷笑出声。
“王爷,老夫再怎么说也比您走的路多,见过的事也比您多,王爷要知道,我和贤妃娘娘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您好。”
“我知道,王爷年少气盛,有想法是好的。您想要做个完人,将来造福天下人。但您别忘了。只有天子能指点江山,若想要做实事,是不是得先位极皇位才行,得先有权力才行?”
后几句话,司马徽拍着桌子,越说越激动。
换言之,无论如何,宋烨都不该说司马徽的半点不是。
相比之下,宋烨却沉默不言。
宋烨当然能明白,权力是唯一实现理想的工具现实就是,他要先有权力,才能谈理想。
原本皇位是势在必得的,但宋宸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局面。
朝中一些大臣纷纷站派不说,就连圣上的心,似乎也有所动摇。
若是再这么下去,朝中势力走向,恐怕是要变得了。
“舅舅,我明白。但,你的做法,我不敢苟同。”
司马徽气得手在发颤,宋烨毕竟是王爷,自己是臣子,他不敢发作,忍着情绪:“你若是明白,就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看来舅舅他还是执迷不悟。
宋烨起身,背着手,冷冷开口:“舅舅真得以为此事若成,你能全身而退吗?”
“此番元京清丈土地,舅舅不是也害怕了吗?”
“所以这才诬陷府尹王文,要至宋宸于死地。”
他的语气讽刺意味十足,司马徽气得猛地站起身。
“王爷这是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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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烨冷声开口:“本王只是在提醒太尉,既行走在刀尖上,就要站稳了,站不稳的后果,太尉应当比我清楚。”
说罢,宋烨无视了舅舅的愤怒,自顾自的离去。
正欲推门离开时,他又转过头来:“父皇心事缜密,有些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清楚,只是在斟酌罢了。本王也是想提醒舅舅,舅舅啊莫要犯了糊涂,也莫要做什么逾了规矩的事情。”
司马徽大口大口吸着气,颤抖的手指着宋烨离去的背影却怎么也说不上话来。
缓了半日,他才颤颤巍巍道:“这是大了……翅膀硬了!”
若是没有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和司马家族的支持,宋烨哪能年纪轻轻就封了王爷。
如今却又冷冰冰的反过来指着他手段狠辣?真是可笑?
到底还是姓宋而并非姓司马,终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同一时间段里,邓凝在宰相府中,与罗正围烛夜话。
府尹王文的案子,由刑部和北寺狱联手彻查。北寺狱中,都是邓家的人,所以也没能让司马徽得逞,捏造出迫害王文的证据。
刑部那边也有罗正的人,司马徽也没能钻空子。
一番下来,的确没有查出什么对王文和宋宸不利的证据。
再过几日,等宫中安定下来,就可将释放王文之事向天子上奏。
王文没受到迫害,反而在这次清丈土地的活动中,查出了许多不利于司马家的东西。
“大人,图上圈出的那几个地方就是司马家在京畿地区匿藏的土地。这些土地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数量多,每年也躲避了许多朝廷的征税。”
罗正接过地图:“数量不小啊,光是京畿地区都有这么多他司马家的私田,其它地区又该如何?”
邓凝一叹:“其它地方,远离皇城,不在天子脚下,又少了一层束缚,怕是只多不少吧。”
夜里寒风起,穿过透过窗子的缝隙进入屋中,莫名的令人感到脚下生寒,头顶生凉。
入了冬,罗正的病又加重了些,他用手掩着口鼻重重咳了几声,扯了扯裹在身上的大氅,慢慢开口。
“看来此次,圣上似乎是打算放过司马家了,一日过去了,安插在宫内的探子也没传来什么消息,圣上是不打算彻查九殿下遭遇歹徒之事了。”
邓凝担忧地看向罗正,罗正摆摆手,意表自己无事。
邓凝想了想:“九殿下那边还没来消息,就不知他会如何应对了。不过……圣上多多少少,有所察觉此事的蹊跷吧。若将一系列事情原委都贯穿起来……”
“嗯,希望那孩子能应对的过去,此番清丈土地的证据,还有一些证人都要保存妥当才是。”
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柳如蓁就来到了史馆。
耽搁了几日,幸好她在途中做的那些笔记都放在客栈中,侍卫也奉命帮她带来回来。
为了捋清复杂的关系与陈年旧事。
柳如蓁拿来了一张空白的纸张,沾了墨水,一笔一划写着每件事情牵扯到的人物与一些重要的时间节点。
付家,刘家,司马家,还有废太子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