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皇帝建立大显王朝,靠的是铁血手腕,司念见到陛下,在看到他以一副上位者姿态投来审视的目光时,她的手不禁微微发颤,连带着脚都软了几分,单单是立在那处便似踩在棉花上一般,虚浮无力。
商祁一脸恭敬的朝身着明黄的皇帝行着礼,皇后方才还有些气恼,可在站起身来的那一刻,气已消了大半,她提步迎了上去:“陛下,怎么今日下朝怎么这般快?”
“臣妾瞧着近来这天有些热,便跟做了些解暑的绿豆汤,您快来尝尝吧。”
此时却有一个十岁的孩童,打开殿门跑了过来,脆生生朝着皇后道:“母后,母后,你怎么又下厨了?您还是不要下厨了,上次做的便不好吃。”他跑着跑着便上前拉住了张皇后的手。
皇帝立即像换了个人一般,满脸带笑的看着皇后和自己的小儿子,面上原本就存在的沟壑,此刻都深了些:“得了得了,就你那厨艺还是算了吧。”他虽嘴上嫌弃,可身子却很诚实,疾步走上前去,接下了那碗绿豆汤。
皇后这翻脸的速度令人咂舌,司念只觉得匪夷所思,明明方才还是满脸怒意的人,几息间便又堆满了笑容,可片刻后她便接受了,皇家就是不一般,脸色都同旁人不一样,全然是阴晴不定的样子。
这位小皇子,司念头一次见,应是传闻中皇后的幼子五皇子,也是商祁的弟弟商允。
而此刻商允抬头看着司念,脸上顿时有了些喜悦:“皇嫂,你长的真好看!”
商祁再旁轻咳了一声,皇后脸色瞬间恢复如常,正经道:“允儿,你去小厨房看看,我还做了你最爱吃的绿豆糕呢,”说着掌事姑姑便带着商允走了下去。
司念注意到商祁对商允的态度,看到他眼中些许的不耐,司念神色微动,却听皇后又道:“你身为太子妃,难道就没有所长吗?”
司念有些迟疑,她不知皇后所说的长处究竟是何,可还是硬着头皮回道:“臣女旁的不会,只有厨艺尚可,不知这算不算?”
她会的不多,在江南奶奶常教她做江南的小食,她尝一口便知是怎么做的,也只有这一项能拿得出手。
皇后扶额,她一直都想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家室好的世家女子,要不就是德才兼备之人,至少对太子有所裨益还能互相辅助,可她偏偏会的是对太子没有一丁点助力的厨艺。
身为皇家儿媳,何须亲自动手下厨,且先不说宫中自有御膳房伺候,即便是没有,这京都的厨子也足以满足宫中所需。
似乎感受到了皇后的嫌弃,司念有些忐忑的垂了眼眸,隐于袖中的手紧紧攥起,心道:莫不是自己又给商祁丢脸了?
早知如此她便告诉太子自己不适合当太子妃了,商祁救了她,可她只是个废物,他应该会很失望吧?
司念眼神变得暗淡无光,唇角微微下垂,有些失落。
商祁眼角余光瞥见司念在衣角处暗暗握紧的手渐渐松开,脸色也逐渐冰冷,“父皇,母后,可曾记得江瑜?”
霎时间,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大殿里伺候多年的老太监因他的这句话吓得微颤,本在桌上的茶盏,也因其动作而滚落到地上,碎成了几半,只因听到了江瑜二字,商祁觑了老太监一眼,吓得那老太监赶紧跪地求饶道:“陛下,饶了老奴吧。”
他额头一下一下的砸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的求饶,却见陛下已经恢复了从前那般冷漠的神情,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便道:“滚!”
那老太监忙不迭的撑起身子,恭敬的退了出去,他是跟随陛下打江山的老人,自然知道江瑜是陛下的逆鳞,整个大殿中,仅有司念一脸懵懂,不知所闻,皇后不是觉得她差吗?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司念忽然有些佩服商祁,一句话就能影响别人的态度,让原本平静的大殿之中瞬间风卷云起,着着实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他太聪明了,活像只狐狸。
江瑜是太子小时候的挚友,与太子情同手足,那时战乱频发,如今的陛下势力不大,是江瑜的父亲一直追随着陛下,为其上过无数次战场,才有如今的大显,江瑜曾经救过太子的命,只是后来的江家功高盖主而被陛下忌惮,最后被以叛国之罪抄了家,世人皆知,江家一直兢兢业业一心为国,从未逾矩,即便陛下后来知道江家是遭人陷害,下旨为江家平反,却已来不及了。
商祁从不曾提及他的从前,他如今提起只是因为江瑜曾与他谈过心,时隔多年,他忘了许多,但仍能记起江瑜说的那句“如果有天你娶了妻,你也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我对你的希望不是家国大义,而是国泰民安,你能幸福的活下去。”
只是当时如履薄冰,故人不在。
商祁觉得如果江瑜要是活着的话,也定会支持他保护自己的妻。
那时他将陷害江家的人都做成了人皮灯笼,悬挂于京都城墙之上,以此告诫那些胆敢残害忠良之人,也正因此举成就了他的肃杀之名。
皇帝深知商祁不可能对他毫无怨恨,为了弥补这份愧疚,他才不顾重臣反对,将他定为太子。
皇上和皇后一时间都沉默了,原本他们以为自己的儿子只是动心玩玩,太子妃若久久生不下孩子,废了另娶也是有可能的,可令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子这回竟出奇的认真,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他是真的做好了和司念携手走到最后的准备。可此刻司念却不知所云,她并不知道太子的过去,更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困难才走到现在。
殿中之人沉默良久,皇后才开口打圆场道:“此事还是不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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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祁儿,本宫与你父皇今日也算见过太子妃了,你二人都退下吧!”
商祁却面不改色,认真道:“儿臣想要求父皇准许我随司念归宁。”
按皇家的礼节,太子娶妃一般是不必归宁的。
皇帝脸色微沉,方才商祁提及江瑜,意在归宁,只为了能给司家带来荣耀,保护司念,让司家永葆太平,成为世族大家。只是这样的恩旨他只能请一次,毕竟皇帝的愧疚也是有限度的,他当真要用了这次机会,去为司家作势。
但见商祁神色肃然,薄唇紧抿,很是坚定,皇帝终是默了默,才冷着声音道:“准了!”
闻言,商祁面上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与司念一道行了礼才退出大殿。
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皇上才叹道:“臭小子,现在为了给太子妃出头,连老子都能威胁!”
皇后将视线收回,遂又落到身侧之人的身上,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儿子这次,只怕是动了真心了。”
*
一路上,司念的视线时不时的扫过身侧之人,在看到商祁还是如在大殿那般阴沉着脸时,她吞了吞口水,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在他后边,衣袂吹拂,商祁脚步未停,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司念只是觉得他在思考着什么有些出神。
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去,连皇后刁难她,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应付过去,思及此,她的心底不禁燃起一股暖流,看向他的眼神除却敬佩之外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可转念一想,方才商祁提起江瑜时的表情,似是有什么她不知晓的大事,不过他们之间并无情爱,她原本也该并不感兴趣他的过去,只是她还是有些好奇,罢了,就算问,他现在估计也不会说的。
穿过长长的回廊,商祁突然停住,司念没留心看路,一下撞上了他的背,商祁只觉得她很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此刻像是塌陷了一半,面上的神情也稍有缓和。
他回头看向司念,只见少女的脸上还有些不知所措,少女粉腮玉面,她的脸并不算清瘦,而是恰到好处的有些肉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的脸一定很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他蹙了眉,他怎么会好奇她的脸?
商祁面色不耐,不去看她,司念只能看到他凌厉的侧脸,他身量高,手自然的垂下,拉过她的手道:“太后那边,也该去看看了。”
话音刚落,司念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方才面上还留有的润红此刻早已消失不见,连唇色都白了几分。
确实应该去见太后,毕竟太后是他的祖母,可是司念此刻却有些发怵,上次她给太后留下的印象不太好,此次若去,就免不了会被刁难,司念紧张的捏着衣角,小声抗拒道:“能不能……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