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内层层相通,机关周转运作之下,可牵一发动全身,宁辞所站的位置与周围断裂开来,逐渐上升,慢慢的在第二层停下了。
檀香弥漫,诵经声不绝,佛像金身,眉眼低垂。堂下有一女子双手合十,虔诚夙愿。
宁辞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
女子发现生人的闯入,回首看向她,眼神中含有一丝意外,虽然很快就收敛好了,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她也一样惊讶,削发为尼的左轻烟,模样和当年师尊给她看的画像似乎没什么变化。
这位还是当的起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号,眉间肃杀,眼摄心魄,整个人有一种冷艳孤绝的气质。
宁辞低头作了个揖,然后比划出一个请的手势。
左轻烟淡淡的露出了笑容,朱唇轻启:“是个姑娘,但是让我有几分意外。”
宁辞不甘示弱:“前辈也是女子。”
“哈哈哈哈。”左轻烟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来,接着欣赏的看着她,缓慢道:“我不是女子,我是个杀手。”
她感受到左轻烟施加给她的气压,内力浑厚的人不需动手,掌心一动,便能控制全局。
风骤起,左轻烟眸色幽冷,如同鬼魅一般,闪身到她的面前。
宁辞出招抵挡,她既紧张又雀跃,紧张是因为左轻烟的实力不容小觑,雀跃也一样。对于她来说,能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交手,即使输了也是赚了,横竖都不亏。
对方速度极快,她也眼疾手快的应对的,一个回合下来,竟也毫发无伤。
左轻烟歪了歪头,“小姑娘可以啊,但是还不够快。”
没等宁辞反应过来,对方当胸一脚踢了过来,她极速后退才堪堪稳住身形。最后单膝跪地,以剑支撑,吐出一口鲜血。
左轻烟注意到了她手中的青云剑,眼神在她的剑上流连了好几秒,叹道:“你的剑是一把好剑,我看的出你没用上全力,难道因为我是个女人?你不该手下留情的,不拔剑,难道要等死吗?”
她擦去嘴角的鲜血,再次站了起来。
“不,我从不轻敌,我不出剑,是因为没有它,我也能赢你。”
左轻烟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力气,问道:“你什么时候做的?我竟没有任何察觉。”
“在您眼皮子底下动手,实在是有难度,何况您的快在江湖上是无人能及的,我只能换一种办法,走进来时,我便发觉此地檀香过浓,刚刚接了您一招,便是为了让您放松警惕,好让我有机会对香做手脚。”
她解释完后,左轻烟淡然一笑,“好计谋,这一关,算我认输了。”
“兵不厌诈,还请您不要怪罪晚辈。”宁辞诚心诚意的又作一揖,双手递上解药。
左轻烟服完解药后挥了挥手,“去吧,给你个提示,三层那位少年武学造诣极高,你我水平皆在他之下,很多人在他那里都会被迫折返。你若和他比武必输无疑,不如接着想些奇妙的法子。”
宁辞回以一笑:“多谢前辈。”
三层内略显杂乱,大抵是因为这位少年正是贪玩的年纪,到处都是木质人偶以及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暗器。
她看的眼花缭乱,少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
宁辞看着面前这位穿着打扮花里胡哨的小少年,语重心长道:“偷袭人可不是正派作风。”
少年好像只是空长了个子,脾气古怪的紧,一脸傲娇道:“什么正派反派,你当全世界都是好人,人人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落井下石才是常态,刚才是攻击你的良机,我若是白白浪费才是傻子。”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谁教育的这孩子,她还觉得有点道理。
“你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陌生人,少年十分热络,笑嘻嘻道:“贺怜风。”
怜风,这两个字和他本人还真是不怎么搭呢。
宁辞指着不远处的弩箭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贺怜风一听到这里来了劲头,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从他最初的想法,到他做成的第三十一个暗器。
他甚至还主动带她逛了起来,宁辞努力的做好一个聆听者应该做到的认真思考,同时暗地里握紧了拳。
贺怜风似乎没有意识到,还在自顾自的讲着,宁辞突然出招打的他措手不及,急忙捞起了身旁的暗器。
少年非常有心机,但是他武功一般。若是其他人定会被他给骗到,可他运气不好,宁辞观察人仔细入微,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贺怜风第一次对她偷袭确实威胁很大,但那都是虚的,是贺怜风刻意营造的一种错觉。
他空有一身内力,只要不运用内力,赤手空拳的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说白了,他就是纸老虎一个。
最开始,宁辞躲开他偷袭的时候,他的呼吸变轻,眉心舒缓,是放松的表情。
那时候,她就产生了怀疑。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信过左轻烟会那么容易告诉她真话,表面上是给她提示,实际上是想误导她,若论投机取巧,这满屋子机关暗器足以证明贺怜风的心灵手巧。
所以她选择了单刀直入,拳拳到肉,贺怜风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拼命的挣扎试图用暗器制服她,宁辞不耐烦了直接把他暴走一顿,到底是熊孩子,老实了下来。
贺怜风顶着乌青的眼睛抽噎起来,“你赢了,你个坏女人,怪不得我娘说貌美的女人都惹不起,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她睨了少年一眼,忍不住调侃道:“做人,还是要厚道,这是对你偷袭姐姐的惩罚。”
三层内的机关被贺怜风用他那颤颤巍巍的手拧开了,齿轮开始转动,他看着一旁没有任何要走意思的宁辞,不解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宁辞挑眉道:“当然是还有账没算清,二层那位可是骗了我,你不需要解释解释吗?”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贺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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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着,“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肯定是还想从我这里套取信息。”
宁辞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错,她就是这个想法,总不能白来一趟。
贺怜风迫于她的淫威给她讲了四五六层的守阁人,四层是位武痴,五层是个酒鬼,六层是个下狠手但心肠软欣赏硬骨头的。
她给武痴展示了一套自创剑法,和酒鬼探讨了一个时辰何为江湖,又在六层手下强行撑满了十八个回合,虽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多的她数不清,但她没有输,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了第七层。
贺怜风说,他没去过第七层,也没听说过关于第七层的任何消息,就算打死他,他也是不知道。
宁辞谅他也不敢撒谎,只是更加好奇第七层里有什么等着自己。
走进去,荒凉之感袭面而来,里面没有人,空荡荡的一层,这里只有一块令牌,呈在堂上,宁辞走近去看,居然是可号令天下武林的金玉章。
传说中,这块金玉章早就在上一场武林大会中丢失了,那么,此刻这里摆放的,又是什么?
宁辞没有思考良久,没有动那枚章,金玉章,这三个字,当初掀起了轩然大波,上面沾染了太多人的血,她是心狠,但还没有凉薄到踩着别人尸体上位也能安心的地步。
宁辞掉了头,站回了将她传上来的位置。罢了,有些时候,花些银两办事才安稳。
她刚站上去,机关立刻开始动起来,“咔嚓”一声,宁辞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被传到了一间密室,密室内只点燃了几支蜡烛,左容坐在那里,半阖着眼。
见到她,波澜不惊的出言道:“恭喜你。”
恭喜?她还以为是闯阁失败的惩罚,原来,放弃才是真正的通关,到真是大成若缺了。
左容清晨时还不在阁内,这是特意来这里等她的?对她还真有信心。
“我说过,闯阁只为堂主能帮忙做一件小事,并没有堂主之位的意思。”
“我知道,说说吧,你想让他们怎么做?”
她郑重道:“我只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把下面这三句话原封不动的传遍整个凉国,大街小巷,家喻户晓的那一种。”
“兵舆图内藏有绝世秘籍剑法清霜和金矿地图。”
“得兵舆图者可得天下。”
“此图正收录在邑夏皇宫的藏宝阁内。”
左容咳了两声道:“好。”
一整天,宁辞耗费在天命阁里的时间,待到她终于回府时,天色已晚。
夜凉如水,她刚踏进院内,便发现林珂守在门外。
“怎么了?”
林珂回道:“将军来了,黄昏时就到了,在房内等您到现在。”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天边月色朦胧,宁辞遥望一眼云端,神色黯淡,她推开房门走进去,静悄悄的,谢谙倚靠在榻上,略显散漫的姿态。
她想了想问道:“你的伤好些了?”
谁料谢谙突然站起身,一步步靠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