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新考生是吧?”主考官略带赞许地点了点头,蓝新表现极佳,但对军校来说,个人实力再强,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都是白搭,最多也就在外城当个地头蛇。
可地头蛇再强还能强得过济世财团?所以主考官最多也就是有点感慨和欣赏,倒不可能为了她去伸张正义。
对于这次比赛中的不正常现象,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不多做调查,也不责怪任何一方,权当视而不见。
“这次比赛你的表现很不错,继续加油,你有很大可能进军校的,先去疗伤,三天后来测精神力,具体时间会发到你的终端上。”
木绵已经离场了,只是应该还没走远,蓝新还能闻到香气。
她不想让木绵现场观看下面的事情,所以刻意拖延着时间,等主考官啰嗦完才笑眯眯地点点头,先对着给自己打针的医护人员道:“我的朋友收了伤,可以先带她去治疗吗?”
谢秀峨一脸错愕——蓝新的伤比她重多了吧?
但经此一战,谢秀峨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和蓝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圈子不同,不必硬融,谢秀峨心态很稳。
总归她已经拿到了名额,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她干脆在医护的搀扶下离开了评委台。
目视着她离开的蓝新谦逊且有礼貌地询问主考官:“我可以发表胜利感言吗?”
已经臭着脸准备离场的吴双猝然顿住脚步。
主考官没注意到吴双的试图阻拦的手势,但对蓝新的好感减了不少:太焦躁的人不适合军校。
但这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况且主考官对这场考试中发生了什么十分清楚,他也有些补偿蓝新的意思在,便在主持人激动的目光下示意她把话筒给蓝新。
蓝新接过话筒,抬起一只手让众人安静。
刚刚摘得桂冠的人总是惹人尊敬的,全场立刻安静下来,等待她的发言。
她清了清嗓子,用最礼貌、最甜美的声音说出了最彪悍、最不顾后果的话。
她说:“考生蓝新,实名举报济世财团吴双扰乱考试秩序!”
“血口喷人!”吴双身边的中年人又惊又惧,失态大喊。
主考官也震惊了一瞬,立刻又端正神态,严厉发问:“你这么说有证据吗!你是参加军校选拔的考生,代表着军校的脸面,怎么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说着他就要来抢夺蓝新手里的话筒,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人群被蓝新的叛逆发言吓到不知如何反应,呆呆地看着。
而蓝新仗着自己已经浑身是伤,干脆后退两步,哐当往地上一倒,举着话筒大声控诉:“考官您推我!”
主考官抢着她手里的话筒,要不是发觉蓝新力气不小,所以及时松了手,他就该被甩到地上去了。
——我推你?你再碰瓷看看呢?
主考官冷笑:“这么拙劣的演技,根本没人——”
“黑幕!”
“严查考试黑幕!”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朝这边砸东西了。
蓝新知道,要说群众有多正义倒也不一定,他们就是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加上没什么法律意识和求证意识——毕竟是鱼龙混杂、遍地罪犯猎人地下组织的外城嘛。
蓝新赌的就是这个,她很清楚,军校的老师常年待在象牙塔里,恐怕早就忘了外城的居民们都是群什么样的狠人了。
蓝新背对着其他观众,半躺在地上,对着主考官笑得格外嚣张,开口时声音却微微颤抖: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垃圾场流浪者,大家也看到了,我身高不够就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她装模作样地吸吸鼻子。
言语恳切,仿佛已在悄悄落泪。
其实是因为她闻到香气渐进,嘴馋的同时又意识到木绵可能去而复返了——堂堂饕餮大人怎么能让妹妹看到自己装可怜?她不要面子的嘛!
蓝新加快了语速:“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和厉害的猎人们结仇!”
“小人物?”吴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投下一片阴影,“这位考生,你刚刚的表现可不像是个小人物。”
被窥视感!蓝新立刻收起欠揍的笑,因为速度过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该死的,真狡猾,居然把连接着大屏幕的摄像头藏在肩膀后,要不是她反应快,那副言行不一的尊容就该上大屏了。
她破了音地控诉:“这就是你们财团的态度嘛!普通人就不可能有天赋有实力嘛!比赛场次是抽签决定,可这场比赛有这么多强者,这真的合理嘛?!
吴大少爷,我没有束手就请就这样死掉,你是不是很意外很失望?”
蓝新咄咄逼人,句句不离吴双作为财团继承人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这么做不道德,但是对一个搞人体实验的家伙,讲个屁的道德!
外城阶级固化严重,居民对财团的怨念不是一般的重,只不过多数情况下都会因畏惧权势而选择隐忍。
现如今有人带着出头,他们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大骂特骂一通。
嘈杂声中,香气越来越浓郁,蓝新抬头张望,没发现木绵,倒是看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秦礼。
那个穿破烂跑去看彩虹的高等人傻子。
“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他脸上挂着百年不变的虚伪笑容,打破了评委席上两方人的僵局。
“长官!”主考官显然认识他,惊慌地喊了一声,“您怎么来这里了?”
蓝新能屈能伸,闭上嘴装哑巴,不动声色观察着他们。
怪了。
高等人肯定会给他们撑腰啊,怎么吴双和主考官他们看起来都有点畏缩不自在的样子?
秦礼微微颔首,点了点自己的终端,抬起一只手凑到唇边,经过放大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各位日安。我是接到举报来调查情况的,考生蓝新的检举我们已经收到,一定会谨慎调查,请大家相信我们。”
高等人来处理一个无证据的小小作弊投诉?
军校招生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贪污腐败,只要不过分,上头从来不管。怎么就这次突然查起来了?
主考官和吴双等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
“你说你是就是啊!万一你是骗子怎么办?!”
不过,他们这些知道秦礼身份的全都毕恭毕敬,其他人就没这么好打发了,还没从激愤中恢复的观众里有人昏了头地嚷嚷。
声音还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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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新转头一瞧,乐了——居然又是胖叔。
“那请问您有什么解决方法呢?”
主考官看起来快要哭了,但秦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胖叔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秦礼不再看他们,向蓝新伸出戴手套的手:“可以起来吗?我送你去医务室,我们聊一聊。”
蓝新正好想知道秦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闻言也不客气,抓着他的手起来,将他的白手套都染上深红色。
刚刚紧急吃下的药还挺有用,蓝新已经感觉不到腹部的疼痛了,只是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站起来有点艰难。
但秦礼这厮甚至等不及让蓝新先处理伤口,带着她上了一辆车,车子改造过,车身内层的材质与墙相同。
“好久不见,我以为你会让我先去治疗伤口呢”,蓝新率先开口,她说的是去赎洪宇的那次。
“抱歉”,他答,语气毫无歉意,“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又要问了,蓝新几乎完全肯定他的异能就是能让人说真话——对蓝新毫无用处的异能。
“在比赛中,你用的都是物理手段吗?”
“当然不止”,蓝新语气淡淡。
秦礼身子微微前倾。
蓝新坏心眼地补充:“还有心理攻击,他们那么怕我,我不动手就能让他们投降。”
秦礼皱起眉头:“比赛过程中有谁帮助过你吗?”
“谢秀峨?她算不算?”
蓝新有点诧异。他们之间的信息差让她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用意,在她看来,秦礼问的都只是无关轻重的小事。
他并不着急,又换了个问题:“这次比赛你邀请了谁来看?”
——木绵。
她的名字一下子出现在蓝新脑子里,连接所有线索的关键一环终于被蓝新找到——
木绵有异能,从蓝新自己在小小梦想家的经历来看,高等人可以感应到异能的存在。
也就是说,在她比赛时,木绵使用了异能,并且被发现了!
可她为什么……
蓝新思绪动的很快,她不能说出木绵的名字,但如果她选择隐瞒,而高等人又查出她和木绵是同行的,那就说明她自己也有抵御秦礼异能的能力,她和木绵都会被盯上!
一边是她自己,一边是木绵和她两人。
该怎么选?
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再不回答会被怀疑。
蓝新微微仰起头,笃定道:“没有,我没有邀请任何人。”
这件事不是这么算的。
说实话是放弃木绵;说假话却有两种可能:让自己和木绵都陷入险境,或者——她和木绵都获救。
只要他们别查到自己和木绵是同时来到赛场的就行。
蓝新不喜欢折中、不喜欢将就,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她也要去试一试、争一争。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秦礼笃定这次事件一定与她有关?为什么不能是吴双为了杀她找了高等人作为盟友?为什么不能是其他高等人使用了异能?
但蓝新不能问,她只能保持沉默,眼神涣散地看着秦礼,等待他的下一个问题。
秦礼温和地笑了笑,道:“我问完了,你去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