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堂醒的时候,是在第二天。
刚将眼睛睁开,她就见自己正窝在闵息的怀里!两只手臂还环抱着他的脖颈!
对此,她忽然觉得面上一热。与此同时,昨夜对闵息说的话缓缓出现在了脑子里,司堂忍不住一愣。片刻后,他昨夜的回答也逐渐在脑子里清晰了起来,司堂的心忽地跳了跳。
他也是喜欢她的。那……她与闵息算是……成了?
这么想着,司堂开始伸着手指在闵息面上随着他的五官描摹。
许是她的触碰有些痒,闵息微微皱了皱眉,睁眼。当即就见了司堂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对此,闵息也不自觉跟着一笑。
“大师兄,你昨夜说的话可还算数?”见他醒转,司堂收回自己的手,换了个姿势,趴在他的胸口去看他。
闵息则伸手去环抱着她的腰,面上微微一笑:“自然算数。”
话落,司堂还来不及开心,屋子的门便被人往内一推,随后沉默良久,又听门被慌忙关上,再是一阵沉默……
就在她疑惑时,推门那人方才开口:“大师兄,三位师尊叫你大殿议事……小司,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我无大碍的。”司堂扭头去看空青,一笑。
见此,空青立马识趣回身推门出去,“大师兄,我在门外等你。”
关门声入耳,屋内又恢复安静,司堂闵息也随之起身。
先前闵息跟着素尘下山拜会老友,路过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想到她过了符禺山考核之时,他是想送她礼物的,那日他跟着师父下山,瞧见那小摊上有一只白玉剑穗,他便买了来,想着送与她。
现下本是送剑穗的大好机会,不过司堂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的面色随之一红,最后,倒还不忘对着她笑笑,随后推门而出。罢了,等过几日寻个好机会再送。
而闵息推门出去的时候,整张脸上的红色还未褪去,倒让空青调侃了许久。
当然,司堂对此浑然不知,只在榻上坐着,眉眼含笑,瞧着他关门离开。心内欢喜渐溢。最后索性仰身朝后倒下去,扯过一旁的锦被来捂着脸,以此来掩盖面上抑制不住的笑意。
在锦被带来的黑暗中待了大概一刻钟,肚子便开始不争气地叫唤,无奈,探出头,起身将自己方才扯乱的锦被整整齐齐铺好,提步出门去食阁。
因为快临冬了,这几日的温度相比前几日而言又降低了许多,山内不少弟子身上也多了些御寒的衣物。才走了没几步,司堂已被冷得开始瑟瑟发抖。
虽说龙族天性喜寒,而她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怕冷得很。
可她怕冷也不是天生的,这都缘于三百年前她见了北荒之主送龙帝的五更寒,心内喜爱,便寻了个坛子搬来床头日日伴着入眠。
那五更寒是一朵极阴极寒的冰莲,通体幽黑,寒气逼人,远在五丈之外都能感其寒冷,入夜以后寒气更甚,故因此得名。再加之她日日伴寒气而眠,久而久之,便生成了这么一个畏寒的体制。
所以现下一阵风吹过来她已经觉得如坠冰窖,周身冷得慌,于是乎,司堂忙脚下改换路径,打算先行回雅殿添衣,等暖和些,再行去食阁填饱肚子。
只是等她到雅殿门口,顿觉有些不对劲——
周围原本纯净的仙气里有煞气浮动!但似乎已经被清理过,现下极为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司堂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忽听擦肩而过的弟子谈及,说是有弟子因修炼邪术,不慎走火入魔身陨,死相可怖,现下闵息等人正设了外人不可见的结界在三楼为其收尸。
这个理由倒确实足以让人信服。
可据她所知,这煞气与天地同生,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种邪道有能力滋生煞气亦或是操控煞气的。若要说有,那便是四海八荒之外的——
不戒殿。
思及此,司堂脑子里猛然生出了个想法——
符禺山恐是混入了不戒殿之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不戒殿的人潜入?
司堂抬头去看雅殿里飘出煞气的方向,皱了皱眉头,说起来……那时刚回符禺山的时候,就听弟子说山内仙泽被妖魔所伤,如今不戒殿的人潜入……
莫非……
也是冲着仙泽而来?
仙泽、不戒殿、雁门山、狍鸮身上的煞气……
先前所有的疑点此刻突然聚集在一起,司堂面上忽地有了些严肃。
自古,仙泽乃是它所在仙山的命脉,可她忽略了一点,那便是仙泽之气属世间至纯,与龙气一样,能制邪气。煞气亦属邪气,自然也能压制。若说这煞气最甚的,四海八荒内外莫若魂璧!
她曾在瑶台的藏书阁瞧过一本记载历年史事的古籍,也不知是真是假。
上头说,魂璧乃大古正神盘古所创,用来收取开天辟地后横行世间的煞气,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辗转到了后起的神族手里。再后来天道生了五罪神,因为某种原因,与神族开战。战争结束后,神族覆灭,五罪神则与魂璧一同消失在世间。无人知晓去向。
有传闻说,那场战争,魂璧碎为十片,五罪神形神俱散。但他由世间煞气所生,只要将魂璧拼凑完整,释放出其中煞气,五罪神便可重新聚形,再次临世!到时,世间必将煞气横行,生灵涂炭。
而传说那时碎为十片的魂璧无人看管,后来,四海八荒内便有了世代看护魂璧的门派以及家族,亦或是独身仙者。而看管它的门派家族,便是以至纯之气压制魂璧上的煞气。独身仙者,则有口诀咒术压制。
若这传闻属实,难不成……
符禺山与雁门山便在其中?
这仙泽之内藏着魂璧碎片?
如此一来的话,便也说得通了,为何无论是雁门山,还是符禺山,都有仙泽被创这个共同点了。
不戒殿身为五罪神党羽,这般做法,极有可能是要让五罪神重新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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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许是司堂思考的太过认真,以至于被擦肩而过的弟子撞倒,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跌坐在地,她才从脑子里那个想法之中脱离出来,抬起撑在地上的手掌一瞧,只见掌心的皮肉已向外舒展!
不过还不等司堂觉得疼,白色衣角已入了眼,抬头,就见是闵息一袭白袍立于她眼前,而后她就被那袭白袍自地上扶了起来。
等被闵息扶着站稳,司堂方才觉得疼,周遭景物也随着痛意清晰了不少。手掌上擦破皮的地方随之有些刺痛,低头一瞧,就见闵息已拿了药膏替她涂在伤处,“方才在想什么,如此入迷?”
话落时,涂药的过程已然结束。
“这几日天气骤冷,早间是我思虑不周,未与你备下御寒的衣物……”后头的话闵息没说,司堂却是从他字里行间听出了些许自责的意味,心头蓦地一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无大碍的。”
回应她的,是闵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与空青现下要去与师父回禀,快些上去添衣,一刻钟后我们在食阁等你。”闵息又捏捏她的脸。
于是,司堂便在周围一众弟子的哗然声中以及闵息的目光中转身提步上了雅殿的楼梯。
也不知道是不是羞的,入了屋子以后,她竟觉得整张脸开始烧得慌。
许是浑身终于感知到了暖意的缘故,身上也跟着回暖了不少,只是如此一来,面上便又更烫了几分。为让脸上的热意减退,司堂快步行至桌前,倒出杯茶水一饮而尽。
冰凉下肚,冷意重新席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吸口凉气过后忙去翻找御寒的衣物。
才刚打开置放衣物的柜子,就觉屋外有一丝煞气飘动的痕迹!
司堂随之眯了眯眼睛,从柜子里拿了件厚斗篷系上,快步推门追出去。
一直到了山脚的树林里,远远瞧见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两道若有若无煞气围绕的人影,方才停住脚步。
她认得,前头背对她的那身白衣乃是符禺山的道服,瞧来这便是不戒殿混进山内的人了!
脑子里刚刚有了这猜想,就见那白衣跟前身着黑衣的小女孩忽有了警觉,抬头朝她的方向抬头瞧过来!
见此,司堂立马掐诀隐蔽周身气息,迅速闪身到距离最近的一棵树后头躲避身形。
再抬眼去瞧那二人,就见黑衣女孩面上不悦,似是他们之间有些争执。不过隔得略有些远,她只听到雁门山及闵息的名字。
司堂立即一凝神,侧耳想要听得更仔细些,全然没注意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角到了藏身的树外头,刚巧落到了那黑衣女孩眼里!
同时,一道凌厉的杀招便直冲司堂藏身的大树而来!方才三个人还围抱不住的树此刻四分五裂,树后景色展露无疑!幸而她极快地闪身离开树后,才未被这波及。
瞧着自己的攻势落空,黑衣女孩眼中杀气更甚,随之幻出把比她高出许多的长剑,直冲司堂心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