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知府苏为慷此时也知他是被牵连到荣安伯府内宅阴私之事儿,被迫趟了浑水。
荣安伯府现今状况,他作为边城的父母官也是知晓一二的,毕竟荣安伯府的祖宅在边城,他自是要关注些的。
如今看来,是荣安伯府的五姑娘更胜一筹了,思来想去他也不敢为了掩饰太平对荣安伯府的五姑娘下手,谁知是否早便派人传出信儿去。
匆忙携夫人赶了过来,木棉对着苏为慷、苏夫人很是恭敬躬身“请大人夫人稍后,奴婢通报一声。”
不多时,身穿织金缎衣,梳着单螺发髻,头戴花丝翡翠金簪步摇的五姑娘程寰玥戴着面纱被木棉搀扶出来。
虽戴着面纱看不清真容,但那眉如远黛,双眸清澈如水般,身姿哪怕是穿着厚重也难以掩盖婀娜之态。
这通天的贵气自是寻常女子模仿不来的,只有世家贵女才能体现出来,这般哪里还需要知府夫人多此一举验明正身。
领头的官差,悬着的心终是死了。
苏为慷脸上挂着献媚的笑“惊扰姑娘了。”语气中带着讨好之意。
“苏大人也是关心小女子安全,哪里谈的上惊扰,倒是累了大人与夫人。”程寰玥声音轻柔婉转,好似无害一般。
但苏为慷可不敢因此轻视,这般世家贵女,哪里是他这种毫无背景只靠寒窗苦读十载考取功名得了这身官衣之人能得罪的起的。
“是本官太过忧心您在本官管辖之地出事,竟是灯下黑未经查明清楚,便让姑娘受了惊扰。实则是刁奴害主之事太过匪夷所思,哪里想到竟是诬告,本官今后定以此为戒,不可再鲁莽行事,还望姑娘海涵。”
“难为苏大人了,只是小女子不知是何人竟如此胆大包天糊弄朝廷官员。”
苏为慷哪里会替人隐瞒,挥了挥手便让手下的官差把人带到了程寰玥跟前。
木棉提着灯笼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眼前被捆了手脚堵了嘴的男子,故作惊呼道“竟是世子夫人院子里的李管事。”一脸不可置信模样。
身后的五姑娘程寰玥也状似受了打击一般,往后退了几步,如若不是一旁的书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怕是要摔倒。
“怎会,婶娘怎会害我。”程寰玥泣声低喃道。
“姑娘,奴婢便与您说,世子夫人容不得您,您为此不信奴婢还责罚奴婢,现如今您可是要信了,这般细想下来,她竟是要毁您名节,还把无辜的苏大人牵连其中,这般可不能算了。”
木棉在程寰玥出声之际,便忙转身跪在程寰玥面前哭诉道。
“想是其中有内情,婶娘自幼疼宠我如同亲母一般,哪里会害我。”
“姑娘,如今哪里是单单内宅之事儿,如若今日奴婢没能拦住官爷,让他们闯入您的闺房之中,就是苏大人怕也是难辞其咎,这事儿可是牵连了朝廷命官啊!”
被无端牵连的朝廷命官苏为慷,此时神色莫名。
在本官面前何故要演此出,他人微言轻的,哪里值当着如此,何不省些力气待到了盛京再演全套,这让他该如何接话。
谁能想木棉又猛然转身跪在苏为慷面前哭求道“还请苏大人修书一封,阐明实情为我们苦命的姑娘作主啊!”说完竟还对着苏为慷磕了一声响头。
木棉这般,内院里站着的丫鬟婆子也都极为有眼色均是冲着苏为慷跪下,求他为姑娘作主,苏叶自是跟着一起,她此时也无心思琢磨,只觉得这里随便拿出一人搁现代都顶得起影后的称号。
苏为慷只觉得腿软。
要他修书一封直接吩咐就是,哪里需要这般。
被强架着登上‘戏台’的苏为慷也只好配合着演下去,只见他一脸正气凌然道“无需多礼,本官自会修书一封阐明实情,快快请起。”
心中惆怅,不愧是世家贵女,是懂得做戏做全套的。
“劳烦大人了,小女子虽不信婶娘会坑害于我,想必定是有奸人从中挑拨,这个背主的奴才可否请大人您交于我带回盛京由我祖父发落。”
“自是当然,那本官就不多做打扰,待回去便立即修书一封派人给姑娘送来。”哪里用的上搬出伯爷来吓他,要人,本官给便是。
这烫手的山芋,本官哪里会乐意收着。
苏为慷火急火燎的便拉着自家夫人离开,生怕晚走几步又要被强迫演戏,待上了马车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世家高门内宅之事儿着实不容人小觑。
此时苏夫人才缓过神,眸子亮闪闪的看向苏为慷道“老爷,怪不得您总说妾身难登大雅之堂,今儿个妾身是开了眼了,这高门贵女竟是都如此,眼泪珠子说来就来,情绪把控如此之妙,刚刚弄的妾身眼眶子都红了,只觉得这贵女着实可怜,被婶娘欺骗坑害如此,很是心疼于她。”
说到这苏夫人顿了顿又道“不过无论如何,那世子夫人也是着实的可恨,这般害人。”脸上也是同仇敌忾的神色。
苏为慷又长叹一口气道“你这内宅之人哪里懂得远在盛京的高门大户,你可知荣安伯府老宅管事是何人”
“妾身自是知晓,不就是那个张管事,今年您过生辰之时他还亲自送了礼,您还专门嘱咐妾身不要因他是奴才身份就懈怠了他家婆子。”
“今日你可见到张管事了。”
苏夫人摇了摇头,随即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哪怕知道马车内就她与老爷二人,但还是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难道这贵女早就知晓她婶娘要害她,提前做了准备?”
苏为慷脸上总算有了几分欣慰之色。
“夫人所猜不错,怕是那张管事也是牵连其中,早就被贵女识破关押了起来,就等着那个从盛京千里迢迢赶来的李管事自动入套呢,至于老爷我,也是人家早就预见到的一颗棋子罢了。”
苏夫人拍了拍胸脯一脸后怕,猛然抓住苏为慷的手“老爷,妾身觉得这边城还是很不错的,您还是不要想着做盛京官员的梦了,这盛京的贵人着实让人心怕,妾身也学不得这些,这说掉泪就掉泪的本事,妾身怕是得用葱汁浸了帕子才行。”
“你这般就挺好。”苏为慷近几日动了几分心思,还琢磨着要纳个美妾红袖添香,经历今日之事儿,他便是不敢想了,这内宅多了人怕是以后日日都要搭台子唱戏了,又看向他的糟糠之妻,倒也不觉得她粗鄙不懂人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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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了。
这般就挺好。
“李管事竟也有今日。”木棉从他身上搜出来自戕所用的药包,眼中像是淬了毒一般,如若不是李管事,木槿姐姐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被堵着嘴的李管事只能发出呜咽的声响,一旁的纸玉上前拽掉了他口中的布团,两个粗使的婆子压着李管事不得动弹,纸玉检查了李管事口中并无藏有自戕所用的药丸,眼中闪过鄙夷“早就听闻李管事对世子夫人忠心耿耿,却是连事情败露的后手都没胆子准备吗?倒也不过尔尔。”
语罢很是嫌弃的在李管事身上擦了擦手。
“咳咳 五姑 咳五姑娘奴才冤枉啊!奴才只不过是听信了小人之言,真以为您遇了害,奴才又是只身一人哪里敢进府查探,只得求了边城知府,哪里想是被人糊弄了。”
“李管事可别急着喊冤,这是在您下榻的同福客栈客房中搜出来的书信,这些则是从张管事那出搜出来的。”
李管事怔愣了一下,头皮瞬间麻了半边,额头生出冷汗。
他哪里想的到张管事竟胆大如此,明明每次他都会在信中提醒,阅后即焚,他竟是留了下来,难不成一开始他便是有了二心。
这般他怕是真的栽了,即使他咬死不认,恐也是难保性命,冷汗更是一滴滴的从额头滚落。
在他见到被折磨的如同老朽一般,好似随时都能咽了气的张管事之时,瞳孔紧缩,只觉得一阵胆寒,浑身颤抖,五姑娘竟是早已发觉。
“奴才冤枉,这些都不是奴才所写,奴才只是受世子夫人之命,前来看望五姑娘啊!世子夫人心里挂念您,您这般可是要寒了世子夫人的心啊!”不知如何是好的李管事只得继续喊冤。
“李管事,您竟会怕,奴婢至今还无法忘怀,那日您张狂的模样,您可记得木槿姐姐,您又可记得,出府那日您对奴婢说,让奴婢洗干净等着您?”
木棉见他眼中闪过惊恐之色,不禁觉得可笑,他这般恶人竟也会害怕。
“那都是玩笑之话,木棉姑娘怎可当真,奴才嘴欠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也是心慕木槿姑娘,谁知竟酒后一时之间没能把控,做出害了木槿姑娘之事儿,奴才事后是求了世子夫人,要娶木槿姑娘做平妻的,世子夫人都点头了,谁知她竟绞了头发。您可不能为这些事儿便把害主子的屎盆子往奴才头上扣啊!”
“平妻?你有何资格娶平妻,难不成大晟律法是为摆设吗?何时贱奴也可娶平妻了。”
“夫人 夫人是要给奴才恩泽的,放了奴才籍的啊!求五姑娘明查啊!就是给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万万不敢害您啊!”
李管事越是哭喊,越是惶恐,他只觉得自己难逃生天了,脸色苍白不自控般的颤抖起来。
纸玉直接卸掉了李管事的下巴,低声喃喃道“谁能想,李管事还不如张管事,竟是个软脚虾。”说着便红了眼眶。
她6岁被卖入荣安伯府,无依无靠,如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木槿姐姐,哪里能进姑娘的院子伺候。
那般好的人,竟怎会被这胆怯腌脏之人害了去。
眼中闪过狠厉,看向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