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蝶千鸟
    五月中旬,南风过境,东大校园绿树成荫,宛如一把把巨伞撑在天地之间,湖水清澈见底,几对情侣在草坪上扎帐篷,一边忙碌一边说笑。

    气温节节攀升,热浪隐隐而来,李沅锦坐在教室里,汗水悄然渗,竟有些隐隐的燥热,她是下课去买冰可乐的时候遇到时涧欣的,她为了一个现代戏,硬生生给自己饿瘦十斤不止,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瘦骨嶙峋的身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时涧欣轻轻地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中流露出紧张与不安,她试探性地开口,带着一种不确定的颤抖:“我有两张话剧票,开心麻花的,今晚的,我时间来不及了,你找人去看呗。”

    李沅锦微微低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拈起那张票面,剧名叫《乌龙山伯爵》,还是最前排的座位,但她最近身心俱疲,有些不想去:

    “你转手给同学嘛,第一排,肯定卖得出去,我今晚上不太有空。”

    时涧欣:“我小叔叔回国了?”

    蒋瞻在距离五月还有一段日子的时候,就去加拿大出差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因为有时差,白天与黑夜颠倒,最近两人联系自然而然变少。

    李沅锦摇摇头,不假思索:“他估计要到五月底吧。”

    时涧欣瞬间瞪大眼睛,一脸八卦:“那你难道是——红杏出墙了?”

    时涧欣一番言语让李沅锦措手不及,她喉咙猛地一紧,接着一口冰可乐不受控制地喷出来,李沅锦缓缓地转过头,白时涧欣一眼:“欣欣,你想象力也太有层次感了。”

    “我课多的要命——连追剧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再找野男人。”

    时涧欣摆摆手:“好吧,我家小汤圆真是乖宝宝。”

    李沅锦迅速地看一眼手表,等会还有一堂课,她心中一紧,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接了当问她:

    “欣欣,我觉得你有事情瞒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以前翘课去抢开心麻花票的,而且你这个还是第一排。”

    时涧欣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在头上轻轻挠几下,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是林嘉伟送的票子。”

    李沅锦:“是你说的林家那个,他怎么还在追你呢?”

    时涧欣:“干我们这行的,什么追不追的,双方父母都默认我们毕业必须结婚了。”

    李沅锦:“那你们千金小姐这一行,还挺瓜三的哈。”

    时涧欣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到李沅锦的面前,林嘉伟的短信——邀请她看话剧,结束后顺便跟他回家去见下他父母,把日子定下来。

    李沅锦看完短信,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没做回应。

    时涧欣双目失去往昔的明亮光彩,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与无奈,淡淡道:“其实我小叔叔也有这种家里选好的对象,年龄、家世相当。”

    “在美国留学的。”

    李沅锦眸色变得灰暗无光,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她装作不在意,动了动嘴唇,良久才挤出一个字:“哦。”

    李沅锦继续说:“我晚上跟我室友去吧,需要表现得让林嘉伟知难而退么?”

    时涧欣:“你随意发挥吧,越癫越好,宝贝。”

    李沅锦:“欣欣,那你时大小姐的脸面可就没有啦。”

    时涧欣:“加油,宝贝!人不要脸,事不宜迟!”

    于是,那天晚上,一对璀璨夺目富婆姐妹花,妖娆风骚地出现在林嘉伟面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他瞬间目瞪狗呆。

    李沅锦跟庄宁俩人在宿舍鼓捣一下午,精心化好浓浓的夜店风烟熏妆,二十五度的天气,李沅锦裹着一件骚气外露的豹纹皮草,戴两条时涧欣的金链子,嚼着口香糖;庄宁毫不逊色,身着一条极为抢眼的旺仔打底裤,上身是钢铁侠同款紧身衣,十分抢眼。

    庄宁微微扬起下巴,缓缓伸出一双十公分猩红色美甲的纤细双手,从精致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雪茄,轻轻夹在手指间,侧头,油腻地邪魅一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帅哥——来一根?”

    林嘉伟瞳孔震惊:“这儿不让抽烟,你们两位是?”

    庄宁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慵懒与随性,拈起腔调:“阿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时涧欣啊,你未来老婆。”

    “是不是等会儿结束,要去见咱爸妈?”

    林嘉伟几乎是秒回:“今天不方便。”

    化得如此这般鬼样子,谁还能分辨出谁是谁呢?两人简直放飞自我,林嘉伟也没见过时涧欣真人,似乎受到一些惊吓,在一旁坐着一动不动,他脸色微微发白,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和不安。

    林嘉伟指了指李沅锦:“那这位是?”

    李沅锦紧着嗓子,熟练地搂着一把庄宁的腰:“她女朋友。”

    “她跟你结婚以后,我要睡你俩中间,不然这婚别结了!”

    林嘉伟:“......”

    两人演完戏从剧院出来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李沅锦接到蒋瞻打来的电话。

    “你笑什么呢?”

    “没事,跟朋友在外面,你见过的,我室友庄宁。”

    “哦,多久到宿舍?”

    “五十分钟,你那边是早晨吧。”

    五十分钟后,李沅锦回到宿舍放好东西,看到蒋瞻发个微信给她:

    Zain:【到宿舍没。】

    荔枝汤圆:【嗯,在呢——】

    荔枝汤圆:【我忽然,有点儿想你啦】

    Zain:【想我就下楼,宝贝。】

    荔枝汤圆:【一脸疑惑·jpg】

    此时,李沅锦所有妆容已经被卸去,她素面朝天,展露出最真实的模样,脸庞却依旧散发着年轻清新的气息,像清早垂着露珠的月季花。

    她将信将疑跑下楼,在黑夜中气喘吁吁,抬头发现——某个本应该在大洋彼岸的蒋姓男子,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李沅锦乖乖跟他走上他那辆不太招摇的迈巴赫,他今天没带司机,刚下飞机驱车三十公里,她似乎能感受到一点儿——他的心急如焚。

    车门被重重关上,李沅锦的手腕被蒋瞻擒住,没有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她又惊又喜,喜悦如烟花般于心底绽放,她毫无章法地用脸颊蹭蒋瞻的下巴,肆意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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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月底才回来么,怎么提前了?”

    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将他们紧紧包裹在其中,蒋瞻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随意解开自己衬衫上最上面两颗扣子,毫不顾忌地跟她亲吻,他们双唇紧密相贴,发出许多个重重的“嘬”声,李沅锦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捧着他的脸,动作中充满好奇和生涩,不太熟练地亲他。

    “接吻这件事,小学霸好像没什么天赋。”

    “沅沅,张开嘴。”

    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蒋瞻耐心地循循善诱,引导她吸吮自己的舌尖,以便自己可以索取更多清甜,李沅锦渐渐沉浸其中,喘息声很重,看向他的一双眼睛潮湿又迷人。

    李沅锦柔软的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有些慌乱,努力配合他的亲吻闭上眼睛。

    蒋瞻声音凉凉的:“沅沅,看着我。”

    李沅锦半眯着双眸,眼神中弥漫着一种迷醉的感觉,她微微喘着气,气息有些不稳,呼吸急促而又热烈。这时,蒋瞻静静地垂眼,手指微微一动,一只手扶着她的细腰,缓缓地剥掉她的卫衣。

    卫衣缓缓褪去,她白色睡衣连衣裙的吊带从肩头轻轻滑落,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让人移不开眼睛。蒋瞻的另一只手,则大胆地顺着她的衣尾钻了进去,开始慢慢向上移动。

    蒋瞻手掌又大又长,当它划过李沅锦的皮肤时,李沅锦只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快要被这细碎的羞耻感融化!她紧紧咬住嘴唇,牙齿深深地陷入唇瓣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阻止那些羞耻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忽然,蒋瞻手下的动作停滞,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怎么没穿?”

    李沅锦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眼神闪烁不定:

    “我以为你逗我玩的,或者找外卖员给我送明天的餐,随便披个外套就出来了——我们宿舍姑娘都这样。”

    蒋瞻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目光深邃而锐利,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声音十分不满:“你这坏毛病,以后必须改改。”

    李沅锦动动身子,认真地学着他的样子,温柔在他唇上辗转,几分钟下来,她手脚都是软软的。

    蒋瞻的动作温柔而又坚定,不轻不重地落手在她脸颊,李沅锦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喉咙处猛烈地跳动着,像失去水的海鱼一般。

    蒋瞻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呼吸洒在她耳畔,蛊惑般地低声问:

    “沅沅,喜欢这样?”

    这一瞬间,李沅锦忽然领悟“小别胜新婚”的真正含义,她只是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不作回答,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他胸口。

    蒋瞻低声道:“宝贝——帮我把皮带解开。”

    李沅锦不经意间发现,目光微微下移——他竟然有反应了,随后她肩膀一僵,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双眸,语气慢吞吞的:

    “我今天——刚好生理期。”

    蒋瞻凝视她好久,眼睛里尽是幽暗,喉结缓缓动一动,重重吻在她的两片花前雪之上,声音低沉而暗哑:

    “操。”

    “沅沅,我迟早要死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