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虎龇出了獠牙,但就凭这点本事想要威慑到禅院甚尔还差了点气候,这个嘴角带疤的男人嘲讽的笑了一声,完全没将虎杖悠仁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听到了,但我不信。”
禅院甚尔将手臂搭在沙发上,慵懒的舒展身体,没有一丝一毫自觉自己在欺负一个孩童的意识,这个前不久才成为人的天与暴君压根不懂怜悯这个词汇,将接触世界不过短短几载的孩子拽上与自己所站的台阶,平等而残忍的告诉对方,他不信。
虎杖悠仁稚嫩的脸上尚且残留着未拭去的泪痕,他看着眼前的禅院甚尔,在万里无云的艳阳天中,将自己埋进了光的阴影里。
“你不信我,那为什么会信这些纸张呢?”
这是一个诡辩的话题,是禅院甚尔曾经善用的话术。
与野蛮暴力的体质不符的是,在没遇见将自己拉入人间的妻子前,这位天与暴君意外的擅长小白脸的职责,用花言巧语哄得每一位来着消费的富婆心甘情愿的给他掏钱。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禅院甚尔早就金盆洗手,但这不代表他已经忘记了这些话语的技巧,这种仿佛在撒泼赖皮的话说出来,禅院甚尔也失去了继续询问的欲望。
“算了,随便你,你乐意相信你姐是大好人那么就相信好了,别搞得我在欺负人一样……见鬼,等会诅咒之王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宰了我吧?”
禅院甚尔随口安抚了几句,结果说着说着自己心里也开始犯嘀咕,虎杖悠仁却突兀的接住了他的对话。
“不,我知道姐姐不是什么好人。”
他没理会禅院甚尔看过来的震惊目光,仿佛再说:“那你刚才在反驳什么?”只是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姐姐是姐姐,但姐姐从来不觉得妈妈是妈妈,爸爸是爸爸,我也……不能算是她弟弟。”
虎杖悠仁声音顿了顿,但情绪却意外的平静,虽然说的话有些绕,但禅院甚尔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诅咒之王似乎不在意这个家庭。
真是有点意外的消息,禅院甚尔挑了挑眉,但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自己还未知晓虎杖宿傩真正身份的那次碰面。
从校车上能够捂住诅咒之王双眼的孩子,被自己儿子见过互相分享零食,幼稚园内也经常黏在一起的孩子,在说自己不被重视。
但禅院甚尔并未让疑问打断虎杖悠仁的阐述。
“姐姐只是暂时和我们住在一起而已。因为搬出去有些麻烦,而在家里爸爸妈妈不会干预姐姐的任何抉择,我……我是有些黏她,但也只是黏着她!所以姐姐才觉得待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
虎杖悠仁知道,但凡爸爸妈妈的强势一点,啰嗦一点,亦或者提出一点对虎杖宿傩所展露出的特殊的质疑,姐姐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所谓的家。
她很强大,想要什么都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争取到,所以从来都不缺什么,自然也从来不需要什么。
但是,虎杖悠仁想——那多恐怖啊,姐姐什么都不缺的话,自己又算什么呢?
他真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虎杖宿傩。
从出生被她从命运手中解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最喜欢姐姐了。
“宿傩她讨厌人类。”罕见的,虎杖悠仁用了虎杖宿傩的名字,这是他对虎杖宿傩的剖析,是他对诅咒之王的看法。
“因为大多数人类都很笨。“经常被自己姐姐骂笨蛋的家伙说出了惊世骇俗的言论,脸上却没有一点愧疚之意,让人严重怀疑之前那个开朗阳光的小孩子到底被人藏到哪里去了。
“以为是宿傩屠杀城池的笨蛋,故意栽赃宿傩的坏蛋,背地里捣乱的家伙,还有其他……我说不上来的坏人,就是因为宿傩的身边总出现这样的人,才让宿傩变成了诅咒之王。”
“成为诅咒之王是宿傩的选择,但这些让诅咒之王出现的人,难道就没有错了吗?”
“如果没有这些人,如果这些人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么宿傩就不会是诅咒之王,姐姐就一直会是我的姐姐。”
眼前的小孩眼瞳是璀璨的琥珀色,那是阳光的色泽,只是此刻,那些藏匿在光泽底下的暗影终于浮现出来。
“姐姐她确实是一个对生命没有任何同情心,一个任性独裁又很厉害,还有些恶趣味的人!但她不喜欢动弹,不喜欢接触别人,恨不得所有麻烦事情都消失在眼前,她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谁,只要没有人跑去招惹她的话,姐姐就不是会什么诅咒之王!“
小小的孩子眼中满是认真,禅院甚尔全程默默听完了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最后眼睛撇向了二楼楼梯的拐角处。
“……就算你说的都对,那你怎么去保证,没人会招惹她呢?”
虎杖悠仁歪了歪脑袋,那阴郁的物质仍然在琥珀中徘徊,亦或者,它们本身就同在。
“我会把负责把坏事的源头都消灭掉。”
不论那个源头是什么,也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虎杖悠仁绝对会做到这件事情,在这点上,他是认真的。
禅院甚尔长呼一口气,撸了把自己的头发,捂住了眼睛。
“搞什么,这种基因就不要遗传啊。”
————
虎杖宿傩抄直径出现在家门口,刚打算拿钥匙开门,就察觉到屋子内的咒力不太对劲。
这咒力?虎杖宿傩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选择继续用钥匙开门,而是直接翻入墙内,而在她翻过围墙的一刹那,原本平平无奇的月牙白瓷砖突然泛起一抹微弱的白光,但很快就销声匿迹,归于寥寥。
她没有理会这点波动,又像是早就知晓,直接运转起咒力直接跃上二楼阳台,悄无声息的从打开的窗户中翻了进去,随后就听见了屋内的说话声。
禅院甚尔?他怎么在这里?
但很快虎杖宿傩就理清楚了前因后果,明白禅院甚尔对自己的防备,又听到了虎杖悠仁已经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对这一发展略感有趣的虎杖宿傩勾唇笑了一下,决定继续假装没有回来,想看看虎杖悠仁对诅咒之王的真实反应。
已经被斩断命运线,拥有美满的家庭,和蔼的父母的虎杖悠仁仍然和原著一样没有什么差别,但原本该是他一生罪恶之源的宿傩却成了他的亲姐姐,虎杖宿傩非常好奇他会对此有何想法。
即使底下两个人都是耳聪目明的家伙,但虎杖宿傩仍然踩着金线,用咒力屏蔽了自己的呼吸,无声无息的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正大光明的听起了墙角。
于是,从“我知道,我姐姐不是什么好人”开始,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她的耳中。
听见那小家伙剖析自己,袒护自己,直到最后,虎杖宿傩吐了口气,被更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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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的禅院甚尔听到了声响,而虎杖宿傩也无心继续听墙角,冷漠的看着禅院甚尔挡在了她的面前。
“聊聊?”
虎杖宿傩露出冷笑。
“行,聊聊。”
————
两人踏上了屋顶的露台。
虎杖家的露台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一片,只是在边缘围上了护栏,除此之外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也是,想晒太阳可以去廊檐上躺着,想晒衣服院子里有大把空旷的地方,没必要专门跑到露台上来,自然这里也没谁在使用了。
但意外的,是个可以安静谈话的好地方。
虎杖宿傩靠在围栏上,甚至还没有围栏高,但气势却丝毫不减,猩红的眼睛看向一旁那个沉默不语,像是在整理词缀的男人
许久,禅院甚尔选择遵从本心,幽幽的从嘴中吐出一句“你好像也不容易啊。”的真切感叹。
当然,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在感慨这个家里过于丰富多彩的家庭成员。
虽然还没见过最后一个人,但禅院甚尔已经吸取到了充足的教训,不在奢望这个家庭尚未见面的家庭之主有多正常。
虎杖宿傩沉默了一下,随后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这样的感慨也算是打开了禅院甚尔的话匣子,今天之内遭受了太多不讲常理家伙的洗礼,他自己的脑子也有些凌乱,甚至开始觉得诅咒之王好像也挺可怜的。
“你怎么看,那番话?他就差没说你要是诅咒之王那就是这个世界的错了。”
虎杖宿傩再度沉默了一下,她会成为诅咒之王可不就是这个世界的错吗,不过自己后面也确实当的上这个名号,毕竟谁家诅咒为了打爆命运差点生撕了世界。
“你好像很无聊?我可没兴趣和你闲聊这些。”
但虎杖宿傩没兴趣为自己申辩或者解释,她不需要怜悯亦或者同情,也不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的形象,管旁人如何,她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真冷漠……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你会像千年前一样,再次让世界生灵涂炭吗?”
禅院甚尔翠绿的眸子看向远方,鳞次栉比的房屋层层落落,天空一览无遗的湛蓝,阳光正暖,一切都如此安宁。
“看情况。”唯一能打破安宁的凶兽这样无所谓的说道。
“……不会和你弟说的一样吧?”禅院甚尔再度没忍住吐槽的欲望,也不在意虎杖宿傩是否会接他的话茬,呕了一下,吐出了胃中卷成球的丑宝。
“其实世界毁灭和我毫无关系,只是啊,就现在这个世界而言还有几个我想守护的家伙,才来一遍又一遍的试探你。”
他一上一下的抛着丑宝球,气氛却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但无论怎么样我都没办法对你放心,杀又好像杀不掉,危险系数过高啊,所以,能请你和我签订束缚吗?”
嘴上说着请,但丑宝却已经恢复成原样,缠在禅院甚尔的身上,露出精瘦的腰身,而禅院甚尔也已经拿出了一把太刀,看起来压根就是在威胁。
虎杖宿傩歪着头看他,姿态意外的虎杖悠仁有些许重叠。
随后,这家伙突然笑了。
“伏黑甚尔,依靠0咒力逃脱了命运摆布的家伙,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再次被命运束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