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漱玉昨晚受了惊吓,而她那贴身伺候的侍女欣兰也因惊吓过度而晕了过去,陈秀盈主动选择留在梅漱玉的身侧照顾她。
陈秀盈神情紧张地照顾了梅漱玉一夜,就怕她醒来之时身侧没个伺候她的人,却没想到听到了她一直不敢承认的话语。
“云锦,我能杀你一次便能杀你第二次。”
“是人也好,是鬼也好。”
“我会杀了你。”
原本染上几分困意的陈秀盈在听到梅漱玉这些话语后,那抹困意瞬间消散。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躺于榻上的梅漱玉,久久不能回神。
窗外的天渐亮,光影透过窗子映入卧房内,却独独映照在了地面之上,将床榻上的人与光影之外分割开来。
坐于阴影之下的陈秀盈瞬间泄了气,跌落于地面之上,她瘫坐着望着那床榻之上的人,思绪久久不能回颅。
映照于地面之上的光影缓缓移动着,照在了她那撑着地面的手背上,是与地面冰冷温度截然相反的暖。
感受到光影的温度的陈秀盈缓缓偏头,瞧向那已经逐渐亮起的窗外,光影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地移动着,很快便照亮了她的半边身子,是暖的。
可她那贴近梅漱玉的半边身子却映照于阴影之下,阴暗、潮湿、刺骨……
“我会杀了你。”
昏迷于床榻之上的梅漱玉口中还在重复着这一句话。
云锦已经死了,可哪怕她死了她也依旧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我会杀了你。”
瞧着这样陌生的梅漱玉,陈秀盈倏地垂下眼帘。
或者此刻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她的母亲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恶毒、自私的女人。
“母亲,为什么父亲只有在我们装病的时候才来看我们?”
陈秀盈从未见陈远道主动来过梅漱玉的院中,都是梅漱玉主动以他们的名义去请,陈远道才会主动踏足梅漱玉所在的院中。
坐于陈秀盈榻侧的梅漱玉轻柔地拍着陈秀盈的后背,哄她入睡,“因为你父亲喜欢你长姐,平日无事都要去芳芸苑陪你长姐。”
“父亲喜欢长姐就不喜欢我们了吗?”陈秀盈蹙紧眉头:“长姐不能将父亲的爱分给我和弟弟一些吗?我去求她的话,她会愿意把父亲分给我和弟弟?”
“你长姐自己一个住在芳芸苑,父亲不放心所以夜里常去芳芸苑看她,”梅漱玉揉着陈秀盈地头道:“更何况你长姐那般霸道,怎会愿意将父亲的爱分给你和弟弟呢。”
“长姐霸道吗?”陈秀盈疑惑抬眸:“前些日子长姐还分给了秀盈糖,可好吃了,秀盈没觉得长姐霸道啊。”
“你长姐前些日子给你吃了糖?”梅漱玉哄陈秀盈入睡的手倏然停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是啊,长姐前些日给我的,我还留了一颗。”陈秀盈将藏于枕下的糖拿了出来,剥开,准备分给梅漱玉吃。
梅漱玉垂眸接过陈秀盈递过来的糖,吹膜思酌片刻后,拿着糖出了陈秀盈的卧房。
再回来时,梅漱玉将那颗糖还给了陈秀盈。
“秀盈想见父亲吗?”梅漱玉问。
“当然想,父亲已经很久没来看过秀盈了,秀盈很想父亲。”陈秀盈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抬眸望向梅漱玉时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期待,撒娇道:“母亲,秀盈想父亲了。”
“秀盈把这糖吃了。”梅漱玉望着那被陈秀盈握在手中的糖道。
陈秀盈不解:“吃了这颗糖,秀盈便能见到父亲了吗?”
梅漱玉点头:“吃了这颗糖,你便可以见到父亲了。”
陈秀盈听话地将糖咽了下去,随后便开始腹痛,疼地在榻上翻滚着。
“秀盈!秀盈!”梅漱玉装作一副完全不知是什么情况的模样,担忧地扶住陈秀盈翻滚的身体,关切地问她:“秀盈,你怎么了?”
“母亲,我肚子疼!”
陈秀盈疼得额头冒了许多汗,梅漱玉立即命令欣兰去请大夫,并特意提醒她将动静闹得大些。
欣兰明白梅漱玉的意思,立即扮做慌张的模样出门去请大夫,很快另一个房内同样传出了陈敬行腹痛的消息。
院中的动静很大,很快便惊动了陈远道以及陈老夫人。
得知消息后二人立即赶到梅漱玉的院中,见一对儿孙疼地于床榻之上翻滚,陈老夫人心疼不已,连忙派人去催促。
大夫赶来后立即替陈秀英与陈敬行诊脉,施针,放血。
忙碌了一个时辰才将二人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梅漱玉瞧着一双儿女痛苦地模样瞬间痛哭出声。
陈老夫人皱眉瞧了一眼,忙问大夫是什么情况。
“禀老夫人,二姑娘和大公子是中毒了。”
“中毒?”未等陈老夫人张口,梅漱玉快步凑至大夫身前,质问:“是什么毒?”
“也不是什么剧毒,就是吃了之后会腹痛,疼个两三个时辰便无事了,夫人不用担心。”
“是谁!究竟是谁给我的女儿和儿子下毒?”梅漱玉瞬间怒上心头,连忙唤了侍奉陈秀盈和陈敬行的丫鬟和小厮前来,问话。
陈老夫人和陈远道就在一旁瞧着。
“这两日都有谁接近过姑娘和公子?”
丫鬟和小厮齐声回:“没……没人……”
“没人?”梅漱玉闻言立即上前,抬手甩了丫鬟和小厮一巴掌:“说!姑娘和公子近些日子到底见过谁!为什么他们二人今晚突然腹痛!”
被甩耳光的丫鬟和小厮立即跪下,不敢抬眸看梅漱玉,只细细回答着陈秀盈与陈敬行这几日的行程。
“前天大姑娘给了二姑娘和大公子一些糖。”
“糖?”梅漱玉似刚想起什么,她连忙跑至陈秀盈地榻侧,询问陈秀盈:“秀盈,你今日有吃你长姐给你的糖吗?”
刚缓过疼痛的陈秀盈不解地偏头瞧了眼身侧关心她的梅漱玉,良久后才缓缓张口:“吃了,母亲……”不是您叫我吃的吗?
陈秀盈后面那半句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梅漱玉问陈秀盈:“你将那糖纸扔哪儿了?”
糖纸陈秀盈没扔,而是一直握在手里。
梅漱玉要糖纸,陈秀盈便缓缓张开掌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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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纸递给梅漱玉。
梅漱玉将陈秀盈递给她的糖纸拿到大夫跟前,“大夫,您看看是因为这糖吗?”
“不可能是这糖,”陈老夫人一把夺过梅漱玉手中的糖纸:“这糖是我前天赏给昭珩的,那日昭珩正好碰见了她的弟弟妹妹,便将糖分给了弟弟妹妹,这糖从未经过他人之手。”
陈老夫人冷睨梅漱玉一眼:“还是你想说,是老身我想害自己的亲孙子和孙女呢?”
“母亲,”梅漱玉没想到陈老夫人会突然站出来,只道:“儿媳只是担忧两个孩子,没有防备母亲的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自梅漱玉嫁入府内第二日摘下那伪装的面具之后,陈老夫人和梅漱玉说话永远都这般激进,再也没了往日的柔和。
“母亲!”听着陈老夫人这话,梅漱玉瞬间蹙起眉头,看向陈老夫人的眼神里淬了毒,但还是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道:“儿媳真没有防备母亲的意思,也知晓母亲不可能会害亲孙子,儿媳只是将这糖纸给大夫瞧瞧,看看是不是这糖,或者今日的食谱,看看是否是食物相克所致,好对症下药。”
那糖是陈老夫人赏给陈素的,有没有毒,陈老夫人心里清楚,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糖纸给了大夫。
大夫接过糖纸,低头轻嗅,面色倏然凝重起来,“就是这个。”
陈老夫人不可置信地偏头:“大夫可是看错了?”
大夫摇头:“我行医数十年,不可能看错的。”
陈老夫人闻言瞬间晕了过去。
梅漱玉哭得也更厉害了,她走到陈远道的身前,生气地敲打着陈远道的胸膛:“你看看您养的好女儿!这才多大就开始谋害亲兄妹了!”
陈远道只淡漠地垂眸瞧着梅漱玉,并未多言。
他不相信是陈素在谋害陈秀盈与陈敬行。
大夫开了一些药后便离开了陈府,梅漱玉要以家法惩治陈素,被陈远道拦下。
“她差点害死了我的孩子!”
梅漱玉面目狰狞地瞧着护着陈素的陈远道:“你当真要为了这件事护着她?”
“她有没有害秀盈与敬行你心里清楚。”陈远道淡漠地瞧着她:“少在陈府耍你这些手段,一次两次是容忍,三次四次,休怪我撕下脸面。”
梅漱玉不可置信地瞧着陈远道,还未等她再多言语,陈远道便带着陈素离开了正堂。
陈秀盈与陈敬行怔愣地瞧着这一幕,没想到他们的父亲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护着陈素,原来在他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们姐弟二人一分。
“你为什么要害我?”
幼时的陈秀盈很喜欢陈素,她没想到陈素给她的会是毒药,“你就这么怕我和你争夺父亲的宠爱吗?”
“我没有……”
陈素解释道:“这糖我也有吃的。”
“你当然不会给自己下毒了!”陈秀盈瞪了陈素一眼:“母亲说得对,你就是霸道!”
“你为了独占父亲的宠爱,恨不得杀了我和敬行!”
“我恨你!”
“长姐!”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