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堂再次睁眼时,已是一天之后。
房内熟悉的熏香入鼻,她才缓缓回过神来。等脑子清明一些,她便从床上坐起身来。
现下的头还有些晕晕的,司堂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鼻梁。收手时,她就见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喜服,顿时,与蛟一战的那般威风模样瞬间入了脑,司堂立刻一激灵——
她的身份想来已被闵息与空青二人知晓。说好此行低调为主,那时她见闵息被蛟所伤,心下一急,便暴露了身份。
不过……闵息她迟早是要拐回瑶台的,她的身份闵息或早或晚也是要知晓的,倒没什么要紧。至于空青,也没事。
司堂摸了摸喜服的袖子,随后掀开覆盖在身上的锦被,翻身下床绕到屏风后头去将喜服换下。
说起来,那时她晕过去以后,意识并未丧失,她隐约记得,是空青背她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现下如何了。
这么想着,就听房门外有人敲门。声音急促,似乎有急事。
司堂已经换好道服,敲门声入耳,她立即从屏风后绕出去开门。
与敲门的弟子交谈过后才得知,原是符禺山的护山结界不知被谁破坏,现下大批妖邪入山,需众弟子到门关处与三位师尊一同修复结界,驱赶邪祟。
闻此,她立马想到闵息,他的伤想来还未痊愈,如今抵挡妖邪,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加重伤势。
这么想着,司堂对敲门的那位弟子点了下头,迈步出门随着诸位师兄师姐一道前往门关。
果然,闵息空青二人此时正领着几名弟子与妖邪奋力打斗,他们身后则是三位师尊在凝结仙力修复结界。
但看闵息下一秒侧方便要被偷袭,司堂立刻闪身上前,凝出剑将那妖一剑斩杀!回眼瞧闵息时,只见他的面色相比与蛟一战时还要苍白上几分。
霎时一股心疼直入心底!
所幸现下结界已经被后来的诸位弟子协助师尊修复得完整如初,妖邪又惧怕结界的正道力量,不敢靠近,结界内的妖邪也已被斩杀的差不多了,便未再战。
但收剑回身冲师尊拱手行礼时,闵息晃了晃身子。亏得身旁并肩而站的司堂与空青及时将他扶住,才立住脚跟。
过后,闵息扭头瞧她一眼,开口:“一道去添香楼吧。我饿了。”
听他这么说,司堂立马回过神,眉宇间浮上丝丝担忧,“你的伤……”
“并无大碍。只是费了些神,调息一下即可。”闵息冲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宽心。
对他这番说辞,司堂却有些不信,但见他下一秒就要走,唯恐他再出些什么事,当下连拱手冲三位师尊行礼,过后忙伸手去扶着他的手臂,与他一道走。时不时说些玩笑话给他听。
见他二人这般,空青也不去影响他们了,便跟着自家师父,与他一道走。
由于闵息此前在山内从未与哪一位女弟子有过这般亲密动作,之前与司堂也不似这般,因此,一路上他二人引得许多弟子侧目而看,尤其是女弟子居多。
直至二人到添香楼买好饭菜寻了位置坐下,也还是有人朝他们张望。
不过被观望的二人仿佛感觉不到这些目光,这期间,司堂觉得闵息有伤在身,理应多吃一些,便一个劲儿给他夹菜。
最后,闵息委实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别光顾我。”
经这么一说,她才猛然发觉,闵息碗里颇丰,自己碗里却是空空如也。偏生这当间肚子又开始不争气起来,但他那里现下属实不用照顾了,司堂便开始照顾起自己。
只是她刚把筷子伸到一半去夹菜,就见旁边伸出一只手臂出来拍了拍闵息的肩,司堂心下奇怪,抬头一瞧,就见是流光。
此时,流光已坐到了闵息身边,双手挽着闵息的胳膊,眼睛却是看着司堂的,那眼神里颇有一些嘲讽的味道:“小闵息,我今日回山。先前我走时,与掌门师尊说过,我回山后,便要与你结为道侣,他说,要看你的意思,现下,我来征求你的意见,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整个添香楼瞬间鸦雀无声,诸位弟子人人扭头瞧着这出好戏。
要知道,这流光与闵息也算是青梅竹马,虽说流光较年长些,但闵息到底是掌门弟子,她仍要按照辈分叫一声大师兄。只是这流光的父亲,对掌门有恩,因此,掌门便也不管她对闵息的称呼如何,有些事情便也由着她。可这些年来,流光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掌门头疼。
对于他们这些想法,司堂并不知晓,一时间只愣愣看着闵息。
而被看的人面上却只有漠然,冷冷抽出自己被流光环抱着的手臂,连看也不看喊他的人,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冰冰冷冷的,毫无波澜:“我无心于此,找别人吧。师父那里我自会禀明。”
话落,闵息已经倒好两杯茶水,一杯留在自己面前,另一杯递给司堂:“喝茶。”
兴许这茶是闵息给的,她竟觉得茶香四溢,前所未有的好喝。就连流光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未曾发觉。一心只沉在茶里。再一回眼,竟发觉方才空空如也的碗里现下堆得极满。
“你元气尚未恢复,理应多补补。”闵息收回夹菜的筷子,抬眼看她,心却是跳得厉害:“现下我要去寻师父,早些时候师父说要带我去找他的老友赴约,流光这事我会与师父提,现下便不能送你回雅殿。你……”
“我没问题的。”司堂冲他一笑,心情是空前绝后的好。不光目送闵息离开的背影面带微笑,就连后来提步出食阁的时候,嘴角还留有笑意。
不过还未等她再将笑意扩散,就听侧方有人喊:“小司,今日石长老与花长老换了课,花长老通知一刻钟后比试场见,快些走了!莫要误了时辰!”
闻此,司堂短暂颤栗了一秒,忙收了脸上的余笑,脚底生风似的跟着叫她的人往比试场的方向去了。
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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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直到瞧见花殷那张脸,才猛然记起——
先前被罚的五万字剑法诀窍如今还未写一字!
依花殷的性格,非得被罚死不可!司堂如今只希望花长老能暂时失忆,不开口过问。
但她这心虚模样不巧入了花殷的眼,当即心内了然,眉眼一横:“邱司,看你这模样,想来已是将诀窍记录入心了,既如此,那便让我瞧瞧你的本事。若是输了,便在场上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
“是。”司堂在原地冲他拱了拱手。礼罢,便开始祈祷夜里天气好,不下雨。她知晓,自己在符禺山学的剑法属实没什么长进,输是绝对的。
果不其然,不出三十回合,她便落了败。等诸位师兄师姐挨个比试完,已是黄昏日落。在花殷的注视下,纵使先前她百般祈祷,如今只能乖顺跪于偌大的比试场上。谁让她将那五万字剑法诀窍忘了个一干二净呢?对这后果,她并无异议。
只是戌时的天气委实冷了些,司堂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虽说中途会有路过的弟子瞧她单薄,想要去与花殷说情,但都一一被她回绝。此时花长老正在气头上,若是在此当间有人替她去说情,搞不好那人会一同被罚。还是莫要拖累旁人为好。
最后,她实在觉得罚跪的时间太过漫长,便在心里开始默默回忆剑式。
等默完一整套剑法,抬头一瞧,天色也暗了下来。周围安静地仿佛整个山内只有她一个活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山内气息有些奇怪。同时见空中竟有了滚滚黑云,那黑云中间还伴了雷声!
随着黑云渐多,周身隐藏的龙气竟也有了暴涨之象!
司堂猛地一抬头去瞧空中黑云!
莫非——
是天劫?!
怎偏偏这个时候来?!
而那雷声似乎也是要验证她的猜想一般,猛地一记惊雷冲她劈下来!得亏她一骨碌翻身闪开,才未被伤及。
不过这雷既能劈她一次,便也能劈她两次,三次。
司堂躲闪不及,背上硬生生受了一道天雷,顿时皮开肉绽!
很快,第四道,第五道接连而来!
好不容易挨完了所有天雷,司堂已是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被天雷灼伤,若想痊愈,必要寻一处仙气充裕的地界,心无旁骛地运功疗伤,此时无论身旁出现何种动静,也不能睁眼去瞧一眼。如若不然,便会走火入魔。到时,若再想恢复本性,几乎是不可能的。
若说仙气足够,符禺山内当属后山。
这个地方,不是什么禁地,平日里长老也会带他们到后山去授课。在后山有一个三玄洞,那里仙气充裕,平日里山内弟子们历了天劫都会到那里去调息。
为避免再被空中的余雷伤及,她立马起身,强忍背上伤口痛意,一鼓作气提步往后山三玄洞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