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衣道:“为什么要拿长命锁?”
司马黼道:“因为宝藏能帮助少主实现宏图。”
鱼晚衣道:“你怎么知道?万一少主不需要那东西呢?话说回来宝藏到底是什么?”
司马黼道:“没人知道宝藏具体是什么,但无论是武功秘籍,秘药,还是神兵,哪怕是金银,对少主也是有用的。”
鱼晚衣道:“可少主叫我们来水南另有要事,你也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那玉钥匙和人皮图,我们又怎能把时间耗费在抢夺这东西上面?”
司马黼道:“所以现在正是绝好的机会,你与那姓雨的小子刚好一路同行,便可在其他人到来前先将东西拿到手。”
鱼晚衣道:“可他身边还有那个疤脸汉子木姜,这算是哪门子好机会!”她看向邢勘,道:“连邢大哥都说不是他的对手,我又如何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东西?”
司马黼道:“谁说要抢了?”
鱼晚衣瞪着司马黼,后者继续道:“姓雨的小子信任你,你便利用这份信任,将东西弄过来。”他顿了顿,又道:“你在九歌也这么多年了,具体怎么操作,应该不用我们教吧。话说回来,要抢也不是不可行,你找个机会支开其他人,与那小子独处,反正他也打不过你啊。”
鱼晚衣眉头紧锁着闭上眼,道:“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完成少主交给我们的事。”
司马黼道:“这也是少主的事。”
鱼晚衣还待要反驳,邢勘道:“小鱼,你今天有点奇怪,往日说为少主人办事,你都二话不说上去就干,怎么今日却犹豫起来了?”他这句话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但鱼晚衣竟被这句话噎得一时语塞。
司马黼见鱼晚衣不再说话,就当她没有异议了,道:“我们也会在暗处帮你的,但我们不能跟得太近,否则会被那个叫木姜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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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晚衣回到火堆点燃处,发现雨馀凉也刚好在这时回来,略有些不自在,遂道:“木前辈方才去找你,你见着他了吗?”
雨馀凉一边坐下一边道:“见着了,他说想一个人待一会。”
鱼晚衣慢慢坐下,一手抱膝,一手捡起适才用来在地上画画的树枝往泥土里戳着。
雨馀凉道:“鱼姑娘,敢问你师承何派?这个可以说么?”他突然想到,自己与鱼晚衣也算认识这么多天了,却还不知道鱼晚衣的师承。之前雨馀凉便被她风格凌然的招式所惊艳,此刻想了起来,越发好奇,便开口问出。
鱼晚衣道:“两仪。”
雨馀凉一惊,道:“两仪派?”
鱼晚衣道:“嗯。”
两仪派历史何其悠久,创派时间甚至可以追溯到卫怀霆一统武林之时,千年来声名显赫。与它同一时期创派的无涯派如今已然湮没在岁月长河中,但两仪派依旧屹立不倒。
若只是历史悠久,自然不能成为水西、水南、水东武林人士都对其敬畏有加的原因。两仪派名扬天下,主要还是靠他们门派精妙深奥、玄之又玄的武功。
如今包括两仪派的掌门在内的几位辈分高的仙师,无论是对道学还是武学的领悟都已到了极高极深的境界,这才是真正令人望尘莫及的。
惊慕的同时,雨馀凉又隐隐觉出,鱼晚衣的情绪似乎不怎么高,想是经历追杀,颇有些疲倦了,心里一柔,道:“两仪派名声在外,在我们水南连非武林人士都知道,怪不得你的武功那么厉害,姿势又那么好看。”他见鱼晚衣面无表情地发着呆,忙道:“那啥,鱼姑娘,你若是倦了,就先休息吧。”
鱼晚衣并不休息,只嘴角微微一弯,道:“其实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两仪派弟子了,几年前,我就被师门驱逐了出去,当然,也是我自己要走。”
雨馀凉吃惊的同时,心想怪不得她方才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大约是自己提起师门的事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于是颇含了歉意,对鱼晚衣道:“鱼姑娘,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是我不好,好端端地问你这些作甚。”又想,怪不得她打扮有些像玄门中人,但又不完全是。
鱼晚衣忽然抬头看着雨馀凉,神色有些复杂,道:“雨少侠,你可知我为何要脱离师门?”雨馀凉闻言一怔。
雨馀凉不欲再提这事,鱼晚衣自己却抓住不放。
她叹了口气,“一切都是为了做成一件事。”
啪的一声轻微的脆响,鱼晚衣手中的那根树枝断裂开来,雨馀凉这才注意到鱼晚衣脚边已经被她用树枝挖出了一个深洞。
雨馀凉道:“一件事?”
鱼晚衣道:“雨少侠,我跟你说了这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你应该是能明白的,毕竟在谷州府时,你说过,人的一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其他东西都失去,也很幸福了。”
邢勘和大少司命隐在远处树丛中看着鱼晚衣和雨馀凉的一举一动,邢勘心想:“她在干什么?那个木姜不在,这不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吗?怎么还不行动?”
雨馀凉骤然听鱼晚衣说出,一下就回想起那天在谷州的情景,想到自己犯蠢说出这句话,又要开始尴尬起来,但看鱼晚衣神色认真,雨馀凉那股尴尬之感刚起了点苗头就被压了下去。
他也认真起来,因为他从鱼晚衣说这句话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些许难过。
其实这句话,根本就不是一句可笑的话。
等雨馀凉再抬眼看时,鱼晚衣已经背对他侧躺了下去,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睡了,雨少侠,晚安。”
雨馀凉道:“啊……晚安,鱼姑娘。”
二人不再说话,唯有细碎的哔剥声不时从火堆中传来。
许是时辰已晚,许是白天打架奔波,鱼晚衣刚睡下,雨馀凉的困意也一阵阵袭上来,他亦轻轻躺了下去。
雨馀凉躺下后,闭上眼过了一会,才猛地想到,之前在敛安城外的桃花林时,鱼晚衣说她很喜欢的那句话,难道就是这句?就是他以为自己被嘲笑了的这句话么?随即又想到,鱼晚衣竟然将这句话一字一句记得比他还清楚,心底里不由得酥酥地泛起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邢勘与司马黼对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但依眼下的情况,也不好有别的动作,只能在暗处静待观察。
先前雨馀凉走后,木姜走近湖边,也望向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他心情说不上好,甚至有些沉郁。
木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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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湖水中那张脸出了会神,也想洗把脸。手刚触碰到水面时,突然想起雨馀凉刚刚在这处洗了头,又将手缩了回来。
就在这时,木姜望见水中一个紫色的光点不断向上攀升,随着那光点最终炸开,化成一个闪烁着金光的“玄”字时,他的心脏似乎停跳了一拍,猛然回头,果然见天空中一个巨大的“玄”字正熠熠发出辉光,过了良久,那光芒才逐渐熄灭。
这是……玄同教的信号!
木姜站起身,仍旧望着那烟花适才所在的方位,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心口,又逐渐攥紧。
来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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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馀凉不知道昨晚木姜是多久回来的,白天他醒来时,木姜已经坐在旁边,而篝火已然熄灭。
白光从茂密枝叶的缝隙里透射进来,周围时不时传来各种鸟鸣。
三人继续赶路,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一侧是悬崖的山路上。
这一路上,雨馀凉都觉得氛围变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地方跟之前不同了。
无论是木姜还是鱼晚衣,似乎都没那么开朗了。
鱼晚衣是什么原因他以为自己还知道一些,但也只是他以为而已。而木姜是因为什么不爱说话了他就抓破脑袋也想不出。
难道是因为他身上的长命锁,木姜觉得他是个累赘了?
木姜完全是为了护住他被牵连进来的,想到这层,雨馀凉也确实对木姜感到抱歉。于是走上前去,对木姜道:“木前辈,你手上的伤如何了?”
木姜道:“皮外伤,不碍事。”
雨馀凉还待说什么,但瞥眼看见木姜肃然的神色,又怕木姜感到心烦,正犹豫不决时,木姜率先开口了:“是时候教你其他兵器的应对方式了,就从长鞭开始吧。”
雨馀凉闻言,心中一凛,知道木姜是让他在下次遇到万克礼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恭敬道:“请前辈不吝赐教。”
木姜道:“鞭法,我不是很了解要怎么使,但也是种类繁多。”
这个雨馀凉知道,以长鞭为武器的人和门派虽然没有以刀或剑为武器的多,但长鞭鞭法的流派数量不亚于刀法或剑法。
“拆解鞭法,比拆解短兵多了一样,就是对步法有要求。毕竟软鞭长的可达数丈,使鞭的人尚在远处,鞭子就已经到了,攻击范围也大,四面八方,鞭尽可至。所以要对付鞭子,身法一定要灵活,要能做到忽进忽退,来去由心。”
“你如今近身拆解之法尚未学全,要理解游走拆破之法就会有难度。等到了下一个歇脚处,我先把近身拆鞭之法最基本的几个路数教你,之后再慢慢和步法整合。”
“使长鞭者,若要将人制住,最直接的方式便是……”
雨馀凉正对木姜所说侧耳而听,却听木姜说到一半便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雨馀凉尚未反应过来,只恍惚间看到前方突然闪出一道白光,木姜已然足尖一抵,一手拎起雨馀凉的衣领后颈后跃,他虽往后跃,却仍挡在鱼晚衣前方,同时手松开,将雨馀凉放下。
那人一斧劈空,又复纵上前来,筋肉虬结的手臂不断挥动,对着木姜就是一阵暴风般的狂劈。