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天劫(2)
    后山距离比试场不远,不过天上的雷还未清,司堂一路闪躲劈下来的余雷,赶在余雷来得更猛烈之前到了三玄洞。

    等在洞内坐定下来,背上的伤痕便开始不住疼痛起来。直疼得她冷汗涔涔!

    司堂扭头往外瞧了瞧天色,夜还深。不过外头的余雷不断劈落洞前,照得整个洞内有如白昼。所幸这余雷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自行散去了,洞内又恢复成了原有的黑暗。

    她咬咬牙,忍着浑身痛意,打坐运起咒术止血疗伤。

    闭眼前夕,她的视野里忽然有了一抹白色,不过此时必要一心一意,断不能分出想法去与旁物,她便也逼着自己不去注意。只是下一秒入鼻的熟悉木香却让她心内一松,顿时周身气息有些不稳,略微有些失控。

    关键时候,司堂就觉有人将手虚搭到了她的肩上,随之一股清凉之意便席卷全身各处,五脏六腑连着神识霎时清明!

    看她周身气息逐渐稳定,闵息才收手撤了仙力,坐在原地瞧着她自行调息。以防她体内气息紊乱。

    方才他跟着师父拜会了老友回来时夜已深了,刚入山就见空中正源源不断地往下劈天雷,以为是山内某位弟子的天劫,便来此查看,助那弟子渡劫。不成想却见了司堂在此。

    瞧见她浑身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他便觉心内一痛,忙上前来助她疗伤。

    沉默许久,司堂终于张口呼出口气,随之睁眼。瞥见身旁有人,扭头一瞧,就见是闵息正盯着她。

    一时间,她竟觉得不知该如何。毕竟,在他面前,自己还是第一次那么狼狈。

    但此时她体内气息依旧混乱不堪,需化形调息一日,这期间须得有人看管,她看了看闵息,向他开口:“大师兄,我需化形调息一日,这一日,可否暂时将我拜托与你?”

    听她这么说,闵息想也没想,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得了这话,司堂也不啰嗦,闭眼便化了龙形。为让闵息方便看管她,也方便不被山内人发觉,就又将身子缩小了许多,变得与先前的蛇身一样大小,一般模样。唯一的区别便是,头上有角,身下有足,背上有一对白色的翅膀。

    瞧着盘踞在自己掌心里的白色,闵息却是在原地愣了愣。心内略有意外,良久,一笑,笑得眉目舒展:“白白。你竟是白白!先前眼拙,瞧不出你是条龙。”

    话落,他就觉仙泽结界有异,里头充裕的仙气里无端有了一丝煞气,他一皱眉,小心将她放入衣领里收好,提步出去查看。虽说这后山不是禁地,平日里有些弟子们历劫都会来此调息,只是,后山的仙气连接着仙泽结界,想来是方才的余雷扰乱了此处仙气,这才牵连了仙泽结界,被妖邪钻了空子。

    只是不知,妖邪为何执着于仙泽,前有雁门山,后是符禺山,这中间,必定有什么联系。但现下他属实想不出来其中因果,只得将疑虑暂存于心。

    由于走得太过匆忙,闵息没瞧见,暗处藏着一道影子。等他走后,暗处的影子才转身离开。

    闵息到仙泽时,山内三位师尊及空青都已到了,此时正一人镇一角,合力施法修补破了一些的仙泽结界。

    眼看第五角无人镇守,下一秒便要破损。他立马快步上前凝结仙力顶住空缺。

    因为多了一个人,修补结界的速度也就快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恢复得完整如初。

    收手时,就听素尘开口:“方才后山的仙气被天雷的强度影响,牵连了仙泽结界,结界因此有了破损,被人乘虚而入。那人狡猾,逃了。但护山结界并无异动,想来那人已是混入众弟子中,这几日你们需格外注意。另外,此事切莫对外说。我们几人知晓便可。”

    “是。”其余四人齐声应下。

    话落,闵息方才上前冲素尘拱手作揖,开口:“师父,这几日,可否暂允小……邱司缺课?她历了天劫,恐怕不便。”

    “你是说,这天雷是她引来的?”这个名字,今日在去老友相约的路上他家徒儿还为她与他说了许久,说自己与流光并无感情,一心只喜爱邱司。对于这个名字,素尘倒是不陌生,但听了这么一句话,心内随之了然,又想到此前闵息带回来的小白龙,一笑。

    而花殷与石镜二人听了闵息这么说,对视一眼,面色惊讶。

    在四海八荒内外,能引来这等强度的天雷,据他们所知,唯有龙族王储的天劫。这邱司既能引来这般强度的天雷,又是身为女子,莫非——

    思及此,两位长老再次对视一眼,心内已是了然。

    闵息倒不知花殷与石镜二人心内所想,现下只冲着素尘一点头:“是。伤得不轻。”

    “如此,那便修养几日吧。记得好好照顾人家。”素尘伸手顺了顺下巴上的胡须,一笑,随后与两位长老并肩离开。

    闵息也紧随其后,与空青并肩而行。等跟着三位师尊下了后山,冲他们行了礼,便兀自回房。

    他走时,空青开口去喊他,但闵息心里都被司堂占满了,完全听不见他的喊声。

    见此,空青叹了叹气,一耸肩,转身回房。

    闵息到了房中以后,立刻将司堂从衣领里拿出来。

    瞧她那样子似乎并没有多少精神,只盘踞成一团。怕她受凉,闵息忙将她放入锦被内,自己则在床头拿了一卷书,坐在床边看守。

    因为符禺山夜里极冷,司堂身上有伤,加上她又是个畏寒的体制,冷意将体内好不容易调顺的元气又打乱了些,左右受不住元气失控的感觉,便往闵息坐的方向钻。

    这动作被他察觉,当下忙放了书去查看,才刚触碰到她的身子,就觉一股寒凉之意已顺着手指爬遍了四肢百骸!当下他也不犹豫,抬手就将她接入自己怀中,替她暖身子。

    只是司堂还是觉得冷,便又往闵息怀里钻了钻。他顺着动静低头瞧了她一眼,无奈一叹气,伸手掀开锦被的一角,带着她躺了进去。

    闵息怀里的温度,再加上锦被的温度,她顿时觉得好上了许多,开始安安静静地重新调息。

    许是因为司堂的身子经过调息后回暖,属实舒服,破天荒的,他竟一觉到了巳时!

    窗外的阳光迫使他睁眼,待确认了时辰,闵息猛地一皱眉,抬手将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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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收入自己衣领里,掀开锦被下床,夺门而出。路上倒也不忘掐一个净身咒。

    这边咒术才刚念完,就见空青迎面而来,见了他,顿时如负重释,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来拉他:“闵息师兄,今日是你授课,你怎忘了?我让师父先替你拖着,快些同我走。”

    随着空青弯弯绕绕到了授课广场,就见石镜正和弟子们围坐在一起讲故事,他为人亲和,又爱热闹,弟子们大多都喜欢他,所以时常在课上谈论不相干的事情。但闵息的身影入眼,众弟子连忙噤了声,从地上站起身来,方才热闹的场面霎时便冷了下来。

    这都缘于闵息十分讨厌弟子们在有课时嬉闹,先前有几位弟子便是明知故犯,结果被硬生生罚了五百戒鞭!从此,无人敢在闵息的课上嬉闹玩笑。

    见弟子们这般模样,石镜也便知晓是闵息来了,挥手叫空青将他搀起来,回身冲着闵息笑了笑,点点头示意,迈步离开。

    今日教授的课是温习引风诀,但他有些心不在焉,演示了一遍,就让弟子自行练习。一直到晚上,闵息都是同样的状态。空青觉得属实奇怪,当即决定去问候一番。

    刚将闵息住处的门推开,桌上盘踞的白色便入眼,当即心内一股惊喜便升上来,忙回身将门关好,快步走到桌前去瞧那抹白色。等瞧见它头上的角时,当即一笑:“大师兄,那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我可是听我师父说了,惊心动魄的。本想晚些时候去看她的,哪成想倒在你这儿瞧见了!只是不曾想,小司便是白白!怎样?她好些没?”

    “倒确是好些了。”闵息伸手摸了摸小白龙的头,随后将她捧到床上,自己也在床沿坐下。只是她现下的体温不似昨夜那般是温热的,反而变得冰冰凉凉。闵息不禁一皱眉,开口下了逐客令:“夜已深了,你回吧。她需静养。”

    听他这么说,空青一愣,随即嘴角浮上来一丝笑意,换上一副“我懂”的表情,“那就——明日见。”

    话落,空青立马闪到门边,开门出去。最后,还不忘再加一句:“大师兄,抓紧机会!”语罢,忙将门关好,以防闵息念咒术罚人。

    不过闵息并未将他这些话听进去,坐在床沿边想了许久,最终,躺入锦被,用自己的体温来温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浑身才开始回暖,接着竟发起烫来!

    闵息觉察不对,忙睁眼去瞧,只是刚将眼睛睁开,就觉手臂一重——

    原是司堂已化回了人形!

    现下正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闵息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任她在怀里窝着。许久过后,听她开口说话,声音蒙蒙的,是梦中呓语,但字里行间是情真意切的——

    “大师兄……自打见你第一眼起始……我便心悦你……你跟我回瑶台吧……”说时,她用头蹭了蹭闵息。

    话入耳,闵息却是愣了好一会儿,半晌过后,整个人忽然放松了的一笑,“小司,我亦心悦你良久。你的身份,那日知晓后我吓了一跳。不过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与身份无关,但恐你瞧不上我的身份,故尚未明讲,如此,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