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要我去核州?”甄清柏不解,“什么事这么突然?”
甄由在收起平常混不吝的样儿,正经道:“核州最近有一股病症久治无方,不似寻常,我猜测是慢性毒药所致,你去看看有法子能治么。”
“是,弟子明日就动身。”甄清柏拱手道。
“现在就动身。”
“但我还没有见乌牿的爹娘——”
“事出紧急,你越早去就越有可能救更多的人。挽风派的事你别操心了,我改天写封信和他们说明情况。”甄由在也觉得自己语气太强硬了,缓和了一会儿道,“核州的县令之前对……对我有恩,他着急拜托我,但我现在赶不过去,你就代我先去处理吧。正好你也到了该历练的年纪,”话锋一转,甄由在玩笑道,“说不准在那还能碰见个两情相悦的姑娘,记得带给师父看看。”
“师父您又来了。”甄清柏知道甄由在肯定是有别的理由,他刚才的脸色明摆着是有事,但是他不说,甄清柏也不会多问。
师父总有他的道理。
“你刚说你现在住在挽风派,碰见乌牿了吗?”甄由在问道。
“碰见了,是她把我带上来的。”甄清柏起身收拾行李。
“哟,这么有缘分呢。”甄由在抖了抖烟灰笑道,“那小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闹腾么?我记得她爹娘有一次突然找不到她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把他们吓得还以为得罪什么人被报复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让你发现了,她在树上睡的正香呢还,被她爹娘揪下来好一顿胖揍啊。”
确实,从那之后乌牿就更讨厌他了。
甄清柏想起昨晚她昨晚一直问自己问题的样,觉得她和小时候还是挺像的。
要是知道自己是谁,她估计跟他说句话都不肯了。
……
甄清柏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训练场上只有郑贴发还在砸沙袋练功。
“郑师兄,请问乌牿去哪了?”
那股熟悉的怪异感又来了。
“师父和师娘刚回来把她叫过去了。你有事跟师父说对吧,”郑贴发拍了拍手上的土,“那走吧,我带你去见师父。”
“不必了郑师兄,”甄清柏看了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屋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帮我转交给少掌门,我有事要先离开了。”
直到甄清柏走远了,郑贴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半天没动。
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
议事厅里。
“核州民众大规模的流鼻血,头晕无力已经半个月多了,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有可能是暑热所致,但具体的原因还没查清楚。”乌天柱眉头紧锁,“核州是皇家刚划分给我们看护的区域,核州无碍,我们自然平安度日,但核州百姓突发急症,我们难逃罪责。”
“那朝廷知道核州的事么?”乌牿问道。
“县令已经写信禀告皇上,但还没收到答复。”江映红回道。
核州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从地理位置上看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朝廷不重视也属常理。但如果出事了,追究起来,挽风派被安插个什么罪名都不好说。
偏偏自己对医术方面并不擅长。
乌牿提议:“盛阳有不少名医在,不如我去请几个到核州看看?”
“张县令已经请过了,没什么进展,甚至有些医者去了之后也染上了同样的病症,没人愿意去。”这病有传染性还暂时无药可解,乌天柱认识的医修不少,但是说完这个情况后也没人肯去了。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慢性病总是磨人的。
还有就是,核州当地总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氛,街道上人迹寥寥,静的古怪。张县令解释起来也支支吾吾的,只说是疫病所致,但乌天柱和江映红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他们对核州了解太少,只凭直觉说明不了什么。乌天柱手边放的核州地图还是库房里刚翻出来的,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看的人云里雾里的。
“过两天我带几个人去当地看看,总得先把情况摸清楚。”
“爹,您就别去了。过几日还得和其他门派探讨鸿鹄大会的事。核州那边我们都不熟悉,一堆人去反而引起瞩目,不如我一个人先去探探底。”乌牿说着就去翻看桌上地图。
乌天柱收起地图:“不行,你不能去。刑部尚书的公子这几日就要到了,你在家等着,核州自然有我安排,你别操心了。”
“相亲怎么能有核州的事重要?”乌牿着急道,“爹,我现在是师兄弟里品阶最高的,你带着他们去不如带我去,我还帮明捕快查过好多案子,我有经验,让我去吧爹。”
乌天柱根本不听:“映红,把她鞭子收了,找人把她看起来,不许让她偷跑。”
“爹你怎么不讲道理!”乌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乌天柱火气这么大,根本不听她说话。乌牿气急了:“好,您就这么盼着把我嫁出去是吧,等着,我明天就找人成亲,以后想让我去我都不去。”
江映红站起来把她往回拉:“丫头,你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你爹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懂了。”
乌牿脾气上来了,谁的话也不听,一甩胳膊径自回屋去了。
……
送来的吃食一律被乌牿拒之门外,谁跟乌牿说话她都不理,非常的一视同仁。
郑贴发在师兄弟轮番叩门失败后,又被作为友好大使推到乌牿门口了。
“小师妹,是我,我是大师兄呀。”郑贴发厚实的熊掌轻的不能再轻的拍了拍门,不对应该是摸了摸门。
八丈远外看情况的众师兄弟:“……”
“小师妹,你,你在里边呆着挺无聊的吧,师兄这有俩核桃你盘么?我刚买的还没盘呢,都给你。”郑贴发跟献宝一样,掏出那俩核桃开始介绍他们到底是多么多么的好,怎么怎么的值得盘。
“甄清柏还在么?”乌牿突然问了一句,估计是听核桃听烦了。
“啊,那瘦猴,不是那人晚上刚走,”郑贴发抓住机会,掏出封信又敲了敲门,“他给你留了封信,你看不。”
门吱呀打开一个小缝,信塞进去后,又蹭的合上了。
郑贴发一拍大腿,忘了!应该先把吃的塞进去!
“师妹,小师妹你开门呀!”
……
屋内,乌牿拆开信封,信上的内容就两句话,他有急事先走了,感谢帮他找回灵石袋。
乌牿看完把信放回信封,头也不会的冲背后说道:“谁让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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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去。”
“我自己让我自己进来的。”乌杨阳拿着一袋糖炒栗子在她鼻子前晃。
“我不吃。”
“就让你闻闻又没让你吃,着什么急。”
乌杨阳看了眼他手里的信封,剥着栗子道:“是那个男的给你写的信,他都说什么了?”
“我的隐私凭什么要跟你说?”乌牿靠着椅子假寐。
“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乌杨阳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找他,你是想找他去治疗核州的疫病。那我这有个关于核州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乌牿哼了声,身子稍正了正,乌杨阳自觉继续说。
“数十年前,某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两人不顾世俗眼光走到一起,度过一阵快乐时光,后来这个姑娘怀孕了,但是公子却不见了踪影,你猜是因为什么?”
“那还用说,肯定是这个男人的家里人不同意他和这个姑娘在一起,把他关起来不让他俩见面呗。”乌牿摊开手掌,乌杨阳把剥好的栗子都倒给她。乌牿塞了一把栗子,含糊不清道,“这故事赵掌柜茶馆里的说书人不是经常说么。”
“哎,别说,你只猜对一半。”乌杨阳用帕子蹭了蹭手,“这个公子时常流连于花街柳巷,根本没拿这个姑娘当回事,女子怀孕他也根本不知道。”
“几个月后,这个男子混身发痒,寻遍名医都没办法。这时候,这个女子又出现了,她给了这个男人一服药,但是几个月后,这个男人身上又出现了别的病症。此后,这个女子隔几个月就会给这个男人一服药,但是治好了上一个病,下一个不同的病症就又出现了。”
“后来当地人都叫她毒娘娘。”
“这是因爱生恨?”这个故事对乌牿没什么吸引力,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收拾行李去了。
“又要偷跑?”乌杨阳拦在她面前,“爹都说了不让你去,你怎么不听话啊。”
“好像你听话一样,核州的事我得先去摸底,那万一真的传染,咱们一窝蜂的去了,鸿鹄大会的缺你顶上?”乌牿把他往一边推。
“说的这么光正伟岸,实际你就是想躲避相亲!那个刑部尚书的儿子是你之前的某个相好的吧?我还不知道你。”乌杨阳看着是拦不住乌牿,他只好退了一步道,“你要去也行,我得跟你一起。”
“少东家,娘让你看的账本你看完了么就跟我去凑热闹?庄里的事我撑着,你在家做好后勤保障就行了。”
乌牿以后会接过乌天柱身上的担子,是挽风派下一任掌门;乌杨阳把江映红的生意经都学了个遍,以后会接过挽风派上下的营生。
这俩人一直分工合作的都不错。
“放心,我跟爹出去这么多回了什么没见过,核州的这个事有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或者是县令想多要些钱粮,不打紧。”乌牿准备上房逃走,手往腰间一搭,发现不对。她又倒回去,把手搭乌杨阳肩膀上,“姐跟你说个事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去帮我把鞭子从娘屋里偷出来,我出门得带着。”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怎么老让我干啊!”
“因为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弟弟!快去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