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翌日。

    夏父和纪秉承开车,带着一家人早早就赶到了酒店。

    夏真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和贺然的父母一起吃完早饭,坐在酒店的餐厅里聊了很久了。

    夏真打着哈欠洗漱完,觉得自己终于清醒了一点。

    贺然跟她说起这事的时候,她还有些愧疚,毕竟连两岁的小侄子都被硬抱起来了,自己居然起这么晚。

    但是六点半起床到底哪里晚啊?

    一行人汇合后,开车直奔机场,开始一天的路程。

    夏天白天长了,到贺然家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

    住的地方是早就安排好的,就在贺然家镇上不远的酒店。明天上午的接亲也安排在这里。

    安顿下之后,贺然就带着贺父贺母先回家了,毕竟家里也还有一堆需要他们忙活的事。

    夏真这次不亢奋了,连续两天没睡好,办婚礼那天又着实累,她终于安稳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还是被姐姐夏言喊醒的。

    好在她醒来之后便神清气爽、神采奕奕。

    今天的化妆师是婚庆公司安排好的。

    上午七点到九点四十,妆发做了近3个小时,最后出来的效果也还不错。

    她不太懂,只觉得一眼看过去不如她自己找的那个,好像浓了点……

    但因为风格不同,头上那个亮银色的皇冠分外扎眼,整体也很新鲜好看。

    等衣服换好后,在一旁等得百无聊赖的夏言起身,啧啧品鉴道:“原本还觉得你这妆好像浓了点,这夸张的婚纱一上身,啧,果然是相得益彰啊。”

    “……”

    她的婚纱有点夸张,大拖尾的款式。当初试纱的时候,贺然非要选这件。

    夏真不理会她的调侃,等化妆师替她做好最后的整理,就坐下等着了。

    夏言干脆走到窗边往下看,嘴中念道:“快十点了,也该到了吧。”

    确实没等几分钟,就听她将窗户拉上,兴奋地跑回来:“到了到了。”

    一会儿,楼道里就吵吵嚷嚷起来,贺然的两个堂妹贺学研与贺妤率先进了她的房间来。

    因为两家离得太远,夏真没让程玫和孙思思再跑一趟,今天就由贺然的两个堂妹充当伴娘的角色。

    上午的流程还是那些。拦门、派烟酒、捉弄新郎伴郎。

    因为酒店距离贺然家非常近,所以从酒点出门后,婚车在外面绕了一圈,到附近的公园拍了外景,最后才绕回家里。

    到了之后当然还有一番哄闹,最后进到房间的时候,夏真觉得脚趾头都被高跟鞋磨痛了。

    她第一次穿这种徒有其表的时装鞋,实在是又累又难受。

    好在下午轻松了些。

    贺然在外面忙着应酬,她则不需要,安安心心地坐在床上休息,旁边还有姐姐和小外甥陪着。中途有些人进来看她,她偶尔打个招呼搭几句话就行。

    重点在晚上。

    喜宴安排在晚上18:08开席。

    距离原因,夏真没有对过整个流程。但还是提前拿到流程稿看过几眼,贺然也跟她简单说过。

    因为好几次参加婚礼觉得司仪很尬,她对这些仪式好感不是特别多,所以她跟贺然说过要精简,怎么简单怎么来。

    到了酒店补好妆后,就没什么事了,她坐着等。

    六点钟的时候,化妆间的门被打开,有人来提醒她,可以到厅外候场了。

    夏真站起身,贺妤忙到后面帮她托起长长的拖尾,贺学研则站在旁边,虚虚扶着她。三人走到厅外站好,里面已经传来司仪说话的声音。

    声音透过音响变得不真切,夏真听不清,只觉得音量着实不小。

    一会儿,里面声音稍停,眼前的两扇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厅内灯光昏暗,贺然和司仪站在台上,远远望着她。

    夏真没去看四周宾朋的表情,怕看到大家都看着她反而紧张。只遥遥看了贺然一眼,就抬脚往里走。

    他站在舞台最里面,而她站到了通往舞台的阶梯下停住。

    站定后,伴娘退场。

    接下来的流程和夏真知道的一样。

    主持人开始讲述两人相识相爱的过程,稿子都是她写的。

    “好,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新娘的父亲。”

    夏真的视线不由地随着这句话看向主桌。

    夏父今日也特意收拾过,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头发也梳理过。

    夏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装扮,前几天完全没产生过的愁绪一时之间毫无预兆地从她的心头升起。

    陌生的装扮带来的异样,让她突然意识到,以后,是不是自己的父母距离自己就远了……

    她又无意识地看了还坐在桌前的夏母一眼。

    时女士穿着红色的旗袍,噙着笑看着他们。

    夏真没来得及多想,夏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她迅速收起思绪,笑了下,小声地叫了声:“爸。”

    夏父低应她一声,在她身边站好,与她一起面向舞台。

    “现在,请新娘挽起父亲,一起上台。”

    夏真将右手塞进夏父曲起的臂弯里,与他一起走上台阶。

    走了几步,两人在指定的位置站定。按照流程,剩下的到舞台的路,是贺然要牵着她一起走的。

    “有请我们的新郎,去迎接你最美丽的新娘。”

    贺然便也迈步朝他们走来,然而与预设的不一样,他只稍稍走了几步,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嗯?

    夏真不解地看他,他也看她,却只是淡淡笑着。

    她还没时间琢磨,现场的音乐陡变,灯光也忽地一暗。在这片黑暗里,夏父也放下她的手,悄悄地向旁边让了让。

    夏真想转头看他,灯光却已经重新亮起。

    灯光一亮,台下有人夸张地“哇”了一声,随后掌声零零落落慢慢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夏真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强忍住想转身去看的冲动。

    须臾,身后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比正常走路重许多。

    周围嘈杂,她正待竖耳细听,脚步声已经逼近她,她的左右两侧有人走过。

    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又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立定。”

    她左前方右前方各站一人,身着海军白色礼服,此时靠近她一侧的手高高举着,牵起一块白色的婚纱盖头。

    夏真瞠目,一声惊呼几乎要脱口,她生生忍住,搓着手指缓解着心里的激动。

    鸡皮疙瘩要起来了啊。

    在她的天人交战中,方才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放。”

    而后,前面两人同时松手垂臂,他们牵着的盖头轻飘飘地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夏真被震撼地完全没有心力去看周围人的反应,但不可避免地,耳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向后转。”

    轻飘飘的头纱完全遮挡不了视线。待人转过来后,她终于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纪秉承和杨凯旋又是谁?

    “齐步走。”

    她眨了眨眼。

    两人皆冲她笑,淡定离场。

    夏真心情激荡,甚至没顾得上回他们一个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过自己下了舞台。

    就算他有意瞒着,怎么连姐夫也一点口风没露?还有杨凯旋,上午根本没看到他……

    待他们下了台,夏父走过来,夏真重新将手放进他的臂弯里。然而平静只是表面,心脏仍砰砰跳动着,久久无法平静。

    她之前在视频网站上刷到过,却怎么也预想不到这场面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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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完全不知道的方式。

    之前在军营里看到过陈威对沈琪的表白,贺然也曾问过她是不是喜欢这样的,她记得自己否认了。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口不对心,可确实是否认了,他又怎么会……

    她抬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去看他。

    他嘴角的笑意比刚刚大了些,不急不缓地走到她面前站住。

    司仪在说什么,她没注意,只知道父亲牵起自己的手,缓慢地放到了他的手中。他的手宽大温暖,是她最熟悉的。

    上台后,司仪举着话筒说话,继续走流程,贺然偷偷凑过来,轻声问她:“怎么又出手汗?紧张?”

    夏真这才回了神。她捏了他的手一下,不予答话。

    接下来的流程便都是她熟悉的了,因为一切从简,很快结束开席。

    夏真回到化妆间,换下厚重的婚纱,穿上敬酒的红色旗袍。化妆师又飞快地给她换了发饰,整理好后,她不耽搁地出去敬酒。

    这次客多,又基本都是贺然这边的亲戚,根本不存在不好意思劝酒。

    贺然也没那么实诚了,偷偷掺了茶水代酒,糊弄了大半,但到了最后也还是喝了不少。

    送完客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夏真坐在梳妆台前拆头上复杂繁多的头饰,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今天喷了好多发胶,等会头发又不好洗。”

    贺然上前来替她取后面她看不见的:“我刚刚帮你搜了下,说先用护发素揉搓,再正常洗就行。”

    夏真点点头,取完夹子站起身道:“太晚了,我先洗澡了。”

    照着他说的方法,果然发胶更容易洗掉了。

    洗完出来,她腾地方给贺然洗澡,自己将就着去客厅里吹头发。

    等她将长发全部吹干,贺然也洗好出来了。

    夏真一边关吹风机,一边惊讶地问他:“这么快?”

    “嗯,”贺然走过来接下来她手里的吹风机,“吹干了吗?”

    “干了。”

    贺然放好吹风机,与她一起躺到床上。

    夏真终于逮到了机会,她凑过来趴到他的胸膛上,问:“今晚那个盖头,你什么时候加的啊?”

    贺然伸出一只手,虚扶住她,另一手撑在脑后,半眯着眼睛看她:“什么时候?大约是第一次碰到陈威的时候?”

    “啊?”

    他一笑:“你不是喜欢那样的?”

    夏真嘴硬:“谁说的?不是都告诉你了,我不喜欢啊。”

    贺然伸出食指在她鼻子上蹭过:“口是心非。”

    “哪有?!”夏真哼哼两声。

    “我要是连这点情绪都分辨不出来,还担得起你的喜欢吗?”

    夏真为他的话而动容,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是自己。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驱使着,她迅速凑上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就要从他身上退开。

    贺然却没放,原本虚扶在她身上的手倏然用力,将她重新压回自己的身上。

    夏真底气不足地凶他:“干嘛?”

    “你说干嘛?洞房花烛夜……”

    他的话没说完,夏真已经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你有完没完,天天……”她停了一下,没好意思说那几个字,改了个说法,“天天新婚是吧?”

    贺然被她逗笑,绷不住露出一线洁白的牙齿。

    “不一样,这可是我们的新房。”

    夏真继续怼他:“得了吧,什么不一样?今年过完年见家长,我已经在这儿住过了。”

    贺然干脆翻过身来压住她:“还是不一样,床褥是新铺的,蚊帐上的花生桂圆也是新添的。”

    夏真伸手锤他:“你就是……唔……”

    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