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患难见真情
    曲霜姿拉着乐知在余府门口转了几圈,慢悠悠地往客栈去了。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品茶,乐知不解地凑过来问:“霜姿,你所说的余叔叔真的会来吗?”

    “应该会吧。”她不确定道。

    余叔叔没有辜负曲霜姿的期望,他笑嘻嘻地敲了敲门,缓缓地推开,“霜姿,听闻你巧夕宴干了大事啊。”

    曲霜姿摆出“那是自然”的神情,拉着乐知给余肃认识,“叔叔,这是我交的新朋友。”

    二人聊了几句,曲霜姿就发现了男人脸上的疲态,终于回归正题:“余叔叔,你最近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余肃看着她忧虑的眼神,还是不忍心骗她,“是千帆那小子告诉你的?还是沈无逆?”

    “这个不重要,”曲霜姿皱着眉问:“真的有一个女子有了您的孩子?”她问得唐突,内心挣扎不已,生怕听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她的余叔叔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吗?

    “你知道那是假的,”余肃苦笑着点了点少女的额头,“我怕是被我兄长给算计了。”他没敢说得更详细,没敢告诉曲霜姿那女子夜半趁着他醉酒还爬了自己的床,但被他费力赶了出去。

    女孩子家家的,听了要烂耳朵的。

    曲婧除外,年轻时的曲婧必要拉着他问个究竟的。

    余肃想着想着就笑了,出神开始猜测曲婧如今知道了回是什么反应。

    “余叔叔?”曲霜姿轻声唤他,“您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啊?这次的事您想如何解决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那女子因我坏了名声,她既然说有了我的孩子,那就让她生,十月之后若是仍然没有动静,自然就见分晓了。”

    “到时候把她送走,给些钱财就是了。”

    “只是权宜之计罢了。”男人补充道。

    乐知想到了另一种情况,“那女子如果找别人有了孩子,继续骗人怎么办?”

    曲霜姿一拍脑袋,“对啊,怎么办?”

    余肃回答:“滴血认亲?”

    “好啊,”曲霜姿撅了噘嘴,“阿娘教的都忘记了,滴血认亲根本就是没有依据的啊。”

    “水中加白矾会血液相融,加清油则不会相融,我记着呢。”余肃顿了顿,怅惘道:“不敢忘却。”

    曲霜姿听了也想起了母亲,愣神片刻却见一旁的乐知掉起了眼泪,“乐知,你怎么了?”

    乐知忙不迭揩揩泪水,“看着你们二位,我就想起阿爹阿娘了。”

    “你不是说你从小是孤儿吗?”

    “对,是孤儿,可你们像真正的父亲和女儿,我就想起我幻想中的父母,我们相处时也是这样其乐融融的情景。”

    曲霜姿帮忙抹掉她脸颊的泪,安慰道:“好啦,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就是家人,还是真实存在的,好不好?”

    乐知郑重点了点头。

    曲霜姿不敢直视余肃,她怕余肃只当自己是朋友的女儿,怕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乐知心情愉悦起来,跑到街上买糖葫芦吃了。余肃突然严肃道:“霜姿,皇室的人有没有找你,尤其是温孤昪。”

    曲霜姿摇头,只是提了二皇子召自己的事。

    余肃长长吐了口气,“以后还是少和皇室的人纠缠,最好也远离沈无逆,如果到了万不得已非要面圣的时候,就以纱附面,懂了吗?”

    曲霜姿正要追问,余肃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要问原因。”

    他继续道:“至于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余千帆那孩子其实人还是不错的,你要想和他交朋友就交吧。”

    曲霜姿有一种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

    —

    醉烟居内,两个小苦瓜面对面地愁眉不展。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余千帆趴在桌子上,把头发都揉得一团糟。

    他这边烦恼着少家主之事,曲霜姿却在替她余叔叔烦恼,“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哎哎,我问你一个问题。”

    余千帆恹恹的,“啊?”

    “你叔父不是最近惹了桃花债?你知道那女子是谁吗?”

    “知道啊,就住在余府呢,”余千帆有一声哀叹,“这和我要你帮我的事儿有什么关系?”

    曲霜姿想了想,眼睛一亮,“当然有啊,你想——现在不只是你不想当少家主的问题,还有你叔父因为这个女子名声受损、惹你阿爷不快的问题。”

    “那不得也要解决啊。”

    余千帆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随后曲霜姿又开始了说教:“你啊,和你叔父其实很像,你叔父也喜欢你,你不如先和你叔父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不也事半功倍?”

    “小时候,我叔父确实对我挺好的,”余千帆说着说着眯起了眼睛,“你如何知道我叔父喜欢我?”

    曲霜姿一愣,赶忙神气道:“我料事如神不行嘛?”

    “行吧,那我叔父的事儿又该怎么解决?”

    “你先约她出来,让我见见呗。”

    “随随便便约一个女子出来,那多不合适啊。”余千帆皱了皱眉。

    曲霜姿冷笑,眼神仿佛要杀死人,“那你约我在此作甚?你余千帆声名在外,祸害的女子还少吗?”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二人兄弟,患难见真情!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是装给我爹看到,想和我爹对着干,让他知道我不是当家主的料。”余千帆一口茶水没来得及咽下,他拍案而起急忙为自己辩解。

    “让你帮我进宫就是患难见真情了?”她瞥了眼少年,啃起桌上的苹果。

    “你面见的可是圣上,威严庄重,你告的是三品大官,在朝中也算叱咤风云的人物,稍不留神,圣上追究起来我也是要掉脑袋的。”他伸手打掉少女的苹果。

    “好好好。”曲霜姿心疼极了,捡起后擦了又擦,“说话就说话,打我苹果干什么?”

    进了八月,夏天已然接近尾声,午后的大街终于热闹起来,不再只有知了唱歌的声音了。

    曲霜姿从余千帆口中得知,那位女子名江桃,从前也常来醉烟居里听说书,只是不知为什么,有一日气冲冲地就离开了,然后再未来过。

    当时就有好些人背地里议论,说这江桃姑娘必然是余肃的爱慕者之一。

    果不其然,不消半月就出了这档子事。

    曲霜姿灵机一动,让余千帆找了几个小厮传话,说是今日午后说书郎又要讲关于前任余少家主的故事了。

    而她和乐知提前看了江桃的画像,就负责守株待兔,在醉烟居里蹲人。

    乐知直打瞌睡,这几天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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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姿帮两位余公子的忙,乐知就帮她揽了大理寺的活儿,代替曲霜姿被使唤来使唤去的。

    虽然也为能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而高兴,但一天下来,总是筋疲力尽的,有时夜里还打呼呢。

    曲霜姿也心疼她,索性打发她回去睡觉,自己一个人蹲守着。

    乐知一走,疑似江桃的女人就出现了。

    柳叶眉、含情眼、瓜子脸,弱柳扶风的模样,可见那画师还是有点真功夫在身上的,那画像上的神韵栩栩如生呢。

    曲霜姿啧啧称奇,这样娇娇的女子,居然敢为了余肃叔叔慷慨直言,与众男子争论,看来是真的喜欢。

    女子疑惑不已,压根没有说书郎啊。

    曲霜姿走近,“江桃姑娘,我们可能谈谈?”

    江桃轻轻蹙眉,警惕地看着她,“你是何人?”那日没来得及细看,曲霜姿这才发现,原来如此情态的女子竟这般撩人心弦,一颦一笑、哪怕是轻轻抬手放在唇边,都让人忍不住升起呵护之情。

    她看了都两眼发直,若不是她心里默认了余肃叔叔喜欢自己阿娘,否则二人也未必不是良配。

    意识到自己的荒唐想法,曲霜姿忙摇摇头,提醒自己眼前这位是污蔑自家余叔叔的坏女人。

    但她很快又想起那句俗语——“漂亮的女人会说谎。”

    曲霜姿清清嗓子,假意礼貌地将江桃请上二楼厢房。

    二人一进厢房,曲霜姿就立马锁了门,江桃瞬间慌了神,作势就要喊出来。

    “你喊什么?这里就我一个女子,你二十又六,比我大了十岁不止,还怕我会害你?”曲霜姿面色冰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桃,“还是说你怕因果报应不爽?”

    “害了人,怕造报应!?”曲霜姿声音猛得拔高,女人有如惊弓之鸟,连连后退,面色都难看起来。

    “你胡说,我何时害了人?”江桃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

    “你污蔑余肃,坏了他的民声,害他不能当少家主!”曲霜姿义正言辞,女人却噗嗤一声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我当是什么了,你这小妮子,也看上了我们家余大人?”江桃放松下来,翩翩落座,自顾自地捧起茶水抿了一小口,“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哪里是你们家余大人!”曲霜姿皱眉喝道:“你不要再胡言乱语。”

    “如果是我胡言乱语,你又何苦花着心思把我约到这里?”女人笑靥如花,看着温软香玉一般,一碰就折了似的,其实是八面玲珑、舌灿莲花。

    曲霜姿没忘了初心,她努力平复心情,“你既然说你和余大人原是两情相悦,你却惨遭抛弃,可如果余肃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你又何苦来找他?”

    “再退一步,就算他真的抛弃了你,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培养的感情呢?”

    江桃只是兀自摸摸自己的肚子,“因为我怀了他的骨肉,纵使我当娘的委屈些又如何?我的孩儿不能没有父亲。”

    曲霜姿急得伸出手,“我会把脉,我来看你到底有没有身孕!”

    她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女人打了一下。

    “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要胡闹了行吗?”江桃气呼呼的,面色都红润起来,更加面若桃花,然而曲霜姿再没了欣赏的心情。

    因为江桃的下一句话,彻底戳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