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淋雨后觉得冷,车里调高的温度让祝及月觉得舒适,她竟然在车里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李言诏把车停在京华大学门口时她都没醒。
想着她今天被雨淋透,明天极有可能感冒生病,李言诏便决定不将她叫醒,等了一阵祝及月依旧没醒后转道把车开回了宜华府。
途中,他打了个电话,叫家里的阿姨煮一份姜汤。
车里的两个姑娘今天都淋雨了,喝碗姜汤多少能御寒。
李言诏向来是个细心的人,只不过他身居高位,为人淡漠,少有人能受到他的照顾,故而没人察觉他这温柔的一面。
李乐迎坐在后排抱着自己的相机见证了她哥开车停车又打电话的全过程,顾及着祝及月睡着了的缘故才一直没出声质问她哥。
外面天色渐黑,他不把阿月叫醒,反而把阿月带回家去是何意图?
车开进宜华府,李言诏将车开进车库停稳时祝及月仍在熟睡,李乐迎拿着自己的相机就下车了,也不管她哥会不会将阿月叫醒。
她哥的为人她是极为清楚的,在外人眼中雷厉风行做事果断,看起来不近人情,商场上会使些手段,但对着个姑娘,涵养还是有的,即便再心动,也绝不会做出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情。
李言诏把安全带取下,看着靠着车窗睡得安然的祝及月。
湿哒哒贴着她额头的湿发已经被暖气烘干,没了之前的卷翘,鸦羽般的睫毛被这几绺头发遮住,李言诏看不见她的阖上的的双眼,从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得见祝及月高挺的鼻梁和嫣红的唇。
她身上盖着的毯子不知何时已经从肩上滑落一截,露出她白皙的一片肌肤。
修长纤细的脖颈,连接着明显的锁骨,随着她的呼吸平缓起伏。
李言诏眸色一暗,止住自己往下移动的视线,偏头握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出声把祝及月叫醒。
祝及月没有起床气,熟睡中被人叫醒也不生气,睁开眼后缓了一阵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察觉车没行驶后立马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人,又扭头看后排。
后座的李乐迎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见只有李言诏和她两人,车又停在车库里,看不清这是在哪,祝及月心慌起来。
李言诏看出她眼中的担忧,解释道:“看你睡着了就没把你叫醒,小萦说你淋了雨就这样回宿舍容易生病,叫你今天在这儿住一晚。”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学校。”
李言诏声音磁性低沉,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平白多了几分威压,好在他语气和缓并不让祝及月感到压迫,听起来更像是在征求祝及月的意见。
他手握着方向盘,风衣袖口往上提起,露出一截银色手表,青筋从被遮住的肌肤中蜿蜒,延伸到手背,甚至是指关节上。
黑色、手表、青筋。
看着这一幕,禁欲、矜贵、性感这三个词语逐一在祝及月脑中闪过。
祝及月无端抿起了唇,心虚的移开停在男人手腕的视线。
再往上看,李言诏双眸平时着车窗,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看起来一副只要她点头就会立马把车开走的样子。
李先生又不是她的司机,没义务送她回学校,祝及月松开抿起的唇,留宿别人家也不太好。
更何况,李先生有可能也会住在这里。
奶奶从小到大绝不同意她留宿朋友家,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祝及月始终听奶奶的话,即使在朋友家玩到很晚也会回家。
祝及月养成了这种习惯,下意识还是不想留宿别人家,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不让李先生送她,也不留宿。
礼貌开口,“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回学校就好。”
她说话声音很好听,李言诏一直觉得,既有少女的灵动,但又不娇气,清清冷冷的,和她人一样,像雨滴落在瓦片上发出的声响,能让人静心,也容易惹人乱心。
之前几次见面,他只听她说话便觉得熨贴,心中暗自想着让她在他面前多说几句。但此时,李言诏心中生出一种不想听她说话的心思。
这姑娘说的话,没一句是他想听的。
李言诏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几分,偏然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扯了扯嘴角,“祝小姐想回学校的话还是我再送一程吧,大雨天不好打车。”
这话说得不实际,李言诏从未打过车,他也不清楚雨天是不是如他所说一般不好打车,他只是编了个借口想要亲自送祝及月回学校。
祝及月还想推辞,但被她车内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李言诏接通后那边的声音清晰传出,是李乐迎打来的。
“你们怎么这么久还没进来?”
听清这话,祝及月多想了些,耳根一烧,觉得羞愧,恨不得自己立马下车。
“祝小姐不想留宿,我送她回学校。”
李乐迎一听她哥说这话,眼珠一转就配合起来,“阿月,你就住我家一晚吧,我都已经叫阿姨收拾好房间了。”
“你要是不住,阿姨不就白收拾了?”
“……”
李言诏没出声,但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等她定夺。
祝及月最终还是没抵挡住李乐迎的劝说,答应留宿。
李言诏和祝及月进屋时,姜汤已经煮好,见到李言诏后,阿姨立刻把姜汤端出来。
李乐迎此时已经洗完澡下楼,看见祝及月跟她哥一起出现在眼前时暗自得意。
要不是她帮忙,他哥今晚肯定留不下阿月。
“先喝碗姜汤暖一暖。”李言诏坐在沙发上,将阿姨放在桌上的姜汤端起一碗放在祝及月面前。
随后又抬手轻敲两下李乐迎面前的桌面,提醒她喝姜汤。
李乐迎只看了一眼姜汤便收回视线玩手机,始终没有动作打算喝。
“我不想喝这个,太难喝了,可不可以不喝。”李乐迎脚踩在沙发上,整个人窝成一团,看起来十分松弛,过了一阵突然坐起身,熟练的朝着身边人撒娇。
祝及月将这一副画面尽收眼底后垂头,端起桌上的姜汤,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的画面,辛辣刺鼻的味道猝不及防的呛入她鼻中。
和李乐迎一样,她其实也不想喝这碗姜汤。但她是个客人,主人当然可以跟主人撒娇,甚至是重新叫阿姨再煮一份其他的,但客人不行,客人需要尽量不给主人添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这碗姜汤不断升起的热气将她眼眶熨出水,祝及月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李言诏启唇,眼神从李乐迎身上掠过,“不可以。”
“哥,我求你了。”李乐迎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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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是顶讨厌姜的,要她喝姜汤跟要她命没什么差别。
李言诏仍不松口,直接无视李乐迎的请求。
祝及月听到李乐迎这声突如其来的“哥”,顿了几秒后脑中的弦“铮”的一声断了。
滚烫的姜茶被她直接喂进嘴里,高温的汤水侵入口腔,灼热感瞬间席卷舌尖,将姜汤咽下去后没忍住惊呼出声。
“烫到了?”李言诏及时发现了祝及月这边的动静,看见她微张着唇,表情有些痛苦的样子后微蹙眉心。
祝及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李言诏将李乐迎那碗冷却过的姜汤端到祝及月面前,“喝这一碗,不烫。”
看着姜汤从她这边转移,以为可以不用喝姜汤的李乐迎刚想感谢祝及月,就听见她哥犹如撒旦说话般恐怖的声音,“你重新找阿姨再拿一碗,喝了才能上楼。”
祝及月握着手里的姜汤没动,热意隔着瓷器传递到她手掌,使她手心逐渐变暖。她此时无心顾及他们在说什么,而是在出神。
开始细细回味起刚才李乐迎叫的那声“哥”。
李言诏,李乐迎。
同一个姓,关系又这样亲密,她怎么就会觉得他们是恋人关系呢?
反应过来后祝及月暗骂自己痴,居然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好在她只是一个人静悄悄的,没有把这乌龙搅得人尽皆知。
但也难怪祝及月想不到他们两人是兄妹这一层,毕竟李言诏和李乐迎两人除了姓氏相同外似乎没有哪一处相似。
等姜汤稍微冷一点后,祝及月低头抿了一口,红糖的甜味首先充盈她的口腔,紧接着就是强势而来的生姜味。
辛辣被甜味中和,所以喝起来并没有太辣喉咙,咽入腹中后确实觉得身体都变得暖和起来,不似想象中那样难喝。
祝及月又喝了一口,甜滋滋的,不知道是因为姜汤里的甜味还是其他原由。
当晚,应李乐迎的强烈要求,晚上祝及月和她睡一间房,两个姑娘是同淋雨的交情,躺在偌大的床上闲聊到半夜。
李乐迎问祝及月喜欢什么样的人。
祝及月脑海中浮现出一位具体的形象,只是不敢告诉身边的人,含糊道,“温柔的。”
李乐迎一听,心中一凉,温柔这词跟她哥根本不搭边,她哥不是阿月喜欢的类型这可怎么办?
聊了许久,祝及月趁着李乐迎昏昏欲睡脑子不清醒时问出自己心中一直想问的事,“李先生是你亲哥哥吗?”
“李先生?”李乐迎有些困,听着这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意识到李先生就是她哥后点头,“对啊,同父同母的那种。”
“……”
“那他是真的有未婚妻吗?”祝及月其实最想问这个问题,可她觉得这话要是问出口意思可就太明显了,想来想去还是闭上了嘴。
半夜,睡得安稳的李乐迎被一阵阵咳嗽声吵醒,她朦胧醒来,发现是祝及月在咳嗽,担心祝及月不舒服,李乐迎揉着眼睛小声叫了两遍她的名字。
祝及月微弱的应了两声,有气无力的。
李乐迎察觉不对,立马打开床头灯,把手放到祝及月额头,一阵滚烫。
她平时不辨五谷,被家里人宠得没边,还是第一次遇到身边人生病的情况,当即清醒过来,给祝及月掖好被子,跑去找李言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