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谁可怜·礼物
    乌牿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嘴唇,愤愤的打了甄清柏一下:“你看你,我这都肿了。”

    甄清柏这次不快,亲的雨都停了他们才从廊下出来。

    虽然她也很享受,但是甄清柏后半截实在亲的太凶了。

    她都没劲了甄清柏还不放过她。

    逼着她叫了好几声‘哥’才停。

    怎么突然就对这个称呼这么上瘾了。

    “明天我还要给学生上课,让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了就发现了。

    他就是故意想让她那些学生发现的。

    不知道那学校里还有多少像那个男生一样的人,他还得多去几趟,扫清隐患。

    心里是这么想,回到家甄清柏还是给她找了消肿的唇膏。

    “我自己来。”

    “我是医修。”

    “……你是始作俑者。”

    甄清柏用干净的指腹将膏体轻轻点在她唇上,不经意问道:“今天见到的你那个学生是谁?”

    “你说博薛?”乌牿嘴唇不经意碰到他指尖,匆匆夺过他手里的药罐,自己涂好了。

    “我们班的一个学生,上次考试还得了班上第一,成绩还挺不错的。怎么了?”

    博薛。

    甄清柏舔了下后牙。

    他的成绩当时也是第一,也没见乌牿整天念叨他。

    “你俩好像挺熟的?”

    “熟吗?还好吧。我也就是昨天带他吃了个糖饼,没干别的。”

    乌牿径自翻看成绩单,一直到甄清柏放下脉案,走她身边,听他幽幽道,“原来博薛在你这是女孩啊。”

    “……”忘了!她昨天跟甄清柏说这事来着。

    甄清柏居高临下,静静听她狡辩:“他昨天说他一直没有人陪,挺可怜的,我就请他吃了个糖饼,……”

    “他没人陪?他可怜?”甄清柏面无表情道,“他也无父无母,从小丢在山沟里,被他母亲喂毒药吃?”

    也没有。

    乌牿干笑一下,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小孩吗,你也知道,就是喜欢玩,我稍微陪他在街上逛了逛,然后我马上就回来了。”

    “小孩?他小吗?我看他比你都高。”甄清柏又抿唇补了句,“跟谁不喜欢玩一样,我就比你大两岁,我老了?”

    “不老不老,你看着特别年轻。”乌牿竖起大拇指。

    “我本来就很年轻。”

    又是比可怜,又是比年龄。

    乌牿没忍住笑了,戳了戳他的小腹:“甄医修,你不会是吃他的醋吧?你跟他较劲做什么。”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我吃他什么醋。”甄清柏振振有词,“他是你学生,你是他老师,没事瞎叫什么姐姐。师生就是师生,这样给他搞特殊,以后你还怎么管理学生。”

    “嗯嗯,甄医修说的都对。”

    “你对学生就要严厉点,特别严厉,跟当时教我的老师一样,才能带出好学生。”

    “知道知道……菜好香哦。”

    “严师出高徒,我这绝不是吃醋,是替你和这些学生的未来考虑。”

    “明白明白……程器今天炒猪蹄了吧,好饿。”

    “……”

    —

    “梅语君说宁王收了太后的钱后,三千万灵石已经凑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他儿子是个什么人中龙凤,竟也值得这个价钱。”

    太子缓缓揉搓自己的腿部的肌肉,继续在院子里来回走。

    “人中龙凤”低头熬药,等了会儿突然想起一桩事。

    “殿下知道博薛吗?”

    “户部侍郎的小儿子,为人桀骜不驯,经常和他爹公开叫板,但没听说过博家有换子的事情……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太子瞬间皱眉,设想出无数中可能。

    如果户部侍郎的儿子是宁王府的亲子,他面临的压力马上增了一层。

    太子已经在计划怎么阻止宁王认亲了,听见甄清柏说:“不是,我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想问问。”

    太子:“……”

    “到底谁会是宁王的儿子呢?”太子来回念叨着。宁王早年留恋花街柳巷,谁知道他有多少个儿子,万一找了一个还有一串怎么办。

    开口要这么多钱,还能让宁王乖乖听话的,很有可能是在朝中有势力的人。

    这人位高权重,所以宁王不敢动他。

    难不成是哪个高管豢养的歌妓舞妓?

    “还真有可能是户部侍郎。”太子越发笃定。

    他家孩子多,户部侍郎又妻妾成群,保不准就是他。

    “不是他。”甄清柏也很笃定。

    “你有证据吗?”

    “因为是我。”甄清柏淡道,“因为我是那个人的儿子。”

    太子许久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宁王的儿子竟然是甄清柏!

    恰好此时太子妃来了,她照例把一盘盘点心装进甄清柏的药箱里。

    她怀孕之后特别爱吃甜的,但是她又不能多吃,就都赠给了乌牿。

    “甄医修,你这个药箱有点小。”还剩了一盘,太子妃犹豫着把手伸过去,“扔了怪可惜了,我吃了吧。”

    “不行。”难得太子走快几步,先一步把盘子拿走,“太医说了,吃太多孩子大了不好生,等你把他生下来,想吃我天天让人给你做。”

    “来人,给甄医修再找个箱子,让他装着走。”

    “是。”

    甄清柏:“太子殿下,其实——”

    太子蹙眉:“不能吃就是不能吃,谁劝都不行,就算你是宁王的儿子也不行。”

    甄清柏指着他手边水果:“既然多那拿了个箱子,顺便也装点荔枝吧,她爱吃。”

    “好像看病没给你钱一样。”太子嫌弃的摆摆手,让人给他放进去。

    ……

    甄清柏走后,太子妃坐到太子身边:“殿下,甄医修真的是宁王的儿子吗?”

    “除非他想死,否则在这,他没必要说谎。”太子看她一眼,把茶壶撤下,让人换了果子煮的水来。

    “你想替他求情?”

    太子妃抿了口甜水:“臣妾是太子的人,太子做什么,臣妾都会支持,不会偏向旁人。”

    太子笑了下:“那你端着抽屉里的点心出来干什么?不是帮他解围。”

    云轩楞了下。

    太子怎么知道她把点心偷藏在抽屉里的。

    “少吃点。我娘就是怀我的时候补的太多,生我的难产去世……”太子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云轩,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即使不要孩子,我也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

    “我问过太医了,现在不想要还来得及,可控的事情比生他的时候低多了,你如果实在想要孩子,就去其他人那要一个,是男是女无所谓,她们不敢和你争。”

    太子妃眼眶湿润,常年养尊处优的手也坚定的回握在他坚实的手掌上:“殿下,您会有很多孩子。但臣妾想要我们两个的孩子,我会安全的生下他,和他一起陪在殿下身边。”

    “好,听你的。”太子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逗她,“那以后的点心可是真不能吃了,你要戒嘴小半年了。”

    “臣妾知道。”云轩被逗笑了,顿了顿又道,“殿下,甄医修……你打断如何处理?”

    太子静默的把玩着茶杯,久久才道:“宁王的儿子跟我认识,总比跟我敌对好。看他刚才的态度也是不想跟宁王修复父子感情,这样也省得我动手脚了。”

    太子妃暗松了口气。

    —

    这次甄清柏带回来的点心实在是太多了,她吃不完,就端出来一起分了。

    乌杨阳正好从外表回来,在屋里徘徊半天,走乌牿旁边:“他给这点心是在打发叫花子吗?你不会就因为这点点心就被他收买了吧。”

    嘴真欠。

    乌牿白他一眼:“神经病,天天有人给你现做了点心送来你还这么多意见,有意见你别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小子肯定是想让你期末给他打高分,所以才跟你套近乎,用各种手段讨好你。”

    怪不得博薛总是跟她套近乎。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这都是我幼儿园用的手段了,老旧。”

    乌牿把他拉到一边坐下:“这不是我学生送的,是太子妃,她做了很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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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的,但是现在怀孕了有不能多吃,就送给我了。”

    “那还行。”乌杨阳这才别别扭扭的拿起来鲜花饼吃了一口,“不如娘做的味道好。”

    乌牿把饼推他嘴里,堵住他嘴,“吃就吃,别评价那有的没的。”

    江映红最拿手的就是鲜花饼,因为乌天柱总是把最漂亮的那几朵花送给她。江映红一开始还有心夹在书签里留着,后来发现实在太多了,她就研制了各种各样的鲜花饼,已经自创牌子了。

    “庄里现在怎么样?上次爹晚上来了一下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问他。”

    “你不会自己用转影仪问。”

    乌牿忍无可忍,“我不是怕爹娘骗我,他们又是不和我说怎么办!你回去了几趟知道他们实际情况……快点说。”

    “挺好的啊,从霸州的事情过后,爹负责的几个州一直没什么异常,貌似宁王真的要为了姐夫行善积德了。”

    乌牿不忿。

    现在行善积德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

    乌杨阳凑近她低声道:“咱爹娘现在在搜集宁王犯罪的证据,这要是让姐夫知道了怎么办?”

    如果甄清柏知道了……

    “对!得赶紧告诉他,他细致,肯定知道的更多!”乌牿说着屁股就离开凳子要去找他,让乌杨阳一把拉住了,“你干嘛,你不怕他知道咱爹在扳倒他爹生气吗?还上赶着告诉他。”

    乌牿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他:“你真的要去治治脑子了,甄清柏怎么会跟宁王同流合污?”

    “我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没?”

    “能没准备好吗?都给你准备五次了。”乌杨阳把一个沉沉的盒子拿给她。乌牿解开,手指顿时沾了好些泥,她揪下一块试了试,觉得这次的泥质量还不错,比以往都好,所以她这次肯定会成功的!

    乌杨阳诚恳建议:“姐,你没觉得其实不是泥的问题吗?”

    “我知道,所以我新买了刀。”乌牿得意的把自己新买的刀拿出来晒晒。

    乌杨阳:“……”

    谁知道她突然心血来潮,非要雕什么泥人。他说让她街边买个现成,她还非说自己做的才有心意。

    他姐就不适合做这种精雕细琢的细致活,这小半个月了,两天弄费一块泥。好不容易有个成形的,结果那天雨下的大,正好把她放在窗台晾着的泥人给冲了。

    命途多舛。

    “我是不知道甄清柏喜不喜欢你自制的心意,我只知道如果他提前看见了,收礼物的时候就没有惊喜了。”

    乌杨阳咳了下,给乌牿使了个眼神。

    甄清柏正往这走。

    乌牿立马把东西包好推给乌杨阳。

    乌杨阳:“……”

    甄清柏往她背后看了眼,没说什么,只是把一个硬卡纸递给乌牿:“于谨鸣大哥的孩子过百天,让我们也去。”

    “上次听于谨鸣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么快帖子都发来了。”日子很近了,乌牿忙放下手上的活去准备礼物了。

    “我爹去不了,让我带着送份礼……姐夫我也先走了。”乌杨阳把盒子收起来,绕过甄清柏的时候被他拦住了。

    “你手里的拿的什么?”

    果然甄清柏刚才看见了。

    乌杨阳干笑了下:“是有人给我写的情书,我怕人看见就装盒子里了。”

    “上次你跟我喝酒,可不是这么说的。”

    甄清柏声音渐冷。

    乌杨阳上次醉酒,就是跟甄清柏诉苦。他喜欢一个女生,但是人家把他给拒绝了,说只拿他当弟弟,他封心锁爱,不会在爱上任何人了。

    乌杨阳咽了下口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其实这是我姐的礼物,她怕你看见会乱想就先放在我这保管了。”

    “谁送的。”

    甄清柏眼神微暗。

    “没谁,就是她一学生,整天‘姐姐’‘姐姐’的叫她。”乌杨阳趁机夹带私货表达自己的不满,“那人真是拎不清,到处都是比他大的女老师,非瞅着我姐叫姐。我娘就生了乌牿和我,他算是哪门子弟弟,嘁。”

    乌杨阳还在吐槽,没注意甄清柏的气压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