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军中发回的密报,虞家那逆贼昨夜已经暗中逃去了临州。”
皇帝轻成竹在胸般笑了声,“朕就知道,虞家早就和那临州刺史勾结在了一起,这会儿失了势,自然要去投靠。”
“陛下,臣请命带兵前往临州,捉拿逆贼虞冽。”卢延逯在此刻突然站出。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卢卿可知,那逆贼甚是狡诈,若是一个不慎,不仅会捉拿不利,说不定还会被他埋伏,不若留在御前,朕另派他人前往。”
卢延逯却十分坚持,“臣愿为陛下解忧,披肝沥胆,万死不辞。”
皇帝盯着他,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罢了,若是你坚持要去,朕自然不能阻拦你,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让兵部尚书王愆随军前往,以防那逆贼有诈。”
“臣领命!谢陛下!”
卢延逯如何看不出,陛下对自己依然不够信任。而王家与虞家素来不对付,让王愆随军,一方面是因他与虞冽有旧怨,对虞家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另一方面,其实也是让他盯着自己。
但若是自己能成功将虞冽捉拿回京,那便可将陛下的疑心消去大半,同时还能壮大自己在军中的声势。
未来陛下若是当真起疑,他和杜月娘二人孰轻孰重,陛下自然能掂量得出。
再者说来,虞冽过往借着自己国公的身份,眼高于顶,肆意妄为,从不将旁人放在眼中。
如今他落魄潜逃,二人身份逆转,卢延逯又怎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将他生擒回京,好好欣赏他的败绩。
所以这趟临州,他必然要去。
因时间紧急,卢延逯当即出宫,只带了一支不过二十人的精锐小队,在城外同兵部尚书汇合。
待他见着王愆时,却见他身后空无一人,不免讶异,“尚书大人,您连个随从都未曾带在身边吗?”
王愆轻哼了声,道:“虞冽那厮我比谁都了解,他向来心思深沉,你越是大张声势地去找他,他越是藏得深,所以只能乔装改扮,不带一人,才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将其拿下。”
“所以您知道他藏在何处?”卢延逯反问。
“我怎会不知道,”王愆面露得意,“打小他便是我的手下败将,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清楚?”
卢延逯心中一喜,冲他拱了拱手,“还请尚书大人明示。”
*
翌日。
天色微亮之时,内侍便来到明熹殿传旨。
“虞妃,苏氏,陛下有旨,召你二人速速前往乾德殿。”
虞妃昨日因听了凌玦的话,心中惴惴,一夜未眠,听见来旨,更是一阵心悸。
果然活不过第三天吗?
她立刻将凌玦摇醒,“怎么回事?那老东西如今召我们过去,不会是忍不下去了,现在就要我们的命吧!”
凌玦打了个呵欠,恹恹道:“是啊。”
“你——!”虞妃急得将她一把拉起,“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如今情势迫在眉睫,快想想办法啊!”
“在想了。”凌玦半耷拉着眼皮穿好衣衫,在内侍的催促下,依然慢慢悠悠地吃完了一盏昨夜便温着的桃胶,又配了块杏仁饼细嚼慢咽下,这才起身出发。
“这个时候你还能吃得下?”虞妃面色发白,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凌玦淡然道:“皇帝那儿又不会管饭,饿我半天可不行,对身体不好,你应该也吃点儿。”
虞妃瞪眼:“眼看着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身体好不好!”
凌玦:“好的身体更难杀。”
虞妃:......
待到了乾德殿,凌玦与虞妃二人皆齐齐立于殿内,半点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内侍见皇帝脸色阴沉,忙出言相斥:“罪人虞氏苏氏,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有什么好跪的,跪了就能活命么。”虞妃心中本就有气,这会儿眼看自己也没什么活路了,便也不打算再装了。
皇帝哂笑了声,道:“虞珧,你倒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怎么,以前不是挺得意的么,如今怎么不再得意给朕看看了?”
“你这老东西,”虞珧凤眸一挑,已然开始口无遮拦起来,“明明借着我虞家的势才能坐上皇位,如今倒是想着过河拆桥了。”
皇帝冷哼,“你们虞家自以为是世家大族,后宫想塞人便塞人,立储之事也要横插一手,半点不将朕放在眼中,还想让那傻子坐上朕的位置,你们真当这天下是你虞家的了?”
“堂姐可是在你未登基之时便入了你的府中,更是九死一生才生下了湛王,那也是你的儿子,在你口中居然只是个‘傻子’?”
虞珧抬手,指尖直直指向皇帝,半点也不顾妃嫔仪态,“要不是为了照顾湛王,要不是为了家族兴盛,你当谁愿意伺候你这满身老皮的癞蛤蟆!”
皇帝得过天花,脸上也因此留下了不少的疤痕,这虽事人尽皆知,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嚣张,”皇帝面色一凛,冷眼瞧着她,“你还不知道吧,罪臣虞冽本已经在临州伏法,朕想留他一命回京,可他意图逃跑,已被王愆诛杀,你们虞家已经再无起复之日了。”
“什么?”虞珧愕然,转头看向凌玦,“不可能...你答应过我的。”
皇帝冷笑,“呵,你以为用太子的真实身份威胁于朕,就能拿捏朕了,笑话!朕早就不想受你虞家的制约,你这一激,倒是让朕下定了决心,尽早除掉你们虞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威胁你?”虞珧愣愣地转回视线,“我从未透露过知晓这事,又什么时候用这事威胁过你?”
“不是你告诉她的吗?”皇帝用目光指了指凌玦。
“怎么可能,我没有......”
虞珧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倏地缩小,一把抓过凌玦的手腕,“我知道了,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你!”
凌玦反手钳住虞珧,面不改色道:“好好说话,动手就不太礼貌了。”
虞珧冷哼了声,将手挣脱出来,冷眼瞧着她:“我虞家究竟与你有什么仇,为何要这样坑害于我们?”
皇帝此时也听出些端倪来,目光疑惑地在二人身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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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身世,居然不是你告诉她的?”
虞珧冷眼看着凌玦,“这等重要的信息,一旦传出去便是腥风血雨,我连亲弟弟都未曾告知,怎么可能告诉她一个外人?”
皇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居然出现了偏差,心中一紧,忙问向凌玦:“这消息究竟是谁告诉你的?你背后之人如果不是虞家,那究竟是谁?”
凌玦笑了笑,“仔细想想啊,除了虞家还能有谁?”
皇帝浑浊的眼珠转了又转,忽猛地一拍桌,“朕就知道,是容德!”
“容德公主?”虞珧也惊异于这个答案,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望着凌玦,“你居然是她的人?”
凌玦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来人,速去容德公主府,将她给朕押入宫中!”皇帝怒意顿起,原本他还以为将虞家剪除后,终于除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没想到竟然还有后手再等着他。
连自己亲女儿也有了不臣之心,当真是令人心寒。
然而——
出宫押送公主的兵卫不久后传回消息:“启禀陛下,容德公主抗旨不从,不愿入宫,并且将传令的皇城卫打伤,此时已经纵马出城了!”
“什么?她跑了?”皇帝又怒又惊,“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公主,能跑去哪儿,让人去追了吗?”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启禀陛下,城外的流民帅孙吉集结部众暗中渡江,将容德公主接走,此时公主已经放出了消息,说...说...”
传令之人顿了顿,将头埋得更低了些,一时不知该不该将那放肆之言尽数通报。
“快说啊!她放出了什么消息!”皇帝等得不耐,随手抓了个镇纸丢了出去。
可他毕竟年迈,气力不继,那镇纸并未命中任何人,有气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传令官见没砸中自己,暗中松了口气,继续道:“启禀陛下,容德公主派人在城门外张贴告示,说陛下为奸人所蒙骗,将那民间的私生杂种认作皇家血脉,公主不愿见皇家血脉旁落,遂联合有义之士,以清君侧,扶正皇家本源。”
“她...她竟敢!说什么皇家本源,她难道也想坐这皇位不成!”
皇帝只觉一阵气血上涌,目眦欲裂,“快去!传令让卢延逯立刻回京!不,不用回京,让他带兵在城外就把那群流民和容德尽数拿下,就地诛杀!”
“是,臣领命!”传令官小跑着出了殿门。
皇帝目光一转,恨恨盯着凌玦和虞妃,“你们两个!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虞珧怒极反笑,半点不见惧色:“哈哈哈,不要脸的老东西,看看你究竟有多让人恶心,连你的女儿都要反了你,能看到你也有今天,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来人!”皇帝胡乱挥动着双臂,“把她们两个都给我拖出去!就地问斩!”
正在此刻,却听殿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哭嚷之声。
杜月娘发钗歪斜,涕泗横流,形容狼狈地拍着殿门。
“陛下!快让我进去!陛下救命!太子...太子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