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他不懂
房间昏暗,手机的强光刺眼,沈清越在看清元新颖发的消息之后,几度想要流泪。
他觉得心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原来这就是他日夜期盼的答案啊。
沈清越突然发现自己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
之前,他对于柳佩兰这位教练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百度百科上、短视频里,她没有道理讨厌自己啊。
今天的见面,是沈清越第一次接触柳佩兰,可一想到柳佩兰对自己不善的态度,元新颖的话又多了几分可信度。
柳佩兰确实很不喜欢自己,也一直在逼夏炎炎做选择。
可是炎炎,如果你只是迫于教练的压力而分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你为什么就那么笃定我不会理解你呢?
想到这儿,沈清越又有点不可抑制地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从来都没有耽误过夏炎炎的训练,更不会拖她的后腿,全心全意地支持夏炎炎追梦。
夏炎炎曾对自己说过,她相信对的人会站在前途里等她。
可现在,沈清越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对夏炎炎来说,前途和他却是只能二选其一的命题。
就连元新颖都会下意识的想到解决办法是地下恋,夏炎炎却决绝地向自己提分手。
沈清越给夏炎炎发去了一条消息。
嘀咚
元新颖听到消息提示音后,从卫生间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看夏炎炎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桌前,忍不住说道:“火火,有人给你发消息。”
夏炎炎久久才回过神来:“哦。”
“炎炎,你不看看是谁给你发的消息吗?万一是有什么事儿呢?”元新颖见夏炎炎还是没有什么动作,说道。
夏炎炎木然地拿起手机,打开后一瞬间的强光刺得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狗比:火火,我说过的喜欢你永远都作数。]
[狗比:所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知道是强光刺痛还是心头刺痛,夏炎炎的眼泪再次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看到夏炎炎哭了,元新颖也手忙脚乱地凑过来拿纸给她擦着眼泪:“哎呀,别哭啊,柳妈就是那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别哭......”
元新颖从未见过夏炎炎哭成这样,于是心疼地把她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柳妈虽然是个老古板,但咱们都21岁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我看你俩转地下就挺好,我跟从开宇都给你俩打掩护,嘿嘿。”
一串冰凉的泪珠滚落到元新颖的臂弯。
元新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火火,到底怎么了?”
夏炎炎哭了好一阵才重新抬起头,一双泪眼水汪汪的,脸上也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再次打开沈清越的资料卡,手指悬在删除联系人上很久后,终是舍不得,最后把沈清越拉进了黑名单。
“夏炎炎,你!”元新颖见状都不理解了,你疯了三个字就卡在嘴边,可为了照顾到夏炎炎的情绪,元新颖硬生生地转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夏炎炎回过头看向元新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柳妈说的对,现在的我还不配拥有一段感情。”
“那也不能拉黑他啊,你们,你们可以转地下啊……”元新颖喃喃地说道。
夏炎炎摇摇头:“我也有自尊心,其实柳妈今天出不出现,我都不会和沈清越复合的,只是她提前戳破了我这几天的粉红泡泡吧。”
“谈恋爱和自尊心有什么关系?”元新颖实在是不理解。
夏炎炎的思绪一下飘得很远,她看向门口处挂着的背包上的羽毛球挂件,艰难地开口说道说道:“因为我不允许我自己的一无所成。”
-
“火火,我今年有希望拿到奥运的最后一个名额!”沈清越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都藏不住喜悦,用叶教练的话说,17岁的年纪,前途无量。
夏炎炎闻言也高兴地攀上他的胳膊,蹦蹦跶跶地说道:“真的!太好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也能去,嘿嘿!我们可以一起去巴黎啦!”她是这一批小将里唯一一个世界级青年赛冠军拿了个遍的女单选手,也该到国际比赛露露脸了。
沈清越任由女孩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蹦蹦跳跳,听着她俏皮地笑:“比完赛之后,我们去塞纳河畔喝一杯‘左岸的’咖啡吧哈哈哈!”
“我们还要一起去埃菲尔铁塔!唉!你知道吗,今年奥运的奖牌上好像就会镶嵌一块埃菲尔铁塔的铁诶!”
“我们还要去凯旋门拍照,我们还要带着奖牌去凯旋门拍照!小沈选手一定要努力拿牌哟!”
夏炎炎叽叽喳喳的声音环绕在沈清越的耳边,可沈清越却一点都不觉得烦,她笑得那么开心,明明是灰扑扑的秋天,可沈清越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半休日,短暂的约会结束后,夏炎炎归队。
她的教练打了一张退休报告,连告别都不肯出面,夏炎炎直到周一开晨会,才知道教练已经走了。
这时的她刚迁入一队当主力后备力量培养还没有多久,在国家队认识的人也不多,晨会解散后,夏炎炎竟不知道自己该找谁。
教练已经走了。
队员她都不熟。
解散后,大家各自找到各自的教练去汇报与训练,只有夏炎炎一个人留在原地。
这个时候柳佩兰注意到了夏炎炎的无措,暗暗叹了口气。
她总不能告诉这孩子,你的教练在内斗中叫人家教练给排挤走了吧,对于老李的离开,柳佩兰不是没劝过,但奥运单打名额就两个,夏炎炎有资格上,但是毕竟不够稳妥,再说人家老易也确实在国家队更有人脉和威望......
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决绝,一副不在羽毛球界混了的姿态,不辞而别。
作孽啊。
“夏炎炎。”柳佩兰喊住了正在原地发愣的夏炎炎。
夏炎炎抬头,才发现是柳佩兰总教练,她踟蹰着不肯上前,怕柳佩兰把自己指给易教练。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柳佩兰说道:“你先跟着易教练吧。”
夏炎炎不为所动,就那样楞楞地站在原地,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柳佩兰。
“不愿意?”柳佩兰有些惊讶,易教练可是炙手可热的明星教练,进了他的小队,资源和人脉都不会差,她是看重夏炎炎,才把她指给易教练的。
夏炎炎点点头:“不愿意。”
柳佩兰来了兴趣:“为什么?”她倒真好奇这小丫头片子为什么不愿意。
“卢柔师姐只比我大两岁,下一个奥运周期她还在当打之年,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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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教练每个奥运周期精力也就够主带一个人,在易教练的队里,他不会全身心的带我,大赛名额分配下来也会优先给卢柔师姐而不是我,我在他的队里只能是炮灰,打不出来。”夏炎炎十分诚实地说道。
这一席话,让柳佩兰亮了亮眼。
有野心,有实力,有天赋,还有脑子和审时度势的眼睛。
好苗子。
“很想打出来吗?”柳佩兰问道。
夏炎炎坚定地点了点头。
柳佩兰年纪大了,当总教练之后更是无暇再去一对一带徒弟,于是说道:“我会给你找一个教练的。”
可柳佩兰后续安排的教练和夏炎炎总是磨合不好。
要么是根本不会带,练了个把月还在做无用功的儿童水平教练。
要么就是根本敷衍柳佩兰安排的任务,一心想加入易门的。
要么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带个马上就能出金牌成绩好养老的。
就这样,放假过年又回来,一整个冬天都毫无收获。
奥运的脚步近了,想到和沈清越的巴黎之约,又想到现在一直在最宝贵的时间里原地踏步,夏炎炎承认自己开始急了。
终于,在磨走第四个教练后,夏炎炎找到了柳佩兰:“柳教练,您能不能带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柳佩兰有些讶异于夏炎炎的勇气,但想到去年秋天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确实是个有血性的勇敢孩子。
“我带你?”柳佩兰反问道。
夏炎炎点头如捣蒜:“柳教练,求求您收下我吧。”
春节刚过,柳佩兰已经上交了奥运参赛运动员名单,没有夏炎炎。
因为频繁更换教练的缘故,夏炎炎最近一个季度的表现可以说是滑铁卢,再加上她本身也没参加过成年组世界大赛,让她去单打,太没有说服力了。
“如果你是为了拿到今年的奥运名额来巴结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你。”柳佩兰毫不留情地说道。
夏炎炎的眼底闪过片刻的痛苦,其实她料到了,这一个季度的内赛她就没赢过,拿什么去拼名额。
但这几个月以来频繁地更换教练让夏炎炎意识到,再不改变什么,下个四年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有巴黎,还有洛杉矶嘛。
“柳教练,我不是贪心近视的人,现在更不是为了名额巴结您,我深刻地发现了一个问题,要是我再找不到个好教练,我就要毁了。”夏炎炎直视着柳佩兰的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与其等您给我安排、我再磨合、再换、再做无用功,不如自己鼓起勇气主动碰碰运气,您是国家队最厉害的教练,我想为我自己争取一下。”
在斩钉截铁的宣言完毕后,夏炎炎的视线软了下来,带着祈求的神色说道:“柳教练,您能带带我吗?我一定不会占用您太多的精力与时间,我会很刻苦的,我只求您能带带我。”
柳佩兰被女孩子刚刚充斥着野心的眼神震撼到了,那样的表情,她只在年轻的自己身上见过。
柳佩兰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好,我带你,以后你就跟着我练吧,但有一点我要给你纠正。”
“什么?”夏炎炎喜不自胜地抬头看向柳佩兰问道。
“我会主动用我大量的精力与时间带你,四年后,你必须给我拿出像样的成绩,剑指奥运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