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正在重启世界线…
    20XX/11/10

    从宫野小姐那里离开后,我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但是在临行前,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联络一下估计正在暴怒中的A.S。

    毕竟虽然安室君无法跨越世界线来揍我,但是A.S他真的可以啊!

    于是我打开银之庭系统内部的联络工具,就是我之前用来和他跨世界联络用的那个。

    开屏就看见最顶端的A.S聊天框显示消息爆满的鲜红的99+。

    我:……

    并不意外。

    于是我毫不心虚地直接点开,看到最上面的【喂,还活着吗?】,顺手一拉,娴熟地忽略了中间的一通辱骂,径直来到最后发泄完毕重归于冷静的【你死定了。】,回复道:

    K.K:【真遗憾啊,我还活着。】

    消息一发过去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等等,这个能量消耗,这个传信速度……他竟然本人过来了吗?!

    果不其然,平时总要卡顿个5到10秒的讯息此刻变成了秒回,读起来还能感受到新鲜的情绪在蒸腾,感觉迎面而来的冲击力都大了不少。

    A.S:【我就知道!!!】

    A.S:【还记得自己都做了什么吗你这混账,这次的事——游戏的事还有你让我替你背锅的事,别以为我会轻轻放下!】

    A.S:【准备好付出代价吧混蛋!】

    我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顾不得再问他为什么本人过来的事,我连忙追问。

    K.K:【等等?】

    K.K:【游戏的事我不否认,什么黑锅?】

    A.S:【倒是给我否认啊!你这家伙,下次再有类似的事别指望我会轻易帮你!】

    A.S:【你不是故意把布置那个游戏的角色推给了我吗?你的好朋友hero君还以为我是什么压榨你血汗、强迫你参与危险游戏测试的冷酷资本家,后面我跟他交流你的情况,他明里暗里讽刺我不说,最后还拿枪指着我——混蛋,要不是我最后给他开后门,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A.S:【居然还真把你这混蛋的话当回事,我看他是猪油蒙了心了!】

    信息量过大,我陷入了沉默。

    安室君、拿枪、对准了A.S?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安室君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会儿想着“他应该能猜到A.S才是做游戏的人,这样是不是太勇了?”,最后落到“莫非、安室君那里,其实不能算是完全失败……?”

    糟糕,这个设想有些太过美好,我的面部肌肉运作好像变得不太正常,现在说不定露出了很诡异的表情吧。

    于是我怀揣着莫名地开始升温且鼓噪的内心小心追问。

    K.K:【他拿枪指着你?为什么?你跟他说了什么?】

    A.S:【?当然是实话实说,你不会还期待着我帮你圆谎吧。】

    我:……

    一瞬间,我刚刚过于活跃的面部肌肉此刻重新凝固了。就是有点僵硬过头,陷入了和刚才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完蛋了,安室君要是知道所谓的游戏从头到尾都是我干的好事,那所谓的“生死关头”也是我自己作出来的的话,他现在绝对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至于拿枪对着A.S……应该是出于对A.S制作这种对于人类而言过于危险的游戏的愤怒吧?

    结果眼看着A.S又是一则惊人的讯息发来。

    A.S:【我跟他直说了他被选为hero就是你干的好事,让他有问题问你,你自己跟他解释去;哦我还说要让你这混蛋为侮辱了我的游戏而付出代价,说完那家伙突然就炸了,莫名其妙的。】

    我:……

    兄啊,你这么解释,谁听得懂啊?

    我感觉脑仁又痛了起来,已经可以预想到他们俩面对面交流的时候是怎么一个鸡同鸭讲的状况——说实话,虽然也有我讲话模糊不清从而让安室君误会了的成分在,但被一向温柔好脾气的安室君拿枪指着,绝对也有这家伙的责任在里面吧!

    K.K:【我没想过把黑锅扔给你。】

    A.S:【还想狡辩!】

    K.K:【是真的,因为我根本没想到你本人会过来。本来我设想好的剧本是我们的机构里出了个叛徒,叛逃前特意去窃取了你的研究成果,想要用来对付在机构里地位特殊的我。谁能想到你本人会突然过来啊。】

    A.S:【……】

    K.K:【所以说你过来做什么?你没有自己的工作吗?】

    A.S:【……】

    A.S说不出话了,好一会儿才磨磨唧唧地回:

    【AS.1给我发消息说你们俩嫌弃我做的游戏老套,我就想着过来给你使点绊子,没想到过来看到你让那个人类拿了hero位,我正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接管了AS.1的权限和他聊了两句,但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我不是AS.1,还说什么你快死了这样的怪话。】

    【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就让他作弊尽快把游戏打通了。接着我们去了岸谷医生那里,聊了一些关于你的问题。】

    A.S:【后面就跟我刚才说的差不多了,他对我一直很有意见的样子。】

    K.K:【绝对是你的表达方式有问题,我和安室君的交流就一直很和平。】

    虽然最后被骂了,但还没到动刀动枪的地步,相比之下真是太和平了。

    A.S沉默了一下,恼羞成怒地回复我。

    A.S:【谁管你啊!又不是我要和他打好关系!】

    我:……扎心了!

    A.S:【之前那些我就不提了,但是你擅自改动我的游戏算怎么一回事?你觉得这对我尊重吗?】

    我叹了一口气,谆谆教诲道。

    K.K:【那是你不懂。之前你发给我的版本简单过头了,如果不营造一点惊心动魄的感觉的话,就算一起玩过游戏,也不会增进彼此多少感情的。】

    A.S:【???】

    他发出了谈及知识盲区的疑惑问号,我趁热打铁。

    K.K:【你知道人类有个用来形容这种情况的词叫做“吊桥效应”吗?就是说人类在共同面对危险的时候才更容易对彼此生出感情,太温吞的话,是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的。】

    A.S:【不懂,不感兴趣,不听。】

    他拒绝三连,然后抓住问题本质:【这就是你直接下手魔改也不和我说一声的原因?】

    我沉思,果然还是糊弄不过去了吗?

    K.K:【直接说的话你会拒绝的吧。】

    A.S:【确实,所以你承认你是故意瞒报对吧。】

    K.K:【。】

    还没等我想好该找个怎样的借口,就看到他的信息飞快的跳出来。

    A.S:【很好,不必多言。】

    A.S:【你在原地等候,不要走动,我这就来给你送几个拳头。】

    我的冷汗刷的下来了。

    K.K:【停,你别乱来。我这边准备好要进行时空传送了,你过来保不准等下把你也一起传送走了。】

    A.S:【?你做什么这么急?】

    A.S:【不去安慰你的“好朋友”了?】

    我盯着屏幕,叹了口气。

    ……哪来的什么好朋友啊。那种东西,也就是只有我封印自己的记忆、向安室君隐瞒事情真相的时候,才有可能存在的东西。

    但是,人类的感情,本就只有在纯粹且真实的情况下才有机会生长和存活;一旦参入杂质,就会如同陆上飞沫、水中幻影,看似美好,实则一触即碎。

    我心情复杂地回。

    K.K:【算啦,这次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就不打扰他的心情了。】

    A.S:【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K.K;【不过,这次你既然都来了,我这里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

    A.S:【什么事?】

    ……

    ……

    K.K:【大概就这些。我把这个世界用的手机留在研究所这边,你拿着吧,在你离开之前,如果有人给你发消息要你帮忙的话,麻烦你顺手帮下忙了。】

    A.S;【行。还能有谁?你难道还能有除了hero君以外的朋友?】

    ……真要说的话一个都没有,但是我不想说出来。

    K.K:【总之你拿着就行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A.S:【行吧,我不问了。】

    虚浮的光屏熄灭。我从唯一一个干净的椅子上起身,拾阶而上。

    顺着没有任何防护的螺旋状楼梯往上,往上;机关运作时,齿轮相接发出的声响沉闷又震撼。

    我向前走,也是在向上走,然而调皮的阴影总是先一步从我面前灵活地窜进看不见的拐角处,使得我的整个视野都亮堂的过度。

    这里是组织建立的第十三研究所。

    这个建筑还没来得及开始运作,就要惨痛地迎来废弃的命运了。在我离开之后,估计A.S也不会废心力来打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冲刷,就此化为荒地吧。

    纯白的没有一丝多余修饰的纵深建筑中,只在中空修建了一个跳水运动员同款的跳台,除去跳台正下方深黑色的旋涡外,一切都是空空荡荡。

    悬挂的镰刀漆黑的影子用近似钟摆的频率晃动着。

    渐渐地,那深黑的漩涡中渐渐泛起莹白的亮光,晶蓝色的数据流随之析出,自上而下掀起强劲的气流,似乎有什么要从那正中心疯狂地涌出来似的;白发少年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下方幽深而狂乱的风涡,逆转的时间乱流,略长的白发不受控制地狂舞,纯白的外袍猎猎作响。

    他安静地向下倒去,顺着光与影的脉络,钟摆在他耳边低语。

    合上双眼,心中默念。

    [再见,The World 0。]

    【KN节点前1 锚点已收录。】

    【K.K已登出。】

    ==

    ==

    20XX/11/6

    未来的卷宗资料显示,被安装在米花中央医院的炸弹一共有五个。在其中一个点位被排查完毕后,我们自然是前往剩下四个位置。好在被堂而皇之地安排在人流密集处的炸弹也就那么两个,剩下几个则被安排在配电室、杂物间、电梯井等隐蔽的位置。

    到了无人的安全通道,我们总算能用正常语调小声交流。

    我说:“刚才那两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松田阵平正在给目暮警官发消息,随口回答:“大概是发现了我刚才检查的动作吧。那个叫新一的我有点印象,他父亲工藤优作是个很有名的侦探小说家,有过几次来警视厅协助办案的事,经常带着这个小鬼。”

    “那确实也是一方面,不过还有一点……”

    “什么?”

    “看起来背着很沉重的因果,之类的?”我回想着说,“看起来比松田警官都夸张哦。”

    松田警官说:“那是什么,你又要展现什么独属于外星生物的奇妙能力了吗?”

    “只是能看出他人生阅历丰富而已。”我若无其事地揭过这一茬,突然看到松田警官表情变得微妙。

    “怎么了?”

    “佐藤那边已经检查完了,72号座位和摩天轮控制室都还没来得及安上炸弹。目暮警官刚才接到报案,报案人声称在米花中心医院三楼南侧的男洗手间的工具间里发现了安装炸弹的工具。”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犯人的目的是松田警官的话,出于时间紧张和近距离观赏自己成果的心理,他自然会在明天炸弹爆炸的时候让自己身处能近距离观赏的位置,也就是说,摩天轮那边炸弹安装的时间应当晚于医院。在这个关头,我们在已经发现一枚安装在人流量偏大的候诊厅的炸弹的前提下,工具间里还有安装工具的话……

    “炸弹安装了却还留着工具。”我说,“是还没来得及回收的意思?”

    “还没确定,把剩下的四个点位检查完再说。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犯人现在还停留在医院——甚至,还处于炸弹安装的途中。

    “不管怎么说,现在医院的外层已经被封锁了,如果他还留在这里,那就直接抓捕。”松田警官说,“警视厅已经通知院方疏散还停留在医院的人了,好在现在时间比较晚,疏散的动作不至于引起炸弹犯的警惕。而现在,正好是最后一波人群往门诊大厅汇集的时机。”

    “你说了他很嚣张地在接待处的柜子里也放了一枚炸弹对吧?”松田笑道:“你猜他会不会趁着这个时机行动?”

    在这种最显眼并且必定安装监控的地方,做好伪装后趁着人流量大的时候行动,反而更加保险。

    “原来如此。”我说,“如果是伪装成病患的话,在候诊厅和门诊大厅行动时暴露的风险很大,所以要么是伪装成临时工,要么是有同伙。”

    “像他那样的人,经历过四年前那次失败后,不一定会愿意再让他人插手。能把那么大一批材料和工具运进来,大概率是伪装成清洁工或者维修工了吧,这种工作本身就流动性很强,眼生也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冷彻的寒风在灯光晦暗的楼道里呼呼响着,打开铁门的一瞬间狂风大作。

    进了配电室,因为事先知道可能存在窃听器,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松田大摇大摆的四处查看,很快发现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某个正在运作的装置,荧绿色的屏幕上,设置好的红色数字正在规律地跳动,发出节拍器一般规律的滴答声响。

    他取下墨镜放进胸前的口袋,冲我挥挥手,我会意地凑过去给他打光,他则从口袋里掏出简易工具,镇静地蹲下身开始拆弹。

    不出三分钟,危险解除。我们保持着安静离开后,径直走楼梯赶往杂物间。这时候,松田警官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目暮警官的消息,还是刚才的报案人,”松田阵平简洁道,“他们在医院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疑似在进行炸弹安装前的踩点活动,请警官们多加注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凑上去,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上面是一个莫名眼熟的二人组。

    我:“报案人是那位工藤新一君?”

    不能怪我反应这么快,实在是松田警官伪装时的恶人颜实在过于传神,看到他刚才的行径选择报警,我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他狠狠地揉乱了我的头发:“是啊,我成炸弹犯负责踩点的同伙了,你成负责吸引注意力的共犯了。”

    我:“至少关于我的部分没错。”

    松田阵平没理我,继续看消息,眉头渐渐皱紧。

    “嗯?不对,那两个小鬼后面还去跟踪了别的人?”

    他给我念情报里说的那两个人的特征。

    “其中一人为身材高大、面目凶狠的成年男性,身高在180公分以上,稍长的棕黑色卷发,带墨镜,身穿黑西装;另一人身材娇小、偏瘦弱,身形接近女性,身高在160公分左右,身穿白色大衣,带驼色长围巾,身手没有经过训练的痕迹。”

    我:“哇哦。松田警官,这是叫cosplay对吧?”

    松田:……

    松田:“有时候真羡慕你这没神经的性格。”

    情报里的人——说的当然不会是我和松田阵平。毕竟我的外表还不至于被人误认为是女性,更直接的证据是,松田阵平今天为了伪装特意戴了假发,也没穿他那身黑西装——嗯,换成了件灰蓝色的外套。

    “这两个人在人员疏散的时候还在一楼的输液中心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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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协助的侦探发现拍下了照片。”松田警官说着,表情隐约不悦。

    “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让人初中生乱跑。”

    我问:“他们真是炸弹犯的同伙?”

    “现在还没有确切情报,先交给其他人吧。”

    他查看另一条消息,随口说道:

    “总之,院方那边已经把滞留的工作人员聚集起来检查了,有情况会告知我们。现在我们的重点还是另外三个炸弹。”

    另一边的工藤新一则是依然处于紧锣密鼓的行动当中。

    他和毛利兰交流完没多久,院方就有人来说今天因为要进行设备维护,请患者先行离开。在稀稀落落的抱怨声中,他和毛利兰一起到了医院大门口,却又在运用卓越的观察力发现了几个经过伪装的熟悉身影后,告别了试图阻止他的青梅又绕回了门诊大厅。

    “千叶警官?”

    路过一个身形微胖、身穿夹克、带着棒球帽的男子时,他压低声线问道。

    男子被他吓了一跳,侧过身时果不其然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新一君?你怎么还在这?今晚医院可能有炸弹犯在活动,很危险的,你还是尽早回家吧。”

    工藤新一双手插兜,冷静地道:“我毕竟是侦探啊,怎么可能在即将有案件发生的时候自己撒手跑了的道理——能讲讲你们的发现吗?”

    “你还是初中生呢……”

    “小学的时候父亲就带我参与过警方的破案了。”

    “拿自己作例证根本就行不通吧?”

    千叶警官头疼,但还是继续劝诫这个执拗的少年:“而且今晚也不是很需要侦探的出场,炸弹的具体点位的情报我们已经掌握了,就是还不知道那名炸弹犯的行踪,如果他出现,我们就当场抓捕;他不在的话我们也就只能拆了弹撤走。这是次很单纯的行动,根本没有需要侦探来破解的谜题,工藤君就算呆在这里也只是徒增危险——”

    “你们只是得到了炸弹安装点位和‘今晚炸弹犯曾经出现在这里’的情报,并且已经有炸弹被成功安装了。”初中生侦探摸着下巴道,“但关于炸弹犯,包括他的同伙在内的真实身份乃至外貌特征之类的情报却还是空白,不然你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地伪装后探查。人群疏散之前不能进行拆弹,因此如果炸弹犯混在人群里,让警察暴露在人群面前就是在为犯人送人质——所以尽管这样的方法可能出现疏漏,你们还是采用了伪装调查的方法。虽然很好奇你们为什么明明不知道犯人的详情却能得到这样的情报——”

    他在警官紧张的注视中笑着说道:“但如果这是机密,我可以选择不问。但是您看,你们还是需要一个侦探的不是吗?”

    千叶警官犹豫了:“可是……”

    于是工藤新一趁热打铁:“其实,刚才我在三楼走廊的位置还遇到了两个疑似炸弹犯同伙的人,因为时间紧急,还没来得及通知给目暮警官。”

    千叶警官屈服了。

    “好吧,但是工藤君要注意呆在我附近。”他警告道,“绝对不可以自己发现了什么线索就一个人冲出去啊!”

    工藤新一保证:“我绝不会不顾自身安危擅自行动!”

    千叶警官只能给自己的上级打报告去了,这边的情况当然也要告知给同步行动的同事,工藤家那边也要另外通知。等他交代完回来,就看到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会跟紧他的初中生侦探已经跑没影了。

    千叶和伸:……

    我就知道!侦探这种生物就是这样!一个个的全是撒手没!

    另一头,工藤新一则是跟着前面两个看起来很有既视感的两个人有一小段时间了。

    确实是很有既视感,除了身姿和衣着有些莫名的相似外,这个凶恶混混和软弱受害者的角色搭配也非常神似,但又存在一些微妙的不同,在昏暗的环境中,他一时间难以分辨这两个人是不是之前走廊上遇到的那两个。

    明明院方已经在广播里播放了即将闭院的公告,但这两个人还是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在只有几盏微弱指示灯的灯光的走廊里走着。由于光线实在太暗,他又要注意避开可能产生响动的障碍物,又要注意保持距离,很难更详细地确认这两个人的特征——只能观察到高个子在不耐烦地打电话,矮个子则是畏畏缩缩地闷声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他默默观察,一边将整理好的线索发给千叶警官,一遍注意听前面的人与电话另一头的人的对话。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差不多可以——”

    “混蛋!你——”

    是在和安置炸弹的主谋对话吗?他和炸弹犯起了争执?

    可恶,距离太远,听不清啊!

    他正在兀自懊恼之时,巧合来得猝不及防——或许是打电话的声音触发了声敏灯,走廊里瞬间亮起白光,而工藤新一则反应迅速地捕捉了这个时机,直接拿出手机对准了背对他的二人。

    喀嚓。

    手机拍照的闪光消弭在上方投下的白色亮光中,但很轻的快门声却无从遮掩。

    明明这个距离双方都很难察觉到彼此的细微动静,工藤新一却发现个子稍矮的那个身影猛然停顿,精准地朝自己的方向看来,他大吃一惊的同时,也彻底看清了那个矮个子的脸。

    ——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两个人!

    矮个子的女性一脸惊恐地睁大眼睛,转眼间,那个高个子男人也发现身旁人的异状,转头看来,工藤新一来不及多想就把照片直接转发给警察,还没来得及转身跑路,这看到男人直接用手臂夹住了女人的脖子,掏出枪对准了她的头。

    “不许动!”

    工藤新一呆住,他没想到一起行动的两人中,竟然还有一个人是人质!

    男人则是表情狰狞地紧盯着他,看起来怒火朝天,端枪的手却依旧很稳。

    “把手机扔掉,手举起来。别做多余的小动作,不然我就崩了她之后崩了你。”

    工藤新一在对方的注视下做不了任何动作,只能把还显示在信息发送成功界面的手机丢到地上,他装作惊恐的样子,把手机摔到地上的力道“不小心”重了点,确认手机屏幕当即在碎裂后陷入黑暗后,他抬起双手。

    “您冷静点,我没有恶意……”

    “你是什么人?刚才为什么要拍照?”

    工藤新一咽下一口口水。看着人质惊恐的双眼中已经隐隐有泪光闪烁,他微微闭上眼,然后睁开,镇静道。

    “我只是……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有些好奇,感觉说不定会是通缉榜上的犯人……”

    他琢磨着说,男人挟持着女人走过来,看见他碎成蛛网状的手机,嗤笑一声,一脚踢开。

    身穿初中制服的少年抖了一抖。发现这点的男人则是满是恶意道:“是啊,你眼神不错,胆子也大,恭喜啊,当一回人质也是难得的体验。”

    “走前面去!”他呵斥。

    于是乎,和刚才差不多的景象再现,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走着,只不过现在排头的变成了工藤新一。工藤新一默默把他们的路线和脑内的地图进行了比对,很快发现他们正在逐靠近总监控室。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些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一进监控室,那人就把他和那名女性捆了放在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投射着门诊大厅画面的大屏幕。

    “该死的,为什么不在……?”

    他在找要报复的对象?等等,原来他不只是从犯而已吗?

    看到男人的注意力转移,工藤新一当即开始自救。那名女性看了他的动作,默不作声地帮他挡了挡。

    工藤新一在心里感谢了她,不动声色的用藏在袖口处的刀片磨断捆住手腕的绳子后,他四周打量了一圈,默默捡起一根——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棒球棍,无声地掂量了两下。

    十分干脆利落的把背对着他的男人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