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甜香水
    几天后,迎来大四年级的毕业典礼,东大校园这一阵子到处是穿着学士服拍照的学生,如果没有意外,蒋瞻原本并不打算拍毕业照,结束论文答辩就离开学校的,他性格向来果断,不喜欢拖泥带水,对于那些在他看来可有可无的仪式,他并不想过多参与。

    可那日天气不错,天空格外湛蓝,阳光晒得人头脑直发昏,李沅锦正好在这个时候,俏皮地踮起脚,双眼亮晶晶地问蒋瞻,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蒋瞻轻轻抬抬眼皮,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和炽热,回她一句不知轻重的话,话语中满是暧昧与挑逗,让李沅锦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她羞恼地伸出手,想要去打他那两只胡作非为的手,蒋瞻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

    然后,他欺身而上,霸道地吻上她的脸颊和脖颈,车内的氛围瞬间变得火热起来,他们的身体紧密贴合,不一会儿便又是湿汗淋漓。

    砰——砰——砰——

    沉闷的敲窗声突然响起,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蒋瞻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他轻轻地将李沅锦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李沅锦此时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干脆把头深埋在蒋瞻的两只长腿之间,纤细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蒋瞻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入他的皮肤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张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

    蒋瞻满心不情愿,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车窗缓缓下降,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更加烦躁,烦闷地看了一眼窗外来人,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气不打一处来,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说道:

    “孟鉴闻,你是不是有病?”

    孟鉴闻一脸无辜的纯情男大模样:“系主任喊咱们班去拍大合照,就差你一个。”

    蒋瞻没好气淡淡道:“知道了,滚吧。”

    孟鉴闻:“李妹妹也在车里?”

    李沅锦小心趴在一个极为不妥的地方,一种突兀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她摆摆手,示意蒋瞻不要告诉他自己在车里。

    蒋瞻轻轻揉揉李沅锦的脑袋,眼神冰凉得吓人朝着窗外:“孟鉴闻,你管得挺宽的。”

    待孟鉴闻走远,蒋瞻才关上车窗,脸上明显挂着一脸不满的神情,声音变得没有温度,冷冷地说道:

    “有必要这样吗?”

    “妹妹,你不觉得,我俩像偷情?”

    李沅锦的理智被抛到九霄云外,语不惊人死不休,没过大脑脱口而出:“不是挺刺激的吗?”

    蒋瞻以一种极其温柔的方式抬起李沅锦的下巴,眼眸如深邃夜空,幽暗而又迷人,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玩味的神情:

    “原来你喜欢刺激的,那我以后可就不跟你装了。”

    在跟蒋瞻交往这件事情上,李沅锦一直小心翼翼,努力做到尽可能低调,她不想要一份开始喧哗结局潦草的感情,只想安安静静地、喜欢他更多一点,除去宿舍几个舍友,确实没几个人知道她有男朋友,直到这日在大四拍完大合照之后,蒋瞻当众跟她表白。

    原本李沅锦静静地站在一个相对较远的地方,默默地凝视着蒋瞻,乎所有的毕业生都在热闹地互相合照留念,蒋瞻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开始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在他前行的途中,几个低年级的学妹突然出现,她们红着脸,将精心准备的鲜花塞给蒋瞻。

    一个高马尾的学妹直接上去抱蒋瞻一下,手里的向日葵被高高地举起,脸红得一塌糊涂,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

    “蒋学长,我是大一的赵XX,我很喜欢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先做朋友也可以的!”

    蒋瞻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一个明显的躲闪动作,让那个本应落在他身上的拥抱扑个空,他看见人群中的李沅锦越避越远,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娇小又冷漠,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弥漫在他心间,接着他大声喊她的名字:

    “喂,李沅锦,你站住!”

    李沅锦有些茫然地转身,才发现蒋瞻周围簇拥着不少女生,她们眼神中满是对他的崇拜和爱慕,忽然之间,她就对众星捧月这个成语产生了实感。

    蒋瞻语调中没什么波动,淡淡对旁边几个女生介绍:“那边最漂亮的那个姑娘,是我女朋友。”

    “如果出轨,她一定会杀了我。”

    蒋瞻说完这句话,发现李沅锦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仅仅是默默看着他,还是他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她竟然连一步都没有迈出去。

    这时候周围的人群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毕竟,一个是众星拱辰的蒋公子,一个曾经是论坛校花榜top1,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本就非常登对,可李沅锦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最近李沅锦心中经常会矛盾,时常忘记,她原本并没想跟蒋瞻牵扯过深,可她喜欢了,也依赖了,现在忽然觉得有些沉迷,可他明亮又璀璨,优越到她不得不将两人之间的现实差距偷偷衡量。

    蒋瞻终于追上李沅锦,一把拥住愣在人群中的小小身躯,安心和踏实涌入心头,他眼中满是笑意,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气?”

    李沅锦只是摇头,笑意不达眼底:“真的没有。”

    她没生气,没吃醋,只是有点儿郁闷。

    之后蒋瞻俯身来吻李沅锦,这个吻突如其来,让李沅锦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有耐心,并且循循善诱地让她接受这个出乎意料的吻,她只好慌乱地抓着他衬衫的一角,哑声拥抱着他,感受他的气息和温度。

    六月的天气,骄阳似火,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树上鸟儿被这高温折磨得焦躁不安,不停地叽喳乱叫,似乎在寻找着一丝清凉,周围的人们来来往往,不时投来不少目光。

    然而,他们并没有多少为蒋瞻和李沅锦停留,毕竟,每个人都有故事,毕业季本来充满热情和遗憾,有人满怀激情地告白,就有人带着无尽的眷恋吻别。

    吻别的,就像孟鉴闻和时涧欣那样,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两人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又和好如初的,抱一起亲过许久后,这会儿又在闹情绪。

    时涧欣对孟鉴闻很凶,讲话毫不留情面:“分了吧——我腻了。”

    李沅锦被旁边的声响吸引,下意识地转头想去吃瓜,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蒋瞻的两只手温柔而坚定地掰正脑袋,正视他黯黑疏离的双眸。

    蒋瞻微微低下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李沅锦,轻轻地摩挲着李沅锦的脸颊,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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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中透露出一些不一样的情愫,微微眯起眼睛,低声质问她:

    “你的确在生气。”

    “难道,你想让我变成你不可告人的情人吗?”

    李沅锦不禁轻喘气,含糊不清地回他:“......我只是不喜欢大庭广众被表白。”

    “我怕社死。”

    蒋瞻:“......”

    回柘山别墅的车上,车内一片寂静,两人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蒋瞻神情严肃地开车,李沅锦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本专业课书摊开在她的手中,车上唯有发动机稳定的运转声,跟她书本翻页的沙沙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孤独又略显压抑。

    很快,车飞速地开到蒋瞻家院子的停车库中。车子停稳后,李沅锦依然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蒋瞻从车外绕过来,不太巧地发现李沅锦的脸色有些异样——大概是抽筋。

    蒋瞻迅速地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抱起在胸前,接着,蒋瞻故意悬晃一下,好让她觉得不稳——只是想要逗逗她,李沅锦果然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的腰。

    蒋瞻眼色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隐忍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闪烁,他轻轻地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辗转。

    李沅锦无助地喊他的名字,然后将他抱得更紧。

    蒋瞻一边走路还一边洗她脑子:“暑假别回家了——搬来跟我住。”

    李沅锦皱眉,低声道:“似乎不行,我爸妈帮我联系了阆市一家医院实习......”

    蒋瞻眼眸中有一丝愠怒和不满,重重地吸吮在她脖颈上:“可我会想你。”

    李沅锦故意拽一句渣女经典语录:“那我也没办法。”

    “我们学院要求,开学必须有实习证明。”

    蒋瞻翻白眼:“去他妈的实习证明,虚头八脑的东西。”

    刚踏进卧室门,蒋瞻把李沅锦放下来,气息变得急促,迅速将她两只手举起按在门板上,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李沅锦皮肤很薄,极其容易留下印子,果然——只一会儿,李沅锦身上已经显现出淡淡的痕迹。

    蒋瞻望着她一双迷离又温柔的眼睛,心猛地一颤,忽然之间,他失去所有分寸,想要更多,于是他亲吻更重,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李沅锦推推蒋瞻的脑袋,不满地啧一声:“你轻一点呀,夏天又不能用围巾遮。”

    蒋瞻脸上浮现出一抹坏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情·欲和诱惑,他以一种慵懒的姿态缓缓俯下身子,淡淡开口:“那我亲这里总可以?”

    蒋瞻继续低声说:“搬过来好不好——我一天见不到你,就想往死里亲。”

    李沅锦听着蒋瞻的虎狼之辞,露骨的话语让她心跳急剧加速,她没有退缩,只是配合地去吻他,抚摸他的一切,他一直在说情话,一本正经说很多遍“我喜欢你”,然后又费尽心机撩拨她,直到李沅锦难受地轻叫一声。

    蒋瞻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低低说:“这里没有观众,可以说几百遍喜欢。”

    他继续贴近她的耳畔:“最好是在床上。”

    李沅锦胡乱开口问一句:“你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吃点面条之类的?”

    蒋瞻低低回:“不好——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