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坂南朝和白兰·杰索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这位密鲁菲奥雷的BOSS会大老远从意大利来到日本,对一名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女高中生“一见倾心”,并引以为“重要的存在”?
对于白兰·杰索的眼光,千穗并不打算怀疑。那么眼下最应该思考的是:
明坂南朝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那个……穗穗啊。”
不对。
他们可能都陷入了误区——最关键的点应该还是在白兰身上。白兰到底为什么会当一个日本学校的校长?他又出于什么原因想要拯救世界?
“穗穗……”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果然还是要从明坂南朝入手。
望月千穗皱着眉头思索着,并没有注意耳边的呼唤。坂田银时不断地叫着她,却都没有把她拽出思绪。最后,他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穗穗,”他语气忐忑,神情复杂,甚至因为这个问题太过羞耻还默默地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昨晚来敲中岛的门?”
千穗捧着脸思考明坂南朝的特殊之处,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坂田银时。
最后,强烈的困意袭来,她呢喃:“想睡觉……”
昨晚,她可是一夜都没有睡。
为了白兰·杰索的事情,她特意在夜晚去找坂田银时,想再次告诉他白兰身份之危险。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他。
出于担心,她就连夜寻找坂田银时。最后,在一个声音很响亮的房间外听到了银时老师的声音。
——还有,中原中也的声音。
她一靠近门口,就听见……
“都说了是喜欢千穗了!”
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喜欢……喜欢谁?!!
这个世界上好像有很多叫千穗的人,但是侦探先生说的千穗应该是……是她?是她吗?应该是吧?他对她很好而且也很关心她,那他喜欢的应该不是世界上的其他千穗,应该是她这个千穗才对?
她的心跳得很快。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就跑掉了。
好困。
好想睡觉。
后面的坂田银时也很震惊。
他刚刚说的是“你为什么来敲中岛的门”吧?千穗回答的是“想睡觉”对吗?那到底是想睡什么觉啊?为什么不去自己的房间睡要去中岛那边睡啊?
啊啊啊啊啊啊!
坂田银时感觉自己脑子要炸了。
而且,昨天千穗是说她是来找他的。那到底……那到底是要和谁睡觉啊?和中岛还是和他啊?不不不,这个不管是和谁都不可以吧!
她还是个孩子啊!
坂田银时的表情逐渐惊恐,像昨天拽住中原中也一样拽住千穗的双肩,“穗穗!你怎么了啊!你到底怎么了啊!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些!可恶……都是为师的错啊……”
被拽住的千穗懵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银时在身后。她强忍着困意说:“银时老师……您在说什么?”
“我还想问你在说什么啊!到底是谁这么教你的?啊啊啊啊你小小年纪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思想!天哪。”
被晃得不行的千穗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迷茫:“银时老师,您在说什么??”
“就是昨晚啊……”
坂田银时的语气,堪称痛心疾首。
到了异世界之后,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其实他能看出来千穗的性别意识并不明显。
但是他觉得这个无所谓。
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够了。很多时候,过于浓重的性别意识只会成为伤害自己的枷锁。
无所谓才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但是……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为什么当时没有好好教她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他的乖学生会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啊!
千穗也很懵。
“昨晚……”她蹙着眉思索,“啊!昨晚!”
“对啊!就是昨晚啊!”
千穗立刻严肃起来,“银时老师,我昨晚是想找你说话的!”
“……啊?”
坂田银时呆滞了。
说话?说什么话?是说话不是睡觉吗?
千穗的表情非常郑重,“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有问题!所以就想找个没有人的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你……”
坂田银时拽着她双肩的手,瑟缩了。
他的手,开始颤抖。
他的眼神,开始复杂。
察觉到男人不对劲的千穗继续道:“怎么了银时老师?您身体不舒服吗?”
坂田银时沉默了一下,“对,是有点。银桑我先回去休息了,走了。”
“诶?那我们改天再聊吧!也就是世界毁灭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什么叫做只是世界毁灭而已啊!
不过,现在什么世界毁灭都给他放一放吧。
他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心,真的需要休息。
“对了,”见坂田银时萧索的背影快要走远,千穗又问,“银时老师以为我昨晚要干嘛呀?”
坂田银时再次沉默了。
他走路的速度逐渐加快,“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银桑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或者说,前几章的搞笑情节都只是插曲。
雪势渐弱后,温泉旅馆的大家都被召集在一起开了一次小会。最后他们决定两三人一组,去探索“天气紊乱”的真相。
中原中也也和他们一起。
——这就是千穗和中也现在走在一起的原因。
很尴尬。
特别尴尬。
抽签方式很公平,两人要是抗拒反而会更显得刻意。更别提昨晚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昨晚的事情。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中原中也就想凿个洞钻进去。
但是……
好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是怎么想的?
……
也许中原中也自己都没发现,他会不经意瞥向那个女孩。路途越来越长,他看着女孩粉白的脸逐渐被冻得通红,脸上也总是被双手挡着。
她一定觉得很冷。中原中也想。
脑海里再次闪过关于她的画面。她捧着他的脸说“真的不冰诶”,她跑步的时候地板会响起“哒哒哒”的声音,她走在冰雪天的时候发间缠着的绯寒樱。
不能再想了!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发声。
有人感觉喉咙变得很紧,也有可能是两个人都这么觉得。千穗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而且,他是不是在看她啊?
可恶。
仔细一想她好像也没有很反感他?如果他当面再表白一次的话搞不好她会答应也说不定?
“那个……”千穗随口道,“中原先生这几天有什么发现吗?”
她自顾自问:“说起来,中原先生说过世界上有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天气紊乱的征兆吧?但是我上网搜了一下,发现有些地方没有通报哦。”
“很奇怪吧,就像消息被封锁了一样。”她继续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天气紊乱倒还好,这样封锁消息,弄得好像世界真的要崩坏了一样。”
她刚开始讲话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但在聊到正事之后,语气也逐渐平复了下来。她此时讲话的口吻淡淡的,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世界崩坏。
这四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就像是一件很稀松的事。
“……毕竟这些消息放出来,会弄得人心惶惶的吧?”他有些无奈地说,“还是有不少人会在互联网上制造焦虑的,封锁消息也是有这样的考虑在。”
“这样嘛。”
她随意地拈起一片花瓣,看上去对他的话浑不在意。
千穗正站在一棵干枯的樱花树下。
扭曲的枝条,瘦弱的枝干,零星几朵沾雪的樱花。
女孩看着指尖那片花瓣,转过头,迎上男人的目光。
“如果世界真的毁灭了,中原君会做什么呢?”
“……我没有考虑过。”
“好吧。”她蹲下身,继续捡花瓣,“那中原君为什么要工作呢?”
中原中也有些纠结,“为了……养活自己?”
“对呀,”千穗叹了口气,“世界完好的时候,我们要做不喜欢的工作养活自己。但是世界毁灭的话,我们就死掉了,就不用工作了,不是很好吗?”
中原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好像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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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者说,作为实验品的他,根本就……
“中原先生。”
“嗯?”
她站起来,把那些一路上捡起来的花瓣都递给他,直视他的眼睛,“给你。”
中原中也下意识接了过去,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被她捧在手心的一团一团的绯寒樱带着些温热,中原中也猜想上面可能也带着些栀子花的味道。接着,他又听女孩继续道:“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
他皱着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这是自然脱落的?”
“没错。”
她皱着眉,“广濑他们说这是故意为之。但是这些樱花,明明就是自然掉落的。而且,就算这件事是假的,那其他的紊乱现象呢?也是假的吗?”
“不可能的。”
“可最重要的是,”她说,“他们没必要骗人。”
中原中也点头。
线索就这样断掉了——不,或者说,本来就没有什么线索。天气紊乱是世界崩坏的前兆,未来还会有许许多多诡异的现象出现,但眼前的景象太美了,美到让他们都快忘记了世界将要被毁灭了。
绯寒樱和雪花四处飘落,有一种无望的浪漫。
他脑海里都是她刚才说的话。
好像是头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
世界毁灭了你打算做什么?是他打算做什么而不是作为干部他需要做什么,不是干部也不是神父,不是那个mafia也不是那个侦探先生,而是他。从头到尾她所问的都只是他个人的想法而已。
中原中也突然想到,在她面前他好像有很多种身份,但不管是哪个身份,她所接近的都是最原本的他。
可他却……
“对不起。”他说。
可他却伤害了她。
坂田说,那一个下午她都提不起精神。可她明明是那么明媚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在乎。可他却让那么明媚的人受伤了。
说对不起有用吗?
就算她现在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就算她现在一副坦然冷静的样子……难道他就可以当做伤害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千穗看着那个突然出声的人,眼眸微皱。
其实她并不在意那件事。
比起那件事,她更讨厌“有人觉得她被伤害了”的那种态度。
“……真的,很对不起,”他声音有些干涩,“现在解释好像没什么用了,但是我还是……很抱歉。”
“我没有想博得你原谅的意思,”他说,“我想……”
“你想?”
中原中也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半晌,他又红着脸喃喃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千穗很生气。
她皱着眉,“就因为你看到我的……”
她话未说完,中也立刻捂住了她的唇。她的唇是温软的,像是他刚刚拿在手里的那团绯寒樱。不,也许连那些花瓣都没有她的唇要软。
“……这些事情说出来对你不好。”
千穗瞪着他,把他的手腕往下拽。然后,她大口呼吸着,“我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你们真的很讨厌,明明都只是身体部位而已为什么要赋予它那么那么大的意义,我根本搞不懂到底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特别讨厌你,我宣布你就是我最讨厌的人了,摆出一副很对不起我的样子真是让我气死了,我真讨厌你!我都装什么都没发生了为什么还要提这件事!我真讨厌你!”
“你们以为自己在尊重我,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有尊重我!你真讨厌!恶心!真讨厌你!”
她一连说了好几遍“讨厌”,口吻泛着怒意,连脚下的雪印也深了好多。
中原中也感觉她说的话像一把钝钝的刀,把他的心缠缠绵绵地撕扯开来。
千穗气泄完以后就不再说话了。她抱着胸准备要走,却被中原中也生涩地拦住了。
他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明明戴手套的不是他但手还是很热,千穗突然又很生气了。
她没好气地拽开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
“……千穗。”
千穗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瑰丽的蓝眸里此刻倒映着她生气的样子。只倒映着她的样子。只有她。
“我没有不尊重你。”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