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司念便出发去了永昌街,不多时,商祁嘱咐了寒竹派暗卫青莲暗中保护,自己却坐上了寻常的车驾便宜行事。
永昌街是京都最热闹的街市,街上叫卖的百姓众多,薛晚早已定了京都最高处明月楼的一间上等厢房,临街的河水平静无波,祈福的河灯比比皆是,从高楼看去,还能听到远处歌舞的靡靡之音,看到各色食客贵人百姓在街上畅游,观看隔岸灯火。
薛晚早早便在明月楼候着了,自两人同去太后寝宫之后,两人便处成了朋友,此次薛晚还拉来了自家表妹薛柔,书信约好了时辰,递到了东宫,司念欣然接受了邀约,纵使来的早了些,却还是薛家二位小姐早到了些时辰。
司念下了马车,薛晚便迎上前去道:“恭迎太子妃娘娘,”
司念脸色微红:“哪里用得着这般恭敬,自家姐妹不必拘礼。你还是唤我,阿念吧。”
一旁的薛柔声音虽小,也同样给她见了礼,道:“毕竟是身份有别,在外边难免被人看到,还是恭敬些好,”薛晚凑在司念身前小声补充到:“表妹胆子小,一会儿到楼上咱们随便点。”
明月楼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酒楼,来往皆是非富即贵,拾阶而上,面前的玉屏上刻有梅兰竹菊四种不同的花纹。
他们去的是比较尊贵的兰草厅,而其中最大最华贵的便是咏梅厅,咏梅厅几乎是次次都是留给皇家王侯定的客房,司念并不知道商祁已定了这个房间,而此刻商祁才将将知晓司念去了兰草厅。
此刻茶烟袅袅上升,商祁一脸冷峻的将杯盏凑近嘴唇,微抿起来。
坐在一旁的有两人一个是薛澄,乃是尚书令之子,一个便是当今风头最盛的侯府嫡子顾朗,薛澄刚刚尝了尝明月楼新出的琼花酒,面色红润,小心翼翼的看着商祁的脸色,道:“殿下邀请我们来,不会是邀请我们品茶吧?”
薛澄紫衣玉面,腰间配了个双鱼玉佩,平日里放纵惯了,若说才学而言,虽不及太子,却也能称得上世间少有。
商祁即便有自己的麾下众人,却交心得不多,加之他平日里神色冷淡,又狠厉无情,常人都怕他,避之不及,纵使他无甚在意,也无形之中无人敢与之亲近,薛澄和顾朗倒是例外。
商祁薄唇微抿,仅坐着便有些威势,看得人无端心中忐忑,薛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殿下,今日过来怕是有事要问吧。”
“不错,你二人需盯着朝野动向,边关蛮夷不时侵扰挑衅,陛下定会继续派郑国公去镇守。”
薛澄和顾朗面俱是一惊,若镇守边关的又是太后的外戚,兵权便更不好夺回了,如今朝中武官不多,可用之将也是不多,太子虽会文武却也不可能亲自上阵,需要扶持一个爱将作为自己的人。
薛澄略一沉思,便道:“只是大显建国不过数十年,当年跟随殿下的江家不在了,哪里去找可用的武将呢?”
却听商祁眼眸微沉,冷静道:“我心中已有人选。”
“司家司怀。”
听闻此话两人俱是一惊,司家可是商祁岳丈的家,听闻司家有一子奔赴沙场如今已成了小将军,难道当初他娶司家女儿便是为了促成此事。
两人想到商祁的做派,心机深重,做什么都是有利可图,无心情爱,确实像是能因此娶亲的人,只是可惜那小女娘颜色淑丽,绝色佳人,却成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若不是因为门第,薛澄也有些心动,原本他还以为商祁是对那小女娘动了春心,原来不然。
商祁此刻却想到了司念,他娶她并非为了拉拢司怀,只是娶她之后派人保护司怀,恰好发现他是可用之才,才起了这样的心思。
他猝然想起,他与司念的关系,司念如今虽说不像从前那般抗拒,却总对他不算亲近,他便启唇道:“其实……还有一事,叙白,你成婚早,我且问你,如何才能让女子喜欢上自己?”
此话一出,两人更是惊讶到无以复加,喜欢太子殿下的人怕是从京都到江南都排不完,而他都不闻不问,如今到底是谁,居然让太子殿下也求之不得。
他二人并不知道春药一事,原以为商祁娶司念不过为了联姻,如今太子问起此事,难不成太子殿下为了太子妃竟动了情?
薛澄和顾朗面面相觑,司念一个普通官宦女子竟真的让商祁动了心。
顾朗知道商祁不是说笑话的人,可听闻此话,面色便松弛下来,认真道:“殿下,寻常的女子一般可以多留意些细节,万事顾及她,就可以了,若不寻常的……”
商祁想了想司念的模样,她长得在京都算是最出色的,性格温和还有小脾气,至少在他眼中,她确实不是寻常女子,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深色的瞳孔缩紧,接着问道:“若不寻常的该当如何?”
顾朗十八岁便与爱妻成婚,且夫妻恩爱,便一本正经说了些他会做的事,一旁的薛澄情场混迹多年,却始终找不到心意相和之人,见商祁神色自然,便轻笑起来:“我实在想象不到万年冰山追妻的样子。”
商祁眼光逐渐深邃,幽幽道:“某人可是连夫人都没有的。”
薛澄:“……”
*
兰草厅内。
女儿家的话题总是同八卦开始的。原本还有些拘谨的薛柔在薛晚的带领下逐渐放开,谈话之间的八卦话题最后落在了皇家上面。
皇家的话题按理说是应该谈虎色变的,可她们当中一个是当今的太子妃,一个是尚书令的嫡女,平日里见的最多的就是皇家的事情。若真的抛开了,怕是什么话题也说不了了。
谈及陛下的几个皇子,大皇子和太子的话题显然是首当其冲的。她们不懂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的权力之争,只是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
“薛晚,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为何见你有些郁郁寡欢?”司念看出了端倪,当先问道。
薛晚神色有些落寞道:“自然是因为婚事了,对了,你与太子殿下刚完婚,太子殿下待你如何啊?”
隔壁的商祁耳力极好,见薛澄正要动筷,便单手摁住了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猛的一缩,不无怨念的看着他,吃饭还不让吃了!
却见商祁俊眉微挑,唇角绷直,侧耳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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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隔壁的声音。
薛澄听到是自己的两位妹妹,也好奇起来,于是三人默契的都没有言语。
“太子殿下对我很好,只是……”司念不敢把太子殿下与她约法三章之事说出来,她不想牵连其他人,贝齿轻咬了咬唇道:“只是感情也不是能强求来的。”
听闻此话薛澄和顾朗了然的笑了笑,果然,怪不得太子会问此事,看来太子殿下看来在这样的小女娘面前没讨到半分欢喜。商祁脸色沉了沉,薄唇紧抿,冷眼扫向他二人,顿时他们便笑不出来了。
“那也总好过大皇子吧?你不知道,上次宫宴陛下设宴款待各位大臣及其亲眷,我也一并去了。在宴会上偶遇大皇子,他那个眼睛恨不得贴在我身上。不光是我,还有好几个长得漂亮的大臣之女也都被他这么盯了一路。原本那位至少还能在面上装一装正经,如今消息被散布出来,是连装都不装了,说好听了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主,说不好听……”说到这里,薛晚打了个冷颤没有再往下说。
见司念不说话,薛晚握住了她的手,一脸真挚。
“太子殿下虽喜怒不显,却不失为一位正人君子。而大皇子的所作所为,你我有目共睹。如此卑劣之人,当初若是你没能嫁给太子殿下,如今你落在大皇子手中又能有几个好呢?”
听到正人君子这几个字,薛澄轻笑起来,原来商祁杀伐狠绝,很有手段,却在妹妹眼里是正人君子,不过这么说倒也没错,他的确在情爱上正人君子了点。
司念回道:“确实如此。”她何尝又不是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她的心里始终想着染哥哥,怎会轻易与别人交心。
桌上放着几个蜜饯,司念颇喜酸甜,捻起一颗投入口中,唇齿间充盈着极致的味道。
“这蜜饯梅子真好吃,不瞒你说,若我没嫁人,我便想着在江南开一个酒楼,让家乡的人也尝尝京都的美食。”说这些事时她神采奕奕,只是声音有些大。
薛晚眸中光芒一闪,道:“好主意,谁说女子嫁了人只能困于后宅。”,司念知道薛晚未来也会和她一样,都嫁进了皇家,自然不可像从前那般自由。
半晌,薛晚拍了拍司念的手,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你与我,都是同病相怜罢了。”
最后还是薛柔看出两人都不是很开心,劝道:“二位姐姐不必如此悲伤,咱们来这一遭不就是图个快乐吗?既然有些事注定无法改变,至少咱们还能相聚不是吗?”
不一会儿小厮便上了菜,三人闲话家常,也尝了尝桃花酪,因桃花酪略掺了些酒,薛柔和司念脸上微有薄粉,显然是醉了,薛柔本想劝她们回府,可薛晚和司念执意要同去街市,她也没拦着,便嘱咐丫鬟好生照顾着先行离开了。
永昌街车水马龙,闲逛之人也颇多,“许久没有出门,街上似乎比以前又热闹了几分。”司念挽着薛晚,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
“是啊,以后可要常常出来走动走动,不然人可是要憋坏的。你……”薛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前面的吵闹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