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参与试炼会的筹办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众仙君心有不服却也不敢忤逆天帝的意思,只好老老实实继续讨论试炼会相关事宜。
“陛下,臣有一问。”
一道中气十足的话音随着金属碰撞之声一同响起,一位身穿银甲,手持重锤的仙君走到大殿前侧,朝天帝恭敬一礼。
天帝抬手示意来人起身:“昊天将军但说无妨。”
昊天将军?
姜冉听芙照提及过此人,礼兵殿殿主,修为高深、为人正直,却也固执己见、不知变通。
对于姜冉入天宫,参与试炼会筹办,他明显持着反对态度,可在众人对她谩骂羞辱之时,却未曾参与其中。
对于这样的人,姜冉向来避而远之。
他们有一套自己为人处事的观念,通常只认死理,并不会轻易改变观念。
所以,一旦他认定了姜冉凡人身份不配入天宫,之后,无论她做得再多再好,就算当真替仙族揪出了埋在天宫的魔族爪牙,他也不见得会有所改观。
况且,他手下还有个处处与她作对的玄焰。
姜冉瞅了眼昊天那张黝黑的脸,默默祈祷着,那白胡子老仙君可千万别把她分到礼兵殿去啊!
昊天显然没留意到一旁“不善”的视线,回话道:“大肆宣扬试炼会,势必会引起魔族的注意,万一魔族藏匿于修真者之中混入极寒之地,用浊气将亡灵都魔化可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原本鸦雀无声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是啊!要是魔族来了就太危险了!”
“浊气伤害极大,到时各处修真者与亡灵都聚集在一处,若是真有魔族混入,后果不堪设想!”
......
天帝沉吟片刻,视线扫过众臣,又缓缓落到文昀身上:“爱卿可有什么好法子?”
“有!臣斗胆,正想问陛下借一法宝,观水镜。”
文昀接过话,不带任何思考和犹豫,就好似正等着人来问一般。
事实上,他确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姜冉自是知道他的计划。
若用此镜布下结界,众人便可通过观水镜进出结界,且结界中的一切便可尽数显现在观水镜之中。
在青桥城,她初次与文昀提及妖兽试炼会之事,便听他提及过。
若是用观水镜在极寒之地布下结界,在发现玄冰玉佩的蛛丝马迹之际,便可直接通过镜子前往,不会耽误了时辰。
只是,她也听说过,这观水镜是天帝至宝,为了炼制这件法器,传闻天帝不惜耗费半身修为,与极寒之地的冰山之巅吸收天地灵气,又于火硫山之底炼化千年火灵。
无人知晓天帝耗费如此精力炼化这法器是为了什么,只知观水镜从不离他身,也未曾借与旁人。
文昀其实早就可以提出借观水镜一事,可他却一直等着。
他料定了有人会提及魔族,也料定了殿中众人会因魔族惊慌,他便等着天帝开口询问,顺势借观水镜,如此一来,就算天帝心中百般不舍,也不好直接拒绝。
姜冉在心中毫不吝啬地“夸”了句:不愧是活了万年的文昀仙君,当真是老奸巨猾!
果真,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天帝淡淡道了句:“准。”
试炼会相关细节逐一被提出,那些仙君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讨论着。
接下来的事便与姜冉没太大关系了,她垂眸站在人群中,今日起得早,宿醉未消,方才一股精神吊着到没觉出什么,现在松了弦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忽而,手肘被人轻轻撞了下,她一个激灵,抬眸往身侧瞧去,发现文昀正朝她使眼色。
她狐疑地歪了歪头,而后听到天帝差了守卫去镇魔塔提剑修。
“报——”
守卫的声音穿透凌霄殿的虚空而来,姜冉转头望门口望去,天光透过敞开的大门撒入,一道身影踏光步入殿中。
没错,只有一道身影,没有剑修。
姜冉眼皮一跳,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瞬,她便看到守卫跪在天帝下首,道:“启禀陛下,那剑修不见了。”
不见了!
凌霄殿内突然炸了锅,有人拉着守卫问东问西,有人责怪礼兵殿看守不严,更有人骂姜冉无能。
芙照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瞬间想到了从西厢院出来时看到的那道黑雾,心中咯噔一下下
她与玄焰去看的时候,剑修还好好的,现在不见了,那他们岂不是成了最后见那剑修之人?
一股凉意自脚底顺着后脊而上,抓着团扇的手悄然紧握。
她倒不是不是怕被人误会,问心无悔便不怕被人质询,只是一想到那黑雾有可能是因为她执意要开镇魂塔的门而悄然溜进去的,便陷入深深自责之中,垂头沉默着。
姜冉凝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眸光微动,而后缓缓落在那个同样一言不发的天后身上。
剑修身上的镇魂符咒是她亲手贴上去的,此咒能稳住魂魄,让亡灵多在阳间存在七七四十九日。
自符咒生效以来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月,剑修魂魄绝无可能凭空消失,其中定有魔族的手笔。
姜冉试图从天后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只是她观察了许久,天后的脸上只有同大殿中众人一般无二的焦急,好似真的因剑修消失而感到担忧。
“姜冉姑娘。”天帝平和的声音中难得带了几分锋锐,“剑修消失一事,你怎么看?”
姜冉收回视线,如实道:“回陛下,镇魂符咒尚未失效,若无外力,剑修不可能消失,但具体原因,我需要到现场查看。”
“哼!”大殿之中不知是谁冷哼一声,随即嗤道:“陛下,依臣看这丫头就是没本事,连个鬼魂都保不住,还说自己是什么阴阳师,我看还不如早早下凡。”
“老臣也觉得是,一个凡人竟还想去镇魂塔查看?这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找借口!”
“陛下不可再轻信这贼人了呀?”
......
姜冉:......
这帮老顽固!论事就论事,怎么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我看你才像贼人,全家都是贼人!
看着已然乱成一锅粥的凌霄殿,天帝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去镇魔塔!”
*
正午阳光正盛,可镇魂塔附近却是一片阴霾,塔顶的天空聚集了厚厚的云层,阳光在这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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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温度,无论多热烈,都无法驱散从塔中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
众臣跟着天帝一起走入镇魂塔,衣物无法阻挡神女的寒冰之力,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寒颤。
文昀担心姜冉受冻,忙掐了个仙诀,用灵力护着她。
姜冉看到自己身体四周流转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有些狐疑地看向文昀。
文昀道:“这里的寒气不比极寒之地小,跟紧我,失了灵力会觉得冷。”
姜冉更不解了,谁说她觉得冷了?
刚到镇魂塔脚下时,姜冉便留意到了覆在塔身上的白霜,走入塔内更是瞧见沿着台阶下沉的冷气。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冷,甚至这股钻入骨髓的寒意驱散了她宿醉未醒的昏沉,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心中疑惑,正想着打问几句,便听到天帝唤她。
“姜冉姑娘,这便是关押剑修之所,你可能看出些什么?”
未说出口的话悉数吞回,姜冉缓缓走到锁魔台旁。
石台半人多高,四角铁柱连着捆魔绳,空悬于台之四隅,石台中央,铁链交错,却不见人影。
姜冉一手撑住石台,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她扯下腰间长鞭,拨动地面上的铁链,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文昀亦飞身而上,手中掐起一团光,边替她照亮石台上的黑暗边问:“你在找什么?”
“符纸。”姜冉随口应了一句,视线来回在石台上流转,忽然,一抹暗黄撞入眼帘,她忙伸手去捡,“找到了。”
她抖了抖符纸上的尘土,借着文昀掌心的光,细细看了起来。
黄符之上,墨迹如同被水洗过,边缘模糊,原本密布的符纹,如今只剩下零星的几笔,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墨迹未完全消散,果真如她所想,剑修的消失,确有人故意而为之。
姜冉跳下石台,将手中符纸呈给天帝,道:“陛下,这是镇魂咒,墨迹未消说明符咒功效未散,如果没有旁人替剑修揭走这张符咒,他是断然不会散魂的。”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人群中有几个仙君眉头一皱,好似要反驳。
只觉得头突突得疼,索性先发制人道:“至于这符咒是真是假,请司命殿掌事一验便知,验符咒这事,总不用劳司命仙君亲自来了吧?”
“自是不用!”文昀亦跳下石台,望着人群中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青衫少年道,“庭云掌事,劳烦了。”
庭云自知逃不过,无声叹了口气,走出人群。
他当真不信一个凡人丫头会画镇魂咒,这是司命仙君的独门绝活啊!
只是天帝和文昀仙君的维护之意太过明显,他并不想淌这趟浑水,所以一直缩在人群中沉默不语。
现下被点了名,不好再躲,却也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扯下这个凡人丫头招摇撞骗的面具!
从姜冉手中接过符咒,庭云漫不经心地投了一瞥,而后彻底傻了眼,一脸呆愣看着姜冉。
这......这确确实实是镇魂咒啊!
庭云:“......”
不是,这丫头真会啊?!
姜冉扬唇一笑。
不然呢?难不成我不会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