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玲想趁暗恋的中学男神睡觉,调戏一下他,她有贼心也有贼胆,就是没想到会被当事人抓个正着。
脑子当场死机,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心猿意马的痴汉笑都僵硬在脸上,表情还混合着震惊、紧张、不可思议,属实滑稽好笑得很。
沙谨衍嘴唇微张咬住她的手指头,没有立即吐出,直接咬着她的手指头说话:“你趁我睡觉,拿手指头碰我嘴唇干吗?你在性骚扰我吗?”
“我没有性骚扰你!”
男人口腔中湿热的气流包裹着她的手指头,说话时舌头还碰到她的手指头,湿滑湿滑的。
段嘉玲双颊熊熊燃烧,心脏狂跳不止,害羞来不及,狡辩来不及,无地自容更是来不及。
总之,哪里有老鼠洞,在线等,挺急的!
“没有性骚扰我,你拿手指头碰我嘴唇干吗?零下十度帮我打蚊子吗?”
沙谨衍用平静的语气咄咄逼人地质问,咬着她侵犯自己的手指头就是不放,说话时舌头又滑过她的手指头,极具挑逗意味,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艳福太补,段嘉玲不敢再享受下去,试着从他的两排金齿银牙间抽出手指头。
沙谨衍的金齿银牙一使劲,更紧地咬住她的手指头。
“啊,你把我咬疼了!我真的没想干吗!你松口!你不嫌我手脏啊!”
段嘉玲脸上一片凄风苦雨,变成刚才那些被她钓起来的鱼——手指头被他咬着,她再怎么使劲扑腾都没用。
沙谨衍的脑子因抓到她的小把柄而陷入兴奋,听到她说脏,兴奋的脑子这才想起她的手今天干了很多活,即使有戴手套。
谢天谢地,终于肯松开牙关放她一条生路。
段嘉玲立马坐回到小板凳上,看着手指头,上面有他留下的浅浅牙痕,瘪着嘴捂住手指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小媳妇样儿。
沙谨衍的身体在靠背椅上坐直了些。
段嘉玲幽怨地斜睨他,忍气吞声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身为被她性骚扰的受害者,沙谨衍神态轻松写意,慵懒高贵地说:“我压根就没睡着,一直醒着。咖啡喝多了,睡不着。”
段嘉玲悲愤地怒瞪他:“那我叫了你两声,你怎么都不应我!”
合着自己刚才被他“钓鱼执法”了!
谁说他没有冰钓!
她冰钓钓的是鱼,他冰钓钓的是她!
“我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不想应你的话,省得又要从头开始酝酿睡意。呵,幸好我没应你的话,后面才能抓到你趁我睡着,偷偷对我干坏事。”
“我没对你干坏事。”
段嘉玲眼睛躲着他说道。
她对于自己偷香窃玉被抓到后的自救策略就是——咬死不承认。
“不然你拿手指头碰我嘴唇干吗?偷偷碰男人嘴唇是你羞于启齿的癖好吗?”
段嘉玲不接他的冷嘲热讽,拿起小鱼竿挂饵,默默钓自己的鱼,以无招胜有招。
“嗯哼,不说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解释,想就这样蒙混过去?”
段嘉玲闭紧嘴就是不说话,内心大声耍赖:我就是想这样蒙混过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嗯哼,还是不说话也不解释?”
段嘉玲闭紧嘴死撑,内心叫苦不迭:这个男人肯定是在报复我前头生气叫他少说话这件事,我不该色迷心窍玩什么间接接吻,这下子好了,被他抓到把柄,好丢脸又不能承认。
要不是冰洞太小,她都想钻进冰洞躲一躲这个男人的锋芒。
“你想亲我就……”
“我没有想亲你!”
段嘉玲挺直腰杆,平地一声大吼。
师兄就是师兄,一个“亲”字就让小师妹破功,让她主动打开蚌壳一样紧的嘴。
“原来会说话,我以为你成哑巴了呢。”
段嘉玲挺直的腰杆弯回去,窝窝囊囊地缩起脖子当缩头乌龟。
“你想亲我就直说,凭咱们师兄妹的交情,我怎么会不让你亲?过来,亲我。”
无意间知晓了她对自己的“欲望”,沙谨衍得意、骄傲之余,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出一句特别低情商的话,一下子激怒了段嘉玲。
“你对女人真粗鲁无礼!怪我之前对中学时期的你滤镜开太大,今天只不过和你稍微认真相处一下,就看出你身上也有一堆男人的劣根性,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什么“过来,亲我”,跟谁耍霸道呢他。
快三十的人了,不懂女人心还这么低幼!
“这么说,你要是早点认清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完美的师兄,你的手指头今天就不会放在我嘴唇上了?”
“哎呀你烦不烦,手指头来手指头去的,我用手指头碰你的唇,你不也把我的手指头咬伤了,我有说你什么吗!”
“你还贼喊抓贼?”
“我没有贼喊抓贼。反正我碰了你,你也咬了我,我们有来有往两清了,你不要再拿手指头攻击我。”
“我身为被你性骚扰的受害者,还要被迫被你捂嘴?”
“我说了我没有性骚扰你!”段嘉玲抓狂到咬牙切齿,乳腺结节都要被他气出来了,“我再碰你,我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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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给自己立flag,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立flag,这是师兄的经验之谈。”
沙谨衍自己在心里立过“和她保持距离”这个flag倒旗后没人发现,他就洋洋自得地指导起她来了。
这对师兄妹这么吵闹,居然还会有鱼上钩,段嘉玲暂时与他休战,先去弄鱼。
沙谨衍听着她弄鱼的声音,心里在意起她说手指头被他咬伤了,可他嘴里并没有尝到血腥味。
段嘉玲数了数桶里钓到的、已经冻成冰棒的鱼:“哇,我钓到七条呢。”在鱼钩上挂着鱼饵絮絮地说,“等我再钓一条凑出个吉利数字,我们就收拾东西离开冰面吧。不知道Jason和向导他们的雪地摩托车骑得怎么样了?”
“Jason肯定已经学会了。”甚至早就学会了。
“倒也是。我昨晚才知道Jason原来是牛津高材生,真是失敬。”
沙谨衍还是很在意她受伤的手指头:“你手指头……”
段嘉玲被他戳中敏感点,反应很大地“嘶”一声:“你还说!”
“你嘶什么嘶,我是想问你手指头有没有被我咬出血?”
段嘉玲收起凶狠表情:“你自己咬的,你问我有没有出血?”
“我认为我没咬出血,但你又说受伤了。”
段嘉玲心里受用:原来他在因为我的夸大其词而良心不安,毒舌我之后还知道关心一下我的伤势,给你抵消掉一个劣根性吧。
“我手指头没有被你咬出血,只是咬出一层浅浅的牙痕,是我故意把话说重了。”
“你坐过来,把手指头伸给我摸摸。”
沙谨衍脱下手套,摊开掌心,等着她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上面。
“哈哈哈,牙痕哪里摸得到,你真幽默。”
沙谨衍沉沉地“嗯?”一声。
段嘉玲悻悻地收起哈哈哈,把小板凳搬到他身边坐,脱掉手套,呈上小手。
沙谨衍并没有细细触摸她被自己咬的手指头,只是收拢掌心包住她的小手,突兀地问:“你就这么喜欢中学时期的我?”
原来他不是要摸她的手指头,只是作为一个理由,引她坐到自己身边。
段嘉玲想明白他的动机,有点羞涩地小声说:“嗯,那时候就是觉得……你很厉害。”
“是指我击剑很厉害吗?”
“击剑厉害是一方面,更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很喜欢我就对了。”
“是很喜欢中学时期的你。”
“那现在呢?跟中学时期的我相比,你现在对我的喜欢减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