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抬棺去戏台接你
    “我相信你。”

    既然裴夙上这戏台,那他必然有脱身之法。

    “这么信任我?”

    听着陈素这般话,裴夙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问:“万一我上了这戏台,便下不来了呢?”

    “那我就提棺去那戏台上接你,将你接回望都。”陈素面上神情凝重,语气低沉,“将你葬进我陈氏陵墓,你……入赘我陈府。”

    原本感动的气氛因着陈素后面这句话落下而变得有些诙谐,裴夙瞧着陈素这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他走到陈素身前,倾身抱住陈素:“那我可不能让你如愿。”

    突然被抱住的陈素有几分不自在,想推开,但又突然想裴夙刚刚那一副“若是他回不来便要托付亡妻”的神情后,那抵在他胸膛的手还是缓缓放了下去,轻轻搂住他的腰肢。

    环住他的腰,陈素才察觉,他的腰似乎比女子的还要纤细几分。

    裴夙的长相就像是那话本子里的白面书生,再加上他这纤细的腰肢,谁也瞧不出他其实是个“武夫”。

    本是离别悲伤的情景,陈素的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想到裴夙于战场厮杀,侵入敌营,被敌方女将军或者公主瞧上的画面。

    “你常年在外征战,就没个公主瞧上你吗?”

    “你是在害怕我被敌方公主抢走做驸马吗?”

    裴夙没有正面回答陈素这个问题,反而问她,“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够安全呢?”

    陈素搂着裴夙腰肢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只垂着眼帘不敢抬眸看他,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半晌后,她推开裴夙:“你在望都城的名声比代卿都要差,望都城内的贵女们不愿嫁你,这出了宸国……估计也没几个公主瞧得上你。”

    “也就这张俊俏的脸还能入那些公主眼中几分吧,”陈素转过身去,不再瞧裴夙,话也不知怎地说了急了些,“那腰比我都要细,估计那些公主们也不喜欢。”

    “你这样的,估计整个望都除了我也没人敢要。”她紧抿着唇瓣,良久后才慢慢吐出后面几句话:“你在外出战保护好自己,本就身子骨弱,再受那么多伤,回来的时候……我也……”

    陈素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原本一直立于陈素身后静静听着的裴夙倏然走至陈素身后,再度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令她昂首注视着她。

    裴夙垂眸,视线落在她那张润红的唇瓣上。

    陈素昂首瞧着他的双眸,于那眼中的倒影中,她瞧见了不一样的情绪。

    屋内的烛火闪烁着,铃兰一直侍于外厅,听着内室里没什么动静了,这才偷偷探头。

    只见裴夙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陈素。

    瞧见这一幕的铃兰瞬间移开了目光,倏然觉得脸有些热,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内。

    裴夙盯着她的唇瓣望了许久许久。

    陈素昂首瞧着他,感觉下一秒他的唇便会落至他的唇瓣之上,原本平静的心再度剧烈跳动起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

    当她在陈素的意识里时曾不止一次感受到过这种剧烈起伏的心跳声。

    不过她的心跳不是对裴夙,而是对梅珂。

    陈素只有在瞧见梅珂时,她的心跳才会有这种怦然的律动。

    而她在靠近裴夙时也会有这种感情。

    陈素是因为喜欢梅珂才会有这种感情,那她呢?

    她喜欢裴夙吗?

    若她不喜欢裴夙,她又怎会说出那些奇怪的话语呢?

    她是喜欢裴夙的,对吗?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的心,那种陌生又熟悉的起伏告诉她,她是喜欢他的。

    可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是于宁城外的惊鸿一瞥,还是……幼时的出手相救?

    陈素昂首瞧着裴夙,眼见他的唇瓣就要贴近,她下意识地阖上了双眸,静静等待着他的吻。

    可意料之中的唇齿相贴并未到来,那轻柔的吻只落到了她的额头之上。

    “昭珩,等我回来娶你。”

    …

    裴夙离都时,陈素前往送行。

    她这边才依依不舍地同裴夙告别结束,梅柯便赶到了城门外。

    “表哥,”陈素见梅珂来了,先是惊讶一瞬,随即想到些什么,探询地走至梅珂身前,询问:“你是要出城吗?”

    梅柯此次快马加鞭赶到都城外是来寻陈素的,他神情紧张地打量了一圈四周,见没有刺客的身影才道:“不出城,我也是来给代将军和五皇子送行的,不过途中耽误了些。”

    他偏头,见军队早已走远,这才惋惜道:“看来是我来晚了。”

    陈素偏头瞧了眼早已走远的队伍,笑道:“等他们回城之时,表哥提前来接应便好。”

    “也只能这样了。”梅柯牵着马的手紧了几分,见陈素此次出行只带了一位马夫和一位丫鬟,心中不由得紧张了几分,“怎么就带了这么几个人?”

    “表哥,你怎么这么紧张?”陈素顺着梅珂的视线望去,“昭珩不出城,带那么多人马也无用,有铃兰陪着我便好。”

    陈素此次前来望都城门前便是为了送裴夙离开,如今她已经亲眼瞧着看她踏上了那“戏台”,再多的担忧也只能留在心里了。

    “这城门口鱼龙混杂,若是碰上什么图谋不轨之人,昭珩妹妹岂不是受罪?”梅柯担忧道。

    “表哥您想多了,城内有官差巡逻,这城门口更是重兵把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陈素抬眸望着他,笑意不达眼底。

    陈素明白梅珂在担忧什么。

    曾经他的母亲便是在送梅行之出征回城时被“前朝乱党”射杀,梅漱玉又以相同的手段杀了她的母亲,现在梅漱玉又视她为眼中钉,他害怕梅漱玉用相同的手段了结了她。

    从她病好后前往宁城探望祖父开始,梅漱玉便一直计划着杀了她,可是她的计划却次次落空。

    梅漱玉早已察觉到了事情不对,目前也不会轻举妄动。

    派刺客暗杀她一事行不通了,她送给她的册子又凭空消失,这个时候她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闲工夫算计她。

    “表哥若是没事的话,昭珩便先回府了。”

    “我送你。”

    梅柯牵着马同陈素一起走到马车前。

    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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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扶着陈素上了马车,准备返程。

    梅柯驾马护在陈素的身侧,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生怕有一点儿遗漏陈素便再次死在他的跟前。

    陈素把玩着手腕处的袖箭,不一会儿便回到了陈府。

    梅柯同陈素一同入府,梅漱玉见梅珂同陈素站在一起,眉心紧蹙。

    陈素早已习惯了梅漱玉望向她时那带着恨意的眼神,她只淡漠地瞥了一眼,同梅珂道过别后转身回了芳芸苑。

    而梅珂则大步走到了梅漱玉身前,同梅漱玉一同回来了院中。

    自从赵娍去世之后,梅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前往陈府来探望梅漱玉。

    梅漱玉喜欢焚香,梅柯偶尔来时会给他带上一些,多是被派遣调查时寻来的香。

    “姑母,侄儿听说您最近夜里总是睡不好,”梅柯将前几日寻来的香放至桌上,“这是侄儿前几日前往锦城寻到的香,安神效果极佳。”

    “是吗?”梅漱玉笑着接过梅珂带来的香,转手递给了欣兰,令欣兰去点上。

    欣兰领命接过,退到一侧去焚香。

    梅柯见欣兰将香点上了,唇角才勾起一丝笑意,对梅漱玉道:“姑母近些日子梦魇可少些了?”

    “好多了,自那日点了你送来的香之后,梦魇确实少了些了,只是还是有些睡不踏实。”虽说夜里梦魇少了,但她依旧每每闭上眼睛便能看到赵娍、云锦以及王氏的脸……只有念清心咒才能将他们的脸从脑海中拂去。

    “姑母可请过大夫?”梅柯听着梅漱玉这句话面露担忧之色:“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是烦心所致,给开了些清心宁心的汤药,”梅漱玉的脸色明显比上个月差上许多,“喝着没什么作用,也便不喝了。”

    “是吗?”

    梅柯垂下眼帘,倏然笑道:“既然那汤药无用,那姑母便用用侄儿的香,若是用上两日之后再无用,便停了那香吧。”

    “可不能停,”梅漱玉道:“若是没你这香,姑母可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了,它啊,比那些大夫开的药强。”

    “姑母觉得好用便好。”

    梅柯将香带给梅漱玉后便离开了陈府。

    梅漱玉用着梅珂带来的香确实不再像之前那般做噩梦了,夜里睡得也安稳,只是每每到了白日里她总是不精神,总是于亭院中小坐时便睡了过去。

    每每醒来之后,府内的下人总是拿异样的眼光瞧着她。

    她问欣兰:“他们这是怎么了?”

    欣兰只淡声道:“奴婢不知。”

    这才走了两步,梅漱玉又觉得身体有些乏了。

    陈素瞧见梅漱玉这副模样后微微垂眸,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

    若是以往梅漱玉瞧见陈素定会刁难她两句,如今她身心疲惫,属实没有力气张口,只能由欣兰扶着回卧房。

    待她走远后,陈素淡漠地收回了落于梅漱玉身上的目光,令铃兰将她前段实体让她寻的东西寻来。

    铃兰费了好大工夫才寻到了一些香灰。

    陈素瞧着这些香灰视线微沉,倏然想起了上一世最后见梅漱玉时,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