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初探黑市
    现在已经九点多钟,天色大亮,国营饭店的菜香顺着窗户飘了出来。

    姜宁和陆应淮出来得急,还没吃早饭,虽然顿顿下馆子有点奢侈了,但去国营饭店买几个大肉包子吃,那资金还是允许的。

    “来六个猪肉大葱馅的包子。”

    “就你俩?能吃了吗?”服务员一脸怀疑地看向俩人,伸手指了指饭店后墙上的大字“光盘行动,绝不浪费一粒粮食。”

    姜宁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心里嘀咕:不就六个包子吗,我还嫌不够吃呢。

    陆应淮有点明白了,估计这包子个头很实在,但他也没多在意,顶多大一圈呗,于是开口,“剩下的我们打包带回去路上吃。”

    饭店里人不多,俩人挑了靠窗的一张桌,这边没什么人,陆应淮小声地把他打听到的黑市情况说了一遍。

    兴华镇的黑市就在镇子东北角的的一个小胡同里,里面卖什么的都有,不要票但价格相对于营销社的要贵两三成。

    黑市虽然听着不太文明,但里面也算是挺有纪律性的,主要是因为黑市上头有个老大管着,听他们说叫刀哥,底下小弟挺多的。

    只要想进黑市卖东西,一天就得交五毛钱的摊位费。

    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个大圆盘子走了过来,俩人默契地换了个话题。

    大圆盘子放在桌子正中间,俩人都沉默了,六个成年男子拳头那么大的包子满满登登地占满了盘子。

    “咳,吃吧。”姜宁终于知道为什么服务员要多问那么一嘴了。

    白白胖胖的包子还冒着热气,皮薄馅大,边上那块面皮被里面的油浸得半透明。

    姜宁伸手拿起一个大包子,烫得两只手来回倒,顾不上烫,咬上一口,牙齿磕破薄薄的一层面皮,里面的肉馅混合着汁水流出来。

    她吸溜一口,鲜香的汁水顺着喉咙就滑了下去。

    这汁水和肉馅一样,鲜香可口,馅料一吃就能尝出来是师傅剁的,不是后世那种绞馅机绞出来的那种软趴趴的感觉,里面的大葱去除了猪肉的腥味,又保留了猪肉本身的肉香。

    姜宁吃了俩,陆应淮吃了仨,俩人吃了个肚圆,还剩下一个,姜宁喊来服务员打包,确定好包子不会漏油之后,姜宁往兜里一揣,“走吧。”

    陆应淮带着姜宁七拐八拐地往胡同里面扎,要不是姜宁知道这是反派大佬,她还以为碰上人贩子了呢。

    终于,再一个胡同的拐弯处,

    一个瘦高的平头男拦住了俩人的去处,套着近乎,压低声音问,“你俩来这边找人啊,怎么急匆匆的?”

    陆应淮早有预料,拿出准备好的那一套说辞,“唉,家里来客人,没细粮了。”

    他话只说到一半,要是这人是黑市的,自然能听出他话里头的意思;要不是黑市的,光凭这一句话,也挑不出来错。

    俩人因着今天要来黑市,特意穿的旧衣服出来,那平头男打量一眼,俩人穿的一般,但俩人长得一个赛一个的俊,特别是旁边那小姑娘,皮肤细嫩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俩人有钱!是个潜在客户。

    于是他一歪脑袋,示意俩人跟上来。

    又拐了好几个弯,拐到一个胡同口,平头男人回头警告一声,“好好挑,别坏规矩,”说完,人就没影了。

    这条胡同里面别有洞天,沿着胡同墙边全都是各色各样的小摊,吃的用的玩的,甚至还有倒卖粮票布票各种票的。

    陆应淮装模作样地买了一袋白面,姜宁则脚步不停,一直往小摊的尽头走去,走了五六分钟才走完。

    她长舒一口气,难怪,这管理黑市的人确实谨慎,不仅胡同的入口有人把手,出口也全是看门的,而且出口的胡同四通八达,只要钻进去,就算有人存心来抓,恐怕也难。

    她又慢慢悠悠往回看,挑了几个小吃摊比较价格,问到最后,她咂咂嘴,难怪说黑市赚钱呢。

    就比方说那面,一碗素面一毛五分钱,一碗牛肉面两毛钱,都和国营饭店一个价儿了,这其中的赚头自不用说。

    因为不用票,那儿的生意也算是不错。

    有人买面,姜宁特意站在旁边瞟那摊主盛出来的牛肉面,薄薄的四五片牛肉,面条倒是给的实在,满满一大碗,但面汤上那一层油花太厚了,看着让人少了几分食欲。

    姜宁刚要抬脚走,那摊主叫住她,“小姑娘,来一碗吧,我看你站这儿半天了。”

    姜宁被说得有点尴尬,脚步一顿,听见摊位婆婆接着叹了一口气,“我这也是最后一天出摊了,明个儿可就吃不着了。”

    姜宁眼神微闪,坐在旁边的小凳上,“那给我来一碗素面吧。”说完她接着问,“婆婆以后咋还不出摊了呢,这不赚钱吗?”

    李阿婆从竹筐里夹出一匝提前准备好的细面,放入锅中,答道,“那倒也不是,赚头还是挺不错的,”

    “我女儿昨天打电话来说她怀孕了,我那女婿是个可怜的,家里也没有长辈了,”

    “俩人合计让我去帮着照看照看,以后就留那边了。”

    “再一个,他俩不知道我在这儿出摊,我寻思着后天就去,这摊儿就撂下吧。”

    姜宁先是顺着话夸了两句,“婆婆你女儿真孝顺,估摸着以后你就留在城里享福吧。”

    李阿婆被夸得见牙不见眼的,一高兴,给姜宁的素面加了溜满的牛肉片,

    姜宁边吸溜面条,边跟婆婆闲聊,“那婆婆你的这小炉子出租吗?”

    “出租?”

    “是啊,我和我哥哥寻摸着也来这儿摆个小吃摊,但还没打炉子。”姜宁放下筷子,接着开口,“婆婆你要是这段时间不用,那我俩就跟你租段时间。”

    “我俩大概一周来一次,一次按五毛钱算你看行吗?”

    李阿婆考虑片刻就答应了下来,反正这炉子要么也是放在仓库里吃灰,这么一来,还能多一笔收入,一个月也有两块钱呢。

    另一边陆应淮手里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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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袋白面,刚付完钱,姜宁呢?

    黑市里面什么人都有,这也敢乱跑!陆应淮迈着大步往沿着胡同往里找人,走了半天,看着人了。

    姜宁手里碰着一把瓜子儿跟人家卖面的摊主唠嗑呢。

    陆应淮提起来的心终于撂下了,随后一股火拱了上来,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俩字儿,“姜宁。”

    姜宁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刚才她往这边溜达好像忘记告诉陆应淮一声了。

    她心虚地眨巴眨巴眼睛,讨好一笑,“陆哥,我刚谈成一笔大生意。”

    女孩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小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摆出个恳求的动作,用嘴型说出几个字,“给点儿面子。”

    陆应淮的气突然就没了,但为了给她点教训,还是冷着脸,“什么生意。”

    姜宁立马兴奋地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陆应淮听得认真,末了还开口,“那这炉子放在哪儿啊?”

    姜宁顿住,完了,忘了这码事儿了,他俩总不能背着炉子回村啊,就算是不嫌沉,被人看见那不就相当于明晃晃告诉人家:我去镇上投机倒把吗。

    李阿婆一笑,神神秘秘地领俩人往旁边一拐,敲响个门,里面出来个大娘。

    俩人寒暄了一阵,问题解决了。

    以后俩人要用炉子就来这儿取,钱给这大娘就行,这回好了,连炉子的地方都有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钟,陆应淮买了个烧饼简单吃了一口,俩人就上供销社取回背篓,骑着自行车赶回家。

    回去的小土道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就听见树林里呜呜的哭声响起。

    姜宁能感觉到陆应淮的脊背瞬间绷紧,像只应激炸毛的猫,姜宁一挑眉,难道狂拽酷炸天的反派,怕鬼?

    姜宁忍住笑意,故意把声线压低,声音不带一点起伏,“你能听见我哭?”

    陆应淮脊背一僵又一僵,他的脸色很难看,脖子机械地回头,他突然“啊”的一声,跳下自行车就开始念咒,

    “不管你是谁!从姜宁身上赶紧下来!”说着抓起袋子里的大米就往姜宁身上撒去。

    姜宁心疼地看着地上的大米,赶紧举起俩手,“陆哥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陆应淮听见姜宁声音恢复正常,长呼一口气,等等,开玩笑的?

    他双眼微眯,语气危险,“开玩笑?”

    姜宁一哽,“我就是想缓和缓和气氛嘛。”她看陆应淮这表情,就知道这事儿没完,完了,真是作死,她怎么就忘了书里说,大反派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呢。

    “今天这事儿”

    “我绝不往外说!”姜宁紧接着做了个拉链拉嘴的动作。

    俩人刚要接着上车,这时候树林里的哭声越来越大,隐约间还有呼救声,顺着凉风一起吹过来,大晚上的真有点渗人,就连刚才嘻嘻哈哈的姜宁也打了个寒颤。

    俩人对视一眼,可别碰见什么案发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