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嫁给他的啊。
明明一切已经重来,为什么这一世他仍旧错过了她?
是因为他这一世仍旧未曾将陈素从揽月湖内救上来吗?
可他明明在她落水之后同样上门提亲了,为什么她不愿意嫁给他呢?
为什么他偏偏重生在设计陈素落水的这一日?
为什么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做,她却在瞧见他的那一瞬间投湖呢?
为什么?
她就那般的恨他吗?
哪怕所有的一切已经重来,她仍旧不愿重新给他一次机会。
思及此,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恍然涌上梅珂的心头。
他缓缓抬眸,看向陈素时的眼眸猩红,眼底的思念与占有几乎要溢出眼眶,那搭于石桌上的手倏然攥紧,理智回颅。
重来?
是啊,这是他们的第二世。
若是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这一世他未曾帮助代卿的话,陈素应当是不会落水的。
若她没有重生,她又为什么再瞧见她的那一刻突然奔向揽月湖呢?
所以,她也重生了,对吗?
她抬眸看到他时的惊慌与绝望也是因为回到了被算计的那一天。
明明一切都有可以被改变的机会,她为什么选择再瞧见他的那一刻,奋不顾身地投向那冰冷的揽月湖中呢?
那湖水冷得刺骨,落入湖中时,她又在想什么呢?
“昭珩,那日揽月湖之事,”梅柯出言试探陈素,欲瞧一瞧她是否如同他所想那般也重生了,“我……”
未等梅珂将话说完,陈素再度张口提醒梅珂:“表哥,昭珩落水之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因此而感到自责。”
明明是安慰他的话语,可落于梅珂的耳中却令他觉得冰冷刺骨。
他抬眸瞧着陈素,等待着陈素接下来的话。
“而昭珩与表哥之间也是注定没有缘分的,”陈素垂着眼帘,掩盖眼底的失落:“无论我当日落水是否由表哥所救,昭珩与表哥之间都没有任何的可能,母亲她是不会同意昭珩嫁给表哥的。”
话到情处,一滴泪滴落至石桌之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水坑,打消了梅珂心中的疑虑。
梅柯瞧着陈素落下的那滴泪,心中泣血。
是啊,他与陈素之间注定有缘无分。
他的父亲、姑父、姑母都不会同意陈素嫁给他,就算他再喜欢陈素也无用。
他对陈素有太多的秘密,他没办法将那些秘密通通告知陈素。
他害怕,害怕陈素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后,会再度选择同上一世一样的结果。
上一世陈素在得知他设计她嫁给代卿之后对他恨之入骨,令他于她的跟前自尽。
他以为他只要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她便可以原谅他。
可最后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所做的所有都是错的。
无论他怎样做,她都不会原谅他。
可这一世的陈素还并不知晓她所有悲剧的来源都为他所设计。
只要她不知晓所有的真相,这一切便都还来得及改变。
只要陈素还未曾真正嫁给裴夙,他们之间便是有可能的。
只要他能够瞒住她,他们之间便可以像那些普通的伴侣一样,安度余生。
陈素擦净眼角的泪水,奇怪地瞥了眼梅珂。
上一世的梅珂明明是在陈素嫁给代卿之后才明白他对她的心思的,怎得这一世,他这般早便明白了他对她的心思了呢?
难不成是她上一世记错了?
其实梅珂自陈素落水那一刻起便明白了自己对陈素的心思?
可他明明在她成婚之后还在替代卿出谋划策折磨着陈素,她还因此落了两个孩子,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上一世将她害得这般惨的人,这一世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呢?
难不成,他也重生了吗?
陈素眼眶还红着,见梅珂神情愈发地难看,她哑着嗓音唤了他一声“表哥”。
因着陈素的这声“表哥”,梅柯瞬间心如滴血。
每每听到陈素的这一声表哥,梅柯的脑海中总是可以浮现起陈素上一世身披红装,抬眸望向他时,那一双楚楚可怜的双眸。
明明是大喜之日,她的眼眸中却噙着泪。
那时的他明明知晓她所有的计划,可他却未曾制止,反而看着自己一步步走进了她为她所设计的温柔陷阱。
那时的她也如同现在唤着她“表哥”,可那时她的语调却比现在要轻柔上许多。
如今赵娍已死,他只要再杀了梅漱玉,他便可以彻底地报仇了。
赵娍杀了他的母亲,才嫁给他的父亲,而梅漱玉杀了陈素的母亲,才嫁给了陈远道。
只要他杀了裴夙,陈素是不是就可以嫁给他了?
梅柯搭于石桌之上的手瞬间握成拳状,抬眸看向陈素时的眼神带着一股强有力的侵略性。
他的这个眼神陈素再熟悉不过了,就如同上一世时每一个他欲强占她的夜晚一样。
他对她是有欲望的,但又因为心中的那股愧疚感桎梏着自己。
他已经做了许多对不起陈素之事,他不应该再做这些,令她更加厌烦自己。
每每那心中的恶魔侵占他的理智之时,他都会用指尖去掐掌心,直至其滴血。
陈素瞧着梅珂有血溢出的掌心怔愣片刻,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片刻后佯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抬眸看他,眼眸中又带着几分担忧之色,伸手去拿梅珂的手,却被梅珂躲了过去:“表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梅柯似是察觉到自己这般吓着了陈素,他立刻站起身来,将那浸血的手别到身后,“抱歉,吓到你了。”
“表哥,你这是怎么了?”陈素关切地起身行至梅珂身侧,拉起他那受伤的右手,抬眸看向她时的眼底泛着心疼。
每每对上陈素这副眼神,梅柯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神,他迅速收回被陈素握住的手腕,再度将其掩于身后,只道了声“无事”便同陈素告辞离开了陈府。
陈素瞧着梅珂离开的背影微蹙眉。
她知道,他回来了。
他将上一世的习惯带到了这一世。
也正是因为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所以他的这一世才未曾像上一世那般站在代卿的那里,折磨着她。
待梅珂的身影彻底从花园内消失后,陈素才唤来裴夙派来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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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
…
梅柯回府后拆下那裹于掌心的布,唤来侍奉的下人,脱下衣裳后,令其替他上药。
背后的刀疤还未结痂,下人小心翼翼地替梅珂上药。
上完药后,梅柯穿上里衣,令下人备上纸笔。
梅柯行至书桌前,写好信,用信鸽将信递了出去。
信鸽从梅府离开后潜入了秦王府。
收到梅珂信件的赵衍只淡漠地瞧了眼便将信扔到了一侧,他唤来常侍奉于身侧的李公公,问他近日裴夙的行踪。
李公公将裴夙近些日子的行程一一报给赵衍,“裴世子今日去了东宫,在东宫内同太子手谈到夜里才离开。”
因着毁了容,赵衍只能以面具示人,甚至睡觉之时他都不敢摘下脸上的面具,只因他不愿瞧见面具下那副丑陋的嘴脸。
他的那张脸曾经也同裴夙那般俊朗,可那个于宫中自缢的宫女却划伤了他的脸,毁了他的根基……
明明他的身上流的是皇族的血,可此时的他却如同这些卑贱的下人没有两样。
他是个阉人,他失去了孕育子嗣的能力,同样地也永远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这个阉人的身份,建元帝才会格外地疼惜他。
赵衍不动声色地于鱼缸前喂鱼,待李公公复述完后,赵衍才将鱼食递于李公公手中,“如今边疆战事吃紧,本王这个堂哥倒是支援边疆的好人选,你夜里去一趟威远将军府,告诉他明日上朝时同本王合奏,令裴夙同威远将军一同前往边疆。”
“这裴世子前些日子才受了伤,”李公公适时提醒,“此次上表,皇上那边必然不会同意。”
“他受伤之事只有他们镇国公府内人员知晓,你、我还有朝中众位大臣并不知晓裴夙受伤一事,故而上表,有何不妥?”
“奴家是怕陛下责怪王爷。”
“责怪?”赵衍轻笑:“放心,父皇他不会责怪于我,边疆战事吃紧,裴夙受伤之事又见不得光,他只能应下来前往边疆。”
“而此次,我会同他一同前往。”
只有亲眼瞧着他死在边疆,他才会真的安心。
裴夙调查赵衍结党营私,欲谋反一事一直都是私下探查,受伤之事不能公开。
赵衍正是拿捏了这一点才敢上表。
建元帝并不知晓裴夙受伤一事,赵衍主动请缨前往边疆,建元帝深感欣慰,于是便应了下去。
更何况他们此行还有威远将军同行,建元帝虽心有担忧,但威远将军乃是朝中老将,论谋略与经验均胜于他们二人,倒是战场之上厮杀,二人能得到不少经验,想着磋磨二人的心思,建元帝悬着的心才放了些。
但此行毕竟凶险,建元帝还是嘱托二人保护好自己。
临行前,裴夙偷偷潜入芳芸苑同陈素告别。
陈素白日里听说了裴夙要前往边疆支援一事,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未好,怎得这般快就要启程了?”
她想起那日裴夙身上流的血,瞬间蹙紧眉头,眼含怒意地瞧着他。
“皇上重任,难以推脱。”裴夙道,“更何况戏台已经搭好了,我这个主角怎么能不上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