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联姻?”一直没出声的何舒秋听到这个词有些惊讶,“是小说里写的那种吗?有钱人和有钱人之间的结合?”
蒋皎点头,“没错。”
她们都知道蒋皎是京华本地的,家里开公司,属于毕业就回家挥霍数亿家产的那类人,所以都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祝及月抿唇,刚才扬起幅度的唇角被她压下,握着奶茶的手蓦的捏紧杯身。
“果然,又帅又优秀的男的是不流通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孙西没再揪着李言诏的照片不放,继续往另一边看过去。
祝及月又看了一眼李言诏的照片,最后偏头离开。
大学生活果然如高中班主任说的一般,是惬意又轻松的,尤其是刚开学没多久的大一新生。
但祝及月似乎天生不是一个习惯闲下来的人,开学以来,她忙着挑选社团,准备简历加入学生会,参加学校各大活动的报名,整个寝室属她往外跑得最多。
就这样,她的大学生活就在这样充实的安排下过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里,她和奶奶的关系因为一通电话就和好了,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在祝及月这儿,这话同样适用于她和她爷爷奶奶。
她也保持着一周给父母打一个视频的频率和他们保持着联络。
亲情方面如意,祝及月动力满满,积极参加大一新生能参加的为数不多的活动。但因为她要兼职的缘故,她想要入学生会的心被拦截。
好在学校还有足够多的活动让她赚够学分。
刚好今年十月中旬京华大学建校一百周年,学校校庆举办活动,邀请回不少校友,因此,学校需要多名学生组建礼仪队接待久未回校的学长学姐们。
知道可以加学分,祝及月收到辅导员发在群里的招募消息,立马就报了名,每周要空出两个下午的时间去培训。
经过大半个月的培训,礼仪队总算训练出成果,在校庆那天,礼仪队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负责接待的校友。
收到学校邀请函的校友是可以直接把车开进学校的,所以礼仪队的人们不用在学校大门口接待,只需要在礼堂外的签到处等待,接到校友后带他们签名并引他们坐到自己的位置。
祝及月站在礼堂外,保持着老师教她的标准礼仪姿势,双手叠放在小腹前。
她前面还站着一位女生,刚好走过来一位校友,那位女生便拿着钢笔向前递给对方。
祝及月站在原地,静待下一位到场的校友,但她没想到,下一位走过来的人竟然是李言诏。
对方和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差不多,身边依旧有人陪同,那人胸前戴着党徽,看起来应当是学校的老师或是领导,走到签名墙前,那位看起来像是老师的人先一步进了礼堂,留李言诏一个人站在签名墙前。
祝及月担起自己的责任,从桌上拿起一只学校准备的廉价钢笔走过去,递给李言诏,提醒对方,这是用来签名的笔,“先生,笔。”
她没叫对方的姓,即使她知道。因为她不确定对方是否跟她一样记得彼此的名字,所以她干脆像接待其他陌生校友一般将男士统称为先生。
李言诏敛眸,看向身侧微微低着头,双手握着一直黑色细长钢笔的人。
对方穿着深蓝色的修身短款西装,腰间别着一根银色腰带,因此纤细身材被完美勾勒而出,下搭一条天蓝色包臀及膝裙,一头黑发盘成一个丸子头在脑后,脸上化了淡妆,唇色嫣红,明艳的五官更加立体,比之前在清山见到时的样子看起来要成熟几分,说话声音依旧很小,但吐字清晰,一字一字的传入他耳中。
他抬手从她手里接过那只笔,他手太过宽大,一不注意,指尖触碰到对方的手背,冰凉的指尖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谁也没看见此时他眼底划过的一丝暗光。
察觉手里的笔被人拿走后祝及月心里松了口气,抬头看过去,对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中正握着她给的那只廉价钢笔,在墙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名,李言诏将笔盖合上后把笔还给身边的人。
祝及月接过笔后收回手,整个过程她没发现李言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自然而然的以为李先生已经把她忘记。
好在当初她那点浅淡的少女心思已经在得知他有未婚妻的消息后被时间冲淡,对方不记得她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想着把对方带到位置上去。
她转身刚要开口,就听见一声低沉醇厚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祝小姐,好久不见。”
他说的好久不见,而不是我们又见面了。
前者是说话的人料想到他们会有再见的这一天,所以见面后自然的一声问好,李言诏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当初他知道祝及月的志愿是京华大学时他就知道自己跟这姑娘肯定还能再见。原本他今天有安排,是不打算来这一趟的,结果莫名想起祝及月这时候已经开学,所以才改了行程,跑这一趟。
没想到还真让他遇见了这姑娘。
李言诏这话将祝及月的动作勾住,她抬头看去,不擅长掩饰心思的她将自己心里的惊讶挂在脸上,好在表情并不夸张。
她没想到李先生记得她,而且还主动跟她打招呼,一时间她那颗沉寂的少女心再次泛起小气泡,可这气泡还没冒多久就平息下去,她想起了室友说过的话,刚准备扬起的嘴角又被她压下去。
“李先生。”祝及月冷静下来,又叫了李言诏一遍算是回应。
这次加上了姓,她一边作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礼貌又不出格,恰到好处,是她作为一个礼仪小姐对宾客该有的笑容。
“我带您入场就坐。”祝及月没去看李言诏,举手指向身侧的礼堂,示意李言诏跟着她进场。
李言诏见姑娘对他这般疏离,眉心微不可查的蹙起,他虽不知具体缘由,但也没过分深究,只当是对方年纪小,把自己这个过客忘得差不多了。
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深厚的交情。
祝及月按照学校安排,将李言诏带到他的位置,大礼堂的第一排。
“李先生,这是您的位置。”
“谢谢。”
祝及月提醒对方就坐,面上沉稳,心里不禁暗自惊讶,李先生的位置居然在第一排。
她记得有人说过,校庆这天大礼堂前三排坐的人都是为学校捐款的校友,第一排坐的都是学校的领导,由此可见李先生的来头不小。
带完路,祝及月便离开回到礼堂外,等校庆开始后才又进到礼堂。
因为京华建校于1900年,所以李言诏为母校捐赠了一亿九千万元。原本有一环节是需要他上台发言的,但被他以不想出镜的原因给拒绝了,最终只由主持人在台上报出这一串数字。
祝及月听到后不自觉的朝坐在第一排的人看过去,对方剑眉星目,正偏头跟身侧的人谈话,下颚线清晰得过分。
活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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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礼堂内人声鼎沸,台上的人拿着话筒说得慷慨激昂,台下的人也都忙着联络感情,李言诏一个人坐在位置上,除了别人找上他外并不主动跟人说话。
大多数时候,他的视线都是落在不远处斜前方站着的祝及月身上的,每次都能在对方看过来前收回视线,之后再假装不经意的回望回去颔首点头。
过了阵,他看到站在台下的祝及月离开了礼堂,他觉得无趣,紧跟着起身离开了座位。
祝及月是因为自己电话响了才离开礼堂的,是妈妈姜岚打来的电话。
向来姜岚主动找她都是发微信或是打视频,打电话的次数很少,看到母亲的来电时,祝及月右眼皮突然跳了两下。
她抬手摁住眼皮揉了揉,接通电话,“喂,妈妈。”
那边沉默了半响,祝及月又开口叫了一遍,“妈妈?”
“小月。”电话那头一出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方的哭声。
祝及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隔着电子产品着急,一直耐心的询问姜岚发生了什么。
姜岚抽泣着把事情告诉祝及月,“你爸真的太不是东西了,他就是个混蛋。我们在外打工这么多年,钱没赚多少,他花得倒不少……他一有空就出去打麻将,什么事都不管,工资全输在麻将上,他还去买彩票,几百几千的买,打麻将也打得越来越大……”
“没钱了还要欠着打,这些都不算,算上我的工资日子凑凑合合也能过,但他前段时间被别人骗着去开什么公司,贷款了几十万……”
说到这儿,姜岚哭得更大声。
虽然姜岚话说得有些混乱,但祝及月还是听明白了,她妈妈刚得知她爸欠债几十万的消息,又急又气,更多是对未来日子的害怕,实在没办法了才跟她打电话的。
可祝及月现在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大学生而已,她没有替她爸还上这债的能力。
突然间,祝及月就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背了副枷锁,重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十月,已经入秋,天气渐凉,开学时校园里苍翠的绿植都已经失去鲜活,变成一片片枯黄的落叶飘落到地面。
祝及月觉得自己就像水泥地面上堆积的落叶,翠绿是因为靠着树干的养分,没了供给就变得枯败,落在地面,轻飘飘的,谁也不看一眼。
挂了电话,祝及月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泪都落下来了,抬手抹开,却发现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外流,似决堤的洪水一般。
她没带纸,怎么抹都抹不干脸上的泪,越抹越狼狈,最后她索性不再管,靠着墙壁蹲下边哭边看手机。
因为她低头,眼泪落在手机上,屏幕按键疯狂摆动。
吹了阵风,她冷得打了个寒颤,准备起身离开去卫生间清洗一下自己的脸。
手搭上墙准备起身时,祝及时感觉自己肩膀一重,整个身体被布料包裹住,鼻尖萦绕一股很淡的木香味,沉稳得让人心安。
她被吓一跳,把披在肩上的衣服扯下起身向后看去。
迎面对上一个身形高挑穿着灰色衬衫的人。
那人从她手里拿过西装外套重新披回她身上,没多说什么,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方形手帕,“披着吧。”
秋风一起,寒气砭骨,李言诏望着眼前这个把眼睛哭得通红,还在流着鼻涕的小姑娘,向来冷硬心肠的他居然生出几分不忍。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惹她伤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